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02章小姨妹
剛才有些話是不能做數的?究竟是哪些話不能做數?
王學平暗暗苦笑不已,跟在他身邊的這些年裡,南琳也學乖了!
一行人進了牡丹廳後,張文天指著牆角處的一隻古香古色的花瓶,感歎道:「這玩意我曾經在省博物館裡見過幾次,如今,卻跑到這裡來了。」
王學平笑了笑,說:「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花瓶是個古董。」他看著興高采烈的張文天,心裡莫名地又是一痛。
如此大丈夫,竟然被老婆給硬塞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奇恥大辱啊!
「好兄弟,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哪裡不舒服了?」張文天十分關切地問王學平,他發覺王學平的臉部肌肉扭曲作了一團,儘管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呵呵,我今天起晚了,沒吃早飯,胃有點不太舒服。」王學平反應很快,馬上找到了說得過去的理由。
「那等會你少喝點酒,免得傷胃太狠。」張文天抬手拍了拍王學平的肩膀,「你我是一輩子的兄弟,不可能只喝今天這頓酒,就散伙了吧?等會一定悠著點,能喝就喝,不能喝,我替你喝。」
站在一旁的南琳見王學平勉強裝出一副很受用,很開心的樣子,她的心裡難過極了!
這麼一個堅忍不拔的男人,此時此刻,天知道,他的心裡承受著多麼大的煎熬和痛苦,也難為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正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唉,真是做孽啊!
由於好幾年的朝夕相處,南琳非常瞭解王學平的個性,他表面上越是顯得不在意,越是被迫強顏歡笑,他心裡的怨念就越深。
唉,郭懷民一家老小未來的命運,絕對不容樂觀!
「大家都別站著了,都坐吧!」王學平發覺南琳的情緒有些不對,他趕緊大聲招呼著眾人落座。
「文天,我本想把武警和軍區的朋友也叫到一起來。可是,考慮到今天是家宴,我就沒請他們,改天再叫他們來,好好地聚一聚。」王學平遞了支煙給張文天,含笑解釋了今天人少的原因。
「老兄弟,你這麼做就對了。你我兄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正該好好地說說知心話,私房話。」張文天隨手拿起打火機替王學平點了煙,「其實呢,我心裡有很多的話,想跟你說……」
王學平沖張文天微微一笑,心裡卻重重地一歎,老兄弟啊,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卻又必須瞞著你,我心裡疼啊!
「小賈、小李,你們也都別拘束,隨意點,在老兄弟這裡,就等於是回了自己的家一樣。」張文天大手一揮,招呼著他的部下們放開胸懷,享受生活。
「我發現,你很欣賞那個賈參謀?」王學平沒心思閒聊,純屬沒話找話說,想打開張文天的話匣子。
張文天點了點頭,小聲說:「你別看他現在顯得很沉悶,到了演習場上,生龍活虎的,就像是一頭已經盯上了獵物的惡狼。」
「我不懂軍事,你知道的。」王學平確實是個軍事盲,張文天早就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嗯,軍事機密我不能說,總之,小賈很有戰術頭腦,腦袋瓜靈光得很。在我那個師,一萬多精銳將士裡邊,我最欣賞的就是他了。」張文天給了賈參謀很高的評價,這令王學平大感意外。
在楊濃的安排之下,各類佳餚源源不斷地端上了桌子,菜品很快就上齊了。
「喲呵,這才六分鐘啊,菜就全部上齊了,你們地方上領導的待遇,確實超凡脫俗啊。」張文天故意開起了小玩笑。
「我這其實也是沾了你這位部隊首長的光,平時上菜也沒家這麼快過。」王學平以玩笑對玩笑,巧妙地回應了張文天的逗趣。
「你小子呀,嘴巴從來不饒人,我說不過你,來,兄弟感情深,一口捫!」張文天拿起已經開了封的25年飛天茅台,替王學平和他自己倒滿了杯中酒。
王學平起身舉起酒杯,在和張文天碰杯的時候,他真心誠意地說:「兄弟情誼,天長地久。」
「老兄弟,說句心裡話,在我的心裡邊,你比我老婆還要重要得多。」張文天話音未落,仰起脖子,只一口將杯中酒全部吞下了肚裡。
王學平只要一想起那個賤女人,就彷彿吃了一隻綠頭大蒼蠅似的,心裡極不痛快。
連續乾了三杯之後,王學平在放下酒杯的同時,笑瞇瞇地問張文天:「你***居然有臉說老子比你那個女人重要,至今,我對她都一無所知啊。」
南琳一邊細細地咀嚼著小嘴裡的魚塊,一邊心想,這是他要摸底了吧!
