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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李茂在穿越前,只不過是個復讀兩次沒考上大學的高中畢業生,連社會的待業青年都算不上,哪和當官的打過交道呀,更沒見過當官的是如何跟人玩陰的。(._)穿越後,董李茂大小也算個官,但他從沒想過要陞遷,也沒打算踩著別人屍骨當將軍元帥,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太姥爺當年是如何抗日殺鬼子,成為一個默默無名的抗日英雄的。
可是,當他面對鄭成奎,看著這個曾經的山大王,搖身一變,從過去的一個少校躍升為上校,當上了抗日游擊縱隊司令,完全把他不光彩的歷史和因為他的無能而死去的官兵給忘記了,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出現在自己面前,董李茂的心涼了,也憤怒了,憤怒得忘記了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上尉連長。
「姓鄭的!」董李茂忽的一聲從坐的彈藥箱站起身,指著鄭成奎:「你要是敢把特務連解散!老子對你不客氣!」
恰在這時,潘光祖送吃的來了,聽到了董李茂的話,有些吃驚,把飯菜往鄭成奎面前重重的一放,看著鄭成奎說:「要真是那樣,老子也跟你不客氣!」說完,哼了一聲,轉身走出山洞。
鄭成奎被董李茂和潘光祖以下犯上給氣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只好壓住心中的怨憤,呵呵笑著說:「嘉城老弟,別激動,坐下說。」
董李茂鼻子哼了一聲,又坐回到彈藥箱上:「特務連的番號不能解散!我不同意,弟兄們也不會同意的!」
鄭成奎也許早已想到董李茂不會輕易同意解散特務連,但他沒想到董李茂反應會如此強烈,他看了一眼潘光祖送來的飯菜,有野雞肉頓蘑菇和山芹炒野牛肉,香味撲鼻,嚥了口唾液,忍住不去動它們,站起身來,在山洞中來回走了兩趟,然後挨著董李茂坐下,深深歎了口氣說:
「我也是沒辦法,嘉城老弟,你也知道,目前縱隊幾千人,要靠後方物資空投補給才能生存下去,要是我不按照上峰的命令執行,惹怒了他們,那幾千人的吃喝及打鬼子的彈藥就不能得到及時補充,後果不堪想像啊!上次因為缺糧,就發生了張武兵變事件,這樣的事,嘉城老弟也不想再看到吧?說實話,特務連在過去這段時間,為抗日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這是有目共睹的。可是,現在形勢不同了,隨著日本鬼子各種據點的建立和偽政府的成立,我們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可以說將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將在夾縫中生存,迫於形勢所逼,還請嘉城老弟你多理解我的苦衷啊!」
「這跟解不解散特務連有什麼關係?」董李茂心裡覺得好笑,他鄭成奎現在完全不像個殺敵的軍人,而變成了一個為達自己陞遷目的不擇手段的政客:「特務連即使不改編成鋤奸隊,不也照樣幹著抗日鋤奸的事,鄭司令為何非得把好端端的一個連隊解散呢!在我看來,你鄭司令這是在為日本人拔釘子,而不是為了鋤奸!」
鄭成奎聽了董李茂的話,十分惱怒,騰的站起身,指著董李茂的鼻子吼叫起來:「董嘉城!你太放肆了!我怎麼會為日本人拔釘子呢!我這是為將來的抗日大局著想……」
話沒說完,王家貴和張大力帶著特務連的人衝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端著槍,把鄭成奎團團圍住。
「你們……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想造反嗎……嘉城……」鄭成奎臉色大變,聲音逐次變弱,最後只好望著董李茂。
「鄭司令,你要解散咱們特務連,對嗎?」王家貴是個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哪會怕了一個剛從山大王變成的區區縱隊司令,他走到鄭成奎的面前,臉幾乎帖到鄭成奎的臉上,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問。
鄭成奎往後退了一步,他知道特務連這些人都不好惹,個個都是殺人機器,誰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要是惹怒了他們,今天自己別想走出這個山洞,只好陪著笑臉說:「誤會!誤會……呵呵……弟兄們被誤會了,我不正在和你們連長商量嘛,對於說解不解散特務連,是你們連長說了算……」鄭成奎玩起太極手,把矛盾轉嫁到了董李茂身上,雙眼求救般望著董李茂:「嘉城老弟,是這樣的吧?」
董李茂看出鄭成奎害怕了,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裝糊塗:「是嗎?鄭司令是說,只要我不願意解散特務連,那麼,特務連的番號也照樣存在,是這個意思嗎?」
