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莫問歸來
「娘子，我……」
聽到我要跟他玩，不由瀲灩星眸閃了一閃，想起昨夜無邊的春色，嘴角帶出幸福的笑意，看著我欲語還羞，終是閃躲開我疑惑的眼神，甜甜軟軟地道，
「娘子，我還想玩昨夜娘子咬我那樣的…………」
我頭頂頓時飛過一群烏鴉，臉色有紅轉黑，僵硬著身子，羞惱道，
「曦兒。」
「娘子，我在。」
某人卻是渾然不在意我的怒氣，反而是痞味十足的應聲，猛然翻到在我身旁，而後瀲灩黑眸輕輕閉上，顫動著長長的睫毛，好似慷慨就義的勇士般，低聲道，
「娘子，我好了。」
我拚命的告誡自己，忍住，要忍住，他不過是一個心智不全的人，昨夜若非他，可能我的糗更是出大了，不可以恩將仇報。
可是看著他那張妖魅惑人的容顏就覺得欠揍的很。
但是當眸光下移，看到他那精壯的無一絲贅肉的胸膛，此時上面已是佈滿獨屬與我的痕跡，我強忍住要噴鼻血的衝動，一把扯過被子仍在他的身上，跳下床榻，胡亂地將散落一地的衣衫穿好。
「娘子。」
半晌見沒有反應，他小心地張開眼眸正看到我在穿衣，不由緊張地翻身坐起，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曦兒，乖，我還有事要做，今晚再來陪你玩。」
不顧身後那哀怨的眼神，我慌亂地向著宮門的方向疾馳而去，燕王府此刻怕是已經出事了吧。
燕王府外大門緊閉，平日裡稀鬆的後門此刻也有兩名肅穆侍衛直身而立，我遠遠望去，暗暗叫苦，看來是已經出事了。
燕王知道我的身份，也與我早有約定，照常理我只要不做出有損燕王府的事，他是不會過問的。
「閣主。」
正在我急切著思索如何進入燕王府時，身後有人低聲喚了我一聲。
「無痕，是你？你可知燕王府出了什麼事了嗎？」
「這個屬下不知，接近天亮時接到無蹤發出的暗號，我們便匆匆趕來了，可是那時燕王府已經戒嚴，屬下等因沒有閣主的進一步指使，只得徘徊在外未敢硬闖。」
「現在便更衣入府，你們派出一人去查那顏妃的所有一切，尤其是最近與她交往過密之人，不得漏過一人，對於燕王府沒有本閣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見機行事。」
「是，閣主。」
見無痕領命而去，我匆匆易了容，換了一身衣衫，見四周無人，這才一躍進了燕王府。
雖是新婚，但是我的院中卻是向來冷清，一來是我與楚桀有約在先，互不干涉，他一般很少踏足我這小院，自然看在下人眼中，便是我這新嫁娘不得寵，也就很少有人過來打理。
二來我也不希望人多，畢竟我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有無蹤一人也就足夠了。
可是今日卻是不同，氣氛格外凝重，踏進燕王府正院，我便不再隱藏，畢竟燕王府暗衛眾多，想要不為人知地回去也不是一件易事，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走去。
只是一路行來，頻頻接受到下人詫異的眼神。
「王爺，蘭妃尋到了。」
雲軒內，正對著大門正中而坐，一身藏青色朝服的男子英俊的面孔上散發著勃勃冷冽之氣，
「她在何處？」
「蘭妃正向這裡走來。」
話音剛落，我前腳已是跨入四敞八開的院門，對上他暴怒的眼神，我微微一怔，卻是毫無懼意，緩步走進，餘光掃視了一眼四周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下人。
在離他數步之遠站定，迎視著他的怒容，嘴角輕扯，淺笑道，
「王爺大駕光臨，怎的不事前通知一聲，妾身也好早做迎接。」
「蘭妃如此早，這是去哪裡了？」
男子清朗的嗓音帶著一絲警告之意。
「只不過是隨便走走，王爺怎的弄得如此大的陣勢，倒是令妾身惶恐不已。」
「看來王妃是毫不知情了，將那賤婢帶上來。」
看著他陰森一笑，我心中一緊，就見兩名侍衛從房中拖出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染滿血澤，髮絲凌亂，勉強還可以看出是女子的人丟在了地上。
「王爺這是………」
看著地上那一動不動，滿臉血污，彷彿沒了氣息的女子，我呼吸一窒，力作鎮定地詢問道。
「蘭妃連自己的婢女都認不出了嗎？」
