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發
「嫂子,你這些家當,不得了啊!」王學平欣賞過紅木的傢俬之後,瞥見古香古色的小茶几上擺了一隻景泰藍的花瓶,他雖然不懂古董這一行,卻因為家裡也有只同樣的花瓶,立馬認出這是真貨。
許香蘭卻幽幽地一歎,說:「我以前很喜歡這些東西,只可惜……」
王學平隱約察覺到了許香蘭的情緒波動,他若有深意地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物猶在,人卻非!」
「大兄弟,咱們別盡談這些令人傷感的話題了,喝杯地道的山茶吧。」許香蘭很快恢復了常態,一位捧著茶杯的清純少女恰好進屋。
「您請喝茶。」少女長得異常之清秀,彷彿出水芙蓉一般,美中不足的是,少女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冷艷的淒容。
王學平抬手輕輕地叩了叩桌面,很有風度地表示了謝意,少女望著王學平,張了張小嘴,想說什麼,卻又閉緊了嘴巴,默默地退出室外。
「大兄弟,這茶怎麼樣?」許香蘭見王學平小啜了一口茶湯,她笑瞇瞇地問他。
王學平皺緊了眉頭,說:「固然很香,可是有點澀口。」
許香蘭妙眸一轉,笑道:「沒有苦哪來的甜呢?你這麼大的一位公子,也有落難的時候,何苦把事做絕了,讓人家沒有退路呢?」
王學平心想,這是要開價的前奏了,他微微一笑,說:「我向來不喜歡把事給做絕了。不過,如果有人惹惱了我,我其實也不介意趕盡殺絕。」
許香蘭故作不懂的樣子,笑著問王學平:「我和老郭都沒惹著你吧?」
「那是自然。」王學平拿出煙,點上火,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在你的車上,可把我給憋壞了。」
許香蘭皺了皺眉,很想伸手去抓。卻又顧忌到王學平的身份,沒敢太過造次。
王學平看了眼許香蘭不爽的俏模樣,癢癢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他故意吸了一大口煙,噴出一口濃霧。
絲毫也沒有提防的許香蘭,倉促間,被嗆得咳嗽不止。
王學平克制住心裡的笑意,趕緊連聲道歉:「嫂子。真對不住了。我的煙癮太大,剛才實在是憋狠了。」
許香蘭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沒好氣地埋怨說:「你也是省裡有數的領導。吸煙有百害無一利,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吶……」
也許是察覺到說話的語氣很容易引起曖昧的聯想,許香蘭明智地選擇了及時住嘴。
王學平苦笑一聲。說:「老習慣了,暫時還改不掉。」吸煙的危害,他確實心裡有數。
許香蘭順過氣後,凝眸望著王學平,笑道:「這裡也沒有外人,我的大兄弟,你就說說看,需要什麼樣的條件,你才能放過這一馬?」
王學平過足了煙癮。才含笑反問許香蘭:「嫂子,你是個聰明人。我請問你,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許香蘭早就在車上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抬手捧起精緻的茶盞,輕聲一歎,說:「你最需要拿得出手的政績。」
「啪啪啪……」王學平確實驚艷於許香蘭過人的政治敏感性,連連鼓掌。「嫂子果然是個明白人吶!」
「我手裡倒有幾塊省城市中心的黃金地皮,如果你高抬貴手,放一馬,那幾塊地皮就以成本價給你。」許香蘭暗暗一歎,王學平最需要的政績。卻是郭家人的致命傷。
「嫂子,我還年輕。需要顧忌到形象問題,不可能伸手撈太多扎眼的錢。」王學平斷然拒絕了許香蘭提出的交換條件。
「我知道你這樣的公子哥身邊不可能缺少女人。剛才那個丫頭,是四胎姐妹的老大。找到他們,確實費了不少心思,如果你……」許香蘭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王學平的神色。
王學平淡淡地一笑,說:「我真要想女人,別說四雙胞胎,就算是六胞胎都可以找得到。」
許香蘭撇了撇小嘴,故作生氣地反問王學平:「你真要拿老郭的人,祭旗?」
「偌大的政績我不抓到手裡,那是腦子進水啊!」王學平打著哈哈敷衍許香蘭。
許香蘭確實有點惱火,慢騰騰地說:「拚個魚死網破,你能得到什麼?」
王學平微微一笑,說:「嫂子,我只感覺到魚將死,網依然很堅固。」
許香蘭聽懂了王學平的暗示,只要把北州的風暴繼續蔓延下去,郭家人在北州的勢力很可能極度萎縮下去。
王學平本人剛上任,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柄,彷彿扎死人不賠命的刺蝟一樣,令郭懷民無從下嘴。
