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必了。」上官神醫冷冷打斷道。然後瞟了一眼知府臥室內那些價值不菲的擺設,用全無感情的聲音說道:「診金,藥費共計一千兩黃金。」
知府夫人嬌弱的身子明顯一顫,雙手攸地按住了張大的嘴巴,差點沒有驚呼出聲來。一千兩黃金啊!那可是她全部嫁妝的一百倍啊!
知府雖然比較鎮定,不過他臉上的肌肉也不自覺的隱隱抽搐了一下。一千兩黃金啊!那麼他費心收刮多久啊!
連冰凌都嚇了一跳,她都沒想到師傅居然這麼會開價。一千兩黃金是什麼概念?那買的解藥,都夠解整個渝城所有男人一萬次這樣的毒了。不過她看看這到這肥頭大耳的知府和穿金帶銀的俏夫人,再看看那些櫥架上放著的字畫珍玩。就開始佩服師傅的銳利了。
她發現師傅又給她上了一課,以後行醫都要見人開價了!不然總是遇到像王大娘她家那樣的情況。她這個大夫還不得餓死啊!
知府大人雖然心痛得泣血,不過為了命。別說一千兩黃金,就算神醫開口要他老婆兒子,他也得乖乖的雙手奉上啊!
因為一年前他們這個縣就出現過另一種怪病。當時大家都以為是瘟疫,結果正好經此路過的神醫。給開了藥方給解決了。當時神醫就警告過他,讓他查出病因才能根治。可是他以為反正有了解藥。所以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直到兩個月前,在一夕之間全城的男人全都倒下了。他才突然想起神醫的警告來。可是,他那時後悔以經晚了。因為他自己也倒下了。他想查都無從查起來。他立刻派出女捕頭給神醫送了信,可是神醫卻只回話說他去年已經盡過人事了。
在床上像軟骨人一樣躺兩月的滋味可是真的不好受。而且再這樣下去,他不但官位不保,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
「呵呵,師傅!冰兒現在總算是明白您在王大娘家說那句大夫只能救人,濟不了世的真正意義了。」聽完師傅的解釋,冰凌拿著厚厚的銀票笑著感概道。
九月初六,又是一個天高雲淡,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只不過秋天的太陽仍有些火辣,於趕路的人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天氣。
時至正午,神醫師徒倆頂著烈日已經行至離青天門五六十里路的上京境內。因為趕路師徒倆沒有入城,直奔青龍山而去。
馬兒進了青蔥的松林,行駛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偶爾一陣山風吹來,松濤簌簌,徐風饒饒。馬背上的人禁不住抬袖抹掉一頭大汗。享受這難得的清涼。
「冰兒,這裡陰涼咱們就在此處歇歇吧!」上官神醫見徒兒熱得香汗淋漓也不曾抱怨一聲,即欣慰又心痛。他率先停在一棵高大的樹蔭下。
「好!」冰凌應聲而落。她從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水袋仰頭狂飲起來。
「這一路行來,是不是累壞了?」神醫關切的問道。
「嗯,這山路雖然難走一點,不過比那什麼都沒有遮擋的平源還是要好多了。」冰凌指著頭上的大樹笑著說道:「至少這裡有樹可以乘涼不是嗎?」
說完冰凌的目光開始掃向山路兩邊大樹蔭底下,茂密的灌木蓯。
「師傅您餓了嗎?也不知這青龍山頭,會不會像臨安的山尾那樣有山雞野兔?」
「哈哈,冰兒是嘴饞了吧?」上官神醫笑著揭穿道。同時起身將馬牽進路邊的草蓯裡,將馬韁綁在一顆小樹上。又打開馬嘴套。讓馬兒也補充新鮮的食物。
「你等著,為師這就去給你抓野雞來。」說完人已經消失在樹林中了。
「我就那麼一說!也不用那麼認真吧?」冰凌望著師傅的背影聳肩低喃道。不過說真的,趕了幾天的路,天天吃包子,啃餑餑她現在看到那干噎噎的餑餑就倒胃口了。如果有只香噴噴的烤雞放在她的面前,哇!光想想嘴裡面的唾液已經快要成匯聚成河了。「咕嚕!」冰凌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
不行,看來今天不解了這饞,她非得被自已的口水給咽死不可。冰凌連忙將手中的水袋放回包袱中,接著將她的馬也放入林中,讓它自由覓食去。
