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有仇必報(2)
「男子漢怎麼能哭呢?」道。他的話沒說完,隨即收到一記白眼。
「寶寶告訴媽咪出什麼事了?」用手擦掉寶寶臉頰上的珍珠。
「是誰欺負寶寶了嗎?」她誘導的問道。
寶寶搖頭。
「是哪兒不舒服嗎?」她摸了摸他的頭。溫度正常。
寶寶仍然只是搖頭。可是他的眼淚卻仍然不停的往外冒。寶寶畢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心裡一慌,他就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了。
寶寶平時很少哭的,見他哭得說不清話了。肯定是出大事了。飛雪抱著他往外面走。出了門,飛雪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裡的路。
「寶寶告訴媽咪你剛才是從哪邊來的?」
寶寶指了指右邊。飛雪匆匆往右邊趕去。走到旁邊一個院門口,寶寶突然指道「他們在裡面。」跟在後面的白慕寒搶先衝了進去。然後他怔然停住了。飛雪抱著寶寶一頭撞到他鐵板一樣硬的背上。「啊喲!」她幫寶寶呼痛,手連忙為寶寶揉被撞的頭。忍不住抱怨「你怎麼突然停下了。」突然她的目光也僵住了。
「師傅,忘憂你們在幹嘛?」飛雪又回頭看看寶寶。她禁不住揶揄道:「你們在比賽誰的眼淚多嗎?」
「哼!一群白眼狼,枉我一心一意的對你們。結果大的忤逆我,小的衝我吼叫,竟然要我道歉!我做錯什麼了?我錯就錯在不該救他們一雙白眼狼。」吳媽終於找到能發洩的對像了。她一口氣將鬱積的怒氣全總衝著飛雪潑了去。
飛雪猝不及防,被師傅的當頭痛罵,給吼得一愣一愣的。合著寶寶要她來,就是給他們當擋箭牌的啊!她轉身將寶寶遞給身邊的白慕寒,一把抱起地上哭得小眼紅種,一臉小花貓似的小忘憂。又靠向師傅的肩膀,撒嬌似的勸道:「師傅,您怎麼能與孩子們一般見識呢!他們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我代他們受罰好嗎?」
「哼!」師傅退出兩步,錯開她。冷冷道:「罰!我老太婆哪敢罰你啊!」
見師傅的氣仍沒有消,知道問也問不出是怎麼回事。她回頭沖寶寶大吼:「寶寶!是不是你惹惱奶奶了?」
從未被這麼吼過的寶寶被嚇得一顫,不由自主的往白慕寒懷裡鑽。白慕寒不自覺的用大手撫著他的背,將他圈起來,令他更加有安全感。
「你沖孩子吼什麼啊?」吳師傅立刻心痛的吼了回去。她被氣得發抖了,也捨不得沖孩子發脾氣。她到好,當師傅的只不過是罵了她幾句,就將氣轉架到孩子們身上去了。
「不是寶寶啊!」飛雪沖寶寶道歉:「寶寶對不起啊!媽咪錯怪你了!」然後又底頭問忘憂:「忘憂是不是你惹怒奶奶了?」
「哇!嗚嗚……」結果她這一問倒是引發了另一場洪水。
飛雪無奈的看著這祖孫三人。誰能告訴她,現在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寶寶窩在寬大的懷裡,探出頭來哽咽的小聲解釋:「奶奶說忘憂弟弟的娘親是壞女人!弟弟生氣的了,寶寶讓奶奶道歉。可是奶奶就哭了。弟也哭了……」
「暈!」飛雪捂頭做暈狀。「就為這麼一件小事,你們三就開始洪水氾濫啊!」她低頭將忘憂抱得高一些,令他與她對視。然後問道:「忘憂,你是不是想親娘了?」
小忘憂點了點頭。
「忘憂也想要媽咪疼!」寶寶代他回道。
「在忘憂心裡你的娘親是什麼樣的呢?」飛雪又問。
「當然是跟媽咪一樣的。」又是寶寶代他發言。
「寶寶!」飛雪掃了他一眼。嚴肅的道「現在不是搶答時間。」
寶寶立刻將頭縮了回去。抱著他的人則忍不住挑了挑眉。
飛雪回過頭溫柔的問道:「忘憂,寶寶說得對嗎?」
忘憂眨了眨眼再點頭。
「那就是說忘憂想要的娘親是乾媽對嗎?」
「嗯」忘憂除了點頭,終於應了一聲。
「可是奶奶剛才說的那個女人並不是乾媽。而是生下忘憂的那個人。那個人為了她自己而將忘憂拋棄了,讓忘憂從小沒了親娘。你說這樣的娘親是好人嗎?」
忘憂水霧迷濛的小眼睛裡充滿了迷惑與不解。
跟一個四歲的孩子討論這個問題似乎有點殘酷,可是忘憂必需正確認識自己的親娘。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被人洗腦,然後成為別人的利用工具。
