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落入狼窩
得到了他的保證後,飛雪在賭坊將贏來的十萬兩銀子兌換成銀票。按照這裡的平均生活水平,十萬兩銀子已經足夠她們母子兩吃一世了。因此,她現在只要回去靜虛觀,等著那個雙面男人將孩子給她送來就行了。她向李老闆借了紙筆,寫了一封信向白管家辭行。
「公子是白府的客人?」李老闆看到信封上的收信人名字驚訝的問道。
「哈哈,小生是靜虛觀的雲公子。在白家小住,昨天收到家師傳訊,讓我立刻回去。本來昨日便要回去的,結果遇上了張大哥家的事……所以來不及向白管家辭行了。請李管家幫忙一定將這封信送到。」飛笑著將信遞給他。
「沒問題,老李一定幫你送到白管家手上。」李老闆接過信爽快的答應道,他的目光看了看己經很疲憊的飛雪又問:「雲公子準備怎麼回靜虛觀呢?如不嫌棄的話,李某可以借馬車給公子一用。」
「不嫌棄,不嫌棄!」她正巴不得呢。飛雪連連謝道:「那就多謝李老闆了!」
飛雪帶著十萬兩銀子,坐上李老闆豪華的專用馬車。離開了吉利賭坊。她讓車伕帶她去市集轉了一圈,賣了一大車大人小孩的食物,衣物以及日用品。憧憬著與兒子即將開始的幸福生活……
可是馬車還沒出城,她的幸福生活還沒來臨。一個她命中的災星卻橫空出世了。那位災星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白家的舅佬爺。無獨有偶,平日不睡到午時不起床的舅佬爺今天起得特別早,而且一起來他就犯了賭隱。當飛雪的前腳剛離開賭坊,他後腳便踏了進去……
飛雪告訴車伕去靜虛觀後,便躺在車廂裡鬆弛精神,閉目養神。馬車顛簸著往城西門駛去。
剛出城門,「馭!」馬車突然急剎,馬兒前腳高揚,將整個車廂都快立起來了。「啊!」毫無防範的飛雪驚呼一聲,便被整個的拋了起來。「砰!」的一聲車廂重重落地,飛雪也跟著從空中落下。不過好在她仍然是落在軟軟的車墊上的。除了受到點驚嚇和晃得頭暈外。身體並沒有受傷。「出什麼事了?」她第一反應便是問前面的車伕。
「沒事,馬兒受了點驚。」車伕聲音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公子沒事吧?」
「哦,沒事就好。」以為他也被嚇著了,所以飛雪並沒有在意車伕聲音的異樣。她拍著仍在怦怦亂跳的心臟回道:「我也沒事。」
「公子扶好了。」車伕提醒一聲,便又駕車前行。
「駕!駕」馬蹄聲聲,車輪滾滾。車內的人卻全然不知,此時車廂外的車伕已經換了人。馬車行駛的路線也已經變了。
馬車出了晏城的西門在第一個三叉路口,便踏上了往南走的官道。大約往南行了五六里路,馬車下了官道,直奔城郊而去。
城南郊外一坐僻靜的別院門口,那位肥頭大耳的白家舅佬爺正翹首以盼的張望著。遠遠看見馬車駛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迎上去了。他身邊一個油頭粉面,身著粉色紗衣的妖媚少年攔截住他勸阻道:「老爺,您不可出去,可別叫老夫人的耳目看見。」
「哼!」豬頭男瞪著男子,冷哼一聲「少在我面前提那個老太婆!」可是隨即想到老太婆的厲害,再加上他也怕別人知道雲公子是被他劫了。別人他可以不怕,靜虛觀的那個老道士,他還得忌憚三分。因此他也沒再往門外沖。
「好,好,蓮兒不提。」少年嬌媚的貼上豬肚,嗲聲道:「老爺您先回房裡等著。待蓮兒幫老爺調教好了那位雲公子,再讓他來侍候您。您看這樣好了吧!」
「哈哈,算老爺沒白痛你。」肥豬手勾起少年的下巴,污穢的笑著在那張櫻紅的小嘴上啃了一口。轉身便往院內走去。
蓮兒嫵媚的嬌喘一聲,含笑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待豬頭男走遠後,他再轉過頭來時面上的媚笑已然被陰沉所代替。眼底一簇仇怨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因為白老太太嚴令禁止豬頭佬爺與男人鬼混,並發下話,見一個殺一個。迫於老太太的威攝,所以他便只能在城外偷著圈養禁臠。這裡便是他的外宅之一。
蓮兒就是被這位豬頭佬爺捉來的禁臠之一。這間看似僻靜的小宅子,四周圍卻是機關重重,高手如雲。蓮兒想逃離這種暗無天日,隨時都有可能被白老太太殺掉的生活,這位新來的雲公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倏地,他嫵媚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頃刻間,馬車已經駛進院子。「馭!」車伕勒韁停車,開口要叫公子,卻被蓮兒禁聲的手勢給打斷了。