鄭成奎苦著臉點點頭:「嘿嘿……是這個意思。」這人,官當得越大,地位越高,顧忌的事就越多,也越怕死。
「那好,既然鄭司令這麼說,那我現在明確向你表態,誰要是敢打特務連的主意!再提解散特務連的話,老子親手宰了他!」董李茂乘機封住了鄭成奎的口,讓他以後都別想提解散特務連的話。
「鄭司令,你聽到咱們連長的話了嗎?」王家貴又朝前逼近一步問。
「嘿嘿……既然嘉城老弟如此說,那就仍然保留特務連原來的番號。」鄭成奎尷尬的笑著回答。
「二條,你們都出去,我還有話和鄭司令說。」董李茂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畢竟鄭成奎是縱隊司令,以後還得經常和他打交道,何況是在這種殘酷的戰爭環境中,需要團結一心,一致抗日。
王家貴和張大力帶著特務連的人離開後,鄭成奎這才舒了口氣,覺得安全了,也許是剛才被嚇得雙腿有些發軟,一屁股坐下,但嘴巴卻仍然不服軟:「這王家貴越來越不像話!你該好好的管教管教!這樣下去,非鬧出亂子不可!」
「二條這個人我最瞭解,兵痞一個,鄭司令別和他一般見識,要說他能折騰出什麼名堂,那是高看了他,我知道他對特務連的感情深厚,加上趙副連長和幾個弟兄,剛在江邊的戰鬥中陣亡,他們情緒上有些過激,做出失禮的事,也情有可原。我代他們給鄭司令陪個不是,還望你大人大量,原諒他們剛才的冒犯。再說,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讓縱隊其他帶兵的軍官知道,對你鄭司令也沒什麼好處。」董李茂瞭解鄭成奎的為人,知道他會把這件事記在心中,將來他肯定會找機會報復,所以董李茂表面上是在道歉,其實是在提醒鄭成奎,要是他手下的那些軍官都不服他,可不是鬧著玩的。
「哦,趙副連長陣亡了!你怎麼不早說呢!趙勇在那次反掃蕩中,表現非常英勇,如此一員猛將,竟然……」鄭成奎說著,雙眼潮濕,不禁流下兩滴眼淚。
「這也是我想請求鄭司令的一件事,還請鄭司令把趙副連長及陣亡的弟兄當革命英烈,向上面報,讓他們的家人心裡能得到些寬慰,同時,也可以激勵那些還在堅持戰鬥在滇西敵占區的戰士。」董李茂說出這話,都不敢相信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他感到自己和以前變化太大了,怎麼會把話說得如此圓滑呢。
「那是肯定的,趙勇他們是為抗日而英勇犧牲的,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鄭成奎哪有想過這些,要不是董李茂說這樣做可以激勵其他戰士,他才不會想到要給戰死的趙勇等人報功呢。
「我替壯烈的弟兄謝謝鄭司令。」董李茂心裡清楚,自己是不能給予趙勇他們那些戰死的弟兄任何名譽的,只有得到當朝政府的許可,才能讓那些英烈們抗日的英雄事跡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也是他不願跟鄭成奎翻臉的原因之一。
「只要為黨國效命的,都是英雄,何況趙勇也算是我的一個至交,為他請功是我份內的事,嘉城老弟不必客氣,一會你草擬一份名單,我立即往上報。」鄭成奎現在又一口一個嘉城老弟,似乎又把董李茂當作了過去的那個生死之交。
「鄭司令,我還有件事,想得到你的批准。」董李茂不想在鄭成奎提到醫療隊和鋤奸隊員時再說讓刀蘭香留在身邊的事,所以先入為主。
「哦,什麼事?」鄭成奎眨巴兩下眼瞼問。
「讓刀蘭香留在特務連。」董李茂望著鄭成奎的雙眼說。
「刀蘭香?」鄭成奎眉頭皺起,想了想,像是恍然大悟般:「哦……你說的是剛才那位叫蘭香的女少尉吧?我可以問問為何要把她留在特務連嗎?」
「我們需要軍醫,她是剛從後方派來的軍醫官。」董李茂回答。
「是軍醫官呀!可你們特務連已經有曾子凡了呀,而且曾子凡可是整個縱隊最好的軍醫。」鄭成奎腦海中又浮現出刀蘭香嬌美的面容和妖嬈的身段。
「正因為曾子凡是我們縱隊難得的好軍醫,所以我們更應該保護好他不是嗎?我們特務連最近傷亡較重,曾軍醫為此每天日夜照顧傷員,非常勞累,我想讓刀蘭香作為他的助手,為他分擔一些雜務,別讓曾軍醫因勞累過度而病倒。」董李茂順著鄭成奎的話說。
「哎呀,嘉城老弟啊,這件事,本司令恐怕難以滿足你的心願,你也許不清楚,目前我們非常缺軍醫,很多受傷的弟兄,沒有及時得到很好的治療,有一大半為此送了命,還有的變成了殘廢。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我這個縱隊司令,就像個大家庭當家的,幾千人的吃喝拉撒,都得管……」鄭成奎要是沒見過刀蘭香,也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可他見過刀蘭香後,魂魄像是被她給勾走了,豈能把如此世間少有的絕色留給董李茂獨自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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