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顯伸手()
老管家愣愣的看著小冰凌,他突然覺得小冰凌一點也不醜了。相反,他覺得她簡直是太可愛了。他想就算是現在死了,也無憾了。因為他居然親眼目睹了天下第一的劍魔,被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給說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的快要吐血的糗樣了。
「我說得對是吧?」小冰凌打斷劍魔的話,不怕死的繼續挑戰道。
「你!你簡值是胡說八道。誰說我無法……」話說到一半,諸葛臨風突然止住了。雖然不是冰凌說的那個原因。可是他確實無法找到元兇報仇。因為他至今根本就不知到那個元兇是誰?他想了想這小姑娘說得也沒錯,他憑什麼要牽怒於上官府的人呢?
見諸葛臨風沉默不語,冰凌已經瞭然。沒有再咄咄相逼。她停了一會兒,重新用清脆的童音,淡淡的說道:「我們身為醫者,治病救人雖說是天職。可是如果每一個不治而亡的人都要我們陪命的話?試問,這個世上還會有行醫治病的醫者嗎?那麼當再有人生病的時候也只有等死了不是嗎?」
「這……」諸葛臨風頓時無言以對。這一次他是真的羞得面紅耳赤了。
目的已經達到,冰凌見好就收。她突然指著自己的房間說道:「你先將病患放到那間房裡的床上,讓他平躺著。然後再到廚房去燒水。」說完見諸葛臨風怔忡的看著她發愣,她又解釋道:「實際上老管家並沒有騙你,我的確是神醫唯一的弟子。而且七日追魂散的毒,我也確實會解。不過要解他的毒,除了針灸和內服解藥外,還得配以蒸熏。而我只有一雙手,要同時做這些事,顯然是來不及……」
不等冰凌說完,已經聽明白的劍魔早已迫不及待的按照小冰凌的吩咐,將手裡面的徒兒送到冰凌的小床上去了。剛才他的確是一點也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能解得了這絕世之毒。而如今他已經信了有九層了。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老管家,您帶諸葛公子去廚房燒水吧!」冰凌回頭對一臉茫然的老管家說道。
「不用了。姑娘說要什麼樣的熱水,在下一人即可。」劍魔冷冷的阻止道。同時衝著老管家,冷冷的說道:「無論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將我引來這裡,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不與你計較。不過,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雖然他現在相信了眼前的小姑娘是神醫的弟子。可是他也從管家剛才的表情中看出了。管家開始似乎也並不知道小姑娘有解毒的本事,由此可見他的初衷並非是要他來找小姑娘解毒這麼簡單。雖然他不是好人,而且被世人稱之為魔。可是他自認從來只殺該殺之人。他這把劍可不是誰都能借的。
諸葛臨風的話管家明白,冰凌也明白。之前大家都裝著明白揣糊塗。現在話被劍魔捅穿後,老管家反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感激的看了小冰凌一眼。接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竹舍。
冰凌走向床邊,伸手為床上的男孩把脈。別看她表面淡淡的,實際上她此時的內心是相當激動的。因為這可是她這一世學醫八年來的第一個真正的病患。
八年來,她雖然已經熟讀中醫的醫書,並掌握了美人娘親毒仙子和師傅的全部毒術和醫術。可是因為她一直都是閉關自守在此處,更本就沒有機會與外人接觸,自然也就沒有實踐的機會了。平時她的病患多是小白兔和小白鼠。當然也有些山雞,毒蛇之類的其他動物。有時她自已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修了獸醫專科。
「怎麼樣?有把握嗎?」諸葛臨風提著兩桶滿滿的水進門就急切的問道。
「問題不大。」冰凌淡淡的回道。攸地她似想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向劍魔,冷冷地問道:「不是讓你燒熱水嗎?你打兩桶冷水來有什麼用啊?」身為醫生的她,最不可容忍的就是病患不聽話和家屬不配合。因此她說話的語氣自然的顯得威嚴凌厲。很顯然這種時候她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小孩子的事實了。
