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牛哥呢？」君子團總部的辦公室裡，看著劉一山死灰般的面容，曹曉光極為忐忑地開了口——劉一山的城府極深，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資深腹黑男，向來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能讓他的臉色變得如此難看，那麼事情的嚴重性，可見一斑。《》.
劉一山沒有理會他，撥通了鐵血堂堂主馮子強吩咐道：「統計一下和牛哥在一起的那九十個兄弟的姓名和聯繫方式，然後給我送到辦公室來，要快。」
「是，老大。」
掛掉電話，劉一山略顯疲憊地揉了揉額頭：「牛哥帶了九十個兄弟去後門包抄，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當我們從前面的辦公樓衝到後面的時候，整個的後院，一個人也沒有——不僅沒有一個活人，就連屍體，都沒有一個。宿舍的床鋪極為整齊，彷彿很久沒人住過一樣。」
曹曉光瞠目：「這怎麼可能？像這種兩班倒的單位，宿舍應該是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睡覺才對。而且那時候是深夜三點多，也不可能集體出去逛街啊。」
「是啊，不可能的事情，可它就是發生了。」劉一山彷彿極為頭疼，再一次揉了揉額頭，歎了一口氣，「據雪美人說，她曾開著我的車從後門繞了一圈，聽到裡面最少有上百人的聲音。
「那個時間，離我們到達化工廠，也就不到半個小時；離我們的先頭部隊到達化工廠的時間，不足二十分鐘。也就是說，不算牛哥他們，二十分鐘之內，上百人集體失蹤。再加上牛哥他們，最少有兩百人，在化工廠的後門，憑空消失不見了。」
「牛哥他們，甚至連後門都沒進？」曹曉光迷惑地提出了疑問。
「沒有——腳印只到後門口，然後就消失了。阿昱曾摸到我們在五十米以外的第一道防禦線，在這五十米之內，也沒有任何痕跡是牛哥他們留下的。」
曹曉光沉默了：除了牛嘯天早就已經退隱江湖的師傅之外，寧雪柔可以說已經是整個世界默認的國際每一殺手，但是除了極少數的知情者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這『第一殺手』的後面，有一個苗睿昱的存在。
自從出道以來，寧雪柔從來沒有接過簡單的任務；特別是近幾年以來，她接的那些生意，都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
而搜集情報，勘查地形，擬定行動方案，行動路線和後退路線，可以說一切的幕後準備工作，都是苗睿昱來完成的，寧雪柔通常情況下只負責動手而已——這兩個人，堪稱世界第一黃金搭檔。所以嚴格來說，世界第一殺手的名稱，應該送給這個組合而不是寧雪柔本人才對。
這對組合自出道九年以來，大大小小的生意接過不下五十樁，從無敗績，也從來沒有讓人看到過自己的真面目——看過他們真面目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就算是寧雪柔出現在全世界所有的電視節目上，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那個讓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了九年之久的殺手寧雪柔！
這一切的成果，最起碼有百分之六十以後得歸功於苗睿昱的幕後操縱。
那麼，雖然是在夜色中，苗睿昱查看的結果，曹曉光就絕不會懷疑其真實性與準確性。
沉默了片刻，曹曉光再次開口：「你們有再搜查過廠子裡其他的地方嗎？比如車間和廠房。」
劉一山點了點頭：「當然有。而且可以說，我們三個人，加上陶宏偉他們七個，對整個的化工廠做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然而再次搜索的結果毫無懸念：辦公樓有二十人，院子裡被我們幹掉的有十三個人，加起來一共是三十三個人。除了這三十三具屍體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就算是化工廠的人提前撤退了，可是牛哥他們呢？去哪了？」
曹曉光歎了口氣：「是啊，哪怕就算是被青龍幫的人包了餃子了，哪怕是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一個人不留地全幹掉了，也得有屍體啊。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劉一山精神一振——他不願意在手下面前露出自己的疲憊和擔憂。
「老大，這是所有跟三當家在一起的兄弟們的資料。」走進來以後，陶宏偉把手中的一張紙遞給劉一山。
劉一山伸手接過：「好，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老大。」陶宏偉點了點頭，「老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想去醫院看看小夜。」
劉一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又關切地說道：「我剛才給江大夫打過電話了，他說手術可能還得兩個小時才能結束，累了一夜了，你要不先休息一會再去吧。」
陶宏偉笑了：「老大，一夜不睡，在我們這些人來說，還不跟玩一樣？再說了，小夜手術還沒完，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我也睡不著啊。」
「嗯，說的也是，那你去吧。」
看著辦公室的門被陶宏偉關上，劉一山拿著那張寫滿了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招呼曹曉光坐到了沙發上：「這上面的電話，一個一個打，看看是什麼情況。」
曹曉光瞠目：「不是吧大哥？九十個電話呢，要不，我們再叫幾個人來一起打？」
劉一山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除了這樣，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說著，認真地看向曹曉光，「我還沒有告訴你，牛哥的手機號，是空號。」
「什麼？」曹曉光再次瞠目，繼而醒悟，「你的意思是，你怕這些手機號也……」
劉一山默默地點了點頭：「所以，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了。」
曹曉光倒吸一口涼氣，伸手自口袋中摸出了電話：「那還等什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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