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破陣
陣外的變動頓時引起了嶺崖宗的注意和騷動,特別是那半空中散發著萬道金光,面對著嶺崖宗修煉洞府的八卦鏡更是引得雲空等人有點驚惶失措。
「星宿出列,天地乾坤!」雲空口吐真言,手中快速的變換著法訣。頓時呈二十八星宿擺列的島嶼石排隱約中霞光沖天,匯聚一處,瞬間將五座山峰籠罩於霞光之下。
「哼,看看是你的陣法厲害還是我的陰陽八卦鏡厲害!」真廣見形勢斗變,異相再生,不禁冷哼一聲。頓時,有八道鎦金猶如實質的光芒從八卦鏡中射出,匯聚成一道丈餘粗大的光柱,朝霞光罩猛射而去。
「轟!轟!」光柱照射在由二十八星宿完全啟動而成形的霞光罩之上,產生了巨大碰撞,發出了震天雷的聲音,能量的巨大碰撞引起了巨大的狂風,頓時列島周圍波濤洶湧,海浪滾滾,波浪拍打在島嶼上激起了千尺浪。
光柱每次轟擊在霞光罩上,整個仙境就震顫一次,霞光罩的光芒也會隨之減弱一些。
陣法完全啟動之後,就不再受雲空他們等人的控制,他只好無奈的看著霞光次次的減弱,手中緊張的握著各自的飛劍、法器,等待著陣法被攻破那一刻的廝殺。至於現在,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主動出擊,畢竟正一派的實力比他們強多了,陣法能擋住一時,是一時。
陣法乃是偷天取勢,借助天地巨力行事,陣法一旦形成,就不是人與人在鬥,而是人與天再鬥。破陣對於同樣懂陣的人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無論多麼高深的陣法對於他們都只不過是一堆玉石、石頭的擺設而已。但是對於看不透該陣法的人來說,這一堆玉石、石頭的擺設就奧妙無比,要想突破只有使用蠻力。修為極高之人,不管他懂與不懂,陣法都是很難困住的,如八岐,這個二十八星宿幻象陣固然厲害,但他完全能夠憑自身的實力來強行突破。如果又不懂陣法,而修為又沒有達到一定境界的,那麼只有依靠厲害的法寶來突破了。真廣現在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陰陽八卦鏡來轟炸這二十八星宿幻象陣。不過這陣法畢竟是出自雲峰之手,哪怕佈置的時候雲峰修為還不是很高,但是真廣道長想輕易的攻破還是很難。
轟炸了數十下之後,霞光罩只是不斷減弱,山峰只是一陣接一陣地震動,但是似乎離破陣好像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此時的真廣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細汗也已經變成黃豆般大滴。莫非要自己就這樣放棄不成,真廣突然臉色一沉,兩眼發射出堅毅的目光,噗!真廣道人一口精血噴出,血霧彌撒空中,懸在半空的陰陽八卦鏡如巨龍飲水般將彌撒在空中的血霧瞬間吸了過去,頓時八道鎦金光芒暴漲,匯聚而成的光柱竟然比剛才足足大了一倍有餘,而且光柱中金光閃爍,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光柱威力無比,堅硬勝鋼筋。果然這光柱一轟在霞光之上,頓時轟隆隆爆破聲不斷,霞光猛地一暗,隱約有破裂趨勢。
「還愣著幹什麼?快進攻啊!」真峒爆喝一聲,將自己手中的尺狀法寶狠狠地砸向霞光罩上,其他們人也紛紛指揮著自己的法寶集中轟向被光柱衝撞之處。
「轟!轟!」數聲巨響,一個五六米寬的裂縫展現在眾人面前。
「哈,哈!」正一派的人頓時個個面露喜色,有些得意的仰頭狂笑,似乎勝利已經就在眼前。也難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嶺崖宗包括掌門在內也就三位元嬰期的高手,其餘不過都是金丹期以下的人物,而自己這邊除了已經不能再戰的掌門之外,還有五位元嬰期的高手,至於金丹期的人也有不少,實力的懸殊是擺在那裡的,如何能叫正一派的人不信心爆滿。
見護派陣法竟然被人家轟出了一個大洞,雲空等人都大驚失色,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陣法還是擋不住人家的鎮派法寶和數十件法器的轟擊,看來今天似乎是難逃一劫了。眾人不禁向張湖畔投去希翼的目光,嶺崖宗和正一派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拉幾個墊背的能力還是有點,但是要戰勝他們卻無異癡人說夢,所以暫時唯一的希望也就寄托在這兩位神秘來客身上,希望他們也都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這樣估計嶺崖宗還有一線希望。
