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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雲卷 第245章 連打帶削 文 / 大司空

    學平沉著臉講了會議室,從桌子旁隨便拉了把椅子知右下來。

    柳銀河一聲不吭的緊挨著王學平,也坐了下來。兩位級別最高的縣領導落了座,李官鄉黨委班子成員,一個個低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按照各自在黨委會裡的排名順序,依次圍妾成了一圈。

    坐在王學平右側的周達,偷眼觀察了下田子良,覺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心裡不由暗爽。

    周達和田子良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般情況下,多以周達的勝利而告終。

    掃視了身邊的眾人一眼,王學平語氣平和地把可能生泥石流的嚴重性,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田子良聽罷之後。惡狠狠地瞪了周達一眼,心裡大恨,他心想,姓周的,算你狠,居然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實,老子以後再和你算這筆帳。

    聽了王學平的分析。在場的李官鄉黨委委員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心裡異常震撼。

    因為轄區靠近山區。在場的人大多瞭解一些關於山體滑破的巨大危害性,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整個村子就被全滅了。

    眾人驚疑不定的神色,盡收王學平的眼底,他羊靜地說:「現在,我們要盡快商量出一個整體性的遷移辦法出來,務必確保在轉移過程中,不出現一起死傷的事故。同志們,任務確實很艱巨,但也並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下面,我先說,需要補充的地方,請大家暢所欲言。如果,該說的時候,你不說,我把醜話撂在這裡,在我下台之前,一定會讓你到霉在先。

    王學平硬梆抑的話,直刺眾人的心窩,令人不寒而慄。大家都不是剛進官場的菜鳥了。王學平如今的身份已經不是縣長秘書,而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

    即使這一次在王學平分管的防汛區域裡出了大問題。按照下管一級的幹部管轄制度,只有經過市委常委會做出決議,才有可能處分王學。

    要知道,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嚴明高可是王學平的大後台,有老嚴在暗中斡旋,有些事情就很難說了。

    這就意味著,鄉里真出了大問題,處不處分王學平尚在未知,而在座的鄉黨委成員,很可能直接倒大霉了。

    道理是明擺著的。沒人不懂,更重要的是,柳銀河也正好坐在了王學平的身旁,兩大縣委常委親自坐鎮,一旦惹惱了王學平,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在眾人思考利弊的失的當口,柳銀河心裡卻一片坦然,王學平的話。字數雖然不多,份量卻相當不輕,近乎於**裸的威脅!

    柳銀河點燃了一支煙,瞇起眼睛瞅著王學平,他心想小王已經拿捏住了這些官迷的基本心態,接下來,就可以予取予求了。

    這年頭,幹部們心裡也都清楚一個潛規則:平日裡,無論你貪污也好,受賄也罷,甚至是包二奶,在官官相護的大背景之下,上面前有人幫你擺平一些麻煩事。

    俗話說得好,**的幹部,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只要動了真格的,沒有拿不下來的困難。

    恰好,防汛救災就屬於各級黨委政府極其關注的一個環節。只要出了人命,那事情就必然會鬧大了!

    正是因為掌握了這種微妙的遊戲規則,王學平才有底氣公然和全體李官鄉的領導幹部們叫板。

    沒辦法,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氣候條件也越來越惡劣,在這個關鍵時刻,王學平只能採取霸道的做法,來推行他的意志。

    周達見室內的氣氛過於壓抑,就打了個哈哈,插話說:「事關重大,王縣長,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拿出一整套辦法來。現在,消息已經外洩了,你也看見了,有些村民已經自地跑到了鄉里來,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安排?」

    周達不愧是鄉里的一把手,說話也很有條理性,王學平扭頭瞥了他一眼,沉穩地說:「先,要把各個村裡的村幹部們都動起來;其次,你待會通知下去,凡是主動離開危險地帶的村民,只要人出來了,就好,由此產生的一切經濟損失,由縣裡給予適當的補貼」

    王學平本想宣佈。凡是離開林子的村民都可以獲得上百元的補貼,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與其現在把縣長基金分散到每個農民的手上,不如把錢留到災後重建設上面去,這才叫作好鋼用在了刀刃上。

    記憶裡,受災的只有一個村子,其餘村子的村民,只需要做好住宿安置,保障食宿,再根據實際的困乍竹貼一些損失,其實也就可以了。nbsp;nbsp;王學平雖然身家不菲,卻也不是聖人,面對這種應有政府承擔的救濟責任,他絕對不想掏自己的腰包去處補貼村民。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要是用自己的錢給了老百姓,表面上可能收穫一點點可憐的名聲,實際上。弊遠遠大過了利,智者所不為也!

