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風神風神伐由那和母猴安闍那之子,身披閃電,規則之主。帶來利劍,金輪和彎弓。
他像風一樣自由,隨意變化,移山倒海,世界盡在他的腳下。
他的面容如紅寶石,毛色金黃,尾奇長,吼聲如雷,力大無比,可捕捉行雲。
毀滅者,維持者,其下顎被擊者。看啊,難道他不就是那位打敗災星的勇士。如果他據此被稱為英雄,難道還不足夠嗎?
看啊,難道他不是在打敗了災星了之後,又救出了美麗的希多,如果他據此被稱為英雄,難道還不足夠嗎?看啊,難道他不是在救出希多之後,又突破災星的魔軍阻撓,將她送回死神幻王羅摩身邊,如果他據此被稱為英雄,難道還不足夠嗎?
看啊,難道他不是在幫助幻王之後,又燒燬災星的首都羅睺城,救治受傷的英雄和王子,如果他據此被稱為英雄,難道還不足夠嗎?
看啊,難道他不是救治受傷的英雄之後,又打敗了怖軍——羅煞妖的摩訶羅闍,如果他據此被稱為英雄,難道還不足夠嗎?
看啊,難道他不是打敗怖軍後,又賜下五種姓的不同職責和五瑜伽學說了嗎?他被稱為英雄,實至名歸。
噢,猴王哈努曼,賜予恩典,為迷途之人打開道路。
——《羅摩衍那——猴國篇》
羅煞妖的襲擊,出乎天庭中任何一位神明的預料。
羅剎之主,陀羅迦,是一個強大但是謹慎的魔物,這一點天庭中人都知道。自從八千年前災星被擊敗以後,魔物的活動範圍逐漸縮小。無論諸天還是凡人,都相信有朝一日他們必能徹底剷除魔物的威脅。
羅剎妖突然成群結隊的從藏身的瑪旁雍錯森林裡殺出來,襲擊各大邦國,連眾族之城德裡的城牆內都出現了可怕的血案。這一突如其來的暴行震驚了諸天,是什麼讓羅剎妖變得如此大膽?難道他們不再畏懼諸天的業力了嗎?
梵天是四界神靈、十八重天中最偉大的一位,他是一切的創造者,是高天與下界的主人;蓮花臍中生、海洋掌中握,手持金輪,以蛇為繩;能在三步之內跨越世界、能以雙手束縛災難、能以榮光的戰鼓將恐懼敲入敵人心房。但是,儘管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位全能者卻也不免感到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心煩意亂——而這一切都怪罪於羅剎妖們迥異尋常的舉動。當然,其他的異象也令他操心。據說北方許多邦國出現了怪異的生物,甚至影響了收成。一隻獨眼的金翅大鵬鳥被人看到飛過德裡的上空,口道禍哉!禍哉!有人甚至聲稱,早已死去的災星已經從涅盤中回到世間,想要給天庭帶來新一輪的磨難。
這條謠言自然是假的,死神閻摩親自用他的神力檢查過,災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連他的屍體都不在這個世界,而在一個遙遠的聯通諸界的城市。
這是段令人不安的日子,這沒錯,但這段日子不會長。因為他難道不是被稱作不會出錯的梵天嗎?因為他難道不是派出了猴王哈努曼,去對付羅剎妖的威脅了嗎?
