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天回到家,本以為老爸又不在,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老爸歐陽關端坐客廳的沙發上,不由愣了一下。
「老爸你怎麼回來了?」歐陽天天疑惑道。
歐陽關呵呵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回來你就那麼驚訝?」
「還說呢,你多少天沒回了?」歐陽天天將書包丟到沙發上,把球棒放到門邊。
歐陽關看著女兒拿的球棒,心中暗歎,本來想把她培養成大家閨秀,結果還是受到他的影響更多……
「現在事情非常多,我也沒有辦法……」歐陽關歎了一口氣。
歐陽天天似乎大感興趣,跑到歐陽關身邊拉著她胳膊道:「幫派裡面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快點說給我聽。」
歐陽關歎道:「女孩子家家的怎麼整天關心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歐陽天天翹嘴道:「我是老爸的女兒,你是竹葉幫的堂主,我不關心這個關心什麼?」
歐陽關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歐陽天天似乎想到了什麼,拉著他道:「對了,我正好有事要問你,你們竹葉幫是不是有個煞姐?」
歐陽關皺眉想了想道:「煞姐?好像沒聽過啊,你從哪裡聽來的?」
「她現在在我們學校十分囂張,還欺負我的同學了,我當時可沒敢說我老爸是竹葉幫的。」
「她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那可能是大腩的人也說不定。」
「對對,他們說就是跟一個叫大腩的人。」
歐陽關道:「那就沒錯了,大腩現在正在弄什麼特工隊,到處發展學校的人,弄一些小生意。」
歐陽天天道:「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不要來我們學校鬧?都欺負到我們同學的頭上了!」
歐陽關臉色凝重閉嘴不言,過了一陣子才歎道:「恐怕很難,我一直和大腩都有些不對付,因為老大現在更寵信大腩,我們堂現在被老大用來專門和懷青幫的人干,自顧不暇,根本沒辦法管到大腩……」
「那怎麼辦?那幫人很囂張的,聽說還要報復我們的老師和同學。」
「我想想辦法吧,你的安全還是能夠保證的,其他人……唉,有些難度,我盡量……」
歐陽天天來到學校,低著頭悶悶不樂,陸菲坐到她旁邊道:「怎麼了?拉長著臭臉!」
歐陽天天當然不能將這些事說出來,她是竹葉幫堂主的女兒這件事她一直都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倒也不是她覺得丟人,有時候她甚至還引以為傲,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說而已。
「還不是因為夏老師。」歐陽天天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我們一世英名全都沒了,那麼多人鬥不過他一個……」
陸菲冷笑道:「你等著看好戲吧,我這次絕對要讓他立馬滾蛋!」
「你又想到好辦法了?」歐陽天天大感興趣的湊過頭來。
陸菲笑瞇瞇的道:「秘密,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陸菲放學回到家,見到一張紙條放在桌面,還有從外面買回來的快餐,雖然快餐很豐盛,也很貴,但,都已經冷了。
紙條上寫著:菲菲,媽媽晚上要加班,晚點回來,晚飯已經幫你準備好,拿到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陸菲哼了一聲,將紙條撕得粉碎,重重坐在沙發上,抱著胳膊生悶氣,後來想了一想,忽然站起來,將那飯菜用力的打翻在地,飯粒菜汁撒了一地,然後拿家裡的電話撥給母親,醞釀了一下感情,剛一接通,就嗚嗚嗚悲淒的哭起來。
陸嬈正在忙著做標書,十幾個員工忙裡忙外,她則緊張的進行審核,見到來電顯示是家裡的,她知道女兒古靈精怪,可能又不滿她加班要發牢騷,可又不能不接,否則回去鬧得還要凶,沒辦法,只能關上辦公室的門按下接聽鍵,沒想到剛接通就聽到陸菲哭得不知道多傷心。
