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翻身想坐起來去浴室查看究竟。可是才抬起胳膊,「哎喲!」突來的酸痛令她不禁脫口痛呤出聲。再動動腰背,天啊!她是被汽車碾過還是被人切開重組過啊?為什麼感覺渾身的器官都不是她了!又僵又硬,而且酸痛難耐!
難道那個變態對她用刑了?忙底頭看向身上,仍然是白色絲綢中衣,沒有半點受刑的樣子啊?她撈起衣袖查看酸痛無力的手臂,上面也沒有什麼傷痕啊!這樣的感覺到像是她小時候勞力過度,虛脫後的感覺。只是小時候,她多半睡一覺起來,就又神采亦亦的了。可是她倒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累到虛脫?或者問問南宮他們就知道了。
伸手想打開浴室的機關。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浴室的門卻自動開了。「南宮,你真的在裡面啊!」張開口她又發現原來她嗓子都啞了。頭也沒抬,她先開口問起:「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為什麼渾身酸痛?」
「女神醫!你醒了!」門內出來一個人,可是卻不是她想的人。
「黑鳳?」冰凌猝然抬頭,不可置信的驚問。
似對她的驚訝表情早已心理準備,黑鳳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溫泉水快步進來,在冰凌的床頭放下。一反她一貫的冷漠表情,居然主動跟她說話:「尊主說您至少要在床上靜養三五天,才能下地。」
「你怎麼會從那邊出來?南宮孤月呢?上官雨晨呢?那五個男人呢?」誰管你什麼狗屁尊主,她突然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跳起來緊張的質問道。
黑鳳輕輕一按,就將冰凌給重又按回床上去了。並機械的回道:「奴婢是尊主安排進來貼身照顧您的。至於您說到的那些人,黑鳳不識,也不知他們在哪裡。」
她猛地抬首,瞳孔驟然收縮。那張美得讓人噤歎的完美嬌靨瞬間充滿煞氣。
「你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她戾聲問道。
黑鳳不由自主的收回了壓在冰凌肩膀上的雙手。「奴婢真的不知。」
她確實不知才好。
冰凌躺在床上目光如炬的瞪著她。「真的不知?」笑若冰霜,語如寒刃。
黑鳳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本能的退後一步。嘴裡像不受控制似的,諾諾回道:「他,他們在,在山頂高台上。」
「帶我去見他們!」清冽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她不自覺的伸手扶起冰凌。
雖然冰凌已經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了。可是當腳踏地上,才剛站到一半時,「絲!」她仍是被腰下傳來的痛楚折磨得呲牙裂齒的吁噓出聲。她雙手撐著腰才免強站直,然後用森冽的目光緊緊攝著黑鳳。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您,您中了紅藥。是那五,五個人給您解的毒!」黑鳳不自覺的又退出幾步。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回答這些打死都不該她說的話。可是她就是說出來了。而且是她問什麼她就答了什麼。
她感覺女神醫似乎變了,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之前就算是見過她用冰魄劍殺人時的狠厲,可那也只是冰魄劍的狠。而她本人身上卻尋不到半份煞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就在她一凝目,一睜眼之間,就有一股無形的煞氣,不,不能說是煞氣。應該是一股比煞氣更加讓人噤若寒蟬的威嚴氣勢!那種氣勢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壓迫,無法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就如同她現在,不得不按她說的做一樣。
冰凌雙眸驟睜,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窮兇惡極的瞪著她。
「你說我中了紅藥?我的五個男人為我解毒?你說笑嗎?你們尊主費那麼多力氣將我們抓來,居然給我下毒,讓我的男人來解。難道他就是要看我們表演現場版給他看嗎?」聲音更是冰冷刺骨。