只見那邊三人,除了雲逸臉上微帶一絲擔憂之外,自稱為雲明道長的年輕人仍然談笑風生,面色如常,而站在他身後的大漢整個人從進來到現在就如一跟屁蟲,猶如一尊雕像般屁顛屁顛的跟在雲明道長的後面,要不是他眼裡閃爍著興奮的目光,還真以為他就是一雕像。在外人面前八岐當然要做好自己奴僕這個身份,更何況前面是多做多錯,現在沒有張湖畔的命令他是絲毫不敢有異舉,生怕這輩子都喝不到酒了。
「雲空,你還是乖乖的帶著你所有的人撤出果洲列島,並且管好你們的嘴巴,否則,嘿嘿,就別怪我這個老鄰居不客氣了。」騎著仙鶴,身後跟著一幫自己的子弟,真廣雖然現在身乏力疲,不過心情卻是大好,邊慢慢悠悠地指揮著仙鶴向裂口飛去,邊得意地威脅道。難道雲空他們撤出果洲列島真廣就放過他們?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只不過在麻痺他們,消磨他們的鬥志,動搖他們決一死戰的決心。畢竟嶺崖宗也不是泥土捏的,真要拼起來,正一派估計也要損失不少,正一派現在畢竟家小業小,經不起折騰。但是放過雲空他們,那麼正一派就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個果洲列島中藏著一個驚天大秘,放過雲空他們就意味著這個秘密還有繼續外揚的可能,到時候引得其他大門派的覬覦,估計嶺崖宗的今天就是正一派的明天了。連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也不能放過,真廣惡狠狠的想到,目光自然也就帶著絲殺氣望向了張湖畔和八岐。只是張湖畔那淡定的神態卻讓真廣沒來由的一陣不安。
「真廣,你這句話就留著騙小孩子去吧!」雲空知道今天的一戰是免不了,索性放開地諷刺道。
「我可是一片真意啊,修道之人殺生總是有失天和,雲空道友還是考慮考慮吧!」真廣仍然慢悠悠地說道。
「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這麼無恥的人,帶著一大批人,拿著一大堆凶器,竟然還說是一片真意,還說有失天和,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一個冷冷的,帶著無限諷刺的聲音傳出了山谷。
仙鶴之上的真廣臉色巨變,兩眼瞇成一線,兩道冰冷歹毒的目光射向了正飄落在裂縫口的年輕人身上。
不過真廣的涵養功夫卻也是好的無比,見張湖畔似乎毫無懼意,心裡又是泛起一絲不安,歹毒目光頓時消失不見,臉上也堆上了一絲笑容,瞬間恢復了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形象,道:「我派和嶺崖宗乃屬派門私下恩怨,不知這位道友又是何門何派,為何要趟這個渾水呢?」真廣這句話說得真是老奸巨猾,將目前的情況套上了派門之間私人恩怨的大帽子,不相干人最好不要插手,張湖畔如果插手了就有干預別人私事的嫌疑,同時也沒有忘記要套套張湖畔的底細。
可惜真廣這句話用錯了對象,張湖畔可是經過二十一世紀複雜社會大染缸染色過的傢伙,想用私人恩怨這個帽子扣死張湖畔,根本就不可能湊效。他的眼裡只看實力和事情的真正本質,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繁文縟節。
「私人恩怨,我看不是吧,殺人劫貨還是攻城搶劫倒有點像。」張湖畔滿臉諷刺地回道,突然臉色一變,冰冷如霜,厲聲道:「你們這等強盜行為人人得而誅之,又有何不可插手之說!」
真廣沒有想到張湖畔翻臉竟然比翻書還要快,不僅沒有問出張湖畔的底細,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不禁氣得臉都青了,如果不是現在自己的實力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估計他會馬上祭出飛劍和張湖畔決一死戰。
「既然你非要送死,那我也只能不客氣了!」真廣眼裡透射出凶狠的目光,猙獰地說道。接著手臂一揮,示意身後之人可以進攻了。
頓時天空中萬道光芒,金光四射,正一派的門下個個控制著法寶準備發動猛烈攻擊。
張湖畔擺擺手示意身後蠢蠢欲動的八岐稍安毋躁,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蔑的說道,「哼!就憑你們也想成大氣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陣法!」說著手中驀然多了七根一尺來長、漆黑詭異的令旗,極品烏金打造的黑幽幽旗桿閃動著古怪的色澤,漆黑的旗面上用紫色上等赤金繡滿了古怪而有蒼桑的符菉。一絲絲游離的天地能量快速的沒入那古怪的符菉之中,整個旗幟散發著森森刺骨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