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峰迴路轉(3)
詞句無害,卻暗隱威脅。
「哼!」劉師爺沒討到好,將頭撇開。
一群面和心離的人,被人群擁著繼續前行。
戲台搭好了,一干配角、龍套都到齊了。可是主角卻至今不曾露面。
主角會準時出場嗎?答案是肯定的。
有看官要問了,前面飛雪不是已經說了不再管山莊死活的嗎?為何又要主動捲入是非中來?
這就得追溯到三日之前的零晨時分了。
當時,飛雪正在與周公下棋,突然發現有人欲移她的棋子。她非常不樂意的將那人的手拍掉。手上傳來的刺痛令她倏地睜眸。原來她拍掉的不光是只手。那手上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半月彎刀。而她的手掌正在滴血。
來不及恩索是怎麼回事,頭頂上一個似幽靈般的聲音響起。
「想不到那麼重的藥都沒能放倒你!臥龍莊主果然不同凡響啊!」
原來是飯菜中有毒。難怪她覺今天的菜味道特別濃。「寶寶」她連忙轉頭,查看身邊的孩子。寶寶看上去像睡著了,可是他那總是如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唇卻是黑色的。
目光猝斂,抬頭狠狠的瞪著那個拿刀的人。那是一個身著玄裝,腰配玄令的鷹眼男人。在京城三年她不是白混的,一眼認出他那令牌是宮廷暗衛專有標誌。
「你們給孩子也下了毒!」聲音很冷,冷得令那人拿刀的手都抖了一下。
「只要莊主肯跟我走,自會有人送上解藥。」玄月收回彎刀。
飛雪側身坐起,輕撫著寶寶的黑唇,冷冷問道「這毒有什麼性能?」知道他們要想撐控她,必不敢下至命的毒。手掌上的傷口有意無意的對準了寶寶小嘴。任由鮮血滴入寶寶的嘴角。
腦子裡卻在想,找她的是宮中的哪位?第一個排除的是太子。就算白慕寒查出她的老底,他也不可能對寶寶下毒。二皇子?他似乎沒有權力調動皇帝的暗衛吧?那麼就只剩下老皇帝了。
「莊主放心,皇上知道您心疼小公子。所以,那毒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只是讓小公子睡上那麼一覺。再服下解藥,小公子立馬的又鮮活亂跳了。」
果然是老皇帝派來的。能將她的底細查出來,並追到這裡來帶人。看來他們都看走眼了。老皇帝不光昏庸無能,貪色好財,昏庸無度。他還卑鄙下流,黑腹無恥。
「皇上想要在下做什麼?」飛雪挪了挪身子,側著身擋著那暗衛的視線。用手指拔開寶寶的嘴唇和貝齒,讓血能順著他的咽喉流下去。
「這個問題莊主等見了萬歲在問也不遲。」
「是皇上要見我?」飛雪故做驚訝道「看來真是祖上積德啊!竟然有幸能一睹龍顏。」
「哈哈,莊主這樣想就對了!我保證小公子和您的家人不會有任何事。」玄月沒想到這臥龍莊主這麼好說話,他以為她至少應該跟他反抗一下的。
「是嗎?我能相信大人嗎?」飛雪用詢問的目光望著。放在身側的手則在用力捏緊擠血。心裡焦急的叫:寶寶,你趕緊多吸一點進去啊!