「怎麼又停下來了。」車突然停下,飛雪伸手掀起車簾。不禁驟然睜眸,年過半百的車伕怎麼變成了三十來歲的大鬍子?怔了一瞬,她立刻警戒的質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假車伕望著他詭秘一笑,伸手便點了飛雪的穴道。慢吞吞的回道:「公子馬上就能知道了。」
蓮兒早已收藏起眼底的仇恨,走到車門前,細聲細氣的為她解疑。「雲公子,這裡是舅佬爺的別院。是老爺將您請來的。」同時他手中的麻繩,卻已經綁在了飛雪無法動彈的雙臂上。
舅佬爺?豬頭男?該死!她才剛出了虎口,又莫名其妙落入狼窩了!而且成了任人宰割的肉。飛雪在心裡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同時用眼神瞪視眼前這個看上去一臉無害,實則深不可測的人妖少年。
「公子您別怕,舅佬爺人很和善的。」少年溫和的按撫道:「對了,我叫蓮兒。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叫我蓮哥哥……」
連哥哥?她還寶姐姐呢?飛雪禁不住掉了一地的雞皮。接著她自動屏蔽了人妖的聲音,開始閉目凝神,考慮她現在該怎麼辦?竟管她擁有超常的智慧,可是要想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情況下。靠自己的力量掙開麻繩逃脫。似乎有點異想天開之嫌。
就在飛雪凝神想辦法之際,她已經被大鬍子擰下了馬車,像提一隻小雞似的便將她擰進了一間廂房。丟在了一張床上。從未受過此等侮辱的飛雪,乾脆閉目不看。
「誰讓你們對雲公子動粗的!」一個熟悉又噁心的聲音突然傳來。飛雪倏地睜眸,狠狠的用目光凌遲那張正對著她涎口水的豬頭餅。
「快給雲公子鬆綁!」豬頭男假仁假義的命令道。
跟隨進來的蓮兒,應聲為飛雪解開了反綁在手臂上的繩子。
飛雪冷眼看著兩個噁心的人唱雙簧,用目光恨恨的傳達:「有本事你將老娘的穴道解開啊!」可惜沒有人會意她的目光。
「都出去!」豬頭男急不可待的叫道。
大鬍子應聲出去了。蓮兒走到門邊,卻沒有離開。他順手將門關上後,便又妖饒的步回到豬頭男身邊嗲聲道:「老爺讓蓮兒留下來侍候您和雲公子吧!」說著他體貼的說:「看雲公子的身子骨那麼虛弱,第一次估計很難挨的。就讓蓮兒幫幫他吧!」
豬頭男聽得渾身一陣酥麻,一把攬住蓮兒的細腰。貼上他的肚子上,凝目望著他賊笑道:「哈哈,你個小臭女人,不是怕他搶了你的風頭吧?放心,爺會好好痛你們兩的。」
惡!如果不是仰面躺著,飛雪已經吐出來了。可是噁心歸噁心,卻也不及她此刻的擔心和驚心。要怎麼辦?現在誰能來救她!道長?太遠了。墨翌涵?都不知他被人騙到哪去了。冷酷的雙面男?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腦子中將她在這個世界能夠想到的人都過了一遍,可是想著,想著她便開始絕望了。
近幾年在白家的轄區內有一股神秘的江湖勢力在暗中崛起。他們就像是夜間幽靈似的,來無影去無蹤。可謂是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唯一的線索便是,死在他們手下的人,身邊都會留下一段白凌。因此大家便給它取名為「白凌門」。之所以會認為它是一個門派,而不是一個人。是因為他們經常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不同的地點。
死在他們手下之人不計其數,也沒有正邪之分。聽說只要有人出得起價。他們便接單殺人。但是,卻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找他們,因為都是他們主動找上買主。聽說每當誰想請他們殺人時,他們便會主動出現。因此,這個「白凌門」也就變得更加的神秘叵測了。
白老太太曾派出許多精兵強將去調查此門,意圖將這個威脅消滅於搖籃中。可是經過了幾年時間,她除了得到以上那些所有江湖人都知道的資料外。什麼也沒查到。
最近那股勢力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漸漸的有要從暗處浮出水面之勢。這讓白老太太非常的憂心。她連連照集屬下,招開緊急會議,商討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