黑鳳被那目光瞪著心裡一涼,瑟縮的回道:「這,這個,奴婢真的不知。」她是真的不知。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冰凌仔細一想,心裡卻清楚的知道黑鳳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她真的中過紅藥,這也是她的身體為何會出現虛脫的真正原因了。她現在關心的是那五個人的下落和安危,至於中毒,解毒那種已經過去的事她現在沒時間管。她又不是那種視貞潔如生命的古代女人。
「帶我去山頂!」
「可,可是奴婢開不了這門。」黑鳳鼓足了起勇氣才說出了拒絕的話。
冰凌狠狠的刮了黑鳳一眼。正待開口。「凌,你沒事吧?」突然傳來南宮孤月關切的聲音。
「南宮!你們在哪裡?」冰凌激動的吼道。
黑鳳不明所以的退了兩步。她發現女神醫越來越可怕了。
「凌,別叫,我正在你的心裡。」南宮的聲音溫柔如夕「她說的是真的。是我們五人為你解的毒。我們六人已經融為一體,所以現在我們的心又通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你們沒事吧?」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個。
「你放心,我們都沒事。可是你必須趕緊離開這裡回到京城去。你只有四十九天的時間,這四十九天之內你必須完成使命,統一天下。」南宮孤月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們在哪裡?要回一起回,要死就一起死。至於天下,世間,我們都死了,還管得了那麼多嗎?」冰凌堅定的回道。
「不行,你這次必須聽我們的。」南宮孤月凌厲的堅持道:「現在你獨自到浴室去,然後我會告訴你出去的機關在哪裡。」
「好吧!無論如何先離開這間石室在說。」冰凌模稜兩可的心道。犀利的目光轉落到黑鳳身上。冷冷的說道:「給我拿套換洗的衣物來,我要去洗澡。」
身為女人的黑鳳自然理解一個女人受了侮辱後的心思。她連忙去衣櫃取了一套全新的衣物給冰凌。並幫她打開浴室的門,伸手準備攙她進去。冰凌手臂一抬,錯開她的手。接過她手中的衣物「我自己洗,沒叫你別進來。」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就進去了。
「南宮,機關在哪裡?」冰凌急切的在心裡詢問。
「就在對面牆壁上正中間的那個出氣孔裡面。」
忍著渾身的酸痛,拖著疲憊的身體。冰凌走到對面牆下,仰頭望去。那個正中的出氣孔的位置可是比她高出了兩個頭,有輕功的時候這點高度對她來說當然不算高。可是現在,她就算是全力跳起來,最長的中指尖也才剛剛能摸到那孔下方而已。這叫她如何將手伸進裡面去按下機關?
「別急,想想辦法!」南宮孤月輕輕按撫道。
「好吧,想辦法。」冰凌又掃了一眼一目瞭然的浴室,想找找看有什麼東西是她能利用的?她的目光落到那唯一一個掛放衣物的多功能木製衣架上。就是它了。
她現在總算深刻體會到「一根稻草就能壓死一頭牛」的典故了。因為這一根木頭架子,她居然用了吃奶的力氣才移到目的地。她用爬樹的姿態順著木桿往上攀。可是她雙手是吊上去了,雙腿卻怎麼也彎不過來了。因為大腿又酸又麻,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勁。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埋怨:「可惡,你們幾個是怎麼折騰我的!都快把我拆散架了。」
「呃!對不起!我們也不想的。」南宮孤月尷尬的回道。原以為她醒了之後,會為中毒之事傷心難過。卻沒想到她只擔心他們幾人的安全。現在她雖然嗔怨,可是卻沒有一點氣惱的味道。南宮不禁戲謔道:「不過你身上沒有傷吧?可是我們身上卻全是你留下的痕跡。」
「啊!可是我都沒感覺啊!」冰凌忿忿不平的回道。她的第一次什麼感覺都沒有不說。醒來後還要遭受如此痛苦。她才虧大了呢!
好半天沒有感覺到南宮回答。「南宮!南宮!」她在心裡急呼,可是他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一點回音都沒有。冰凌不自覺的心裡一慌。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她用力躍起,手竟然觸及機關。「吱」石門開啟,她連痛也忘了直衝了進去。延著那條通道,直走到盡頭。她知道機關肯定在牆壁上某個地方,她認真仔細的搜索。可是牆壁上光滑如鏡,根本就沒有一點凸起的地方。
她急得雙手合十,用力搓手。低頭垂目的在心裡禱告。「南宮,上官,北堂,東方,西門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