女兒雖然有些頑劣,整天給她出難題,但說實話,再如何鬧都很少會哭,所以一聽到她哭,心裡就咯登一下,意識到可能出事了,連忙著急的問:「怎麼了寶貝,出什麼事了?」
「媽,你快回來……」陸菲的話音都在顫抖。
陸嬈緊張的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怕,有媽媽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陸菲抽噎著道:「我被,我被我們老師……嗚嗚嗚……」
陸嬈急道:「你被你們老師怎麼了?你別哭啊,先告訴媽媽。」
陸菲就是一個勁的哭,無論陸嬈怎麼問,她就是不說,弄得陸嬈更是心煩意亂,陸菲忽然說了一句:「我死了算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陸嬈嚇得半死,往回撥,電話占線……這種時候標書再重要也顧不得了,匆匆拿了自己的包,隨便交代了秘書幾句,然後飛快的跑出了公司。
陸菲原本不叫陸菲,會跟媽媽姓是因為當年公司出事,那個該死的男人怕擔責任竟毅然選擇了跟她離婚,拋棄了她們母女,後來有貴人相助總算是保住了公司,從此,陸菲就跟了母親姓。
這些年來,陸嬈為了證明給那個死男人看,年紀輕輕帶著一個女兒,拚命的工作,拚命的將公司發展壯大,現在總算是頗具規模,但規模到這種程度,偏偏也是她最難放手的那段時期,女兒已經小學五年級,可是陪女兒的時間卻越來越少,這一點她是的確十分愧疚。
她不是沒有想過再找一個男人,既能給她依靠,也能關心照顧女兒,畢竟她還那麼年輕,擁有美麗的樣貌和不斐的身家。可她也畢竟還有一個女兒,而且被前面的男人傷害,已經有了心理陰影,那麼多年來,只有一個男人曾經讓她動心,這個男人來她公司,做的是他的銷售助理,只有他,能讓她體會到安全的感覺,可是後來剛剛稍微表露一些這方面的意思,那個人就忽然辭職離開了公司,並且從此人間蒸發再也聯繫不上,她還因此自嘲自己是猛獸,竟然能把人嚇得工作都不要……
陸嬈把車開得飛快,趕到家門外,慌亂的打開房門一邊喊著女兒的名字一邊衝了進去,見到客廳快餐撒得到處都是,女兒披頭散髮的坐在沙發上,腦袋埋在沙發中,雙肩抽動。
陸嬈撲過去把女兒抱到懷裡急道:「小菲,怎麼了?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陸菲撲到媽媽的懷裡,大聲的哭道:「媽~我們的班主任非禮我嗚嗚嗚,我不活了!」
陸嬈已經想過很多很壞的答案,事實上,這個還算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當然,非禮也一樣不可饒恕,倒是不用那麼害怕了。
「怎麼回事,告訴媽媽,媽媽幫你出頭!」
陸菲哭道:「我們新來的班主任是個大色狼,他總是藉著各種名義猥褻女同學,經常偷窺就算了,還動手動腳,本來沒碰到我,我也不想管,可是,可是……今天我因為回來的比較晚,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他竟然要求我送一條穿著的內褲給他,我氣得要命,罵了他變態後就要離開,結果他惱羞成怒,把我按在桌子上用力揉我的胸部,還,還探手到衣服裡面……我那時候怕極了,就趁他不注意用力掙脫跑了出來……」
陸嬈聽得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種老師的!?這種事情你看到了就應該早點跟媽媽說,怎麼等到這種情況才說!真是豈有此理,禽獸不如!明天早上我就去學校找你們校長,以為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嗎!?」
陸菲暗慶得計,心裡樂開了花,但表面上依舊哭得稀里嘩啦……
與此同時,在青蘋果酒吧的夏宇並不知道一個針對他的陰謀正在實施,他正如癡如醉的聽著慕穎詩彈奏的鋼琴曲。
「啪啪啪……」有個男子站起來用力的鼓掌,高聲叫好。
夏宇看了一眼,他倒是沒想到付凱付老師會來青蘋果。
付凱是音樂組的組長,算是慕穎詩的上級領導,平時對他敵意甚大,不過夏宇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見面的次數都不多。
葉魅笑道:「最近為慕老師瘋狂的客人越來越多,你可要小心一點了,別陰溝裡翻了船。」
