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認罰還不行麼?」,柳暢索性把戲份做足,裝出膽小怕事的樣子,直接從兜裡掏出了錢包,抓出一大把鈔票,也懶得數了,直接就遞到了高猛的手中,「高抬貴手,行個方便吧,大家混世界也都不容易啊……」
「嗯,算你小子聰明。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就饒了你們這一遭,滾吧……」高猛掂量了一下手中鈔票厚度,以他的經驗判斷,至少超過了五千大元。
「怎麼?不需要開罰單麼?」,柳暢按捺住心中的憤怒,故意擠兌高猛。
「媽的,還要開票?成,開票罰兩萬!」,高猛斜眼瞅著柳暢,皺緊了眉頭,喝道,「你小子也忒不識抬舉了,都開了罰單,老子喝西北風去啊?趁老子的還沒真的生氣,趕緊滾蛋!」
「你他媽的給老半閉嘴!」,李楓實在是忍不住了,拿手指著高猛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吼叫道,「看你狗日的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人民jc的樣兒?不開罰單就收錢,就是犯罪,你懂不懂?」
再要是眼睜睜地看著高猛在對面大放厥詞,他這個當局長的哪還有半分顏面可言?
高猛瞪圓了眼珠子,瞅著李楓,覺得有些眼數,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他身邊的瘦交警眼毒,一看見怒氣衝天的李楓,瞳孔一縮,心尖兒立時開始發顫,這不是經常上電視的市局一把手麼?
瘦交警下意識地伸手拉了拉高猛的衣角,高猛至今還沒意識到大禍即將臨頭了,他扒拉開瘦交警的手」非常不滿地哪囔說:「你拉我幹什麼?沒病吧?」,瘦交警偷眼看見李楓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他不由急得直冒汗,趕緊小賓提醒說:「李……李局……」,「鯉魚?老子從來都不喜歡吃那玩意,你狗日子的沒事發什麼神經……」高猛依然感覺良好」完全沒有一點即將倒大霎的意識。
「把這兩個害群之馬扣起來,先雙規,再送檢,看看他們究竟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李楓氣得渾身直哆嗦,二話不說,把手一揮。
跟著李楓一起過來的幾名刑警,早就等得不耐煩」他們像一陣風似的,立馬就衝了上去,沒等高猛和那個瘦交等反應過來,這兩個小子的胳膊就給刑警們扭住了,摁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想幹什麼?襲警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放開老子……」,高猛已經被抓了」依然牛b哄哄地大言不慚,令在場的領導們,大大的歎為觀止,這個世界竟然稀有的動物,今天總算是開了眼了啊!
「李局」李局,我錯了,我沒收錢!」,瘦交警腦子比高猛好使得多,剛被按在了地上,他就張嘴就大聲認錯。
「李局……」,高猛勉強側過了腦袋,在李楓那張怒火滔天的臉上」看了足有好幾秒鐘,終於,他認出了李大局長,心裡一慌,脫口而出」「李局,李局,我錯了,我錯了,看在我舅舅的份上,您抬抬手,放我一馬,我和我舅舅一定不會忘了舟的恩德。」
王學平聽得很清楚,高猛並沒有徹底服軟,心裡依然還存了一絲僥倖。只因為,他的那位勇勇是殷干城的死黨,只要殷干城肯出面,李楓這個還不是市委常委的局長,多少要有所顧系「光建,你告訴他,我們是老幾!」,王學平看了半天戲,該是謝幕的時候了。
文光建快步走到了高猛的面前,蹲下身子,輕蔑地說:「你闖大禍了,知道麼?這麼和你說吧,今天在場的領導們,嗯,我挨個幫你介紹介紹吧,市委副書*記、市長王學平同志,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邱步雲同志,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利勘測同志,市政府秘書長鍾大海同志,市局局長李楓同志……」
隨著文光建一一報出了在場領導的名號,高猛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白,心臟劇烈地顫動了起來,呼吸要變得異常困難了,腿肚子也開始抽筋了,腦門子上也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子。
瘦交警嚇得腸子都快打上結了,居然哭出了聲,抽泣著,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關我的事……我沒收錢……我冤枉吶……」
高猛知道他今天闖下了滔天的大禍了,他就算是再操蛋,再傻,也知道,得罪了市長,別說他絕無好下場,就連他那個現任仁大市委書*記的親薦舅,也沒有好果子啊!