梵天沒有想到的是,羅剎妖僅僅是這次血腥大潮中,微不足道的一滴血水而已。
哈努曼比梵天要明白的早一些。
猴王在愣伽城與羅剎妖的摩訶羅闍大戰,這座城市已經被魔物徹底滲透。凡人們自以為擊敗了羅剎妖的主力,其實那不過是魔物們聲東擊西的伎倆而已。幾千年的蟄伏,讓鬼獄的力量空前強大。
羅剎妖們首先變形成異邦的王子,混進城去,然後突然發難,佔據了城門。各種低級魔物,比如變形怪,伊特怪就從大開的城門裡闖了進來。僅有的守衛迅速被羅剎妖的類法術能力擊倒,陀羅迦揮舞著兩把怪異的彎刀,將剎帝利城主和他的特恩雙雙斬首,他倆並肩而戰,也並肩而亡。米斯塔拉人的法師抵抗到了最後一刻,他們倒下的屍體四周,是成片的低級魔物的屍體。
被魔物攻佔的楞伽城彷彿人間地獄,魔物們大肆屠殺,到處是撕裂的屍體和燃燒的房屋。羅剎妖喜歡玩弄凡人的靈魂,陀羅迦佔據了城主的宮殿,在那裡命令活下來的凡人按照他的要求取悅他。
在猴王哈努曼的指揮下,效忠諸天的神奇生物向楞伽城發動了攻擊。有著人類上身和巨蟒娜迦控制了地面,他們的體表有著斑駁的藍綠色鱗片,面容驚人的美麗。這些娜迦都長有四條上肢,所以他們可以同時使用四把武器,揮舞起來像旋轉的金屬旋風。
當娜迦席捲地面的時候,迦樓羅們統治了天空。他們長著鷹的腦袋和利爪,身軀和胳膊卻和人類一樣。這些生物的背後伸展出巨大的翅膀,翅根是紅色的,邊緣卻是綠色的。他們身披瓔珞天衣,手戴環釧,通身金色紋身。
羅剎妖麾下的魔物們發起還擊,不甘示弱。一時間,殺戮佈滿天空和地面。
羅剎妖的首領陀羅迦親自挑戰猴王哈努曼,「看來,我今天能享受到和諸天首僕作戰的樂趣了!」
「今天,你將喪命於此,魔物。」猴王吼聲如雷。「今天,羅剎一族會終結與此!」
「或者會是哈努曼終結於此!」陀羅迦哈哈大笑,他的類法術能力讓他從地面升起。「蠢猴,今天的你依然是八千年前的你。今天的我卻不是八千年前的怖軍!當諸天停滯不前,耽於享樂的時候,進化之力卻讓羅剎一族越來越強大!即使我今天倒下了,未來的羅剎也將會比我更強!」
猴王的回答是他的金色大棒,羅剎妖的摩訶羅闍謹慎的閃躲開來。焚燒的雲朵籠罩住了猴王的軀體,卻沒有點燃他一根毛髮。五顏六色的能量矢飛向哈努曼,卻被他一掌撥開。據說風神伐由那召喚來狂風,吹走了魔物們釋放出的劇毒氣體。詩人阿達賽將猴王和羅剎的戰鬥比作七種不同的事物,每一種都包含了狂野和奔放,飄逸和靈動。
神性的力量最終壓倒了羅剎之主的邪術,陀羅迦試圖和猴王拉開距離,卻發現對方的影子始終緊緊更隨。無論羅剎之主怎麼扭動那顆猛虎的頭顱,猴王都成功的將自己保持在他的視線邊緣。
陀羅迦感覺到自己在飛行,在不斷加速,可周圍的景物卻沒有半點移動。遠處的山脈依然遙遠,身後的楞伽城依然近在咫尺。
風神伐由那的大風打擊著他。
魔物們試圖接近救援,但都不能成功,似乎無形的牆阻隔了他們。
陀羅迦對抗著大風,但猴王已經追上了他。「『感官是馬,物體是其行進的道路。』」一個聲音說,「『若悟性與紛亂困頓的精神相連,它便會失去自己的辨別力,』」陀羅迦聽出身後咆哮的是《卡陀奧義書》中的聖言。「『如此一來,』」
那個聲音接著說道,「『感官便會失去控制,彷彿狂亂的野馬置於軟弱的馭者手下。』」
閃電在空中爆發,猴王的大棒擊中了羅剎之主,黑暗隨之降臨。
「噢,諸天,你們末日已近。」目不視物的陀羅迦依然大笑著,彷彿他才是戰鬥的勝者。「讚美進化之神——熵之敵,拜童者,雙螺旋交媾者,基因池攪拌者!高進化者已然再臨!詛咒你,哈努曼,你的雙眼最後所看之物將會是天庭的毀滅!」
當這一天結束時,猴王覺得自己不是勝利者。
太多神奇生物倒在了和羅剎妖之間的戰鬥中,大地彷彿被一隻巨犁反覆耕耘過,千瘡百孔,傷痕纍纍。
災星已經歸來。
哈努曼相信這是真的,雖然死神曾經發誓說這不可能。但是,對於災星來說,不可能一詞又有多大意義呢?
