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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1013 家常便飯 文 / 七七家d貓貓

    1013家常便飯

    林允兒沒有料到,真正的見面會是如此,一切平凡的就想日常生活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下午,一群人圍坐著打麻將,有人在對弈,有人在廚房忙碌。雖然是如此一個平常的畫面,但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窗外蔓延的綠地、游泳池和天空的碧藍,還有眼前的歡聲笑語,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畫卷一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林允兒曾經無數次在腦海中描繪過幸福家庭的模樣,此時,就如此真實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還好,左手掌心傳來的溫度,還有身邊男人淡淡的氣息,讓林允兒多了一些真實感。

    這時,廚房門口傳來了一個婉約的聲音,「這個你拿過去給你姐夫那裡。」其實這個聲音沒有任何特別,至少說不上驚艷,但卻十分平緩,帶著一些中國南方口音,讓人聽了感覺十分溫暖。

    林允兒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看到了一副柳眉汪眼,女人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描述起來十分漫長,但其實李准奕和林允兒走進大廳也就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那個站在廚房門口端著一盤水果的女人,就是李准奕的母親林軒了,重要的一刻終於來了,這讓林允兒不由深呼吸了一下。

    林軒一抬頭看到了李准奕和林允兒,嘴角就勾勒出一抹笑容,這個笑容讓林允兒心中的所有緊張奇跡地就平復了,就算之前李准奕一直給自己加油鼓勁,心中還是不免在打鼓。但此時,一切都煙消雲散,林軒眉眼間的親切,讓林允兒嘴角的笑容也綻放了出來。

    「回來啦。」林軒沒有說「客人來了」,也沒有像招待客人一樣小心謹慎,只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中文的,這讓林允兒心中頓時一陣感動。林軒把水果盤子端到麻將桌旁,放了下來,這才回頭喊道,「站門口幹什麼,還等我過去請你們?」從這句話之中,才隱約可以見到李准奕口中那個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幹練女人的形象。

    「哎呀,准奕和媳婦兒回來了。」李傲君正對著大門坐著,所以一抬頭就看到了兩個小年輕,頓時笑了起來。

    大家沒有把自己當做客人、當做外人,這讓林允兒的心中感覺一片溫暖。正如李准奕所說,家裡人對於這些小輩的愛情都不干涉的,全部都讓小輩自己做主。

    不過不干涉歸不干涉,有李晨曦和林奇這兩個人在,調侃肯定是少不了的。李晨曦第一個就大喊大叫起來,「呦,看這標誌的小姑娘,被我們准奕拐回來了吧,不錯不錯,很有眼光。」也不知道是說李准奕有眼光,還是說林允兒有眼光。

    「我們家准奕比你厲害多了,哪像你盡帶一些殘花敗柳出現,也不敢帶回家。」林奇現在腰桿子挺得很直,家裡也就剩李晨曦一個單身了。林奇說得李晨曦在那兒吹鬍子瞪眼的,結果也不理他,轉過頭就對著林允兒說到,「允兒,快過來坐。會打麻將不?我們教你,保管你迅速上手。」

    這說話間,顧沄書站了起來,朝李晨曦和林奇瞪了瞪,「你們兩個長輩也一點沒有個正行,說話那麼快,允兒就算中文再好也聽不懂。」顧沄書這話咬字清晰、語速不快,讓林允兒一下就聽懂了,心中頓時用力點頭,不想心中想法太過急切,腦袋也跟著點了點頭。結果大家都發現了,全部笑成一片,讓林允兒頓時有些害羞。

    顧沄書走了過來,握住了林允兒空閒的右手,「我們家逢年過節的時候,大家沒有什麼消遣,就愛打打麻將。你有興趣就學學,沒有興趣在旁邊聊聊天也是好的。」然後就把林允兒牽著往麻將桌走。

    這下,李准奕卻不幹了,「外婆,哪有你這樣的,是我帶女朋友回家好不好。我回來你也沒有問候我一下,就把我女朋友帶走了,這什麼事兒嘛。」

    顧沄書回頭看了李准奕一眼,笑著拍了拍李准奕的手臂,「還吃醋啊?你媽不是上來接你了嘛,我帶你家小妮子去見見長輩。」說完就帶著林允兒繼續往前走。

    林允兒回頭看了李准奕一眼,立刻在男友臉上發現了一個鬼臉,不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看得出來,林允兒的緊張已經完全放了下來,現在處於十分放鬆的狀態。本來就是如此,這次又不是上次考驗方洛,大家故意擺局。對於林允兒,李准奕的家裡人早就有足夠的瞭解了,沒有必要再考察了,所以就回歸到了平時放鬆的樣子,也讓林允兒感覺十分舒適。

