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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277 吃盡苦頭 文 / 七七家d貓貓

    277吃盡苦頭

    事實也是如此。

    接下來開機之後的幾天,劇組氣氛一直很是尷尬冷清。大家對於李准奕不再投以奇怪的目光了,但私底下還是沒有辦法信服的。畢竟讓任何一個人來想也是如此,就算李准奕自己也曾經對自己產生過懷疑:出道不過一年半的偶像,才十九並不滿二十歲,出演一個三十五歲的退役警察。任誰都覺得是難以勝任的情況。

    就算在化妝結束之後,李准奕的膚色、皺紋、凌亂的頭髮,的確看起來是有三十多歲了,而且為了出演這個角色,李准奕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刮鬍子了,亂糟糟的鬍子讓李准奕身上男人的氣質濃厚了許多,但羅宏鎮也說過那句話「李准奕真的太帥了,和忠浩這個角色不符合」,所以,李准奕說的沒錯,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只有拍攝了,李准奕真的表現出色了,才能夠服眾。

    之前拍過的四部戲,劇組的氣氛一直都很好,其樂融融的。讓李准奕誤以為,所有劇組都是相處愉快的,畢竟要拍出一部好作品,所有工作人員的鼎力合作是十分重要的。可現在看來,新聞上說的居然是真的,許多劇組貌合神離、內部矛盾嚴重,導演和副導演,導演和編劇,攝影導演和美術導演之間都有可能有矛盾,當然演員這一個環節也不會寂寞。如今,「追擊者」這個劇組雖然沒有到貌合神離的地步,但氣氛尷尬卻是不爭的事實。

    前幾天拍攝的戲份都是簡單的室內戲,再加上剛剛入劇組的時候,總是需要找感覺的。所以李准奕的表現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雖然沒有到驚艷,卻沒有太過出格。僅僅如此,李准奕和工作人員的關係就緩和了許多,畢竟從前幾天的戲份來看,李准奕在表現三十五歲退役警察的角色上,還算是到位的,沒有太大的破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電影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和李准奕關係十分融洽,一個自然就是導演羅宏鎮了,還有一個是另外一位男主角,扮演殺人狂魔英民的夏正宇。

    夏正宇那天遲到了一會,並沒有目睹金副導演對李准奕的非難,不過緋言緋語卻是聽了不少。可是夏正宇對於李准奕卻是十分重視,抱著平等、互相取經的態度,和李准奕相處得很是愉快。要知道,李准奕本就是一個幽默愛惡作劇的年輕人,是很好相處的。夏正宇態度友好,談吐優雅,和李准奕自然很談得來。

    夏正宇今年二十八歲,此次出演「追擊者」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夏正宇出道很早,2000年就在舞台劇上有過演出了,2002年正式以電影演員出道。這些年拍攝的片子數量不少,有電影也有電視劇,但一直沒有受到太大的注目。一直到2005年才獲得了一些認可,這次「追擊者」挑戰殺人狂魔的角色,和夏正宇以往飾演過的任何一個角色都不一樣,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角色。對於夏正宇來說,挑戰也是很嚴峻的。

    所以夏正宇和李准奕也算是有共同語言了。等戲的時候閒聊也好,交流演技也好,相處都很是舒服愉快。

    在開拍幾天之後,劇組正式進入了電影緊張部分的拍攝,李准奕第一場戲的表現就讓大部分工作人員刮目相看了。

    這場戲是忠浩在認出英民就是那個殺人犯之後,兩個人你追我趕了幾條街區之後,忠浩終於抓住了英民,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戲份。至於追逐戲,羅宏鎮打算等這場戲拍攝完畢之後再進行拍攝。

    這場戲李准奕和夏正宇對了幾遍,羅宏鎮還和他們兩個一起研究要怎麼打才比較好。因為這部電影注重的是寫實,而且兩個主角都是普通人,所以就沒有所謂的武術指導了。這裡的打架雖然是扭打,但一定要夠狠,也要讓鏡頭抓住精彩。羅宏鎮是打算用中景換角度拍兩次到三次,然後再用一系列的近景和特寫把打架的刺激用鏡頭表現出來。所以拍攝起來很是麻煩。

    仔細討論過後,在正式開拍之前,夏正宇反覆地讓李准奕打真的,力求逼真效果,只有這樣的話,兩個人都才能少受一點苦。李准奕這個人也實在,先和夏正宇道歉了一下,說一會下手可能會比較用力,希望夏正宇不要在意。兩個人都達成了共識,相視一笑。

    由於是要來真的,拳拳到肉,所以李准奕需要先讓自己進入角色,才能發狠打英民,不然打起來肯定不夠狠,自己和夏正宇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醞釀完之後,不帶鏡頭的,李准奕先和夏正宇走了一邊,這遍其實也是來真的,只是力道上會稍微控制一下。找了找感覺之後,夏正宇認真地說到,「准奕,一會放開打,我裡面有帶保護,沒有關係。」夏正宇給李准奕秀了秀自己嘴裡含的護齒,就是拳擊手帶的類似牙套一樣的東西。

