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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398 書墨留香 文 / 七七家d貓貓

    398書墨留香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是當年曹植在「洛神賦」中用來描繪洛神美態的詩句,這也是驚鴻一瞥的由來。驚鴻一瞥更多是來形容女子的攝人心魄,但也偶爾會用來表達內心難以形容的驚艷。

    2008年「vogue」五月號的封面無疑就是如此,黑白的畫面上,裊裊青煙,修身剪裁的西裝把那挺拔的身姿完美地展現出來,伏貼的背頭透露著悠久歷史的貴族氣息,光影之下的五官宛若雕塑一般。照片上那略帶慵懶而不羈的眼神從平面上躍然而出,嘴角若有似無的一抹春風,讓人剎那間呼吸停止、心臟猛地一縮,僅僅只是驚鴻一瞥,就讓人難以從腦海裡抹去。

    這一期雜誌以創造了「vogue」韓國版近五年來的最高銷量,在眾多受眾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與此同時,媒體甚至喊出了「完美李准奕」的稱號,認為李准奕就算是套一個麻袋在身上也是帥的,這就是氣場。

    對於這樣的稱讚,李准奕卻只是一笑而過,他可不會把媒體的話當真。

    最近,李准奕又和林允兒第二次錄製了「我們結婚了」,這次的主題是一起運動。李准奕也算得上是一個運動高手了,這也是李准奕第一次在節目裡展現了他熟練的滑板技術,讓許多觀眾都大呼意外。

    李准奕和林允兒的相處還是吵吵鬧鬧的,不過相處起來卻十分自然舒服,李准奕本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但在小細節處體現出來的照顧,卻讓電視機前面的許多觀眾心中都小鹿亂跳。比如李准奕會主動幫林允兒把衣服整理好,比如李准奕會單膝跪下來把林允兒散開的鞋帶綁好,比如李准奕在把礦泉水遞給林允兒之前會細心地把瓶蓋打開……諸如此類的小細節,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體貼了,卻得到了眾多女生的認可。

    與此同時,由於是運動主題,所以肢體接觸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且李准奕和林允兒本就相識,一起運動的次數也絕對不少,所以一切都十分自然,也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得十分開心。

    李准奕在位置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這段時間除了錄製節目,他都呆在錄音室裡忙碌中文專輯的事,由於要重新填詞,所以進度算不上快。在錄音室裡呆久了,難免會覺得累,需要一點新鮮空氣。李准奕沒有乘坐樓梯,而是一路走了下去,來到二樓的貯藏室,這裡堆滿了no.1送來的禮物和書信。

    李准奕如今如此繁忙,禮物和書信自然不可能是全部都拆開來看的,公司是有專門負責的人員對禮物和書信進行分類歸納。不過,李准奕還是會定期過來看看的,即使只是看到冰山一角,但也是李准奕和no.1溝通的一種方式,所以李准奕不打算放棄。

    走到書信堆放的書架上,這裡按照時間順序堆放的書信把整個書架都佔滿了,雖然現在是電子時代,但還是有許多人願意選擇鴻雁傳書,用最原始的書信來表達心中的想法。畢竟,用鋼筆手寫的書信,與電腦打印出來的油墨香氣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很多時候,即使只是親手寫一封信,其中蘊含的意義都是非比尋常的。

    看著書架最外面的一格,堆放著的書信似乎就是近幾天剛剛寄到的,大約有七八十封的樣子,李准奕隨手翻了翻,目光卻是留在了最上面的一張明信片。

    這張明信片的圖案就十分吸引了人,居然是地球上的幾大奇景之一極光,來自冰島的極光。

    墨藍色的天空上,一片光怪陸離的綠色扭曲成變幻莫測的形狀,那一片絢爛的色彩並不耀眼,只是清淡的恍如一束青絲。在綠色和墨藍色的交融出,色澤混合出一種妖艷的紫色,讓人心曠神怡。遠處的小山丘和森林從地平線和天邊的交際之處開始,呈現出白色、灰色和黑色的遞進色彩。地面上透明如鏡的湖水倒映著天空的燦爛,從淺藍開始逐漸遞進,變幻成為綠色,然後變成墨綠,最後成為一片漆黑望不到盡頭。幾塊貝殼白的沙灘環繞在如同萬花筒一般的湖水之間,明亮的白色居然帶了一些詭異的聖潔。

    即使只是一副靜止的畫面,極光展現出來的瑰麗還是讓人不由發出感歎。

    好奇之下,李准奕翻開明信片的背面,想看看是誰寄來的這幅美景,意外的是,一手優美的英文佔據了視線,而不是預料中的韓文。在明信片左邊的空白處,上面寫著,「致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今天的離別是為了下次的相聚。」那個「奕」字居然是中文,寫得算不上漂亮,一筆一劃的倒有些小學生正楷字體的模樣。