    不同於方洛一直都無聲無息的,林奇隱藏得很好,林允兒是一名公眾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有跡可循的。其他不同說,單是林允兒在新聞發佈會上主動承擔起所有非難,承認戀情的勇氣和大氣,就得到了李傲君和顧沄書兩個老人家的喜愛。

    李准奕本來還擔心,在稍顯木訥的李朝陽面前,林允兒會緊張,畢竟自己和父親的相處,也是到了近兩年才變得舒服起來的。但還好,顧沄書帶著林允兒過去,情況就好辦了許多。這顯然也是顧沄書的苦心。

    林軒上來拍了拍兒子的臉,過了幾秒鐘才說,「又瘦了,我就知道,早就讓你那個『秘密花園』不要拍了。」作為母親,林軒擔心的永遠都是李准奕的身體,至於其他,對她來說,都是其次的,不要也罷。

    「姐,那你當初看『秘密花園』還哭得稀里嘩啦的。每個星期都守著更新。」林奇一下就揭自己姐姐的老底。

    林軒卻是一點都不怕妹妹,回頭就撇了一句,「你敢說這電視劇不好看?當初你還不是拉著方洛通宵達旦地看,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

    方洛在旁邊哧哧地偷笑,在林奇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林奇頓時炸毛,「好你個方洛,有我姐給你撐腰,你再學會反抗了是吧?」

    可還沒有等方洛解釋,李傲君就在旁邊說了,「小妮子,我也給方洛撐腰。」還一臉得意的笑容。如果說李傲君是李准奕的奶奶,對林奇沒有束縛力,那麼林暮言的一句,「怎麼,你又想欺負洛小子,真是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我看你配洛小子挺好的,雖然洛小子吃虧了點。」

    這話說得林奇頓時懊惱不已,回頭用力瞪了方洛幾眼,「小心這婚我就真不結了。」原本正在竊喜的方洛馬上就軟了下來,在女友的耳邊連連求饒。

    說來這幾位老人家都很奇妙,對於自己的孩子都是意見多多,總覺得他們的另一半才是好的,比如李傲君對林軒這個媳婦就是千好萬好的,比如林暮言也覺得方洛這個女婿是很不錯的。

    林允兒和顧沄書正在朝李朝陽、李臣那兒走去,聽到這段對話,原本還在忍,覺得需要禮貌一點,但一會就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顧沄書,發現她臉上也是堆滿了笑容,注意力也留在了林奇和方洛身上。

    這時聽到林允兒的笑聲,顧沄書才收回了視線,這位有著閨秀風範的老人,拍了拍林允兒的右手,輕聲說到,「允兒,請允許我倚老賣老一次。准奕這個孩子天生就要強,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別人不知道的磕磕碰碰多了去了,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他了。希望你們兩個人可以一直牽著對方的手走下去。」

    顧沄書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對著一個見面才不到五分鐘的陌生人胡說的。雖然家裡對小輩的愛情不加干涉,但都有一個規矩,不是確定下來的,是不會帶給全家人看的。當初林軒和李朝陽是如此,林奇和方洛也是如此,李晨曦一直沒有帶人回來也是如此,現在李准奕把林允兒帶回來,也是如此。

    林允兒聽了顧沄書的話,停下了腳步,久久沒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的答案,也似乎是在理解顧沄書話裡的意思。忽的,林允兒回頭看了看在李晨曦身邊坐下來的李准奕,這個男人此時笑得無比燦爛,即使午後的陽關灑滿整個室內,也無法遮擋他的光芒。

    李准奕似乎察覺到了林允兒的視線,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有一下接觸,李准奕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林允兒微笑示意「沒事」。回過頭之後,林允兒也握住了顧沄書的雙手,用自己最真摯的語氣說道,「我會的。」

    對於林允兒的回答,顧沄書很滿意。她沒有一腔熱血、憑藉著熱戀時的衝動就回答下來,而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甚至她和自己外孫的眼神交流也沒有被顧沄書錯過,最後才慎重地給予了回答。顧沄書知道,這個女孩是個好女孩,也會是外孫搭建起家庭的另一半。

    林允兒在李臣、李朝陽那坐下之後,意外地沒有很快離開,而是和顧沄書兩個人在那坐了近一個小時。看來那盤對弈的棋局,進行得很順利。

    晚餐是家常便飯,林軒掌勺,做了滿桌子的菜,沒有專門準備的豐盛菜餚,只是家常菜而已,卻讓林允兒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體驗到了家的溫暖。即使是中國菜,也讓林允兒聞到了家的味道。

    側頭看著身邊男人的側臉,林允兒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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