「莊主放心,在下的家人也承了您的恩。只要莊主不為難在下。在下決不會有意為難莊主的。」玄月真誠的回道。
「那能不能請大人先在門口稍等一會兒。容我換身衣服隨你進宮面聖」飛雪也不問他家人是誰,估計多半是京郊的那些農民。
聞言玄月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她只穿了單衣的胸口。頓感口乾舌燥,雙頰發熱。他連忙移開視線,背轉身去。「莊,莊主請快點。」結結巴巴的說完就到門外把著去了。
呃!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嗎?幹嘛一副她非禮了他似的赧然模樣?飛雪奇怪的瞟了那人一眼。也沒在意自己的衣服現在有多凌亂,多引人犯罪。
她轉身為寶寶把脈,並取出銀針為他刺指放毒。寶寶小時候有道長師伯的靈丹調理。一般的毒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又給他灌了一些她的血,見寶寶的唇色有些好轉。
她翻身下床。在書桌邊提筆給師傅留了一封信,說明去向。她猜師傅她們明早應該就能醒來了。所以並不是太擔心。然後快速穿上衣物,收拾一番。既然皇帝要見的是臥龍莊主,而不是雲小姐。她自然是以臥龍莊主的模樣去見他。
她將信放到寶寶的衣服裡。然後抱著她走出門道「我得把孩子放師傅身邊,不然不放心。」
暗衛並沒有阻止,只是小心的跟著她進了隔壁房間。看見她將孩子放在床裡面。細心為他蓋上被子。然後轉身跟他說「走吧!」非常灑脫。一點也沒有受脅迫的感覺。
搞得玄月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來請人?或者,他直接遞上拜貼請他就行了。更本不用勞師動眾的帶一個分隊前來。
如果他要是知道,飛雪根本就是衝著他守在外面沒進來那一隊人馬才會不做反抗隨他走,他估計又得重新估量這臥龍莊主的實力了。飛雪從未在外顯示過武藝,所以就算是皇帝的暗衛也查不到她的這一點。
第一眼見到那個端坐在寬敞的龍椅上,居高監下的睨視著她的皇帝,飛雪嚇了一跳。根據民間對皇帝的各種描述與傳聞。她一直以為皇帝是個老態龍鍾,身虛體胯,病懨懨的老頭。
做夢也沒想到,皇帝竟然那麼年青。不,也不算年青。四十多歲的樣子。模樣長得跟太子有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穩重。不對,應該說是更加的腹黑狡猾。太子的眼眸中是清朗的。而他的眼睛卻深不可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傳聞中那昏庸無度的皇帝呢?
難道他根本不是皇帝?而是皇帝的兄弟假扮的?飛雪有點後悔沒有一早將皇帝的祖宗十八代調查清楚。這樣她就能認清眼前的人是哪位王爺在玩她了。
「大膽!竟敢直視皇上!」皇帝身邊的太監大聲斥責。
飛雪驟然回神,連忙轉移視線。冷冷的盯住那個嚇她一跳動的老太監。似要將他臉上那一層厚厚的麵粉給剝下來似的。
太監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
「見了皇上還不下跪!」語氣明顯沒剛才那麼囂張。
「臥龍拜見皇上,皇上萬歲!」飛雪抱拳行禮,深深一揖。目光沒再看皇帝,而是在四下張望,以確認這裡到底是不是皇帝住的地方。只是,她第一次來皇宮,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那太監又待發做,卻被皇帝揮手阻止了。
「臥龍莊主在找什麼?」皇帝終於開了尊口。聲音低沉略顯沙啞。卻顯得更加有威嚴。
「我在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飛雪順口溜出。
「什麼地方?」皇帝似乎沒想到她會懷疑他的身份。目露驚訝「你懷疑朕是假的?」
「不是嗎?」飛雪一語雙關。
「哈哈哈,臥龍莊主!你果然特別!」龍顏大悅。
「請問皇上用上好的宮廷秘藥,傳詔小民前來有什麼吩咐呢?」飛雪半諷刺道。
皇帝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咳!」他掩飾的乾咳一聲。那公公連忙遞上一個盛著茶的玉杯給他。他接過來,輕輕啜飲。以躲避飛雪的嘲諷視線。
所謂民不與官鬥,飛雪收起嘲諷,直爽的問道「不知皇上的解藥,小民要如何才能討到呢?」
她根本無需他的解藥。可是,她卻無法不與他周旋。如果說白慕寒是老虎的話,那麼眼前這位可就是豺狼。老虎會戀在小虎仔的份上,不會對她們趕淨殺絕。但是,豺狼就沒有什麼顧及了。它們為了掠奪,為了己利是不會顧及任何犧牲的。更何況她更本就不知道對方瞭解她有多少?這種情況下,她除了見招拆招,見步行步外別無他法。
「咳!」皇帝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緩緩道來「臥龍莊主,你可知道朕已經注意你三年了。從你在『好運來』賭坊中贏走第一塊良田開始,朕便一直在關注著你的動向。」
她要是知道被皇帝盯上了,寧願回雲家去當小姐,也不多在京城留一刻。只是,這該死的皇帝,可真沉得住氣。竟然盯了她三年,都沒讓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