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靈犀過鬼,白癡也能猜得出他的小心思吧!
飛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過這男人笑起來真的是該死的好看。或者是因為很少看他這樣燦笑的樣子。害她幾乎移不開視線了,「咕!」她的喉頭竟然不自覺的咽動了一下。
「你真訐詐!」她連忙以相反的語言來掩飾自己的花癡形像。
這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吧!以前他在她看裡也就是稍微過得去而已吧。
白慕寒將懷中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淡笑不語。就算他真的訐詐,那也是被他們逼的。
開玩笑,他又不傻。這種關建時刻,他怎麼可能讓那兩個對他老婆心懷覬覦之心的師兄弟再有接觸到她的機會。萬一她在路上被他們兩一鬧,心一軟又改主意怎麼辦?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可經不住那萬一。聰明人肯定會直接將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杜絕在外。等到拜完堂,成了親。他們到時愛怎麼樣鬧都無所謂了。
「雪兒想跟他們一起回京嗎?」
對於跟那兩個師兄分開走,她是沒意見。
「可是這樣連招呼也不打,似乎很對不起我爹!」
「沒關係,雲堡主能理解的。」他安撫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讓雲堡主拖住那兩個傢伙,他們哪裡能脫得了身呢!
他們很快到了碼頭,他抱著她飛身躍上了一艘早已等河邊的快船上。「開船!」丟下一句話,他抱著人逕自往船倉裡走。船沒靠岸,本來就是保持著隨時啟航狀態的。因此,他的話音剛落,腳下的船已經開始乘風破水而行。
「連船都準備好了,原來你是早有預謀啊!」
到了倉中,他仍然緊緊抱著她。對她的話也只是挑眉一笑。不做辯解。
事實如此,也無須做解。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他的手不累,總這一個姿勢她的腰已經麻了。像是看穿她的心理,他雙手一換,將她調了個頭重新抱著。「這樣好些嗎?」
「你……」她相當無語。「你不是想這樣一直抱著我回到京城吧?」
「有何不可!」回答得理所當然。
飛雪猛番白眼,這男人真是沒得救了。不過心底卻情不自禁的湧過一股暖流……
船在他們寄放馬車的巷口停下,兩人換水路為陸路。
一匹雪白如雲的龍駒奔馳在行人密實的官道上。路上行人過客紛紛閃避承讓,緊接著一匹血紅似火,比之更為健壯高大的神駒緊隨而至,呼嘯而過。
道路兩邊的行人還沒從脫離馬蹄的險境中回過神來,立刻又被那紅馬上的騎士姿勢給驚得目瞪口呆。竟有人倒著駕馬趕路?顯然前面那匹白色的馬竟是開路先鋒。這樣的景觀,讓人無不感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喂,這又是幹嘛?」這人越來越古怪了。為了不讓那師兄弟倆跟上,他棄車騎馬她也不反對。可是幹嘛要倒著騎馬?而且還讓追風跑得跟飛起來似的。她敢肯定一路上看見他們的行人不會被這詭異的畫面給嚇傻才怪。
「這樣你就不會被冷風吹到。」沉穩的聲音中充滿憐惜。「你放心,沁雪和追風會有分寸的。它們不會傷路人,更不會讓咱們遇險。」
沁雪和追風的本事她自然瞭解。只是,他的第一句話,簡真比七月的太陽都要灸烈。令她的心肝竟然像小姑娘似的狂跳不已。轉過臉,吸了一口冷氣。將那燥動暫時壓下去。
「來的路上,你去找馬車之前也是這樣抱著我趕路的對吧?」
「嗯」他輕應一聲。嘴解輕輕晃動了幾下。想當初他可是非常擔心,她醒來後找他算賬呢!想不到,事隔半月,他們在歷經生死之後,竟然有了如此大的進展。這決對是他當初始料不及的。
而他懷中之人,此時早已笑得眉兒彎彎,眼兒細細,面若桃花,唇角抽顫了。她的一顆經過縫合的芳心,給了一個如此貼心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現在是白天,我穿得也夠多。你讓我自己到沁雪那去。晚上你再這樣抱我趕路!」雖然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不過老是這樣他也會很累的。
「可是我答應了你,要抱著你回京的。」固執的話語中充滿了揶揄。
「可是我沒答應啊!放我下來!」不容置疑的命令聲猝起。
「唉,追風停下吧!」憂怨的歎息,追風聞聲止步。前面的沁雪也不知是有順風耳,還是後腦勺長了眼睛,沒人叫它。它也乖乖停下來了。
至此,這段驚心動魄的行程變得正常些了。
與此同時,雲家堡的書房內,墨翌涵和李欣瑞師兄弟兩終於將飛雪的那份手稿給抄完了。
「雲堡主,能不能將雪兒的這份原稿給朕收藏?」
皇帝的威風都耍出來了,人家能拒絕嗎?
