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嚴明高為的縣委領導,簇擁著越副部長,講了具委嚙安貽議室。
嚴明高禮讓越副部長到中央的席,越副部長推讓了幾次,最終還是拗不過老嚴,他一屁股坐到了屬於嚴明高的那張寶座上。
「同志們,受吳部長的委託,我今天到南雲來,是有丹件事向大家傳達一下。」一提及正事,越副部長的表情嚴肅了許多,他衝著嚴明高點了點。然後從公文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攤開在了面前。
「經市委研究決定,馬三高同志不再擔任南雲縣委委員、常委、副書記的職務,調任市科協任黨委副書記。」越副部長不緊不慢地宣佈了縣裡面流傳很久的消息。
孟秋蘭也知道馬三高很可能被調走的消息,老馬在修建豪華大墓上被王學平抓住把柄,狠狠地栽了個大跟頭。
只是。孟秋蘭卻沒想到,馬三高居然被安置到了市科協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柳銀河不露聲色地看了眼王學平,現他一臉的平靜,好像老馬被調走的事情,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少年老成啊!」柳銀河暗暗佩服王學平。老柳自力多歲的時候,壓根就不懂政治裡面的遊戲規則,所以,吃了不得不少苦頭。
馬三高心裡邊憋得慌,臉色陰晴不定,心火越來越旺盛。市委秦副書記曾經當面給過承諾,一定幫他安排個好評位置,卻沒料到,竟然是去市科協這種幾乎無人問津的鬼地方。
越副部長沒有注意到馬三高異常的表情,宣讀完調動文件之後,他高度讚揚了馬三高在任縣委副書記期間,為南雲縣人民所做出的重大貢獻,「馬三高同志曾經榮獲過多次優秀黨員幹部稱號,為南雲縣的幹部人事體制改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馬三高感覺越禹部長的話,就彷彿是在扇他的耳光一般,兩頰火辣辣的一片。他越想越窩火,越想越生氣,心頭立時燃燒起了雄雄大火。
被王學平和嚴明高設計給整了,那其實很正常,官場上嘛,本來就是在互相傾軋之中,搶奪政治和經濟兩方面的利益,不鬥哪來的權和?
可是,馬三高實在是想不通,求委副書記秦立本為什麼不幫他說話呢,任由他被貶到了市科協那種具市政協還要清閒的鳥地方,這不是欺負人嘛?
王學平注意到了,馬三高的臉色起初還略帶紅潤,隨著越副部長的調門很高的評價,老馬的臉色越來難看,並逐漸變黑。
在黨政機關裡面,上級領導對於下級評價越高,其實按照潛規則,也就是他即將退居二線,或是去見馬克思的時候。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上級評價越高,也就意味著下級退得越徹底,直到生命終結之時。會給出一個極高的評價。
當然了,因為貪污**,而受到懲處的領導幹部,是不可能享受到這麼崇高的政治待遇的。
以王學平的政治經驗和智慧,不可能不清楚,馬三高都五十七了,卻被搞去了市科協,整個仕途之路,已經臨近終點,今後再無出頭之日。
直白的說,馬三高也就是混吃等死了,沒指望了!
王學平曾經聽嚴書記提起過,馬三高的後台是市委黨群副書記秦立本。可是。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老秦卻玩了一手拋棄的把戲,也難怪馬三高的臉色越來越黑了。
越副部長講究話後,嚴明高接過話頭。把馬三高誇得和一朵花似的,彷彿南雲縣這麼些年所取得的成就,大多和老馬有關一般,堪稱高度讚揚啊!
馬三高粗粗地喘了一口氣,心裡覺得憋悶異常,心坎上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重如泰山。
縣委常委們一個接著一個」按照嚴明高定下基調,開始誇讚馬三。
輪到縣委組織部長梁國全的時候,他彷彿之前從沒和馬三高有嫌隙一樣。笑著說:「想當年,在馬書記的領導之下,我們縣委組織部的工作。一年一個台階,不斷地煥出新的生機和活力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話,馬三高還好想一點。可惜,梁國全原本是算是他這一系的骨幹分子,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姓梁的卻反戈一擊,讓老馬輸得一敗塗地。
馬三高越想鬱悶,越想越窩囊,怒視著梁國全,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下肚去才解恨。
會後。嚴明高親自主持了歡迎暨歡送宴會。席間,越副部長成了主角。在酒桌上遭到了眾人的圍攻。
已經正式卸任縣委副書記的馬三高,卻少人問津,人走茶涼的一幕在老馬的身上,深刻地體現了出來。
敬過越副部長和書記縣長之後,王學平很有風度地舉起酒杯,走到…引丘前,微微笑道!,「馬書學技術是第生產力燃度我市的科技之窗,以後在引進先進的科學技術方面,還望馬書記您多多支持!」
馬三高氣得幾乎要吐血,姓王的小壞蛋這不是當面罵人嘛,市科協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有傻瓜才不知道。
畢竟在座的都是市裡和縣裡的高級領導幹部,即使是因為政格鬥爭落了敗,哪怕是永無出頭之日,必要的風度還是需要保持的,於是,馬三高收拾起陰沉的臉色,化為滿面春風,笑道:「你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你來找我幫忙,我一定鼎力支持」。
「呵呵,學平啊,你比有些吃裡扒件的人強多了,有句老話說得好嘛,願賭服輸。」這一刻,馬三高顯得很大度,態度十分誠懇,和。
王學平暗暗好笑,他明明看見老馬氣得鼻子差點都歪了,現在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別憋出病來才好啊!