「忘憂,如果你爹要將你送回到那個女人身邊。你一定要記住凡事用眼睛看,用心體會。無論別人說什麼你也別相信知道嗎?」飛雪認真的教道。
「死丫頭,你當忘憂是寶寶嗎?他要是能記住這麼多,就不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了。」吳媽忍不住再一次暴發。「我不管你有沒有將他們父子當僕人。可是他們的命早就被我送給你了。所以,你要是敢同意他將忘憂送走。我就帶著你的寶寶回清園。」她嚴厲的威脅道。
「師傅您不講道理唉!這關我寶寶什麼事嘛!」飛雪無奈的反駁。
「我不要跟媽咪分開。」寶寶第一個叫起來。
「我也不要跟乾媽分開!」小忘憂的意識總是跟隨寶寶轉。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到做到。」吳媽堅持。
「好吧!我去找邵安談談。」飛雪不得不妥協。
祖孫三人立刻破涕為笑。吳師傅急切的說道:「邵安去賭坊了,你現在就去找他吧。我擔心夜長夢多。」
望著師傅得逞的笑容,飛雪有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可是對方是師傅和孩子,她除了無奈就是苦笑。
「好,我這就去。」她將忘憂拋給師傅,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出去。
「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吳媽提醒道。飛雪頭也沒回出了院門。
由于飛雪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白慕寒抱著進來這京城白府的。所以白慕寒主動給她當嚮導。帶她出門去「好運來」找邵安。
穿上男裝,束起頭髮,描濃秀眉,抹黑肌膚的她又成了那個俊美如斯,灑逸不羈,渾身泛著邪氣的龍公子。與一身白袍,卓然挺拔,成熟爾雅,週身散著冷氣的白慕寒走在一起。兩人簡直為京城的街道平添了一道優美獨特的風景。引得街道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不斷駐足觀望,交頭結耳。
飛雪平時扮龍公子出街也有這種情況,不過那也只能憑藉著那張俊臉,引來少數不懂情為何物的思春少女的青睞。掃了一眼那些花癡少婦。那一束束火焰般灼灼的目光,明顯是衝著她身邊這人來的。這樣的情景不禁讓她想起那兩位望著他流口水的雲家小姐來。忍不住多看了身邊的人兩眼,眼裡明顯寫著「看不出白當家的回頭率竟然這麼高!」
白慕寒回頭看了她一眼,無視那些望著他流口水的女人。繼續目不斜視的走路。兩人穿街過巷,一路無語,很快便到了「好運來」賭坊。
「邵管事呢?」飛雪進門就問迎上前來的門童。
「回龍公子,邵總管正在客房招呼一位貴客。」門童如實回稟。
「那位貴客不會是邵莊主吧?」
「正是,那位邵莊主從昨日來了,到現在都沒離開過呢!」不明情況的門童興奮的回道。在他看來,留在賭場的人就是給他們送錢的上帝。
飛雪眉頭微攢,那人竟然賴著不走了嗎?
她徑直往客房走去,突然意識到身邊有另外一個人。她停下來,客氣的道「白兄,我到了,你先請回吧!」
白慕寒望著她,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你自己先去找點什麼感興趣的遊戲玩會兒?」她望著他詢問。他仍然那麼望著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像根本沒聽到似的。
「白兄,你沒事吧?你從出了白府可就沒吱過一聲了。你這樣很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咽喉出了問題?」飛雪有點急了。
「我沒事。」冷冷回道。
「你真是惜字如金啊!」飛雪感歎。剛才在白府裡,他一口氣跟她了那麼多話真是為難他了。「我要去處理家事,你請自便。」她現在沒心情管他在想什麼?答應了師傅和孩子們,她得解決忘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