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一問你?」
齊丐試探地問道,臉上有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秦小官奇道:「什麼事情?齊兄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爽快著問就是了,難道對於在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那倒不是!」
齊丐連忙說到,「我是想問一下,秦兄什麼時候去給青蘿姑娘治病?」
秦小官心道,我這還不是為你齊丐著想嗎,你倒還有點怪我不夠意思沒將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於是,秦小官笑道:「什麼時候治,自然還得齊兄說了算啊!解除青蘿姑娘的隱憂,不過一兩日的功夫便成,不過卻不知道齊兄你那邊的情況如何,若是要讓青蘿姑娘這麼早就康復的話,而齊兄卻還沒有得到佳人芳心,這萬一要是讓別人給乘機得了去,那,那可就不是什麼美事了啊!」
無可否認,秦小官的話的確說得在理。畢竟齊丐現在一事無成,雖然長相上不差,但是對於青蘿的姿色來說,齊丐的確是沒有多大的吸引力。齊丐這刻顯然也明白了秦小官的「良苦用心」,沉吟了好一陣,他才抬頭說到:「秦兄,麻煩你盡快幫青蘿祛除憂患吧,我實在不忍心她再受什麼折磨了!」
「哎,這次我是枉做好人了!」
秦小官歎道,「今次我對齊兄是不得不佩服了!齊兄能如此為青蘿姑娘著想,足見你對佳人是真心實意、一往情深那!我今晚就準備準備,明日就去找青蘿姑娘吧!不過齊兄你放心,在下決計不會讓你這番癡心白費的,屆時我一定替齊兄多多美言幾句的!」
「嘿,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這樣對還是不對!」
齊丐苦笑道,「我也很清楚,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實在難以讓青蘿姑娘傾心於我的。只是,每次我偷偷看她黯然哭泣的時候,我就暗自提醒自己,要讓她以後過好日子,有人愛,有人疼,而不是做一個天天被人使喚的丫鬟!可惜,我齊丐是個粗人,就是不懂怎麼去討她歡心!」
秦小官笑道:「你還說你是個粗人!你這話要是親口跟青蘿姑娘說的話,只怕她立即就會嫁給你都是說不定的!我看你啊,哪裡是什麼粗人,齊兄剛才說的這些話,在下也只能甘拜下風了!好了,聽你這麼說,在下的良心越發不安了,明日我就去給青蘿姑娘祛除憂患,相信過不了過久,她就會變得和尋常姑娘一般無二了!」
「那可就麻煩秦兄了!」
齊丐感謝了秦小官,然後告辭道,「秦兄,那我就先走了,青蘿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齊兄為何如此客氣呢?只是——」
秦小官頓了一頓,轉了語氣笑道,「難道齊兄就不想去看看青蘿姑娘,跟她說上幾句話嗎?」
「哎!~」齊丐歎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每次站在她面前,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甚至,嘿,還會莫名的臉紅!」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勉強齊兄了!」
秦小官笑道,「不過再怎麼說,齊兄總應該把這兩格包子解決掉吧,這可不會讓你為難吧?」
「不為難,哈哈!……」
…………
齊丐一走,五個女人也都不在了,這小院忽地平靜了下來。
秦小官在自己的後院裡不住地徘徊著,時而望著隔牆的「潞芸小築」輕聲歎息,時而又在院子中的湘妃竹旁作黯然傷神之狀。
當然,秦小官絕對沒有問題,他如此做,無非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什麼目的?自然是為了白潞芸——這個博通古今、又精於武術的奇異女子了。不知道為何,他讓林倩雪帶的口信,到現在還沒有回復,也不知道是林倩雪忘記了問呢,還是白潞芸沒有答覆,總之,秦小官暫時閒下了,他決定想點辦法引起白潞芸的注意。
秦小官這故弄玄虛持續了半個時辰,他終於聽見牆的另外一面響起了白潞芸的聲音:「既然秦先生想見潞芸,便就請從正門過來吧,還是不要破壞這面牆的好?」
白潞芸的聲音冷甚至冰,不帶有一點喜、怒、愛、恨的情感。不過秦小官卻不會去理會她的話是什麼情感,也不想去解釋他並非是想穿牆而過的,他飛速地出了自己的院子,迅速地出現在了「潞芸小築」的竹門面前。
只是,令秦小官隱約感覺奇怪的是,怎麼今日的「潞芸小築」竟然如此的冷清,連門口也沒有丫鬟來迎接領路。
秦小官正在納悶,卻聽見白潞芸的聲音在小樓上響起,而且依然是那般沒有任何感情:「秦先生,怎麼到了門口卻忽然猶豫了呢?莫非是害怕潞芸這裡是龍潭虎穴不成?」
秦小官對著小樓上面笑道:「只要是白姑娘住的地方,就算是龍潭虎穴,在下也不會皺皺眉毛的!不過是擔心沒人帶路,萬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情形,嘿,那可就不太好辦了哩!」
說著,秦小官舉步向裡面而去。
潞芸小築,果然不是尋常地方可比!一草一木,盡皆追求天然自成。現在已經是深冬,纏繞在牆壁上的籐蘿只是掛著稀疏的為數不多的幾片——&網——然地踏上了樓梯。
縱然無數次地幻想過與白潞芸會面的種種情景,但是當她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秦小官並沒有應有的震撼,更多的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當秦小官出現在白潞芸房間門前的時候,他不由得呆了,完全迷醉在這樣奇妙的感覺之中。
他看到的是白潞芸側面的倩影。
她側坐在窗前的小茶几前,一襲雪白的白色衣裙,上面繡綴著幾朵清雅的小花,顯得高貴而淡雅。她並未如其他女子一般梳著髮髻,她那如瀑布一般的黑髮直瀉而下,從肩上一直垂落到那不堪盈握的腰肢下。裙角邊上,她那雙雪白、玲瓏的小足悄悄地伸了出來,放在那柔軟潔白的氈子上……
桌上,那古樸的茶杯之中,不時地飄出絲絲白色的霧氣,帶著清新的茶香味,直飛向白潞芸那有著異常優美曲線的臉蛋。真是說不出的閒情逸致,道不盡的溫馨恬靜。
若不是在心中不時提提醒著眼前的人是白潞芸,秦小官只怕會將她當作等待自己歸家的小嬌妻呢!
「為何先生到了門口卻反倒猶豫起來了呢?」
白潞芸不經意地說著,優美地提起桌上的小茶壺,為秦小官斟上了一杯,「這茶涼了,可就失了味道了!」
秦小官不再猶豫,輕輕地走過去,似是擔心擾亂了這裡的寧靜。
他小心地坐在了白潞芸的面前,這一刻,他終於如此近的看清了令他期待良久的女子。
難怪白潞芸能如此聲名卓然,乃是她的確與眾不同。
微微外翹的朱唇,高挺的鼻樑,白皙如雪的肌膚,似乎都與秦小官所見過的女子不同。尤其是她那雙美瞳,竟然不是黑色的,而是湛藍得如同藍色的寶石一般。剪水的雙瞳之中,隱約浮動著一層迷濛的淡紫色的霧氣,若隱若無,使得她的神采的是如此的飄浮而不可琢磨。難怪,見過她的人,都只知道她美,卻又無法道出她究竟美在何處。
無疑,她的眼睛是最美的,只是,那層迷濛的紫霧,卻掩蓋了她真實的神色,讓人永遠無法猜度她真實的內心。
秦小官奇怪了好一陣子,然後身上一震,驚道:
「原來白姑娘竟然有西域人的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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