酒席散去,越副部長在嚴明高的陪同下,去縣委小招的房間休息一陣。馬三高卻中途找了個理由。溜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王學平網上班。就聽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馬三高昨晚突腦溢血,被抬進了醫院。
據秘綠色∷小說匯報,馬三高昨天回家之後,縣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吳局長就上了門,話說得很客氣,意思卻很明白,請他盡快騰退目前居住的縣委常委三號宿舍樓。
老馬當場大雷霆,可是。吳局長搏點也害怕,與之爭鋒相對,毫不示弱。
這一來二去的,馬三高本就鬱積的心火整個地爆了,當晚就嘴眼歪斜,口水橫流,熱血衝破了頭頂的血管,到了下去。
王學平聽了詳情之後,心裡暗罵機關事務管理局的老吳,真是個蠢貨,對於已經調離的落水狗,有必要這麼窮追猛打麼?他也不仔細地想一想,即使想拍嚴書記的馬屁。也不必採用這麼愚蠢的辦法啊?
看樣子,老吳這個,局長肯定幹不長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就傳來了更進一步的消息,老吳被調離了縣機關事務管理局,改任縣黨史辦公室副主任。
縣裡的醫療條件十分有限。老馬當即被轉送到了市人民醫院,緊急動了手術。沒過幾天,市裡就傳回了消息。馬三高腦部受創過重,顱腦積血過多,導致全身癱疾在床。再也無法為黨和人民服務了。
得知了這個令人驚訝的消息,王學平沉默了大約十多分鐘,按照他的本意,並沒有把老馬置於死地的想法。
只是陰差陽錯,老馬居然被趨炎附勢的老吳給逼得臥床不起,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下午,批閱完了手頭的文件,王學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秘綠色∷小說推門走到他的身旁,小聲匯報說;「老闆,旅遊局的謝局長已經打來不下五次電話,問您什麼時候動身。」
王學平眉頭一挑,這個謝中華沒本事幹出正事來,卻對這種小事這麼關心,看來啊,現行幹部人事制度確實出了大問題了。
待在實權崗位的人大多數不懂業務,只會做官,長此以往,在劣幣長期驅逐良幣的大背景之下,留在台上的不是昏庸的官僚,就是大貪污犯。
按照縣府辦的通知,王學平將於今天下午兩點半鍾赴縣旅遊局視察。這是經過王學平同意的行程。縣府辦不過是代為出通知罷了。
「你告訴謝局長,讓他別搞那些虛的東西,不要安排人接送,我們去了後,直接上樓,去會議室。」王學平心裡比較厭惡十分繁瑣的接待儀式,特意囑咐郝網向謝中華轉達他的意思。
郝網肋下夾著王學平的公文包。手裡端著保溫杯,亦步亦趨地跟在王學平的身後,往樓下走去。
因為所在的樓層是縣長樓。門禁森嚴,樓道內既沒有嘈雜的喧嘩聲,也沒有閒雜人等在走廊裡到處亂竄,顯得十分安靜。
網往前走了幾步,王學平裡面看見縣府辦主任張運高,面紅耳赤地從縣長辦公室裡退了出來。
明眼人一看知道,張運高多半在孟秋蘭那裡吃了癟。孟秋蘭網上任的時候,脾氣還算是不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屢屢衝著張運高脾氣。
「王縣長,出去啊!」張運高也已經看見了樓道裡的王學平,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客氣地問他。
「去旅遊局開個轉轉。」自從孟秋蘭上任之後,王學平和張運高之間的關係就微妙了起來。
起因,卻不是因為張運高,而是張運高向孟秋蘭推薦的秘書楊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