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試探(3)
「國庫為什麼無錢？還不是因為貪官太多。」飛雪嗤之以鼻的反駁道。「再說辦學能花得了多少錢呢？你少送兩顆寶石給那些後宮女人把玩，那些大臣們少進幾次青樓，就能節約出一所學校來。」
「雪兒,朕沒有送過東西給後宮的女人。」皇帝鄭重的道。
「呃！皇上對不起！我決對沒有干預您討老婆歡心之意。」飛雪連忙解釋。這誤會可大了。她只不過是隨口打個比方而已。沒想到他那麼認真。
「珍妃是父皇當初所賜，她的那些珠寶也是父皇所賜。」可是皇帝不理她的解囊，繼續表明自己並非昏君。
「算了，聽你的，先暫時只收男孩吧。」為了結束這個話題，飛雪只好舉手投降。事實上就算她想收女學生，這種社會背景下，有沒有人願意將女孩送來上學還是一個大問號呢！
對於有錢人家的小姐們來說，她們要學的是琴棋書畫這種陶冶性情的雅致東西。對於貧困人家的女孩，她們要學的是穿針引線，洗衣做飯這種立干見影的生存技巧。而讀書上學這種需要先投資，後見效的方式。對於這時代的女人來說，的確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雪兒！你聽朕把話說完。」幾次都被搶白了，害他不得不拿出皇帝的威嚴。
「ok！你請說。」飛雪做了個請的手勢。
「學堂的事隨便你收什麼學生，朕都不干預。」李欣瑞一字一句說道。「可是現在，你得幫朕解決一個麻煩。」
飛雪挑起眉稍，鳳眸微瞇的望著一本正經的皇帝揶揄道：「這算什麼？交易？」
「雪兒要這麼說也可以。」皇帝並不否認，因為他知道在她面前無法掩飾。「你不在這些天，大臣們逼朕封後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及的地步。為了應付他們，朕已經咬著牙去應付珍妃之流的後宮女人了。可是，他們仍是不依不饒，非要逼朕封後立儲……」
繞來繞去，他還是扯到這事上來了。
「你被逼得沒辦法了，所以你就讓珍妃來試探我，想要用我來給你當擋箭牌？」飛雪不以為然的質問道。
「就知道瞞不住你。」皇帝歎息道。「現在朕不讓你做擋箭牌了，可是你得幫朕想個辦法應付他們。」
「唉！可憐的大師兄！」飛雪也煞有其事為他的哀歎。「你就順了他們的意，隨便立個皇后給他們去膜拜不就行了。幹嘛非跟他們較這個勁呢？」
「雪兒！我認真的。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皇帝急了。他要是被那些傢伙牽著鼻子走了一次。那就肯定有第二次。當然如果皇后是她，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是她不願意當他的皇后，而他也不想讓別的女人坐上那個與他並肩齊驅的位置。
她能有什麼辦法？真當她是萬能膏藥啊！哪兒痛就往哪兒貼。飛雪為難的看著他道：「大師兄，你要我幫你發展農工商都沒問題。可是要我去幫你應付那群老頑固。你饒了我吧！」
「雪兒是不願意幫師兄的忙嗎？」皇帝愁眉不展的道。
「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我有心無力。」飛雪無奈的回道。突然她眼睛一亮。「雖然我不行，不過我知道你的兩個師弟肯定有辦法。不如我們找他們一起商量吧！」既然是同門師兄弟，有麻煩當然是要大家一起抗。
聞言，皇帝臉上的雲霧驟散。
「雪兒想不想知道那群山賊被你墨師兄練成什麼樣了？我們去看看他怎麼樣？」既然是他要找人幫忙，肯定得親自去才行。不然那兩師弟，多半不會賣他這個大師兄的賬。這點自知之明皇帝決對有的。
「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呢！」
兩人一拍即合。皇帝換下龍袍，與她一起輕裝簡出。
城外新兵訓練營，墨翌涵正在督促那群山匪軍訓。他忽然發現有不少正在訓練的山賊突然望著他打起哆嗦來。不對，應該說是望著他的身後。他不自覺的回頭一探究竟。「雪兒！」他脫口驚呼！激動的衝過去想將飛雪抱起來。
飛雪倒是不介意給他一個擁抱，不過大師兄搶先一步擋在了他們兩中間。「墨將軍！」並及時提醒他這裡是軍營。
墨翌涵收回張開的手臂，急切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雪兒什麼時候回來的？寶寶他們沒事吧？