「你需要什麼樣的政績?」許香蘭想摸清楚王學平的底牌,試探問他。
王學平笑了笑,說:「光彩照人的反腐英雄,我需要這個美麗的光環。」太極拳誰都會打,反正情勢完全操縱在他的手上,可以盡情地耍弄郭懷民。
「我說大兄弟,你這話可就不太對頭了啊。太虛的東西,你叫我怎麼去和別人去說呢?」許香蘭一直憂心被抓進去的趙洋會頂不住壓力,把郭曉軍給供出來,她只得忍住了胸中的怒火,半真半假地數落王學平。
王學平輕鬆地吸了口煙,反問許香蘭:「你完全做得了主麼?」
許香蘭噎了一下,沒馬上吱聲,王學平一針見血地點穿了郭懷民授權範圍的問題。
說白了,即使許香蘭是老郭的老婆,也不可能完全替郭懷民作主。
而王學平卻可以當場拍板,這就是老闆和打工仔的權力邊界,也是最本質的區別。
「大兄弟,你有啥條件,儘管,我能做主的,馬上就可以給出承諾。我做不了主的,五分鐘後,就可以給你明確的答覆。」許香蘭的氣勢明顯把王學平的一番話,給壓了下去,由當家人變成了傳聲筒。
王學平微微一笑,無聲地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衝著許香蘭晃了晃。
許香蘭腦子轉得非常之快,她馬上瞪圓了眼珠子,詫異地問:「你也太黑了點吧,總共才兩百億的大項目,你就要吃下一半?」
王學平不語,只是低頭喝茶,反正郭家人急,他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地玩。
許香蘭歎了口氣,說:「我早就說過,曉軍那孩子成不得大事,這事兒還沒成呢,就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王學平只作沒有聽見的,有些大項目到了高家人的手上,天知道會出現多少豆腐渣工程,要死多少農民工?
整個的吞下所有大項目,王學平暫時還做不到,只能以趙洋等人作為人質,要挾郭家人把項目的控制權放出來。
「大兄弟,你也知道的,這些項目已經答應過給高家人了。」許香蘭這是想要提醒王學平,高家同樣是黨國最頂級的世家之一,即使比老王家遜色一些,實力對比也不絕無可能相差太過懸殊。
王學平只作沒有聽見似的,高曉林是個什麼東西,他比如今的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如果說郭曉軍是個人渣,他禍害的範圍畢竟有限,高曉林則迥然不同。高曉林的勢力每漲一分,對於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損傷就會大上十分。
「唉,你太狠了,這麼大的事,我真做不了主。」許香蘭拿起手機就往門外走。
王學平這時抬起頭,揚聲說:「下週二,我會回省城,向省委主要領導同志作出專題匯報。」
許香蘭急速轉過身,柳眉倒豎地盯著王學平的雙眼,冷聲質問他:「你這是威脅我?」
王學平淡淡地一笑,說:「嫂子,你太過敏感了。這個匯報的時間,是省委主要領導同志親自定的,我這個小小的組織部長,有幾個膽子,敢違背上邊的要求?」
許香蘭也聽郭懷民說起過,省委一把手潘一民曾經說過,下周必須有個初步的調查結果。
「對不住,我有點著急了。」許香蘭不愧是省裡有數的貴夫人,很快恢復了正常的心態。
王學平故作不滿地說:「嫂子,你找我來喝茶,如果是為了興師問罪的話,我還是先告辭吧。」他長身而起,作出離開的姿態。
許香蘭也顧不得避嫌,趕緊伸出滑嫩的小手,一把拉住了王學平的胳膊,陪著笑臉說:「大兄弟,你別生氣嘛,嫂子不過是和你說著玩而已,別當真!」
王學平的手臂緊挨著許香蘭鼓漲的右側玉峰,心裡不由浮上了一絲曖昧不清的感覺,他故意甩手,手臂很巧合地擠到了許香蘭的敏感部位。
許香蘭的俏臉猛地一紅,很想放手,卻又怕王學平藉故玩真的,來個溜之大吉。
儘管此地異常之之偏僻,可是,在來的路上,許香蘭卻透過後視鏡,清晰地看見,一輛掛著軍方牌照的越野車,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她的車後。
據許香蘭的估計,只要王學平走出這座農家小院,把手一招,那輛軍用越野車就會迅速地駛到他的身旁,載著他回北州市區。
「嫂子,有些玩笑話,真的開不得!」王學平點到為止地刺激了許香蘭一把。
許香蘭讓王學平給折騰得沒了脾氣,只得乖乖地拿著手機,走到院中,偷偷地和郭懷民進行聯繫。
(恢復三更,求月票在快眼看書,閱讀的書友們。無論在列表上面排第幾位,請你們記得看書就來,為您。高清的文字,會帶領你們快速的進入讀書的意境。您每一次的點擊閱讀。都是對六零的支持。六零也會為你們提供更好的服務。(看書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