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入主截教
西方極樂天,菩提樹下,坐著三人。准提與接引並排而坐,兩人前坐著一人,那人兩耳下垂至肩,肥頭肥腦,乃原通天門下大弟子,名多寶道人,如今卻是西方教接引道人的弟子,另賜名釋迦牟尼。
這多寶道人乃是一厲害奸詐之輩,三教內亂中,與老子交手,被其用風火蒲團收去,抓去玄都天,在老子門下聽道多年,後竟然又叛到了西方教,成為接引門下弟子。
這釋迦牟尼本就天賦過人,又身兼三教之長,修得一身厲害無比之本事。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便是他一個巴掌將孫悟空給壓在了五指山下,動彈不得。
「道兄,如今釋迦牟尼道行差你我已經不遠矣,吾教興旺之日終到了。」准提道人面雖帶微笑,目中卻閃著寒光。
接引道人點了點頭道:「三教竟然想借雲明小兒挾制吾教,卻也未免可笑了些。如今帝俊已經在天庭頗有建樹,釋迦牟尼道行又堪比鎮元子,確到了吾教出手之日了。」
瑤池宮,王母仍然嬌媚如花,玉帝卻滿臉陰沉。
「本以為雲明小兒會與西方教興起一番風雨,卻未想到,雲明小兒如此沉得住氣,竟任由西方教在南瞻部洲發展十萬年而未有半點動靜,徒然增長了西方教的氣焰!」玉帝氣惱地道。
王母嫵媚一笑,道:「陛下沉不住氣了嗎?雲明身俱盤古血脈,豈是甘願吃虧之輩。西方教在他的地盤興風作浪,他豈會不懷恨在心,無非時機未到而已罷了。」
「這朕也知道,只是如今到處傳言西方教欲擁立帝俊為新天帝,帝俊勢力彭漲厲害,朕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發展,甚是鬱悶。偏生那雲明小兒不找西方教麻煩,安穩如山,否則他們一鬥,說不定能引得西方教與三教紛爭,我們的機會便來了。」玉帝苦笑道。
王母嬌聲道:「此卻是好事,陛下有何心煩。陛下是三教共立,如今西方教卻想立帝俊,三教豈肯受此恥辱,依我之見,西方教與三教之爭不遠矣。」
玉帝聞言,道:「此朕也知道,只是卻不知還需等待多久。」
王母聞言,目中閃過一絲寒光,道:「我倒有一計,能引得雲明與帝俊先相爭,如此一來便不怕西方教與三教不捲進來。」
玉帝聞言,大喜,道:「快快道來。」
王母目中寒光再閃,道:「不過此計卻需要陛下忍痛割愛。」
玉帝聞言,道:「如若能引得雲明與帝俊相爭,有何愛不能割。」
說著玉帝淫笑一聲,一手托住王母的下巴,道:「只有你朕不能割愛。」
王母目中深處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的眼神,她與玉帝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她喜歡權利,玉帝同樣喜歡,這才是他們夫妻同心協力的唯一原因,至於愛不愛,鬼才知道,至少王母對玉帝只有欲。
王母媚眼直勾勾地盯著玉帝,宛然一笑,嬌聲道:「如此我就說了。」
「說!」
王母媚了玉帝一眼,道:「嫦娥!」
玉帝臉色變了變。
「怎麼,捨不得了?」王母話語中充滿了嫉妒,不管她愛不愛玉帝,但身為一個女人,她對玉帝喜歡上一個服侍她的仙女,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玉帝腦裡浮現嫦娥那絕美的容貌,心裡微微一顫,他確實喜歡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喜歡,而是真正的喜歡。否則憑嫦娥一個仙女哪裡值得玉帝不惜得罪王母,將她一直不倫不類地囚禁在廣寒宮,哪裡值得他將堂堂天蓬元帥打落凡塵。
「說,要嫦娥怎樣?」玉帝表情有些猙獰。
「聽說帝俊暗地裡也垂涎嫦娥的美色,如果我開個蟠桃宴會,邀請各方仙人。讓嫦娥獻舞,然後當眾流露出有意將嫦娥賜給帝俊,你說天蓬會不會急了?」王母嬌聲道。
