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絕地反擊(2)
車上,她翻了翻之前准好的山莊下一階段的工作計劃。好在當初師傅沒聽她的話,將它們全燒掉。不然,她又得費些時間重新抄一遍了。只不過是,她現在已經不是農婦了,明年的谷種她要怎麼去種呢?總不能以莊主的身份去下田吧?或者說,她得另辟一塊隱蔽的田產……可是現在她天天被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哪有心情去育苗啊!
突然,她眼珠一轉!「停車!」她敲著車門叫道。
「馭!」馬車應聲而停。「莊主有何吩咐?」
「叫你家大人進來,我有話問他。」飛雪挑起車簾吩咐道。音落玄月已經到了車前。大街上,他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開門進了車廂。「莊主找玄月有何吩咐?」
「這話該我問你吧?」飛雪半瞇著眼盯著他,半譏半諷的問道:「你家主子對我昨天的表現可滿意?他讓你傳達的指示呢?你不準備先讓我有個思想準備嗎?還是你又想像昨天那樣給我來個突然襲擊?」
玄月被她一番炮烘似的質問弄得恢頭土臉,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回了。
「這……那……皇上對您的表現很滿意。」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回道。「皇上讓我轉告您,要您先偏向二皇子那邊。」
「是嗎?」這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那麼我也請您轉告皇上,臥龍山莊明年的谷種沒了,請他盡早想辦法。」她很和氣的說道。
「您說什麼?」玄月驚嚇的確認道:「您沒開玩笑吧?」
「玄月大人,您看我現在像是跟您開玩笑的樣子嗎?」飛雪冷淡的反問道。
「這,如果沒了谷種,那山莊不就……」名存實亡。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這正是皇上的意思不是嗎?」飛雪可不在意說出真話來。「他老人家明知道二皇子看中的不是山莊的糧食,所以故意讓他看到山莊的影響力有多大。然後又讓我去投靠他。這不是明罷著要讓山莊名存實亡嗎?」她一句話就將問題交回到皇帝手中去了。
她清楚皇帝的心思,見她這幾年專心培植新品種,然後又不計回報的給那些難民提供谷種。就以為她是那種心中裝著百姓,迷於農事的農癡。以為即便是跟了二皇子,她也會想盡辦法去育種。
哼!只可惜他打錯算盤了。
農業曾經是她的愛好和興趣沒錯。可是那不代表她會因為興趣,就接受人家的威脅。她更加不是那種憂國憂民的主。落到這世界來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不怨天,因為在這個世界她有了寶寶。她的一切行為,只為寶寶的將來考慮。
她不希望寶寶將來也像她和他爹那樣總是帶著面具做人。她要讓寶寶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寧的世界裡。現在,時局正好給了她一個扭轉乾坤的機會。因此,她決定為了寶寶而積極進取。不再一味的背動受制於人。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詭笑。
玄月一直盯著她臉上不斷轉變的神情,最後的那一抹算計的微笑令他不自覺得悚然一驚!
「莊主?」他試探的叫了聲。
飛雪睨了他一眼。「什麼?」
「皇上要您幫二皇子沒錯,可是如果沒了谷種,那些良田……」
「誰說沒了谷種?只不過是沒了臥龍山莊特製的谷種。」不等玄月的話說完,飛雪已經堵住了她的嘴。「田里可以種別的稻穀。」
「但是……」那產量可是差了許多。
「沒有但是,這是皇上的意思。」飛雪完全不給玄月說話的機會。「你安排吧,我今天下午就去拜訪二皇子。」
「這個……」玄月覺得有必要先回去請示一下皇上的意思再說。「您先去山莊吧!我先離開一會兒。」他出去向車伕交待了幾句。便匆匆回皇城了。
「走吧!」飛雪露出輕爽的笑臉。
經過她的仔細思考,眼下幾個可以主宰這個世界的人中。皇帝扮了幾十年的豬,他的心性早就扭曲得不成形了。不然這世間哪有老子故意挑起兒子兄弟骨肉相爭的事啊!