因此,當猴王來到米斯塔拉河畔,親眼看到阿塔斯人真的回歸時,並沒有太大驚訝。他只是慶幸,自己並非孤身前來。
娜迦們驅趕著大象、蜥蛇和大貓。它們雖然無法威脅到災星,但是可以用來衝擊它的嘍囉和爪牙。梵天送來了一千名象頭人戰士,熾熱之母沿著河流潛伏而上,它體內存在著足以令海洋燃燒的力量。
五十名半神被召喚來,在猴王的麾下作戰。與此同時,幻覺之神摩羅,派來了他的化身和五十名明滅不定,若影若現的士兵。火神阿耆尼的化身也降臨與此,五十名火元素跟隨著他。獸主樓陀羅的化身所帶的是五十頭九顆腦袋的怪蛇,五十名夜叉則跟隨在保護神俱毗羅的身邊。
猴王瞇起眼睛,張大鼻孔。
「傳言是真的!」他大喊,天空中就像打響了無數驚雷。
「我原以為他已經涅盤了!」摩羅說道。
「這也可能是其他的阿塔斯人,只不過恰好氣息類似而已。」阿耆尼表示。
「只要是阿塔斯來的人,就都是威脅,我們必須殺光他們。」夜叉的主人俱毗羅也說道。
獸主一聲吼叫。
地面上的阿塔斯人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四周的異動,河上飄來一陣薄霧,諸天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往西伸向逐步退卻的黑夜,顏色漸漸變暗,彷彿一條燃燒的赤道般將天穹一分為二。
阿塔斯的遊牧武士們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彷彿他們生來就為戰鬥一樣。彎刀和長矛,弓箭和投石器握在這些戰士們的手上,等待戰鬥打響。
這一戰拉開了序幕。
戰場的遠端能看見一條黑線。一聲號角劃破長空,那條線開始移動。
那個疑似災星的阿塔斯位於陣形的頂端,他立在一張魔毯上,身著不起眼的灰袍,靈能的波動從袍子下散發出來。一名強大的法師一身黑袍,為他充當馭手。
「他們的第一波是騎射手。」俱毗羅開口說道。「但是怎麼阿塔斯人會用魔法了?上一次災星降臨的時候,明明他從不用魔法。」
猴王半瞇著眼,試圖看的更遠些。
「是他們沒錯。」火神阿耆尼也說。「魔法的事情我們以後再研究。」
「讓神奇生物們打頭陣,試探一下阿塔斯軍隊的實力。」幻王摩羅也道。
彎刀揮舞,娜迦們開始前進,大象、蜥蛇和大貓緊隨其後,彷彿白色的浪潮。
當白色的浪潮與黑線相遇時,空氣中出現了一陣混亂的聲響,有人類的叫喊,有蜥蛇的嘶嘶聲,還有武器相撞的聲音。
黑線停住了,上方騰起大片塵埃。這時,叢林自睡夢中醒來,聚集在林中的猛獸被趕向阿塔斯人的側翼。
樓陀羅的蛇怪們邁著穩定而緩慢的步子前進,火元素飄浮在它們前方,所到之處,青草盡數枯萎。
那個疑似災星的男子對自己的馭手點點頭,魔毯於是緩緩前進。阿塔斯人的戰士們一看到他的身影,就彷彿充滿了勇氣,無畏的衝殺。在後方,一個可怖的骷髏漂浮在半空,強大的魔法氣息即使連諸天都感到心驚。那個骷髏法師身上似乎有某種特質,這些神性存在本能的感到一陣恐懼。
「我們的衝鋒被擊退了。」火神阿耆尼驚訝的說。
「是的。」俱毗羅也說。
「有些騎兵從坐騎上落下,但他們衝破了我們的陣型。騎射手在野獸箭衝殺,沒有時間重組隊形。那個阿塔斯法師讓巨石如山崩一般落下,就像雨點從天而降。現在,湧動的火焰也來了。」
「我的火元素怎麼倒戈了?」阿耆尼大惑不解。
「定是阿塔斯人的邪術。」摩羅解釋道。