好在救徒心切的諸葛臨風並未多想。他沒有回答冰凌的話,而是直接用事實證明給她看。他放下水桶,雙掌托住一桶水。暗自運功。只一小會兒功夫,水面上已經升起了一陣白霧似的水蒸氣。
天!冰凌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雙有「特異功能」的手掌。半天緩不過神來。對於翻牆躍壁的輕功冰凌可以接受,因為她從小就被美人娘親背在背上,到處飛躍。可是親眼目睹用手掌燒水,卻是第一次。這就是所謂的內功?她覺得簡直是不可思意了。
難怪師傅一提到遺留在她體內的胎毒,使得她無法修習內功這事。就一副長歎短唉的悲切神情。以前她總是覺得師傅是杞人憂天。因為在她看來自己的身體除了樣子見不得人外,其它地方都算不錯。特別是體力,她能一早上挑滿三大缸水,而這樣的休力是她前世成年後都不敢想的事……
「姑娘!你看這水溫夠熱了嗎?」
「呃!」冰凌怔了一瞬,醒過神來。伸出小手探了探水溫,點頭應道:「嗯,可以再熱一些。」她又指著房間裡面的小屏封說道:「那後面有一個大的浴桶,公子將這些水倒裡面去吧。水量能將病人的整個身子淹沒,露頭就可以了。我現在去配藥。」
「是,全憑姑娘吩咐。」諸葛臨風應聲而動。
冰凌也起身走向藥房。抓藥配藥這些事於現在的冰凌來說,閉著眼睛都能完成了。可是她依然十分認真。每一樣藥都仔細的核對,用稱稱過了重量才入藥。
最後一道工序就是製藥了。這也是配製解藥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因為每一味藥的下鍋順序直接影響到藥效。這也是她美人娘親製毒的高明之所。凡是她練制的毒藥,解藥全是跟製毒的順序有關的。
別人就算是找齊了藥物,只要順序錯了一樣,配出來的解藥就又變成了另一種毒藥。而中毒之人的命只有一條,機會只有一次。由不得你一樣一樣的去試。
因此這世上除了她本人之外,沒有人能解得了她的獨門毒藥。當然現在只剩下唯一一個背熟了她的全部手抄筆記,並總結出她製藥經驗的小冰凌。
在制解藥的同時冰凌又抽出空檔,配齊了要放到水裡面浸泡熏蒸的外用藥。她抱著一大包草藥回到房間時,整個房間裡面已經被濃濃的水蒸氣佈滿。而諸葛臨風仍然在那邊給水加熱。冰凌連忙叫停:「夠了,別再加熱了,水都滾了。拜託!我們是藥浴,不是燙豬!」
「沒事,我只倒了一桶水進去。再倒一桶冷水進去就不會太熱了。」諸葛臨風若無其事的邊說邊將一桶冷水倒進了煙霧繚繞的大浴桶。
冰凌快步走過去。將抱著的藥材一扎一扎的擺放在一張四條腿的長凳子上。認真的對諸葛臨風吩咐道:「公子,這些藥材按照我擺放的順序,從左至右每隔一刻鐘往水裡面放一扎。水溫一直保持在現在這個水平就行了。你現在可以將令徒放進浴桶裡面了。不過,你得特別注意別讓他淹著。因為這些藥是有毒的,這藥水只能外用。一但被嗆入體內。到時就真的是回天無術了。」
聽小冰凌的話說得極為嚴重,諸葛臨風謹慎的確認道:「從左至右,每隔一刻鐘往裡面放一扎。水溫不變,不能吸入體內。就這些了嗎?」
冰凌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一次認真的警告道:「是的,就這些。看起來很簡單。不過每一樣都是性命悠關的事情。所以請公子一定要勞記。等這些藥都放完了。我的解藥也該制好了。到時給他服了解藥,他體內的毒也該解得七七八八了。再配以針灸刺穴。半個月之後他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聽到徒兒已經無姓命之憂了,諸葛臨風默默點頭回應的同時,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小冰凌。他禁不住在心裡問道:「她真的只是個小孩子嗎?看不見面紗下的容貌,從身高和聲音叛斷的確應該是個**歲的孩子。可是,她剛才面對自己狠厲表情時沉著冷靜的表現。以及現在治療解毒時有條不紊的安排。哪一樣都是一般的成人都無法懼備的素質。難道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又或者……」
冰凌將第一扎藥放進了水裡,抬頭正好接收到劍魔審視的目光,衝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催促道:「公子現在可以將令徒放進水中了。」說完逕自出了房間,卻藥房繼續制解藥了。
就在冰凌忙著制解藥之際,上官府裡卻是早已雞飛狗跳了。上官夫人一聲令下,所有家僕全部放假出府避禍。當老管家一撲三倒的走回去時。若大的上官府裡已經走得只剩下上官夫人和她的貼身丫頭兩個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