    在這個鏡頭裡,羅宏鎮的要求是要忠浩把英民打到吐血,可見那股狠勁了。所以對李准奕的要求十分高。

    伴隨著羅宏鎮的「開拍」聲音響起之後,正式的拍攝就開始了。

    忠浩一個飛撲從背後用手鉗住了英民的脖子,兩個人扭打起來,英民隨手拿起手邊的垃圾袋就往忠浩頭上揮,但由於忠浩在後面,英民根本使不上力,所以沒有什麼效果。

    忠浩用力往外一翻,把英民掀翻在地,英民一臉痛苦地試圖逃跑,忠浩卻是馬上就抓住了英民的腿,一下就撲了上去。英民手腳並用,試圖逃脫忠浩的束縛,但忠浩就是不放手,掙脫一下緊接著又抓住。

    此時完全沒有套路可言,李准奕和夏正宇完全就是在真正的角力廝打,可以明顯看到夏正宇嘴角的狠勁,還有李准奕眼裡的血紅。

    英民死死抓住了忠浩的衣領,不讓忠浩有揮拳的空間,但忠浩壓在英民身上,終於是佔據上風的,終究右手狠狠一揮拳,砸在了英民的臉上,手上力氣也隨之鬆了。

    一下,兩下,三下……忠浩掄起自己的右拳,往英民的臉上用力砸下去,眼裡閃過一絲暴虐,彷彿在打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沙包一般。英民逐漸開始翻白眼了,但忠浩依舊沒有住手,一拳,又一拳。英民居然口吐鮮血,硬生生地被忠浩打出來的,英民還被自己口裡的鮮血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但此時不反抗,說不定就會死了。英民用力地把忠浩往後一推,忠浩一時脫力,從英民身上滑下來,跌坐到地上。忠浩立刻爬了起來,往英民身上踹了下去,彷彿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一般。可是腳下都是碎石,再加上剛才用力過度,忠浩一個踉蹌,再次倒在了地上。

    第二次爬起來,忠浩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右腳往英民的身上踹下去,一下,又一下。即使嘴裡喘著粗氣,呼吸都快調整不過來了,但眼裡的執著和狠勁依舊散不去。

    看英民已經完全脫力了,忠浩才讓自己喘了口氣,靠在旁邊的電線桿上,粗魯地吐了一口痰,「他媽的……」咬牙切齒地說著粗話,這話說得十分自然,警察都是如此,說話習慣帶上粗口,「你他媽的跑什麼跑,你以為你可以跑得掉?」可由於說話太急,剛剛已經跑得口乾舌燥了,現在又是連著說了幾句話,一股噁心感居然湧了上來,忠浩開始乾嘔起來。

    「cut」羅宏鎮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圍的工作人員全部都鼓掌起來。

    這段戲,李准奕的表現太出色了,無論是前面的扭打,還是後面的粗口和台詞,李准奕完全就是忠浩附體,哪還有人記得李准奕二十歲不到。看得出來,李准奕在忠浩這個角色上花了許多功夫,從說話的語氣到隨意的粗口,還有一些細節動作和神態,都可以看出退役警察的市儈、老練和堅持,那語氣,那動作,那神態,那眼神和表情,沒有人會再質疑李准奕的專業了。無疑,除了太帥之外,李准奕在忠浩這個角色上的確有很出色的演繹。

    從開始研究「追擊者」這個劇本開始,李准奕就斷斷續續有在請教前輩的同時,也有在網絡上搜索警察的相關電影,而且還趁休息的時間,去過四五次警察局,每次都在那坐了三四個小時,只為觀察老練警察的行為舉止。當初是瞭解了,卻無法如會貫通,直到如今,李准奕才能把自己看到的、學到的,腦子裡想的都傳神的表達出來。可以說,今天李准奕對忠浩的優秀演繹,可是幾個月時間累積的結果。

    「剛才最後那個乾嘔很好。」羅宏鎮稱讚到,那是劇本上沒有的,卻是很平常的人體反應。李准奕只是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畢竟剛才的確是激烈打鬥過了,所以想起了平時長跑完之後,如果說話太急太多的話,就會幹嘔,就臨時發揮了出來,還粗魯地隨地吐痰了。

    李准奕揮了揮手,走到旁邊把夏正宇拉了起來,「正宇哥,沒事吧。」

    「你小子,打得夠狠。」夏正宇朝旁邊吐了一口血沫,原本他嘴裡是含著人工血袋的,但李准奕真的打得眼紅了,居然把夏正宇真的打到牙齦出血了。不過夏正宇卻是朝李准奕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轉向了羅宏鎮,「導演,怎麼樣?」

    「很出色,一次就過。」羅宏鎮笑呵呵地說到,眼裡都是滿足。「一會拍特寫。」如此困難的戲份居然一次就過,而且效果十分好,羅宏鎮再次佩服自己的眼力。

    所謂的特寫,就是要分別拍攝扭打時兩個人的面部表情,這個難度就十分大了。不僅李准奕和夏正宇要互相為對方對戲,攝像機就會擺在兩個人的中間進行拍攝。也就是說,明明李准奕手底下壓著的是夏正宇,可是眼睛看著的卻是鏡頭進行表演。李准奕不舒服,在攝像機底下的夏正宇也不舒服。而且又是特寫,對表演的要求又更高。

    可以說,困難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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