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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三十章 挑是非 兩派初交鋒(一) 文 / 逐沒

    一群人盡興而歸,回到別院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刻。

    林倩雪等五女已然是疲憊不堪了,哪裡還有興趣為秦小官精心準備晚餐,匆匆地吃過了胡亂準備的晚飯便躺上床休息去了。秦小官並沒有忘記給慕容白治傷的事情,將扛回來的死熊的筋給抽了出來,然後泡入了藥酒之中。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秦小官一人去了慕容白的房間。

    由於慕容白的身體乃是舊傷,秦小官又不是初次遇上這續接全身經脈的事情,自然不敢操之過急。準備先從慕容白的腿腳開始,先給他的腳筋等續接上,看看其效果再來決定如何醫治他身上的其它部位。

    待麻醉完畢後,秦小官小心地將慕容白的後足跟皮肉切開,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慕容白的經脈竟然已經全部斷裂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幾乎沒有一截能超過兩寸的。而且,由於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年,裡面的經脈都已經萎縮了,再無法繼續用了。看來,就算先前白潞芸找到一個先天高手,肯犧牲功力為慕容白治療,也是無濟於事的。

    秦小官憤怒之後,不禁長歎了一口氣,開始將注意力轉向慕容白的腳後跟上,決定先將他的腳治好了再說。

    很顯然,慕容白的經脈已經全然無法再用了。續接,變成了重新換過。看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了。秦小官將準備好的熊筋取了出來,一根一根地為慕容白接了起來……

    這可是一個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想起當日談寂救治自己的事情,全後竟然花費了十幾二十天的時間,秦小官心頭不由得湧起了一陣感激。同時,秦小官亦暗自痛恨那下手之人,就算他與慕容白有什麼血海深仇,一刀殺了便是,何故還要讓慕容白經受二十年的痛苦呢?

    約莫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秦小官這才終於將慕容白腳上的經脈完全給接上了。由於受麻藥的藥性時間限制,再加上擔心後果會不太理想,秦小官只得就此打住收針,準備過兩天看看效果再說。

    想到此處,秦小官決定明日再回城一趟,一來向白潞芸說說慕容白的情況,也看看從她那裡能不能找到一些對慕容白下手之人的線索,因為若是這人一天還在的話,不僅對慕容白還有白潞芸,都是一個潛藏的巨大威脅。因為這人的功夫和智計,都俱是上上之人,若是這麼多年他仍然在暗中搞鬼的話,只怕的確是非常的恐怖。

    於是,天剛一亮,秦小官就一人回城去了。

    秦小官剛至國色天香大廳,卻見蕭素仙笑著迎了上來,說到:「秦公子,這兩日在妾身的別院中,你和夫人都可還住得習慣麼?」

    「有勞蕭媽媽掛心了!你的那別院,一切甚好。不僅環境清淨幽雅,四周風景又是如此怡人冶情,在下和夫人都是極其歡喜的。」

    秦小官笑著說到,正準備向蕭素仙說說慕容白的情況,卻聽見蕭素仙道:「不知道公子現下有空沒有,妾身想請公子到『蕭佾苑』坐坐,妾身和潞芸還有事情想麻煩一下先生呢?」

    「可是為慕容叔伯的事情嗎?」

    秦小官擔心隔牆有耳,於是輕聲說到:「在下也想和兩位說說叔伯的情況哩。」

    蕭素仙點了點頭,說到:「公子這心思,轉得果真是快。既然公子已經明白了,那就請跟妾身一同前往吧。」

    蕭佾苑原本就是情淨之地,今日就更清淨了,連一個侍侯的丫鬟也沒有了。

    秦小官心道,莫非白潞芸終於信得過自己,要將她的計劃合盤告訴自己嗎?但是,這好像說不過去啊,畢竟這可是涉及到她們門派生死存亡的事情,就算白潞芸再信得過自己,也決計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這樣一個「外人」的。但是若只是要和自己商量慕容白的事情,似乎就根本沒必要搞得這麼嚴密了,畢竟除了白潞芸和蕭素仙以及自己,就再無人知道慕容白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恢復這個事情了。

    既然自己始終猜想不到其中道理,秦小官便索性什麼也不想,且看白潞芸和蕭素仙究竟要與自己說些什麼事情了。

    當秦小官來到蕭素仙的小樓前,白潞芸看來已經在那裡久候了。她從屋中起身迎了出來,對秦小官說到:「秦先生,請!」

    白潞芸的西域混血血統讓她看起來依然是那樣的迷人,並且她也一如既往地冷靜如冰。不過,秦小官卻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憂慮之感,看來隨著年關的臨近,她愈來愈開始緊張圖謀監察使的事情了。加上上次月娥刺殺失敗,打草驚蛇,只怕這事對白潞芸來說,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秦小官坐在了賓客的位置上,並不打算先開口問白潞芸找自己何事,悠然地品嚐了一下桌上的香茗,讚道:「白姑娘的茶藝可是愈來愈精進了,在下這口福可真是不淺哩!」

    「先生謬讚了。」

    白潞芸輕聲道,「今次潞芸邀先生來此,是想和先生談談『他』的情況,以及潞芸心中的一些疑慮,希望先生不要責備潞芸今次嘮叨了。」

    秦小官心道,我自然不會在意你跟我多嘮叨幾句,平日裡我想跟你嘮叨還愁沒有機會呢。於是,他輕笑道:「白姑娘說笑了,能聽姑娘嘮叨,想必也是一種幸事。」

    「先生,他的傷勢究竟如何了?」白潞芸道,「可還有復原的希望?」

    秦小官道:「昨夜在下才給慕容叔伯的腳下重接了經脈,效果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在下推測,應該是有希望復原的,只是這時間用得就會長一些,因為叔伯的傷乃是十多年的舊傷,恢復得自然會慢一點。」