「呵呵,都怪我,一心撲在了事業上,有些事沒來得及告訴你。」張文天態度誠懇地自罰酒三組,每組三杯。
如果是往常,王學平肯定會攔阻張文天,今天,他卻迫切希望把老張灌醉。
「你嫂子叫楊凝秋,現在是省屬的江海師範大學副教授,教的是漢語言文學……」張文天興致勃勃地把那個女人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王學平做了介紹,「當初,她嫁給我的時候,確實是我高攀了。你知道的,我當時在老張家根本就不受寵,成天瞎胡混……」
南琳嚥下嘴裡的魚肉,心裡幽然一歎,楊凝秋啊,楊凝秋,你幹什麼不好,為啥非要給這個傢伙的鐵桿弟兄戴綠帽呢?現在,誰都幫不了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聽說,嫂子的父親曾任過副省長?」為了套出楊凝秋的底細,王學平強忍住巨大噁心,橫下一條心,強迫他自己喊出了「嫂子」這兩個極其沉重的字眼。
「呵呵,那都是老皇歷了,我岳父已經在省政協做了一屆半的副主席,兩年後一換屆,就徹底地退下來了……」張文天喝了口酒,開始介紹他老丈人的情況。
王學平隱約記得,省政協確實有一位姓楊的副主席,還曾經見過一面,僅從相貌上看,那位楊副主席應該是個有福之人。
「咱嫂子是家裡的獨苗?」王學平此話剛問出口,南琳心裡重重地一歎,楊凝秋真是害死人吶,楊家老小從此將不得安寧。
「呵呵,凝秋是家中的長女,下邊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岳父的思想觀點相對比較保守一點,重男輕女,對凝秋他弟弟,照顧得無微不至。」張文天做夢也沒有料到,王學平是在故意套他的話,所以,他介紹得非常詳細。
王學平心想,那個賤貨居然還有個妹妹,嗯,好,很好,很強大!
「呵呵,常言說得好,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你的那位姨妹一定長得很漂亮吧?」王學平笑得很邪惡,南琳敏銳地察覺到,王學平的賊笑,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嘿嘿,你又不是知道,我有『妻管嚴』。我即使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吶!我那個姨妹大學畢業後,就去了英國,很可能就在那邊定居了。」張文天的補充介紹,令王學平略微有些失望,少了一個可以報復的對象,味道要差上很多呢。
「你那位小舅子也出國了?」王學平把濃濃的惡意,深深地隱藏進了心窩裡邊,令張文天察覺不出絲毫端倪。
「哪倒沒有,那小子從小嬌生慣養,又不好好讀書,出國也只能去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在我老丈人的支持下,他開了家貿易公司,專門倒賣些鋼材之類的緊俏物資。」張文天又喝了一杯酒,「我小舅子叫楊凝雷,以後,你有機會的時候,幫著照應下。」
王學平以有心算計無心,張文天又對王學平完全不設防,王學平自然可以得到他所有想知道的信息。
王學平點了點頭,開朗地一笑,說:「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他的。」
南琳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王學平強忍著巨大的悲憤,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個接一個地套出了楊家的全部底細。
她的心裡彷彿打碎了一隻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鹹,各式各樣的滋味,全都混雜在了一塊,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張文天忽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問王學平,「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總是問我的情況,說說你自己吧。」
「我啊,除了個南琳搞成了一對,別的還真沒啥變化。」王學平故意調侃南琳,誰叫這個小妮子居然翻臉不認帳了呢?
南琳知道,王學平這是在報復她,是對她臨下車前所說的那番話,表達出極大的不滿。
她裝出聽不懂的模樣,把頭一低,埋頭繼續吃菜。
「嘿嘿……」張文天開心地一笑,「我早就知道你們倆彼此有情,現在還真的好事成了雙,恭喜啊!」
王學平有些好奇地問張文天:「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嘿嘿,別看我是個大老粗,有時候心還是蠻細的。上次,你訂婚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小南的眼圈發紅……」
「張大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南琳俏臉立時一紅,瞪著一雙杏眼,急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哈哈,染我給說中了吧……」張文天一陣大樂,王學平嘴角一翹,他心想,敢情小妮子是想和他玩捉迷藏的遊戲呢,嘿嘿,慢慢地玩,有的是時間。
「滴滴滴……」張文天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電話一聽,馬上高興地說,「老婆,我在省委小招和兄弟一起吃飯,你趕緊過來吧……」
南琳異常緊張盯著王學平,卻一無所獲,他那張清秀的臉龐之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
(本月兄弟們都不給力呀,別說進月票分類榜前十了,甚至連前二十都沒進去,司空很受傷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