而她則撫袖撩衣,興致勃勃的開始準備烤雞的前期事宜撿柴、找水源。撿柴很容易,干酥酥的樹枝隨處可見,隨地可撿。可是水源就不是到處都有的了。冰凌走了老遠才找到了一汪清泉。不過靠她和師傅那兩個水袋肯定是不夠燙雞宰兔的了。因此她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做叫花雞得了。
於是她用匕首在清泉邊上刨了些黃泥,用山泉調成糊狀的稀泥。然後又去摘了幾片叫不出名的大樹葉將泥裹起來。雙手捧著往回走。可是當她再回到剛才那顆大樹下時,卻發現位置已經被別人佔領了。
幾個獐頭鼠目的江湖漢子正敞胸露乳,東倒西歪的靠在樹下乘涼。對於這種人,冰凌一路上沒少見。多半是那種打家劫舍的黑道小混混。只要他們沒惹她,她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冰凌轉身往回走,準備另尋地方。
可是對方卻也發現她了。一個小眼青臉的小鬍子,猙著一雙渾濁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冰凌的背影,吹了聲口哨後。大聲的賊笑道:「哇!想不到爺們兒幾個才一進山就有艷遇啊!」
冰凌的腳步頓時止住。
「小姑娘你一個人上山不怕嗎?這山上可多的是豺狼虎豹哦!快過來讓哥哥們保護你吧!」一個一臉橫肉的大漢發出猥瑣的聲音。
冰凌緩緩轉身。身上的寒氣漸漸凝聚。
「喲!看來還是一個雛兒呢!咱們今天艷福不淺啊!」一個瘦如篙桿長了一張猴臉的人,喏著嘴邪穢的叫道。
冰凌輕移蓮步往大樹下走去。那搖曳生姿的倩影,猶如剛從雲霧中步出的仙子。看得幾個猥瑣猙獰的男人狂吞口水,猛打干嗝。
「嗝!……」咕噥!……
「嗝!過來……過來了!」「咕噥」又吞了一口口水,那個最先開口的小鬍子打了個嗝後,添著舌頭興奮的叫道。「好美的身段啊!那面紗下的樣子一定更加迷人吧!」
「大哥,讓你先上,然後是我。接著是老三,再到老四。老五最後。」一臉橫肉的大漢吞著口水,顫聲分配到。
「不行,為什麼要我最後?明明是我最先發現的。」青臉小鬍子不依的反駁道。
「夠了!你們沒覺得那小姑娘有什麼不妥嗎?」一直沒有出聲的馬臉陰鷙男子突然出聲阻止道。
「大哥!有什麼不妥?我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啊?」橫肉漢子流著口水不解的問道。
「我怎麼覺得突然變得好冷呢?」那個長得最像人樣的,衣衫仍然整潔的老四突然雙手抱胸,嗲嗲的叫道。
「冷你個頭啊!」橫肉漢子一巴掌拍在老四的頭上狠狠罵道。「老子現在渾身是火!光看看都快燃起來了!」
「你們沒覺得這小丫頭一句話也沒說過嗎?」老大蹙眉問道。
「說不定是個小啞巴吧?」小鬍子老五回到。
「可是,她似乎一點也不怕咱們?」老大緊緊盯著冰凌打量。
「她一定是害怕寂寞,想讓咱們保護她嘛!」橫肉老二猥瑣的回道。
對,一定是這樣!無知的小女孩嘛!幾兄弟同時點頭。
「好了,老大!你要是不想要那就讓小弟先上吧!每次都是撿你們玩剩下的,這次讓我也嘗嘗鮮吧!」小鬍子老五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向冰凌撲了過去。
「小妹兒,哥哥疼你來了!」
咦!看著那麼軟的小姑娘怎麼會那麼硬,那麼咯人呢?小鬍子迷惑的睜開鼠目。呃!怎麼回事?他明明是撲的女孩兒啊!怎麼他抱住的卻是一棵樹呢?他猛然抬眸向周圍看去,只見那小姑娘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那目光中似乎還隱著淡淡的笑意。
而他的那些兄弟們,則與他一樣愣愣的望著他。緊接著一個個都指著他,吡牙咧齒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老五,你,你,也太心急了吧!」
「嘿嘿嘿……那麼大個美人站在那動都沒動,等著你抱,你卻偏要去抱一棵樹!不會你也跟老四一樣,喜歡硬的東西了吧?橫肉漢子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