    「能復原就好,對他來說,他的樣貌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白潞芸隱隱之間,仍然透露出對慕容白的關心,想必這應該是父女天性吧。「若是要他做一個瘸子,又或者是殘廢的話,只怕比殺了他更要難過。」白潞芸說到。

    秦小官道:「白姑娘放心,在下必定盡全力醫治慕容叔伯的,絕不會讓他落下個殘疾的模樣。哎,不過說到此節上,在下正想提醒一下白姑娘,那下手殘害慕容叔伯的人,若是還在暗地中虎視眈眈的話,只怕連姑娘都有危險了!只看那人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就知道這人極其不好對付了。別的不說,就看叔伯身上的傷,他那全身的經脈竟然沒有一處超過兩寸長的!只怕,縱然當初姑娘找來一位先天高手,也休想讓叔伯身體回復過來。」

    「先生的擔心不無道理,潞芸自然會小心警惕的。」

    白潞芸點頭說到,語氣一轉,「但潞芸今日邀先生來此,卻不是要和先生談這事的。潞芸是想讓先生知道,『他』終究是我的親爹,雖然潞芸一直恨他害死了娘親,但是他也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什麼冤孽也應該償還清了。潞芸知道,他還要過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復原,只是潞芸大概是沒有時間去看望他了。若是他身體恢復過來的話,先生不妨跟他說,潞芸現在其實已經不再恨他了。」

    「但是,白姑娘難道不覺得,你娘親出事的時候,整個事情似乎太過於蹊蹺了嗎?」

    秦小官心中不禁有點為慕容白不平,接著道:「縱然下手之人,留下字據將一切的罪惡都推到了慕容叔伯的身上,但是想必白姑娘也應該清楚,這事未必會是如此簡單!為何白姑娘不去追查元兇,卻反而左顧而言其它呢?一旦慕容叔伯能開口說話,我們不是有了線索嗎?到時候,查出真兄,指日可待。」

    「先生說的話不無道理,潞芸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

    白潞芸說到這裡,神色一黯,「只是比起追查元兇,為娘親報仇的事情,潞芸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行乃是兵行險著,其中關節自是凶險萬分。若這次潞芸不能帶領合huan門全身而退的話,就只好麻煩先生盡力醫治好他,至於其它的事情,先生就不要理會了。實不相瞞,此行潞芸和合huan門,俱是做困獸一搏,若不能一擊而中,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所以,即使潞芸要尋仇,那也得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聽白潞芸這話,似乎對這次圖謀欽差一事也沒有多少的信心。不過這也難怪,若是讓秦小官來籌劃此事的話,他也一樣沒有把握,甚至根本連一點信心也沒有。只是,另秦小官疑惑不解的是,為何白潞芸為了這事,竟然可以連母親的仇恨也暫時放下來,難道這事對於白潞芸來說,竟然如此重要嗎?

    秦小官自然知道白潞芸不會把她的計劃合盤托出,而他自己也作好了暗中相助的打算,說到:「白姑娘,在下亦知道你所說的要做的事情極其凶險,只恨在下勢力單薄,不能為白姑娘分憂了。至於慕容叔伯的事情,在下自然會盡力的了。」

    「如此就有勞親先生了!」

    白潞芸道,「另外,明日我會將月娥送往城外的別院,以後就勞煩先生好生照料她了。她已經冒過了一次險,這次潞芸怎麼都不會讓她去了。」

    秦小官雖然知道自己再多說話也是無益,但是仍然忍不住說到:「白姑娘,在下知道自己的話亦似乎多餘的,卻也想最後再勸說一句,希望姑娘該放則放,莫要為了一些渺茫的希望而空將大好的將來如此葬送了!」

    白潞芸微微動容,秦小官的話似是觸及到了她心中的痛處,白潞芸沉思了片刻,說到:「潞芸知道,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是潞芸所做的事,卻是不得不為之的。也許終究有一日,先生會明白潞芸那不得已的苦衷的。」

    秦小官的心情忽然沉悶了下來,再無心思與白潞芸在此處打啞謎了,起身告辭道:「若是白姑娘沒有其他事的話,在下就準備告辭了。」

    白潞芸自然知道秦小官心中憋著悶氣,但她亦有苦衷,不能對秦小官言明此事,只得說到:「那先生就恕潞芸不遠送了。哦,對了,先生既然為青蘿治好了她的病,又為了贖了身,她自然隨時就可以同先生離開國色天香的,沒有必要再留在這是非之地了。」

    「這個,在下理會得。」

    秦小官道,「這事在下自然會與齊兄商量的。」

    再不遲疑,秦小官鬱鬱地離開了「蕭佾苑」。

    「秦公子切記十五的時候來國色天香啊,我們的『長相思』可還準備著賺大錢哩!……」蕭素仙的聲音從秦小官的背後傳來,不過他這刻卻再無心思理會這些事情,只想找個地方靜上一靜。

    本來此行秦小官是想從白潞芸這裡在瞭解一些當年謀害慕容白的兇手的情況,希望能轉移白潞芸的注意力,甚至讓她放棄這次謀害監察使的事情。誰知道白潞芸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謀害監察使的事情中去了,根本沒有要追查元兇的打算,甚至連自己娘親的仇恨也暫時放了下來,她這反應倒讓秦小官費解,秦小官委實無法猜測出白潞芸究竟是何等動機,心中鬱悶,自是不言而喻了。

    秦小官剛從「蕭佾苑」出來,卻見門前一位姑娘已經恭候多時,正是一身青衫的青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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