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誰是誰非()
土族來使遇襲之事線索極少,兩人看並無頭緒,便只得先放到一邊,待那少年醒來,自然就能解開謎題。
「火老弟如果沒有其他要事,還是早些回火族去備戰吧,不管這次出戰的是魔主或魔君,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老弟要多加小心才是。」水向天擺出送客的姿態。
火彥陽道:「既然知道,還派你兒子去?你就不擔心?」
水向天笑道:「少年人總要有些歷練才能成長。」
「你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別跟我說什麼修煉受傷的屁話!」火彥陽在看到水向天隨身攜帶坎晶時,便猜到他可能受了傷,但也不相信他這樣的高手竟然會因為修煉而受傷。
「我用了天心水鏡。」
火彥陽大大吃了一驚:「什麼?天心水鏡既耗法力又損真元,用處也不大,什麼東西值得你動用天心水鏡去看?」
「小薑糖太掛念她的家人,我只好用天心水鏡安安她的心。」水向天說得雲淡風輕,彷彿不過是隨手送了件小禮物給人一般地無關痛癢。
「這、這……」火彥陽無語了,他一直知道水向天很在意風靜語,沒想到竟然在意到為了讓寧禹疆心情好些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火彥陽覺得他的做法太過,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他向來不耐煩去揣摩別人的心思,也就懶得仔細去探究。
「你給老子安排個地方過一夜,老子明天見過小薑糖再走!」
「隨你!」水向天眼中泛起幾絲莫明神色,站起身召來侍從招待火彥陽,自己一個人返回寢殿休息。
風聆語卻已經等在寢殿,見了他就開口道:「你是故意受傷,好順理成章讓觴兒出戰的?為什麼?」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肯定,顯然心中早有定論。
水向天默然點頭。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誰都可以利用、誰都可以犧牲!觴兒實力是強,但是遇上成名數百年的魔君,勝算能有多少?萬一受傷……你使用天心水鏡真元受損,小薑糖每天都在內疚。我知道你有你不得已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可不可以,顧及一下身邊人的感受?」風聆語失望道。
兩人相對無語,風聆語起身靜靜離去。
看著那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背影,水向天苦笑自語道:「其實我並不是做每件事都有那麼複雜的原因,只是似乎沒有人願意相信……」。
火彥陽離開水族之前,特地去見了寧禹疆一面,教了她不少法術還留下一句話——法術沒有很強之前,不要與妖魔族的人打照面。
寧禹疆問起緣故,火彥陽一臉嚴肅道:「你長得跟你娘太像了,老子怕魔主忍不住老牛吃嫩草,把你搶去做老婆!」
「為老不尊的壞叔叔!」寧禹疆指著火彥陽的鼻子罵道。
「老子才五百多歲,比你大一點點而已!哪裡老了!」火彥陽現在在對待年齡問題上,有一顆比女人更敏感的心。
「就算我現在一百歲,你也是我的五倍多!」
火彥陽覺得自己受傷害了:「你怎麼凶巴巴的,一點都不像靜語……」。
寧禹疆難得對自己的那位母親產生興趣,問道:「我娘是什麼樣的人?」
「她有一顆最溫柔又最堅強的心,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聰明內斂,重感情……」。
寧禹疆看著火彥陽這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追憶過往的神情,本來就惹火的英俊臉孔變得更具魅力,忽然心中一動,這個火叔叔一副粗魯火爆的樣子,其實心裡愛著自己的那位娘親吧。
慢著!他一直強調要自己叫他「火哥哥」,會不會也是想老牛吃嫩草……她又不是楊不悔,對大叔沒興趣,更加不想替娘親還情債。
嘖嘖,貌似自己的那位娘親情債還不止一筆,把她切成幾塊說不定還不夠還!
正在這時,水向天派人來請火彥陽,說土族那個少年醒來了。火彥陽正想和寧禹疆多相處一陣,拉了她就直往土雅曼的宮殿去。
土雅曼所居住的雅土園佔地頗大,道路都是用小小的鵝卵石砌成不同的花紋圖案,樸拙中透著精緻,園中以假山石為裝飾,要穿過院子走到中間的宮殿,就要迂迴地在院子裡左拐右轉,頗有曲徑通幽的韻致。
火彥陽對此的評價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一點點路非要讓人拐幾十個彎,毛病!」
帶路的侍女是土雅曼從土族帶來,平時聽多了客人誇獎院子的精巧設計,還是第一回聽到有人這樣無禮的,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罵了無數句「俗不可耐」,但對方畢竟是貴客,所以也只好氣在心裡。
寧禹疆掩嘴竊笑,火叔叔對土族的人似乎都有偏見,正好她對土族也沒什麼好感,嘿嘿。
那名土族少年住在雅土園東側的廂房中,他們兩人到時,水向天已經坐在房中,土雅曼、水成壁、還有妙手回春的小神醫水瀟寒也在。
寧禹疆是被火彥陽硬拉過來的,本來就不太樂意,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向各人打過招呼。
水向天微微一笑,並無特別表示,但是在座諸人都可以感覺得到,他笑容不似平常,分明多了幾分溫和親切。
土雅曼與水成壁,神情冷淡,顯然是並不歡迎這個小客人。
水瀟寒眼中盛滿好奇,雖然性格內向沒有多搭話,但明顯是對寧禹疆頗有好感。
火彥陽問道:「都問清楚了?有沒有說是誰打傷他的?」
水向天道:「他人醒過來了,瀟寒也說他並無大礙,但是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
火彥陽不耐煩了,拖著寧禹疆走到床邊去。
本來安靜平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見寧禹疆忽然激動起來,掙扎著就要爬起身,一手直直地伸向她,眼神兇惡痛恨,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道:「你!是你!」
火彥陽擔心他要對寧禹疆不利,連忙擋在她前面。
少年身受重傷,極是虛弱,身子離床一半便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倒在床上。
水瀟寒怕他傷到自己,上前去將他按住。
寧禹疆皺皺眉頭,這小子怎麼回事?說話說一半,還好這裡的人都知道她一直在水族沒離開,否則真是冤死了。
不過看那傢伙受了重傷還那麼激動,還是不刺激他了。
「水叔叔,我先還是先走吧。你和火叔叔慢慢再問他好了。」
水向天點點頭,火彥陽一臉不情不願,看著寧禹疆離開。
土雅曼向水成壁打個眼色,後者點點頭,悄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