倒下的屍體又爬起來了,無論是阿塔斯人的還是那些神奇生物的。那些死而復生的亡靈生物,那些沒有靈魂的奴隸,它們邁著彷彿一個人般的步伐,毫無懼意;它們的鼓點整齊劃一,完美得令人絕望,從它們的眼睛裡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一片虛無。當諸天手下的神奇生物和半神們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們能看見那個彷彿是災星的男子。一個強大到難以想像的法師為他駕馭魔毯,一具金屬骷髏飄在後方。
半神們的心跳加快了,猛獸們逡巡不前。
巫王德萊戈斯的殭屍們殺死了遇到的一切,它們自己在倒下時總是一言不發,因為生死於它們原無不同,而言語對沒有生命的物體本沒有意義。
殭屍橫掃戰場,一波又一波的神奇生物朝他們湧來。但身為先鋒的娜迦已經被擊潰了。而蛇蜥和夜叉無法抵擋騎兵和災星、殭屍與巫王。
馬利克駕馭著那張能夠揮灑毀滅的魔毯從敵人上方掠過,彷彿火焰掠過原野。射向他們的弓箭和長矛會在中途轉開,在碰到魔毯或魔毯上的乘客之前偏離方向。巫王游刃有餘的飛行著,黑色的火焰在他眼中舞動。他們衝入敵陣中央。馬利克一次次無情地剝離敵人的生命力,那個似乎是災星的男人則以靈能塑成的長槍在半神間蛇信般上下翻飛。
米斯塔拉人的半神其實就是被賜予了部分力量的高階婆羅門,他們不願插手世俗的政治,而是選擇直接為天庭效力。但在那位或許是災星的人面前,他們的力量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什麼地方響起了退卻的號角聲,但是響應的神奇生物已經所剩無幾。
猴王哈努曼一聲怒吼,身軀急速漲大,直到有如山嶽。他一聲令下,諸天跟在他身後一擁而上。
有些還活著的半神帶著奇怪的武器,努力將自己並不穩定的神性發揮到極限。火焰從天而降,大風咆哮席捲。
魔毯四周激起一股血腥的薄霧,號角聲響徹雲霄。巫王駕馭著魔毯衝入敵陣,腐化光波攫取著周圍的一切生命力,在身後留下長長的枯萎之徑。他吟唱著,前進著,時而像根楔子,時而像柄輕巧的長劍。魔法的光芒如蛇信般閃爍著落下,不時發出辟啪大聲。
那一天,天空在半神的屍體上撒下淚水,河流被諸天和外星人的鮮血染紅。
猴王用金剛杵發動攻擊,他山嶽一般龐大的身軀每一擊都讓大地一陣畏懼的顫抖。魔毯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急速飛舞,閃電河火焰每每總是落在它旁邊,沒有一道擊中目標的。
「面對我,災星!」猴王大喊,長尾橫掃,這一下正中魔毯,把它打得猛一個趔趄。風像有生命一般,按照哈努曼的意願阻撓著魔毯的飛行。
幻王摩羅騎著他的彩虹戰馬,在地面上疾馳。神奇生物們發出咆哮、咕隆與哀嚎,開始不分敵我的攻擊。摩羅瞅準時機,突然凝聚神力攻擊魔毯上的兩人。一時間,世界彷彿變得模糊了,而猴王的軀體竟然看上去變得比世界本身還大。從地面上看,哈努曼龐大的身軀已經佔據了半個天空。米斯塔拉好像變成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頭,環繞著巨大的猴王轉動。
哈努曼一身怒吼,伸出一根巨大的手指點向戰場。隨著距離的拉近,手指的尖端看上去不斷變大。然後,當它接觸到大氣層的時候,指尖因為劇烈的摩擦而燃燒發紅。
當距離再次拉近時,猴王的指尖已經佔據了整個天空。那些指紋看起來比世界上最宏偉的海溝還要深邃,比最高大的山脈還要挺拔。再接下來,這根手指重重的按在地面上,將整個戰場和周圍數十帕勒桑內的一切都覆蓋了。
戰鬥似乎就這樣結束了,但猴王的怒容突然滲入了一絲痛苦。