「王市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給您跪下了。」,高猛掙扎著想要下跪,李楓豈能容他做出那等醜事,惡狠狠地衝著幾名刑警呶了呶嘴。
幾名刑警都是老於世故的老刑警了,哪裡不明白局裡老大的意思,他們二話不說,架起了高猛和瘦交警,暗中給泣兩個小子上了反銬,塞講了杜雪的吉普車上,「市長,我管教無方,馭下不嚴,請您狠狠地批評。」,李楓耷拉著腦袋,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心裡別提多窩火了,恨不得一口把高猛給吃下肚去。
「李楓同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祖爺說得好啊,有則改之,無則嘉勉,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這麼大個ga系統,難免出幾個敗類,這並不稀奇,關鍵是要引以為戒,從根源上杜絕類似的事情屢屢發生……」王學平並沒有勃然大怒,劈頭蓋臉地訓斥李楓,反而語重心長地開導他。
李楓暗暗送了一小口氣,由於王學平把今天的這事定性為一小撮的敗類,也就等於說是,把李楓本人給摘了出去。
劉勘測暗道一聲高明,王學平今天故意縱容高猛發狂,至少有兩個目的,一是敲打一下李楓,給他提個醒,要管好幹警們:另外一個,由於高猛自曝了家門,這恰好給了王學平揭開仁大市種種黑幕的天賜良機,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呢?
由於今天的種種神秘安排,利勘測有理由相信,王學平今天之所以突然改道仁大市,肯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一些風聲,目的很可能就落腳在了張光大的身上了。
邱步雲也慢慢地琢磨出味道來了,他那有些異樣的目光,從王學平的身上掃過,心說,王市長啊,王市長,希望你不要讓讓我們失望啊!
重新上車後,經過了這麼一出鬧劇,大家都沒了閒聊的心思,或閉上眼睛假寐,或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車廂內,顯得沉悶異常。
這時,王學平忽然提議說:「誰帶了撲克?帶來就拿出來,咱們馬上開戰,玩拖拉機……」鍾大海當即笑著響應說:「市長,我這裡正好帶了兩副撲克牌……」他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兩副撲兔,衝著王學平亮了亮。
王學平接過撲克牌,就往後排走去,隨便招呼了三位水利專家,湊齊了四個人之後,絲毫也沒有擺市長的架子,他併攏了雙腿,讓文光建鋪上幾張報紙,充當牌桌之用。
劉勘測覺得很新鮮,也跟著起身,站到了王學平的身旁觀戰。
王學平一邊抓牌,一邊笑瞇瞇地講述規矩,他說:「每局定七,不帶彩,輸了的在臉上貼小紙各,算是懲罰。」
這些個水利專家們,那裡見過類似王學平這麼平易近人的一市之長啊,一個個呆了呆,醒悟過來之後,趕緊連聲說好。
沒想到,第一局,王學平就和他的對家一起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就在劉勘測想出言轉圈的當口,王學平信手抓過一張報紙,撕成了若干個小紙各,沾著口水,就貼到了臉上。
有這麼幹的麼?劉勘測有點犯迷糊了,他暗暗歎了口氣,心說,真是讓人看不透啊,王老闆,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旅遊車沿著省道,快速平穩地駛到了仁大市的近郊,王學平得了鍾大海的匯報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撲克牌,一邊緩緩摘下貼在臉上的幾張小紙各,一邊開玩笑說:「各位專家,咱們暫時休戰,今晚若是沒事的話,都到我那裡去,接著再戰……」
「好,好,好,只要您不忙,我們一定去參戰。」,幾位專家剛開始打牌的時候,多少有些拘束,後來,他們發現王學平確實是性情中人,只要輸了,也不仗勢賴帳,自覺地在臉上貼紙條。
這麼一來二去的,專家們也就不再拘謹,起初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也跟著落回到了肚內。有時候,王學平信口開上幾句小玩笑,專家們也敢跟著接下句了,氣氛倒也融洽。
王學平這個堂堂市長都不擺架子,平易近人地與民同樂,專家們雖然不敢說馬上就奢望和他成為好朋友,至少,警惕和畏懼的心理,比起之前來說,的確是減輕了不少。
王學平就坐在原處,笑著問幾位水利專家:「仁大市也在仁江的邊上,你們都是老水利了,大家說說看,都有哪些險工險段?」
有了之前打牌帖各的經歷,專家們也敢說話了,其中一位就很認真地介紹說:「王市長,我以前就在仁大市水利局當總工,對市裡的江堤情況還算是比較瞭解吧。照我看,土地廟的那一段土堤,最是險要不過,以往……」,「好,咱們就先去那裡看看……」王學平站起身,當場拍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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