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本就沒有任何問題,自然很快就出了院,但實際上,他仍然是趁醫生護士不注意溜出來的。
回到學校,他就把梁晟和陳新都找了來,先問陳新定了週末的學生證,到時候提前給他,陳新本就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自然答應得很爽快,對於梁晟,夏宇是想問一些關於迷huan藥的事情。
梁晟聳肩道:「這很正常的,我們高中的算十分不錯了,有很多學校,一個班全班都嗨粉的。其實我覺得也不算什麼,去玩的時候嗑一點,回來就還是很正常的,畢竟這種癮頭不大。」
夏宇皺眉道:「看來和你一樣想法的人必定不少了……」
梁晟道:「這沒法管的,學校的老師根本都發現不了,家長也一樣,最多是不允許出去玩太晚,警察也是上頭壓下來就打擊一下,過一陣子必定死灰復燃,又不是純度很高的毒品,這種根本禁不了。」
夏宇哼道:「那些自己想墮落的誰也管不了,問題有些人是被人下藥的。週末你去不去?」
梁晟看了看夏宇,「夏老師,你真打算管這個事?」
「廢話。」
「那我不去了,免得殃及池魚。」
夏宇踢他一腳道:「放屁,我是破壞王嗎?」
梁晟撇撇嘴,「差不多,我打賭週末藍貓酒吧肯定要傷筋動骨,不過夏老師提醒你一句,藍貓酒吧是懷青幫的地盤,他們可是真正的黑社會。」
「黑社會?還真正的?」夏宇笑道,「我上次見一個紅花會,他們也號稱是真正的黑社會呢,哈哈……」
梁晟道:「不是開玩笑,紅花會是一群爛仔學生看多了電影組成的幫會,沒有什麼組織,但懷青幫是真的寧海黑幫,這一帶很多場子都是他們看的。」
夏宇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沒事,我不去惹他們,走吧。」
一直聽著不說話的陳新忽然叫住夏宇,「夏老師,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哦?」夏宇看了看梁晟,「那你先走吧。」
梁晟點了點頭離開。
夏宇饒有興趣的摟著陳新的肩膀笑道:「難得你肯主動交代問題,說吧,又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陳新不理他的玩笑,抬起頭道:「我想告訴你的是安靜的事情。」
「安靜?她和你有什麼關係?」夏宇一愣,從上次那件事後,他就沒有鳥過安靜,而他的課,安靜也的確是不來了,所以見到她的時候都不多,要說忘記肯定沒有,但基本算是拋到腦後,沒想到會是陳新在他面前再次提起。
陳新把目光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一邊搓著一根手指,一邊小聲道:「其實我知道唐卓惠利用安靜對付你的計劃,我不小心偷聽到的,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只是我……」
夏宇道:「行了,我知道,那件事我已經搞定了,你就告訴我這和安靜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我……」
「哎呀,陳新啊,你就乾脆一點了,有什麼不能說的,說錯話也沒什麼打緊,趕緊的,別磨嘰了。」
陳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討厭安靜,但其實她的人沒有那麼壞,她以前還幫過我,所以我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她其實沒有騙你,她的父親是初中部的老師,是靠唐卓惠父親的關係進來的,所以她才會那麼巴結唐卓惠。」
夏宇斜眼看著他,忽然用胳膊夾住他脖子哼道:「好啊陳新,你連她怎麼騙我的都知道,你卻連個眼神暗示都沒有,竟然眼看著老師往火坑跳。」
陳新被夏宇夾得滿臉通紅,掙扎出來急道:「我,我有暗示啊,但你根本一點反應沒有,我,我哪裡敢明著告訴你……唐卓惠她會要了我的命的……」
夏宇放開他道:「就算這樣又如何,我看她和唐卓惠都是一路貨色,不知道多麼樂在其中。」
「我覺得不是。」陳新道,「安靜我覺得不是那種人,我不知道你怎麼整治了她們,但我前天晚上看到安靜一個人趴在教室裡哭,我覺得,我覺得你應該幫幫她,其實,我有個感覺,唐卓惠雖然壞,但卻是真的把安靜她們當朋友的,並沒有想利用她父親來威脅的意思,只是安靜她們自己曲解,或者被他們父親逼迫的。」
夏宇沉吟半晌,站起來拍了拍陳新的肩膀,「行了,這件事我會關注,走吧。」
陳新忽然想起什麼,急道:「夏老師,你千萬別透露是我說的。」
「你怕個屁啊。」夏宇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他們最多不就是打你一頓。」
陳新苦著臉叫,「我皮嫩骨脆,不經打啊。」
夏宇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卻正好看到安靜在走廊盡頭,她垂著頭步速比平時稍慢,似乎有些恍惚,拐彎的時候迎面有個男生轉出來,兩人差點撞個滿懷,那男生連聲道歉,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從男生身邊走了過去。
自從開房陷害那件事之後,她就開始失去了動力,似乎做什麼都沒有任何幹勁,對什麼也不在乎了。
是的,她是在欺騙夏宇,每一次接近甚至每一次眼神的對接都是唐卓惠設計好的,可當唐卓惠拍著她的肩膀笑著稱讚她超卓演技的時候,她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而之前她可是一直對自己天生的演戲天份沾沾自喜的。
騙了任老師,還有之前的任何老師,無論他們變成什麼樣,她從來沒有覺得絲毫的內疚,其實這一次,她也覺得不是內疚,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一開始她只以為是錯覺,但當夏宇一個個掀裙子打了唐卓惠等人的屁股卻沒有打她的時候,當夏宇眼中原本的親切隨和被冰冷和無情完全取代,並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達到了頂峰,一直讓她到現在都覺得難受,她甚至有些想吐,但卻根本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