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劉媽媽暫時渡過了危險期,但是情況還很不樂觀,就算是立刻進行心臟搭橋手術,就算是手術中沒有風險,術後能夠康復的可能性也不到百分之十,原因無他:她的帕金森病已經到了晚期,幾乎已經失去了肢體自我修復功能。《》.
所以,目前只能保守治療,而且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緒,千萬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在劉一山的懇求下,醫生請來了腦科大夫,兩位醫生把劉媽媽的病歷研究了半天之後告訴劉一山,他母親康復的唯一可行辦法,就是心臟內科和腦科進行同台手術:在安裝腦起搏器的同時進行心臟搭橋手術,兩項手術費加起來大約在三十萬左右,再加上術後治療,全部費用超過四十萬。
劉一山立刻開口:「大夫,只要能治好我母親的病,花再多的錢也沒問題。請你們立刻安排手術吧,一定要用最好的藥,給我媽安最好的腦起搏器。」
「我們會的。但是,我還是需要提醒你一點,」大夫嚴肅地說道,「就算是立刻進行同台手術,手術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而這百分之五十中,還包括百分之二十的術後排斥在內,也就是說,你花了三十萬甚至於是四十萬之後,患者康復的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劉一山閉了閉眼睛,長吐一口氣,他不在乎花多少錢,他在乎的,是百分之三十這個數字,「大夫,麻煩您告訴我,如果手術不成功的話,會怎麼樣?」
大夫頓了頓,推了推眼鏡的鏡框:「不成功的意思就是……手術失敗,那麼患者在手術台上就……」
劉一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如果不手術的話,我母親她……她還能……還能活多久?」
「隨時!」
隨時!
劉一山無力地跌坐地椅子上,沉默了。
片刻之後,劉一山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堅定:「大夫,安排手術吧。」
「你確定?」
「我確定!不是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嗎?比起『隨時』這個概念來,我更願意相信這百分之三十!」
大夫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再請幾個大夫來會診一下,確定最佳手術時間以後立刻通知你,你準備一下住院費吧。」
「住院費我現在就交,祥子。」劉一山回頭喊了一聲,一直等在外面的祥子立刻走了進來:「山哥。」
劉一山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來:「你幫我去交一下住院費,三十萬……不,直接交五十萬吧,密碼你知道的。」
「嗯,我現在就去。」祥子點了點頭,接過銀行卡轉身走了出去。
劉一山回頭看向被『直接交五十萬』這句話震得有些發愣的兩位大夫,掏出兩張名片,再從包裡拿出兩萬塊錢,分別遞到他們的手上:「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請直接打電話給我,拜託了。」
說完,不等二人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兩位大夫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錢,再看一眼對方手上的錢,不由得面面相覷:「這……」
…………
劉一山剛剛走出醫生的辦公室,一個美貌的年輕女子立刻迎了上來:「山子。」
「由田夫人?」劉一山不由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十三姨讓我來的。」
劉一山心中不由一緊:「發生了什麼事?」
「哦,沒事。」由田美子伸手把一張銀行卡遞到劉一山的手中,「十三姨怕你身上沒帶錢,讓我把這張卡給你,裡面有五百萬,密碼是六個零。」
「哦,」劉一山鬆了口氣,心中不由一熱,「不用了,卡我帶了,已經讓祥子去交住院費了。」
由田美子微微一笑:「十三姨說,母親生病,這是他做兒子的一點孝心,請你務必收下。」
一股熱浪湧上劉一山的心頭,他沒有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伸手接過那張卡:「麻煩你了由田夫人,替我謝謝十三姨。」
「不麻煩,那我先回去了。」
「嗯。」
目送由田美子離開,劉一山撥通了夜十三的電話:「十三姨,是我。」
「山子,阿姨怎麼樣了?」電話中傳來了夜十三關切的聲音。
「暫時脫離危險了,你那邊呢?」
「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在醫院陪著阿姨吧。」
「嗯,那就好。另外,十三姨,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
「什麼事?你說。」
劉一山簡單地把大夫的話向夜十三重複了一遍:「所以我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夜十三打斷了劉一山的話,「我已經給詹姆斯打過電話了,他今天晚上就能趕到。」
劉一山心中又是一熱:「謝了,十三姨。」
「說什麼呢?我們是兄弟,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兒子幫母親請醫生,還需要這個謝字嗎?」電話中傳來夜十三不滿的聲音。
劉一山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說這個字。」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夜十三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
「還有……由田夫人剛剛離開。」
「嗯,我知道了。」夜十三很滿意劉一山這次沒說謝字。
…………
掛掉電話,遠遠地看著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劉依依的背影,劉一山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這是一個消瘦而又孱弱的肩膀,這樣的一個肩膀,看起來給人一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感覺。然而正是這個肩膀,在母親生病的這幾年以來擔負了太多太多她所不能擔負的東西。
母親得了帕金森病,除了昂貴的藥費以外,生活幾乎不能自理,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肩膀上。
她正是享受青春的如花歲月,別的女孩子在她這麼大的時候,哪個不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可是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那種極為廉價的料子不說,而且全都洗得顏色有點泛白,更不要談什麼款式了!
想一想今天早上她給管建軍還錢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明知道是高利貸,明知道如果還不上錢管建軍就會逼自己去拍小電影。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四個月,她才湊出了八百塊錢,周圍所有認識的人都已經借無可借了!
僅憑這一點,就能夠猜得出來她們母女倆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劉一山不由又是一陣心疼: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感謝上天讓我找到了你,從今以後,你不用再受任何的苦了,因為,你的小山回來了!
…………
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母親,劉依依憂心忡忡。
幾年了,她有多少次重複過這樣的動作,多少次這樣隔著一扇門看著自己昏迷不醒的母親,她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今天,她的心情雖然還和以前一樣沉重,但是卻沒有以前那樣慌亂,那樣無助了。
只因為,今天,她不再孤單,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想到劉一山,她不由甜甜地笑了:她的小山回來了,她的小山長大了。她的小山說,只要有他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扛著。
媽媽,你快點好起來吧,我們的小山回來了,他長大了,長成一個有能力有責任的男子漢了,他找到我們了,你快點起來看看他吧!
…………
一隻有力的大手,攬住了劉依依的肩膀,一個溫暖而又溫柔的聲音隨之在她耳邊響起:「姐,醫生說媽還得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你別老站著。來,我們去那邊坐吧。」
「嗯。」劉依依溫順地點了點頭,任由劉一山摟著她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姐,你剛才站在那,想什麼呢?」
劉依依轉臉衝著劉一山甜甜地一笑:「想你。」
「想我?」劉一山有點驚訝,「想我什麼呀?」
抬起頭來,對上劉一山的目光,劉依依那清純的大眼中充滿了期待:「小山,既然你找到我們了,那麼,你以後就不會離開我們了,對嗎?」
劉一山笑了,緊緊地把劉依依摟進懷裡:「當然,我們一家人已經團聚了,當然就永遠也不再分開了,明天我就讓祥子幫你搬家,等媽媽出院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搬家?」劉依依疑惑地抬起頭,「為什麼要搬家?搬到哪?」
「當然是搬到我那邊了,我們是一家人,當然要住在一起了,不是嗎?」
「嗯,我們當然要住在一起。」
伸手回擁劉一山,把自己的頭靠在他那寬闊的胸前,感受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劉依依滿足地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有肩膀可以靠的感覺,真好!有小山可以依賴的感覺,真好!
姐弟二人靜靜地相擁著,感受著久違了的親情,誰也不捨得打破這份安寧。
匆匆趕到醫院的宇文靜若上樓以後看到的,就是這讓她感到鼻子發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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