幻王大叫一聲,從自己的坐騎上跌落了下來,幻覺被破壞了,真實再一次佔到上風。冒煙的血水從彩虹馬的口鼻中小河一樣的流出來。
魔毯回升到空中,掠過屍體和就要成為屍體的人。幻王爬上馬背試圖逃跑,火焰從坐騎的鼻孔裡噴出。
「你不願意迎戰麼?異星偽神。」那個疑似災星的男人大喊道,靈能讓他的聲音響徹戰場。「還是說我要繼續像追逐一條喪家之犬追逐你。」他的聲音鼓舞了阿塔斯人的士氣,卻讓神奇生物們一陣沮喪。
「哦,不要談論公狗或母狗,那不都是你的血親嗎。」幻王大喊,「是你嗎,災星,你忘了八千年前自己是怎麼失敗了的嗎?」
「如果我真的是災星,又重現世間再次與天庭為敵,那我就不算失敗過。」那個魔毯上的男人大喊。他發出一道可怕的靈能攻擊,他的馭手則施展了一道魔法,幻王展現神力,從戰場上消失了。
遍地都是死屍。一小堆、一小堆的人類擠在一處。有的死於戰鬥中,身體扭曲著倒在地上。動物的屍體點綴在人類中間。幾隻大貓仍在徘徊、進食。河水泡著那些仍然能夠站立的人,對倒下的則以泥土覆蓋;火元素已經逃開了。破損的戰車、死去的蜥蛇和馬匹在戰場上隆起。另一頭,眼神空洞的殭屍依舊邁著機械的步伐漫步在戰場上,殺死任何能移動的神奇生物。「去找德萊戈斯,讓他激活死掉的屍體!」男人的大喊聲傳來。
隱藏在屍體堆中,樓陀羅的弓箭瞄準了魔毯。
「讓我們來試試這個偽神的力量!」疑似災星的男人和他的馭手轉向獸主。後者繼續用弓箭射擊,毀滅的因子包含在他的每一箭中。
天空突然變得忽明忽暗,猴王再次出擊,巨大的金剛杵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攻擊。這一擊中蘊含的神力大的驚人,火神阿耆尼的火焰則封死了對方所有躲閃的空間。
下一刻,阿耆尼的心跳停止了。
猴王大吃一驚,然後他意識到停止的不是阿耆尼的心跳,而是整個世界的時間。那個疑似災星的男子展現的異能停止了時間。
但時間停止無法阻止猴王,他在靜止的世界內繼續攻擊。對方躲無可躲,孤注一擲的將自己的思維投射到哈努曼腦中。
靈魂層面的直接對抗,這是最危險的一種交鋒方式。
阿塔斯來客的靈能像海洋一樣龐大而狂暴,無孔不入的攻擊立刻就深入猴王的內心深處。這種感覺,好像一個人一生中最不愉快的回憶都被翻了出來,任人檢視。
猴王咬緊牙冠,全力抵擋。
他們在精神的空間裡一寸一寸的爭奪。有時候猴王佔據上風,有時候他只是苦苦支撐。對方的靈能非常怪異,好像三種不同的力量被強行雜糅到了一起。
終於,疑似災星的男人似乎找到了猴王靈魂中的漏洞,另類,異質的三重靈能重重一擊,熄滅了哈努曼的靈魂之火。
那個男人看到自己終於得手,放鬆了警惕,這給他留下了一個破綻。
熄滅的靈魂之火突然復燃,猴王毫髮無損的復活,抓住對方放鬆警惕的一刻發動靈魂層面的反擊。
哈努曼好像在精神空間裡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怪異的三重異能突然暴走,兇猛的自相殘殺。那個男人從魔毯上掉了下去,落入阿耆尼的毀滅之炎中。
時間再一次流動。
「終於,災星再一次被擊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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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最近思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