    鄉里的幹部們都深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不敢不賣力,大家根據各自掌握的情況,你一言我一語。不到一個小時,就拿出了整體性的轉移方案。

    臨近散會的時候,周達忽然說了句殺氣騰騰的話:「大家下去後,告訴那些村支書和村長,不管是誰,都必須馬上離開村子。誰敢不走,抬也要抬走。媽的,這個要命的節骨眼上,老子也顧不得什麼狗屁法律的,把民兵都集合起來,不管採取什麼手段,把人搶出村子,就是勝利。」

    王學平和柳銀河不舟而同地皺緊眉頭,兩人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出聲阻止。

    在這個時代,鄉鎮的工作確實相當難做。很多時候,鄉鎮幹部們在徵收提留款,農業稅款等等方面。採取了一些見不得陽光的暴力手。

    這個時候,已經火燒眉毛了。不是和農民講大道理的時候。王學平對農村的工作並不算特別陌生。多少知道一些實情,鄉里的幹部們固然有違法亂紀的行為,有些農民確實也很難纏。

    現在的形勢是,只要死一個人。王學平的處境就會在剎那間,變得極其被動。

    柳銀河身處治安機構,見多了一些不好公開的內幕,他擔心王學平不瞭解基層的情況,於是小聲提醒說:「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有些手段不想用,也得用。

    見王學平沒有表態,柳銀河又說:「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有夫氣魄。和慘重的死傷相比,採取一點手段,目的又是為了救人,我看是可行的。再說了,這個時候要是拘泥於教條,捆住了鄉村幹部的手腳,搞不好就要失去控制,那今後果就難以想像了!」

    王學平心裡暗暗自嘲,他非常認同尊重人權的基本原則,現在,卻又默許了違反人權的行為,這還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啊!

    周達喊了話之後,王學平站起身,說:「我希望大家的行為,不要過必要的限度,尤其是藉機會搞打擊報復的,我絕不姑息!」

    不一會兒的工夫,鄉幹部們在領了詳細的蹲點包片任務之後,紛紛離開了會議室。

    這時候,那位武警上尉推門走了進來,柳銀河站起身,笑著給王學平介紹說:「這位就是咱們縣武警中隊的指導員錢楓小錢,這位是咱們縣的常務副縣長王學平同志。」

    王學平握住了錢楓的手,笑道:「感謝人民子弟兵對我縣救災工作的大力支持。」

    錢械爽朗地一笑:「王縣長,快別這麼說,軍民魚水情可是我軍的老傳統了,絕對不能丟的。」

    小錢,坐吧。」柳銀河和錢板早就認識了,而且非常熟悉,說話間也就少了幾分拘束,多了幾分親切。

    「王縣長,柳局長,我已經安排戰士們把裝現金的那車,圍了個水洩不通,保證萬無一失。」錢楓一開口,就說到了重點問題。

    現在這個節點,正是人仰馬翻的時節,這麼大一筆的巨款,絕對出不得亂子。

    想到這裡,王學平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喝茶的柳銀河,老柳仿如不覺,吹散了浮在茶杯上的茶葉。小啜了一口,根本不去理會王學平。

    王學平心裡明白,老柳這是故意為之,既然這樣,再多說什麼,就沒意思了,反正領情就走了。

    過了一會,鄉政府大院門外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錢械細細地傾聽了一陣,笑著對柳銀河說:「柳局。好像是軍車車隊。」

    王學平望了眼錢械,心想。這個上尉還真有兩把刷子,僅僅從聲音就可以判斷出是軍車車隊。

    不用問,應該是張文天派來送帳篷的車隊到了。平時還看不出來,到了關鍵時刻,王學平覺的。軍方的行動比地方政府或是公司,效率要高上不少。

    王學平之前安排林洛施趕緊轉運另一批帳篷過來,沒想到,路途遙遠的省軍區汽車團反而搶先趕到了。

    留守鄉政府的周達抬手推開房門,王學平和柳銀河並肩走到了廊簷下,只見,一輛國防綠色的軍車,已經駛進了鄉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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