我臉色殊變，簡直不敢相信，才分別短短幾個時辰，無蹤就變成了這幅淒慘模樣，壓抑住的痛蜂擁而出，我咬緊牙跟，忍住要衝向前將無蹤攬入懷中的衝動，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寒聲道，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的婢女又是犯了什麼錯，哪裡冒犯了王爺，值得王爺用上了如此酷刑？」
「私通外人，謀害本王的側妃及世子，拒不招供，死不悔該，不知這幾條夠不夠本王用刑的理由。」
楚桀陰森地一字一句清晰地映入我的耳中。
「抓人拿髒，王爺如此說，可有憑證？」
「憑證？」他陰冷的一笑，暴聲道：「將這賤婢潑醒。」
迅速上來一人將一盆冰水潑向昏迷不醒的無蹤，來不及阻止，我快步上前，想要扶起無蹤，卻是看著她便鞭笞下的身子上滿是傷痕，手不知放在何處，才不會弄痛她。
我雙眼不由佈滿紅絲，楚桀，除去她是我的人之外，不過就是一個十**歲的小女，你怎就下得去如此狠手，還是我看錯了你嗎。
冰水附體，無蹤一顫，悠悠地醒轉過來，紅腫的雙眸勉強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地虛弱道，
「我什麼也沒有做，殺了我吧。」
我輕輕地用衣袖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澤，哽咽道，
「無蹤不怕，我來了，沒人敢再欺負你，更沒有人敢殺你。」
「小姐，」
聽到我的聲音，無蹤激動地牽了牽嘴角，努力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換來一陣無力地急喘，手虛軟地抬起一半又落下，………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看著無蹤那雙白皙潔淨的手軟綿無力地與手臂相連，本來以為他對無蹤只不過是嚴刑拷打，沒想到他竟然殘忍如斯，廢了無蹤的手。
「無蹤，不要再說了，是小姐對不起你，你休息會，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沉痛地閉上雙眸，無法在多看一眼這被折磨地無比慘烈的一具身子，嗜骨的直達心底，冷撤全身。
「不把主謀之人說出，就想走，你們當本王的燕王府是什麼？」
「燕王，要想知道主謀之人，便要這裡所有不相干之人全都退下。」
「你，……」敢命令本王，在看到女子絕然無所畏懼的神情時，不由一怔，硬生生地壓制住沒有出口，大手向著身後一揮，眾人都如釋重負般的慌忙退出。
「好了，本王的蘭妃有什麼好說的，就儘管說吧。」
楚桀陰鶩的雙眸緊緊地鎖住我的身影，待得只剩下我與他，還有地上那再次昏迷過去的無蹤三人時，沉聲道。
「王爺，你將本閣的屬下折磨成這個樣子，不覺得應該先給本閣一個交代嗎？」
我褪下外衫，細心地將無蹤包裹住，緩緩地起身，冷聲道。
「這是她罪有應得，」
我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嘲諷地笑道，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爺身處刑部要職，自然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又怎有我等小民說話的份，只是不知王爺接下來要如何處置本閣？」
「沈傲竹，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本王的側妃，不是什麼閣主。」
真是可笑，這個男人不是為了他的心愛之人討公道的嗎，怎麼倒是介意起我的身份來了。
「王爺，現在討論我的身份怕是沒有什麼意義吧，王爺可否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也好讓妾身明白。」
「你昨夜去哪裡了？」
「皇宮。」
這個宮中之人都知道，我也不需要隱瞞，本身紫羅蘭就是景帝的貼身侍衛，只是他們不知道我還是燕王的側妃罷了。
他料不到我答得如此乾脆，怔了怔，臉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