飛雪衝他行了個像模像樣的軍禮戲謔道：「墨將軍，您一次問那麼多問題，在下該從哪裡回起呢？」
「雪兒昨天回京的，寶寶他們都沒事了。」皇帝大師兄代飛雪答道。「我們來看看你將這群人訓練得怎麼樣了？」
「唉！別提了。」墨翌涵垂頭喪氣的道。「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江山能改，本性難移了。山賊永遠是山賊，穿上軍裝他們也變不成好人。」
「哈哈，看來事情不順啊！」飛雪調侃道。「怎麼？他們敢不聽將軍的號令？可是我看他們現在挺老實的嘛！」
他們現在豈止老實，簡直是嚇得在發抖好吧！墨翌涵狠狠的瞟著那群此時，像老鼠一樣沒膽的山賊們。忿忿的道：「我在的時候他們倒不敢，可是我一離開。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
「哈哈，那是因為你沒有找對管理他們的人。」飛雪掃了一眼那些不敢看她的山賊們。飛雪覆在墨翌涵耳邊說了幾句。墨翌涵的表情從驚愕到驚喜，最後興奮的道：「雪兒果然高明。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雪兒說了什麼？」被排斥在一邊的大師兄不滿的問道。
「雪兒說要讓他們自己人來管自己人。」墨翌涵也不怕那些山賊聽見，故意大聲回道。
「山賊管山賊？」那不是又有山大王了？皇帝不解的望著飛雪。隨即他便瞭然的道：「不過要管理一個山大王，的確比管理這幾百散沙一樣的山賊簡單多了。」
「大師兄，雪兒，你們先去營房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給他們挑一個山大王出來。」墨翌涵迫不及待的躍躍欲式了。
他們都知道墨翌涵那見風來雨的好玩的性子，所以一點也不奇怪他會急切的要一試效果。兩人趁機去參觀軍營。飛雪第一次見識到古代的軍營，四處漏風的草牆和鋪在地上的稻草通鋪，都與她想中的樣子相當大的出入。
「所有軍營的營房都是這樣的嗎？」飛雪忍不住問帶他們參觀的一個參軍。
「不，只有我們近衛營才有稻草鋪墊。」參軍非常自豪的說道。「邊關的軍營都是直接以草蓆鋪地的。」
「是嗎？」飛雪不知該稱讚他們的知足常樂精神，還是該取笑他們容易滿足的無知。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想，好在天依國三面臨海，一面是無人的大沙漠。否則真要是有外敵入侵，她真擔心這樣的部隊能拉出去打仗嗎？
「就要開飯了！兩位要在營中用餐嗎？」
「好啊！」飛雪不客氣的回道。
「兩位稍等一會兒，我去給兩位打飯。」參軍只知道飛雪他們是墨翌涵的師兄妹，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他說起話來非常輕鬆自然。
「大師兄，看了你的軍營有何感享？」飛雪望著皇帝意味深長的問道。
「慚愧！」皇帝愧疚的回道。「我還是太子時，墨老將軍就有上書要求補充軍費，可是每次都被那些大臣以國庫空虛，並無戰事為由給他駁回了。後來墨老將軍也沒有再提，朕也將此事給忘記了。卻不曾想，天依國的軍營已經變成了難民營的境地。」
「哈哈，原來大師兄也有同感啊！」飛雪忍禁不俊。她看了第一眼就有種進入難民營的感覺，只不過是礙著他這個皇帝師兄的面子才沒有說出來。
「兩位在笑什麼？」參軍給他們打來了飯。「兩位有口福了，今天中午有米飯吃。」他笑著弟給他們一人一碗。飛雪接過一碗道謝。只吃了一口，她差點吐了出來。不過看著遠處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士兵和巴巴的望著她的參軍。她咬著牙嚥了一去。
「劉參軍你怎麼不吃？」
「你把他那份吃了，他只能看你吃了。」墨翌涵笑著進來。「怎麼樣？雪兒現在知道我每天過的時什麼樣的生活了吧？我可是承受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
「為什麼給大家吃發霉的米？」飛雪皺著眉頭問道。「這樣很容易食物中毒的。」他沒理由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