    看看右下角的署名,「布萊克.萊弗利」龍飛鳳舞的簽名赫然進入眼簾。

    「居然是她。」李准奕不禁有些意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布萊克.萊弗利居然會給自己寄明信片。

    再仔細看看,左邊的語句居然有些眼熟,正是李准奕上次在推特上寫給布萊克.萊弗利的寄語,不是嗎?那是布萊克.萊弗利有些感歎「緋聞女孩」就要殺青了,對於即將到來的離別有些落寞,李准奕就寫了這句話安慰她。今天,布萊克.萊弗利居然拿把這句話抄下來,寄給了自己,這讓李准奕嘴角不由地就勾勒出一個笑容。

    在現在這個社會,手機短信和電子郵件逐漸成為人們交流的主要方式,就連做作業也都慢慢變成了電腦打印,印刷體取代了手寫體,油墨味道取代了書墨香氣,在生活變便捷的同時,卻也少了一份真誠,少了一分聯繫。

    沒有想到,布萊克.萊弗利出乎意外地選擇了手寫一張明信片,給自己寄了過來,這一份真摯就足夠讓李准奕銘記了。

    李准奕把明信片拿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書墨香氣,還有一縷若有似無的茉莉香,李准奕也不確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明信片上帶的香氣,抑或是布萊克.萊弗利指尖的氣味,還是這個屋子裡其他禮物散發出來的味道,但那絲茉莉香味夾雜在書墨的味道之中,讓人不由精神一振。

    看著布萊克.萊弗利寫的地址,赫然就是「奕家族」的公司地址,她應該是上官方歌迷網站去進行了查詢,但卻沒有查到李准奕自己家的地址,只能寄到公司了。如果李准奕今天沒有下來儲藏室,換成明天下來,也許這張明信片就會被新寄過來的書信壓在下面了,自己也許就看不到了。

    但偏偏,李准奕偏偏就是今天下來了,而且布萊克.萊弗利的明信片還被放在了第一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極光的美景讓整理書信的人也著迷了,才會放在最上面的原因。不管如何,李准奕卻是看到了這張明信片,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李准奕把這張明信片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回到了錄音室。那縈繞在腦海中的優美字體久久揮之不去,李准奕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經典的日本電影「情書」,出自大師巖井俊二之手,那種淡淡的唯美的初戀在心頭流轉。那一剎那,李准奕的思緒如泉湧,他也不太清楚,這首歌的誕生,究竟是因為這張明信片太過驚心動魄,還是因為經典的電影「情書」太過美好,還是因為他和布萊克.萊弗利在「推特」上的神交已久,也許是因為明信片上那淡淡的茉莉香氣書墨留香。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情書再不朽,也磨成沙漏。青春的上游,白雲飛走蒼狗與海鷗。閃過的念頭,潺潺的溜走。

    命運好幽默,讓愛的人都沉默,一整個宇宙,換一顆紅豆。回憶如困獸,寂寞太久而漸漸溫柔。放開了拳頭,反而更自由。

    慢動作,繾綣膠卷,重播默片,定格一瞬間。我們在告別的演唱會,說好不再見。你寫給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緊扣,默寫前奏,可是那然後呢?還好我有,我這一首情歌,輕輕的,輕輕哼著,哭著笑著,我的天長地久。」

    毫無疑問,這是一首情歌,一首淡淡的、溫馨的、幸福的,卻也是無奈的、憂傷的、苦澀的情歌。那種蘊含在字裡行間的情感爆發,連李准奕自己都嚇了一跳。有好長時間沒有戀愛了,久到連李准奕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忘記了愛人的方法。這也是為什麼李准奕創作的歌曲類似告白的情歌十分稀少的原因。但今天的爆發,卻讓李准奕重新找到了那種感覺。細細地去感受心底的顫抖,李准奕嘴角不由就往上勾勒出一個笑容,帶著幸福而苦澀的笑容。

    「長鏡頭,越拉越遠,越來越遠,事隔好幾年。我們在懷念的演唱會,禮貌的吻別。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捨不得,短短副歌,心還熱著,也該告一段落。還好我有,我下一首情歌,生命宛如,靜靜的,相擁的河,永遠天長地久。」

    當李准奕把整首歌,包括詞曲都寫完之後,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乾了一般,攤坐在椅子上。細細地哼著這首歌,李准奕莫名就感覺心裡一陣酸楚,那種蘊含在詞曲裡的情感,連李准奕自己都覺得無法承受。

    「情歌」,李准奕在歌詞標題上寫下了這個題目。

    看著這一頁密密麻麻的曲譜和歌詞,李准奕想了好久,翻開新的一頁,又開始寫了起來,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李准奕寫好之後,把那頁素描紙撕了下來,然後整齊地疊好,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塞了進去。在信封上把地址寫好之後,封好,放在了桌子上。

    收信人那一欄的名字,赫然就是「布萊克.萊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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