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畢竟是沒有經歷過這等事情,心中自然是惴惴不安。
她在興奮、期待地同時,又有一點懼怕,似乎是擔心自己會在那劇烈的撞擊下,魂飛魄散。夫人與書生的場面她是見過的,雖然柳琦琦臉上的那種欲仙欲死的神情讓她很是羨慕和期待,但是回想起那驚心的撞擊聲以及柳琦琦那好似丟了魂兒的叫聲,她不禁懷疑地問自己——
「我能行嗎?」
雖然馨香的貼身衣物早已經隨著書生的手指化為了布片,但是她仍然不敢輕越雷池一步,只蜷縮在澡盆的邊上,不讓書生向她靠攏。
柳琦琦見此情形,取笑馨香道:「丫頭!你剛才還大膽得很哩,巴巴地要過來觀望!現在好了,讓你享受一下這魚水之歡,你卻偏偏要躲躲閃閃了!」
秦小官自然也不會迫她,笑著對柳琦琦說到:「既然馨香只喜好觀賞,那便也不要強迫她了,我們自行快樂吧!」
秦小官心想,這丫頭下午連番偷看,顯然已是春心湧動,情難自禁了,這刻若讓她再看上一會兒,她必定無法自制,定要一嘗這魚水之樂。這以後,她自然也就會更加用心地和自己歡好,並且保守著自己的這些秘密。
於是秦小官伸出了大手,將柳琦琦攬在了腰間。這媚女甚為知趣,立即如水蛇一般纏繞了上來。
盆中的水,悠悠地蕩了起來。
馨香連耳根都羞紅了,但是她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願錯過半個細節。
水面上自然是春波蕩漾,這水下,亦是不甘平靜。只消片刻,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從水下冒了出來,有如泥中螃蟹一般,響之不絕。
馨香聞得這泥中螃蟹響,更是顯得不安了,彷彿那奇異的摩擦聲直入了她的心頭,磨得她心頭酥癢難忍,暗生後悔。
柳琦琦已經無法分心去理會這丫頭的想法了。她只感覺渾身酥軟,一陣強過一陣,口中更是鶯聲燕語,萬般難描其中滋味。
這真是「盆池蕩漾波紋亂,翠幃高卷秋雲暗。書生qing動逞風liu,媚女心歡顯手段!」
正是:
逆水撐船腳丫搖,艄公把舵腰板晃。拖泥帶水兩情癡,只苦了,這觀戰的俏丫頭!
一陣血氣翻騰湧上腦袋,馨香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轟鳴,全身無力地滑落到水中。她那嬌羞無限的臉蛋兒逐漸升起了點點紅暈,正如一朵等待綻放的粉紅玫瑰朵兒。
細浪轉為了怒濤,泥響換作了水響。
屋子中,是水亦是火。
哎,真是**如水,易開難斷啊!
馨香看著這驚人的一幕,心中振蕩不已。慾望地毒蛇不住地吞噬著她最後的羞恥和不安,她慢慢地放鬆了自己的身軀。
馨香眼巴巴地觀望良久方才見柳琦琦渾身一顫,癱軟在盆水中。
此刻的書生自是意猶未盡,早已經被**之火燃盡了理智的馨香立即不顧一切的纏了上來。慌得柳琦琦驚聲說到:「書生!你悠著點,她還是個姑娘!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秦小官一副不礙事的表情,微笑著說到:「沒關係!在下養的這匹小驢馬,喚名『隨意』,乃是取其隨心變化之意。豈是尋常人等的可比!」
秦小官並非吹噓,在柳琦琦驚愕、詫異的眼光中,一切竟然真如秦小官心中所想的一樣,完美而和諧地完成了。
沒有聲嘶力竭的尖叫,沒有突如其來的痛呼。一屢屢紅絲悄悄地浮上了水面,逐漸綻開成為一朵美麗的鮮花,如同那湖面剛剛盛開的紅色睡蓮。
窗外的陽光不甘心地落了下去,似是仍想再偷偷地看上幾眼。風騷的月兒悄悄地掛在了樹梢,肆無忌憚地把光輝灑在了窗戶上,決定要好好地觀望一番。
只可惜,人去水冷,澡盆之中已經不再冒煙了。明淨的月光之中,那張雕飾豪華、珠光寶氣的大床吸引了月宮嫦娥的眼光。
只是除了那翻騰不已的香帳,和「唧唧喳喳」地響動,誰也不知道裡面究竟正在發生著什麼。
六隻腿有意無意地伸了出來,在月光的輝映中顯得白皙而富有風情。
…………
秦小官不敢等到天亮才跟兩位佳人說再見,乘著月色悄悄地摸回了自己的「廂房」。那些廢物一般的護院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又一次地失去了他心愛的「寶貝」。
激情過後的秦小官,陷入了很深的沉寂中,他的心中是如此的失落。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短暫的泡影。如果有一天他和柳琦琦的偷情的事情東窗事發,柳琦琦會不顧一切地跟他走嗎?秦小官對這並沒有一點信心,因為——
他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書生!