夏宇道:「我說你怎麼那麼閒啊,每天晚上都跑來酒吧……」
葉魅笑得很賤的樣子:「我票子大把,女人也足夠了,生活幸福美滿,剩下的都是時間,怎麼樣?」
一句話氣得劉宇飛等人差點血管爆裂,夏宇也是完全無語,搏這種搏不過啊……
慕穎詩離開鋼琴,一個女侍者走過去將她扶過來,半路上,付凱就跑了過去,對她獻上了一束火紅的玫瑰,但似乎慕穎詩並不願意接受,在那裡兩人互相分辨著什麼。雖然付凱很堅持,但一向柔弱溫順的慕穎詩這次態度十分堅決,推拒後竟然直接向著夏宇桌子這邊走來,嚇得那個女侍應趕緊幾步跟上扶著她。
慕穎詩落座,葉天痕就笑道:「又有瘋狂粉絲了?某人吃醋咯~」
慕穎詩漫不經意的道:「是我們音樂組的老師,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彈琴的。」
劉宇飛故意揶揄夏宇,「哦?老師啊,這可不是一般粉絲哦,還是有共同話題的同事,那個,夏老師,怎麼辦啊?」
夏宇不為所動:「有人追求好啊,說明有魅力。」
慕穎詩歎道:「他是有老婆孩子的。」
夏宇道:「法律不是不限制娶多少個麼,你牴觸啊?」
慕穎詩見夏宇毫不在乎的樣子,倒是先沉不住氣了,帶著一些怨氣道:「問題他根本不想娶我,只想讓我當他的秘密情人!」
「什麼?」夏宇眉頭一挑。
這時候付凱走到了他們這一桌前,對夏宇笑了笑道:「夏老師也在啊?」然後立刻轉而對著慕穎詩道:「慕老師,是你的朋友嗎,介紹一下啊。」
他畢竟是慕穎詩的領導,若不是直接追求,慕穎詩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這時候更不知道怎麼拒絕,正猶豫間,夏宇已經拍桌而起道:「付老師,你有老婆小孩不好好顧家,卻在這裡行止不端,怎麼為人師表?」
付凱臉色立變,冷冷看著夏宇道:「夏老師,不要給臉不要臉,這些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夏宇哼道:「廢話,小詩是我的女人,你要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但是老子心胸再寬廣也受不了你在我面前泡我馬子吧?」
本來劉宇飛等人也就是拿這個來戲弄夏宇和慕穎詩,大家都知道兩人雖然曖昧,事實上卻並不是男女朋友,所以現在夏宇竟然當眾霸道的宣佈慕穎詩的歸屬讓他們都十分的驚訝。慕穎詩雖然和夏宇有過假扮男女朋友的約定,但平時這些朋友揶揄她們關係的時候,夏宇都是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接招,她也是完全沒想到夏宇會忽然這樣說,白皙如玉的俏臉上頃刻間映上了朵朵紅霞。
付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結巴的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誰說慕老師是你的,那個女朋友!」
夏宇鄙視的看著他道:「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追小詩,以後不要靠近她,否則我告你性騷擾!」
「你,你好,夏宇,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敢……」付凱被一個自己一直鄙視的人這樣一番搶白,完全下不了台,氣得是差點不會說話了。
夏宇擺是我朋友的,以後也不做你生意,別再來了,否則丟你出去!」
付凱指著夏宇,咬牙切齒的道:「夏宇,你有種,我們走著瞧!」看了一眼慕穎詩,卻見她安靜的坐著,只有臉上的紅霞讓她看上去愈發美艷奪目。他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卻不知道剛剛那一大束玫瑰花什麼時候被放在了自己的腳後跟,一轉身就踩到花上,又因為走動太快又毫無準備,失去平衡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惹得夏宇一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又羞又惱,也沒有說什麼,狼狽不堪的爬起,快速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