原本她想順著他的意,攪他個天翻地覆。任由天依國亂成一團遭。可是,那樣對寶寶的成長一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所以,她決定換一種報復方式。
昨日與太子在「好運來」一起接觸過後。她突然發現太子其實比她想像的優秀。他雖然心慈手軟,不過該強勢的時候,他也是非常堅持原則,寸土不讓的。就像墨翌涵想賴他一錠銀子,他都不肯。他說那是他贏來的。這樣的人做皇帝,至少不用擔心他會隨時割地給人,令國人當亡國奴吧!
所以,她最後還是打定主意要太子當皇帝。當然這中間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為了報復皇帝。皇帝才四十多歲,他清楚太子的能力,所以他才處處鉗制他。怕的就是他佔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她就要偏幫太子,就要讓他最忌諱的兒子搶了他的皇位。讓他永無出頭之日,永遠都是民眾心中的昏君。想著皇帝那陰深的眼睛裡面將會流露出除了算計以外的驚恐神情。一股熱血沸騰的快意瞬間傳遍飛雪的全身。
至於那二皇子就不用說了,光看他那淺目寸光,就知道他無容人之量。這樣的人最好是早死早安生。她敢肯定二皇子身後那些大臣,多半都是在皇帝的授意下故意投向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扼制太子的勢力。
不過要怎麼幫法,她就得好好思量一下了。即不能讓老皇帝起疑,也不能讓太子他們知道……
長壽殿是天樂皇帝的寢宮,位於皇宮的正東方向。從傳出皇帝病重那一刻起,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便時刻飄散著各種藥香。殿前太醫們是從早守到晚,從晚忙到早。
一個太醫帶著滿臉失望從內殿出來,另一個太醫又掛著驚荒接著進去。可是看來看去,他們就這兩種表情。一種答案:「皇上病危!」
至於是什麼病?天知,地知,皇帝知。他們不知。
清晨,太子下朝後按列來向父皇請安。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無法回應他。他只好扣個頭,詢問了一下情況,轉身離開。
太子前腳剛走,皇帝的床踏前便多出了一個影子。影子覆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床上半死的人,倏地彈跳起來。
「他真這麼說?」聲如洪鐘,哪有一點病危的樣子啊。
「咚!」來人敢緊下跪「屬下不敢欺君!」
「哼!好個臥龍山莊,他竟然敢威脅朕!」皇帝咬牙切齒。「他昨晚是不是已經跟太子他們談到一起了?」聲音中透著怒意。
「沒有,太子他們並不知道龍公子就是莊主。」玄月如實回道。
「那是他想選太子那邊靠?」皇帝的聲音陰戾而冷厲。
「依臣看不像。」玄月搖了搖頭。為飛雪辨解道:「莊主並沒有排斥與二殿下接觸。相反她讓臣安排下午就去拜訪二殿下。」
「那他是什麼意思?」皇帝冷冷質問。「故意跟朕叫板嗎?」
玄月不敢回話。因為他一路想來,也沒猜透她是什麼意思?
「哼!」皇帝冷哼一聲,面露不屑。遜而吩咐道:「先別讓他去見老二,將他帶來見朕。」
「臣領旨!」玄月彎腰從來時的暗門退出。
小小一個賤民也想跟朕叫板嗎?朕要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皇帝陰沉的面上閃過一絲狠厲。
如果他知道大象與螞蟻的故事,估計就不會小看螞蟻了。
馬車出了城,直奔臥龍山莊而去。一進入臥龍山莊的範疇。飛雪便套上了臥龍莊主的那張面皮。她平心靜氣的等著接下來將會上演的好戲。
果然,馬車駛入一個山坳拐角處時,好戲開場了。
「馭!」馬車受驚急停,早有準備的飛雪順勢靠著背墊隨著車廂立起來。然後又彈性的落回去。
「車內可是臥龍莊主?」粗獷的詢問聲從馬車的前方傳來。
車中人輕佻車簾,從縫隙中看出去。幾個帶著黑紗面巾的劫匪提著刀劍攔截在路中間。三年前沒遇到的劫匪,今天終於給她見識到了!俊臉上有點小小的興奮。經過偽裝的鳳眸中隱透著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