金山,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有著用之不盡的財富。所以,他能給柳琦琦豪華的院宅、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及會讓每個女人眼睛發光的奇珍異寶。比起金山,秦小官對自己並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自己能給柳琦琦的只是男歡女愛的享受而已。
只是,若要秦小官就此放棄,他自問還沒有如此的定力。正所謂「誰家女兒不懷春,誰個少年不多情」,秦小官雖然是一個知書識禮的書生,但是他更是一個熱血男兒。更何況夜裡,他與柳琦琦、馨香三人鏖戰好一番,書生終於達到了靈慾的顛峰,如此一來,他便更捨不得就此放棄這溫柔的故鄉。
左思右想,書生亦不得要領。直到最後,他終於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科考!
千百年來,讀書之人,不就為個功名嗎!十年寒窗苦讀,就為個他朝飛黃騰達,然後方才談得上治國救民。所以,在秦小官這書生眼中,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讓自己走。如果自己有了功名,富貴不是唾手可得嗎?到時候,功成名就,也免得辜負垂青自己的佳人們。
想到此處,秦小官精神大振,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希望,趕緊拿起了從書香齋帶回來的科考書籍,連覺也顧不得睡了,就此誦讀了起來。
只是事情並非如他想的這樣簡單,風liu孽債又豈是如此容易還清;而官場,也未必就如此向他敞開大門。
………………
眼意心期未肯休,不堪拈弄月搔頭。春回笑臉花含媚,黛蹙娥眉柳帶愁。
粉暈桃腮思伉儷,寒生蘭室盼綢繆。何如得遂相如意,不讓文君詠白頭。
韓碧善便如同那深閨怨婦,蹙黛愁眉,苦苦等待書生來與自己相會。
自從韓碧善與秦小官親擁以後,已經有好幾日,書生不曾去過她那裡了。韓碧善原本以為這書生生性靦腆,不好意思來見自己,便也不怎麼心急。誰知道後來聽自己的小丫鬟說,這幾日下午書生幾乎天天都呆在柳琦琦那裡。因為柳琦琦和書生是名義上的師生,所以韓碧善也不會想到這書生竟然已經衝破了道德的束縛與柳琦琦玉成了好事。但是她心頭卻顯然有點不舒服了,於是午飯過後,便囑自己的小丫鬟去請書生過來。
經過昨夜的好一番廝殺,柳琦琦與馨香兩主僕已經無力招架了,所以並未請這書生過去。秦小官經過上次與韓碧善肌膚之親,亦覺得有點對不住她,便跟著小丫鬟急急地過去了,想乘機與她說個明白,免得徒自增了風liu冤孽。
今日為討得愛郎歡心,韓碧善老早就開始打理自己了。在她看來,自己和書生有了肌膚之親後,秦小官便如同自己的情人一般,雖然自己和書生的感情是違背了世俗禮儀的,但是韓碧善覺得,她是很幸福的,因為她覺得這是一場美好的戀情。
秦小官到時,韓碧善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她先是將準備好的熱水壺遞了上來,給書生暖著手,然後又替他脫下了大衣。
秦小*戰兢兢地喝著韓碧善親手泡的碧螺春,歉然地說到:「三夫人!在下因為最近忙於鑽研詩文,所以不曾得來拜訪夫人,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看先生說的哩!」
韓碧善笑著說到,「先生想是見外了!碧善如何會怪先生呢!碧善知道先生最近忙於教授小少爺和七妹的功課,又潛修詩文,人家擔心你身子受累,所以才叫碧兒這小丫頭去請你過來,碧善為你略備了點酒菜,正好補補身子!」
這碧兒大概真是被自家夫人寵壞了,一邊上菜,一邊接口說到:「這些菜都是夫人親手做的!尤其是那『烏雞子魚湯』,夫人可整整敖了兩個時辰哩!」
「不懂事的丫頭!誰讓你多嘴了!」
寒碧善笑罵著自己的丫頭,然後微紅著臉對秦小官說到:「別聽這丫頭胡說!些些小菜,算得了什麼!來,碧善先敬先生一杯!」