玉帝手蹂躪得更加用盡,他知道王母有這個權力。嫦娥雖是仙女,同時也是王母的婢女,如果不是玉帝護著,嫦娥早就被王母給殺了。他也知道王母此計十有**能引得雲明與帝俊相爭。因為天蓬是孫悟空的好兄弟,而孫悟空卻是張湖畔的好兄弟,玉帝還不知道天蓬同時也是張湖畔的好兄弟,否則他會認為此計百分百能引得雲明與帝俊相鬥。
王母似乎不知道玉帝心裡的鬱悶,繼續道:「以天蓬對嫦娥的癡心,肯定會心神大亂,做出出格之事。帝俊乃心高氣傲之輩,豈容得下區區天蓬跟他爭風吃醋,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玉帝越聽臉色越是難看,道:「帝俊和天蓬難道是傻子,看不出我們有意挑撥他們。」
王母聞言咯咯笑道:「知道又能怎麼樣?天蓬能放得下嫦娥嗎?如果放得下,他就不會離開花果山重回天河了。帝俊不是很自負嗎?不是認為自己是新一代天帝嗎?連你都無法忍受天蓬跟你爭風吃醋,你認為帝俊在眾仙人面前忍得住嗎?況且,整個天界誰不知道你中意嫦娥,如果帝俊能抱得美人歸,豈不更說明了你不如他嗎?」
玉帝嘴角邊的肉一直在抽動,目光越來越狠毒。
自從齊天大聖大鬧蟠桃宴後,一直未重開的蟠桃宴,竟然要重開了,不少仙界有名望的仙人都接到了王母娘娘的宴請。
張湖畔作為六帝君之一,也接到了。九天玄娘作為王母的好朋友,也接到了。
上清天今日與往日一樣,清清涼涼,人人在洞府內修煉,只有兩位道童在碧游宮前來回掃落葉。
驀然間上清天的上空出現了一朵祥雲,那祥雲瞬間便到了碧游宮之前,祥雲上迎風站著一人,正是從北俱瀘州混沌之地脫險的張三豐。
能在碧游宮前掃地,也是需要莫大機緣,並不是簡單之輩,所以那兩道童見張三豐到來,立刻滿臉震驚,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迎接這位突然到來的道士。
張三豐知道道童為何震驚,那是因為他身上帶著某人的氣息,那人便是通天教主。
十萬年的融合,十萬年的苦修,張三豐仍然是曾經的張三豐,只是卻也無法避免的留下了很多通天的印記和記憶。他沒來過上清天,甚至可以說從未出過北俱瀘州,但張三豐一出北俱瀘州,便知有上清天。
一種熟悉的感覺漾溢在心頭,張三豐巍然屹立碧游宮之前,竟然有種感歎萬千的莫名情緒,或者此時的張三豐又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張三豐了,因為他的腦海裡莫名其妙多了另外一段無比漫長的經歷,似乎那段經歷便是他親身經歷一般。
張三豐巍然屹立宮前,所表現出來的孤傲,讓兩位道童渾身一震,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地上,卻仍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通天已歿,又如何能稱此人為通天?
碧游宮內,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雲霄娘娘、石磯娘娘,截教僅存的四位二代弟子幾乎是同時睜開了雙目,通天的氣息她們太熟悉,雖然這股氣息被另外一股氣息濃濃覆蓋著,但她們仍然感覺到了。
四道身影從碧游宮內閃了出來,一張陌生的臉,一個陌生的身影,但卻讓四人的眼淚如珍珠般不停地掉落。
撲通聲聲,四人跪地道:「恭迎掌教老爺。」
一種辛酸在張三豐心頭瀰漫,雖代通天而來,但通天卻已不在,在的只是他張三豐。
「都起來吧!」張三豐道。
四人起身,卻已經破涕為笑,淚水還掛在那嫩撲撲的臉蛋上,猶如四朵掛著朝露的花兒。
「還愣著幹什麼,快快去敲響罄鐘,召集門人來拜見掌教老爺!」金靈聖母見那兩道童還在發呆,笑罵道。
那兩道童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去敲響罄鐘,報告這一天大喜訊。
四女簇擁著張三豐入殿,張三豐平生還是第一次被四個女子這麼簇擁著,頗有感觸。
「吾名張三豐,號玄一,卻不是通天!」眾門人來齊之後,張三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