「當然可以!」雲堡主十分不捨的將那份在自己手中還沒捂熱的手稿遞了出去。又小心的收起皇上與大將軍合作的手抄本。雖然內容同樣,可是相較起這霸道剛徑的字體而言。他還是喜歡看女兒那手絹秀中透著灑逸的特殊字體。
「雪兒怎麼還沒起來?」墨翌涵看了看窗外的太陽都快到正中了。
「老夫再叫人去催一催……」雲堡主的話沒說完,皇帝已經開口了。「她昨晚默書至天亮才睡下,就讓她再多休息一會兒吧!」
「這樣也好,眼看就到中午了,不如用過午餐再走吧!」雲堡主客氣的說道。
「那好吧!」墨翌涵略顯無奈的回道。「可是二師兄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在你們開始抄寫後。」玉虛子攏著鬍鬚含笑回道。
「他去找雪兒了?」望著師傅那笑容,他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在大腦中滋長。
「不然你以為這雲家堡還有別人能讓他牽掛嗎?」玉虛子的笑意更甚,裡面的暖昧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了。
兩個徒兒同時一愣!
李欣瑞最先回過神來「師傅,雲堡主,南方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丟下一句話,拽著師弟衝了出去。「墨師弟快走!」
「哈哈……只怕是追不上咯!」玉虛子幸災樂禍的笑聲傳出很遠。
「可惡,二師兄怎麼可以這麼卑鄙無恥!」墨翌涵一腳踢在船弦上,整條船都晃了一下。
船主臉色驚變,這可是他前日才花了所有積蓄加上外債才買來的新船。他一家老小以後的生計可就全仗著這隻船了。看那大爺的氣勢要再踹上那麼一腳,估計那江水就該進來了!摸了一把冷汗,他急忙跑到過去,苦哈哈的懇求道:「爺!求您高台貴腳,這船要是破了那可是要沉的!到時咱們都……」話沒說完,他已經感覺自己在半空喝涼氣了。
「爺現在就讓你沉!」正在氣頭上的墨翌涵拎著船家的衣領隨手拋了出去。「師弟!」李欣瑞一聲叱喝,飛身而起,將那早已嚇得除了顫抖,連尖叫都忘了的船家一把接住。再輕輕放回甲板上。「你沒事吧?」李欣瑞溫和的問道。
他剛才飛起來了?船家除了傻愣愣的顫抖外,就快連呼吸都忘了。自然也不知道回答了。而那些正在划槳的船工們見了這驚心動魂的一幕後,也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幹嘛停船?給我快點劃,不然將你們全部送江裡餵魚去!」墨翌涵沉著臉怒吼道。
船主被他的吼聲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差點撞著桅桿,翻下船去。工人們顫抖了一下後,也拚命的劃了起來!他們只為了一口飯吃,可不想把命搭在這種有錢有勢的瘋子爺手中。
「師弟,你差不多就行了。」李欣瑞責備道。
「若不是二師兄搞鬼,雲家堡的船怎麼可能一時之間全都漏水?」墨翌涵臉上的戾氣非但沒消反而越聚越多。
「誰都知道是他搞的鬼,可是你幹嘛將氣撒到無辜者身上?」李欣瑞心裡又豈會沒氣。輕歎一聲,將他拉至船頭「師弟,你昨天看他們彈琴時有何感覺?」
「琴瑟和鳴!」墨翌涵脫口而出。「啪!」緊接著他用力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改口罵道:「和過鬼呢?雪兒根本就不通音律,那只不過是做戲的一部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