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宇拉開距離後,顧仁武仍然鐵青著臉,他真的出離憤怒了,他和彭玉的流言蜚語很多,他也不是不知道,問題是,夏宇是第一個在他面前說出來的人。
「夏宇,你就是一個屎殼郎,你只配去拱屎!」顧仁武咬牙切齒的道。
他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每個人看到他,都是用一種羨慕妒忌的眼神,他不在乎被人妒忌,那是因為他優秀,不遭人妒是庸才,他懂,所以他享受。這個學校的老師要求很嚴,所以年輕的老師中,他一直都是最耀眼的那個人,即使在資格老的老師中,像他這種世界名校畢業回來的也不算多,他有資本驕傲。
他本來以為夏宇是他的很大的威脅,畢竟北府大學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但沒想到夏宇是一個這樣的人,這讓他想起了他大學時候的一個同學,那個同學也和夏宇一樣,玩世不恭,整天看上去都很樂觀開朗的樣子,好像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他們,他一直在跟那個人競爭,可那幾年,那個人讓他嘗盡了各種難堪,羞辱和辛酸,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給他留下的恥辱記憶。
而夏宇,比那個人更甚。
他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巴西辣椒,想起了剛剛夏宇笑著問他是不是彭玉的禁臠,他的眼神越發的陰沉可怕,腦海中對那個人的恨全部都轉嫁到了夏宇的身上,詛咒,詛咒,詛咒,詛咒,詛咒,夏宇這種人渣應該被剁成粉碎餵狗,應該被千夫所指,被車裂成十七八塊,應該被趕出這個神聖的刺桐學園。
他才是那個被萬人敬仰的神!
眼下就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把夏宇徹底的趕出去,讓他的聲名掃地。
他早就收到風這些事情是山葵中學的那幫流氓學生和外面的混混干的,而且也知道有內應,但他的確沒有那個內應就是夏宇的證據,可現在不同了,他即使誣陷,也要讓夏宇坐實這個罪名!
這就是羞辱我的下場!夏宇,你去死吧!!
就在顧仁武心中不住的想著夏宇跪在他面前哭著求他放過他的場景時候,忽然看到停車場出來幾個人,推著幾輛機車,說笑著一邊走,顧仁武一下子就懷疑上了,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先罵道「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連續兩天都來,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來得去不得!」
他本來就是因為想著夏宇加上剛才的侮辱十分的憋屈需要發洩,所以看到了可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罵了再說,發洩一下也好,他哪裡知道,這幾個就是山葵中學偷車的混混,他們的內應是裡面的學生,給他們準備了學生證,還掩護他們出入校門。
這幾個人一看有人直接識破他們,都是大訝,他們不明白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怎麼看破的,兩個刺桐的學生認出是學校的老師,低呼一聲道:「是老師。」
那三個山葵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忽然上前架住了顧仁武,就往停車棚深處拖,顧仁武驚叫道:「喂,喂!你們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想聽老師講課。」其中一個嘿嘿一笑,竟拿出一把手銬,一邊銬到他的手腕上,一邊打開。當把他推到最深處,才把另外一邊銬到了一根水管上,顧仁武一直不停的喊叫掙扎,卻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有個人笑道:「還是大人呢,這力氣,估計蒼蠅都拍不死,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其他幾個人就哈哈大笑。
有人問:「就這樣拷著啊?」
有人答:「當然不是,還得加一塊牌子。」
「什麼牌子?」
那人就拿出一塊爛木板,在上面用不知哪裡弄來的粉筆寫上「我是小偷」四個大字,擺在顧仁武的旁邊,正好在他伸展盡了還差一個手掌的距離,除非他跺了手,否則別想弄掉。
另外一個人則把他的手機拿出來,收到了自己的口袋,笑道:「手機我就笑納了,有什麼事可以打你自己的電話找我。」
幾個人哈哈大笑著離開,任憑顧仁武怎麼呼喊哀求都沒有用。
他用力的掙扎,手腕都勒出了血痕,但不論是手銬還是鐵管都是紋絲不動,他只能扯開喉嚨大聲的喊,甚至連夏宇的名字都喊了,倒是在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有路過的人聽到他叫喊進來,但看到那四個字就匆匆離開了,氣得顧仁武差點想抹脖子。
但若說之前抹脖子只是想想而已,現在則是真的要抹了,他面臨了最可怕的問題,他想小便。
離不開原地,除了尿在旁邊別無他法,可他怕被正好進來的人看到,何況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世界名校的高材生,是文明人,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可惜世事難料,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實在憋不住了,心想反正也不會有人,就脫了褲子溜出自己的小東西,剛剛讓激流飛濺而出正爽的時候,一個女子從轉角處轉出來,正好看到他的小弟弟正面照,嚇得尖叫一聲回頭就跑。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下決心之後才來,若是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用故意忍那麼久,直接放不就完了,說不定還真沒有人看到,現在什麼都完了。
因為女子忽然的出現,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還沒有上完小兄弟就害怕得往裡縮,讓噴頭上的液體打濕了褲襠一片,貨真價實的尿了褲子。
腥臭的味道,半蹲在地上,顧仁武握著拳頭的手不住的發抖,一個一個字從緊咬的牙縫中迸出來:「夏宇,我和你不共戴天!」
夏宇此時卻正在青蘋果美美的喝咖啡,喝完後把慕穎詩送回家,一路說說笑笑,根本沒有想到,此時顧仁武正經歷一個人生中最悲慘的夜晚,而且將所有遭罪的根源都歸到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