秦小官又猶豫了,他本想及早擺脫與韓碧善的糾纏,少若點冤孽,多花點時間在功課上。但是這刻,當他看見韓碧善對自己癡心一片,細心地照顧、關心自己,尤其是接觸到她那真摯、期待的目光,秦小官不得不把快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寒碧善見秦小官欲言又止的表情,出言詢問到:「先生!為何欲言又止,莫不是心頭有什麼難事嗎?」
秦小官想了想,終於打消了來意,歎了一口氣說到:「在下不過是一個窮書生,和德何能,得夫人如此看重,也不知是幾生修來的福氣!」
韓碧善見書生話中隱隱有讚譽、感激自己的意思,自是喜出望外,柔聲說到:「先生何必妄自菲薄!以先生的才華和風度,他日博取功名不過探囊取物一般!只是,到時候先生不要視碧善為陌路人才好哩!」
韓碧善的話正中書生的心事。秦小官有點漂浮了,他笑著說到:「夫人過獎了!所謂天外天,人外人,在下這點微末學識,如何敢對功名有所奢望!但若他朝得勢,定不忘夫人今日之恩!」
韓碧善聞得此言,還以為這書生是要借此表明心跡,俏臉便羞得更紅了,對秦小官說到:「還忘先生記得今日之言才好哩!」
說罷,韓碧善揮了揮手,叫碧兒退了出去。
待碧兒這丫頭識趣地退出去以後,房間裡的氣氛便變得有點不尋常了。
韓碧善的黛眉之間,開始泛發出濃濃的媚意了,她起身行至秦小官跟前,夾了一夾菜與秦小官,溫柔地送進了他的嘴,說到:「書生!為何近日你都不來找碧善了,莫非是嫌棄碧善了?」
秦小官撞見韓碧善那幽怨的眼神,慌忙說到:「夫人!莫要折殺在下了,夫人實有國色天香之容,氣度、舉止俱讓在下心儀!更不嫌棄在下乃貧賤之人,折節下交,讓在下感激不已!……」
「好了,好了!」
韓碧善心花怒放,再將一杯酒灌入了秦小官口中,「你這書生!過是舌齒伶俐!卻不知你所說話之中,卻有幾句是真!」
「句句是真!」
美酒入喉,秦小官壓抑著的膽量又大了起來,他對韓碧善輕聲說到:「在下對夫人自是心儀、敬佩!不敢有一句謊言!」
韓碧善將俏臉湊進了少許,對著秦小官輕聲說到:「先生對碧善,只有心儀敬佩之情嗎?難道先生只是將碧善當作金家的三夫人嗎?」
韓碧善說完,嬌羞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看秦小官的眼睛了。
原本他也想從這孽債中抽身出來,但是此際,當他感覺到韓碧善對自己的默默溫情,書生終於猶豫了,並且他不得不承認,韓碧善所具有的嬌羞無限的風情,那是柳琦琦所不具有的另一番風姿,讓這初經世情的書生砰然心動,不禁有了躍躍欲試的想法。於是,秦小官折中地說到:
「夫人!在下自然早已視夫人為平生知己了!」
韓碧翠聽書生之言,知他對自己並非無意,料想他一定是為俗禮所阻,才對自己不敢有所舉動。於是韓碧翠也不心急,又再給書生送了一杯酒,這才說到:「先生既然視碧翠為紅顏知己,當可知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
秦小官趕緊吞掉喉中的酒,驚訝地看著韓碧善:「難道夫人竟然要在下上刀山、下油鍋不成?否則,何來『士為知己這死』的話呢?不過,就算夫人要在下赴湯蹈火,我秦小官也在所不辭!」
韓碧善探得書生之意,滿心歡喜,笑著說到:「碧善怎麼會捨得讓先生上刀山、下油鍋哩!就算要先生赴湯蹈火,碧善也必定捨身相陪的!來,先生,讓碧善再好好的敬你一盅!」
話說「三杯花作合,兩盞色媒人。」還真是不假。
韓碧善這一盅真可算是敬得好,好就好在這盛酒的杯子。這一盅的酒杯,既不是龍泉青花瓷杯,也不是西域水晶杯,更不是秘藏的古籐杯,確是那韓碧善輕啟檀口,竟以口為杯,以舌為渡!
如此飲酒之法,試問天下間哪個男人能拒絕!當然,若那等母夜叉行之,自然是風趣盡喪。
秦小官在和著佳人蘭香的美酒催發下,苦苦壓抑的豹子膽又開始活動了,讓這書生的膽氣愈來愈大,終於點燃了他的**之火!
屋子裡的溫度漸漸高了起來,兩人的衣服也正一件一件的少著。
人都道「食色性也」,但是在美食與美色面前,自然都選了後者。哎,真可惜了這一桌的好菜,兩人忙著騰雲駕霧趕往巫山,竟連看也不再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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