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妖魅傻子(2)
我大驚失色,趕忙扶住他倒下的身子,莫非這妖孽還有隱疾不成,這下可要糟糕了,我趕緊掐他的人中,一邊四處觀察,看有沒有經過的人好幫忙,都怪我剛才為了避免惹事生非帶他來了這個僻靜的地方,連個人影都不見。
「你怎麼樣,可不要過去啊,我……」
突然見他嘴皮子哆嗦了兩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是說不清的樣子,我心中一喜,他一定是要告訴我該怎麼辦吧,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我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唇邊,凝神細聽。
只聽得他斷斷續續地道,
「娘……子………不……不要………丟……下……我……我…會……乖的。」
一句話完,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頭向著我的懷裡一歪,暈了過去。
「喂,喂,你不要死啊,快醒醒,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啊。」
可是這次任我如何掐人中,他都沒有睜開那雙妖魅的黑眸,我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了些,卻是還不曾斷絕。
我抱起他的身子一咬牙,人命關天,看著這個妖孽就這樣死了,心中著實有些不忍,我輕靈地飛身在皇宮中飛馳而過,直奔太醫殿。
今夜也只能是碰運氣了,陛下大宴,幾乎所有的人都去參加宴會了,我總不能帶著他闖宴會吧,況且他的身份我還不清楚,萬一…………
該著這妖孽走運,太醫院中竟然亮著燈燭,我身影一晃,直闖入太醫院內,那守衛的侍衛還未來的及看清我的身影,眼前一花,我已是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其中一名揉了揉眼睛,道,
「你剛才看到一個人影了嗎?」
「哪裡有什麼人,你是不是眼花了?」
另一名走在前邊的沒好氣地道。
「真是見鬼了,莫非是真的眼花了。」
疑惑地自言自語了兩句,回頭看了看太醫院的大門,卻是一聲驚呼,
「不好,有刺客。」
另一名順著眼光看去,也是大驚,因為我剛才只顧著救人,那太醫院本是虛掩的大門被我推開了卻是沒有關閉。
轉過台階來到有燭光的那間屋子,桌前正坐著一位老者,那老者見我突然闖入一愣,我也來不急解釋什麼,急急地將那男子放在一旁的矮榻上,抓著那老者的手上前道,
「你快給他看看,還有沒有救?」
那老者待看清矮榻上男子時,身子更是一震,快速地從一旁桌旁拿過一個布囊,取出銀針,沉聲道,
「快將他的衣衫褪下。」
「什麼?」
要我脫一個大男人的衣衫,他……顯然那太醫見我遲遲未動,很是著急,口氣也嚴厲起來,
「你還不快些動手,再晚,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罷了,救人要緊,先不要跟他爭執了,可是越是著急他的衣帶越是解不開了,臉上更是層層的熱汗,那太醫不耐地斥責道,
「你平日裡是怎麼伺候主子的,怎麼這般笨手笨腳的。」
本來我就已是著急地手心都是汗漬了,再被他這一旁斥責,我手下力度一大,嗤一聲,男子的衣衫卻是被我從中撕裂了開來,潔白如凝脂的無一絲贅肉的胸膛頓時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吞了吞口水,只覺得臉上灼熱一片,一股熱血更是直衝腦門。
那太醫毫不客氣地將我推到一片,飛快地在男子身上扎針,我羞愧地幾乎無地自容,剛才是怎麼了,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聽得那太醫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當他疲憊的眸光移開轉向身後時,不由越睜越大,因為地上倒了一片的人。
點到了最後一人,對上太醫那不敢相信的眼神,我不好意思地輕扯唇角,道,
「怕影響你施救,所以………他沒事了吧。」
「你…」
那太醫一陣氣喘,我見他大有興師問罪之意,便直接越過他向著矮榻上的男子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見平緩,知他已無大礙,心也安定下來,挑了挑好看的眉,對著那太醫道,
「他既然沒事了,那就勞煩太醫等他醒後,將他送回。」
然後在那太醫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已是走出太醫院,同時手一揮,清冷地聲音傳去,
「我不是刺客。」
至於那妖孽男子醒來看不到我會如何鬧,我就管不得了。
回到宴席,卻是接受到一道如釋重負的眸光,我也混沒在意,事後才得知,景帝見我突然離席,派人去尋,卻是尋了半天不見人影,若是我再不回,怕是景帝就要動用禁衛軍去尋了。
這場專為燕王準備的慶功宴,直到午夜方才罷休,燕王已是大醉,景帝特旨留燕王宿在宮中。
景帝雖意識尚存,卻是也醉的不清,內侍問陛下找哪位娘娘侍寢時,他竟然指著我說就我,我差些用眼刀將他劈成兩半,對上我憤怒的眼神,那內侍戰戰兢兢地哆嗦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我入宮後,陛下對我的不同,他近旁伺候的人都是看在眼中的,哪裡敢得罪了我。
看著那內侍惶惶不安地有些祈求的眼神,我淡聲道,
「好了,今夜陛下累了,留下兩個宮女在門外侍候,其餘的就都退下吧。」
「那姑娘是不是要沐浴更衣?」
那內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
什麼沐浴更衣?看著他閃躲的眼神,我豁然開朗,想起這幾日那些侍寢的女子個個都是一身薄紗被送進寢殿來,他怕是以為今夜我要………
我臉色一冷,寒聲道,
「不必了,你退下吧。」
「可是,宮中的規矩,每位侍寢的女子事前都要……」
那內侍快要走到門口時,終是不怕死地轉頭遲疑道。
對上如此忠心耿耿的奴才,我還真是無語,心中暗自腹誹,是不是當初不扮成男裝是錯了。
我回身放下珠簾,不再理會,那內侍歎了口氣,無奈地帶上門出了乾清宮,而自這一夜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已是陛下的女人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皇宮大內,令我百口莫辯,而我本也不是那種善辯的人,索性也就置之不理。
這日,御書房內,某人正悠哉游哉地批閱著奏折,我盡職地斜倚在一旁的書架上看著一本人物傳記。
「陛下,燕王求見。」
「宣。」
聽到那一聲燕王,我心中一跳,本能地道,
「既然陛下有事要談,屬下就先退下了。」
「羅蘭與燕王是舊識嗎,為何要避開?」
那軒轅辰邪肆地笑看著我,我暗暗著惱,卻是也不好在強行離去,只得怒瞪了他一眼,
「我哪有?」
「即是沒有就好,羅蘭可還記得先前我們曾說過的那件事?」
他神秘兮兮地看著我,一臉的狡詐,直覺又沒有好事,我回想了片刻,卻是想不出我們除了那個約定之外,還能有什麼。
「看來羅蘭是真的忘記了,朕不是曾與你打過賭,若是你能讓一個人吃癟,那朕就賜你一件寶物,若是不能,那你便………」
「行了,不必說了,屬下若是沒有記錯,當時我可是並沒有答應什麼。」
我不帶半絲表情地打斷某人暖昧的言語,這些日子我就已經有所覺察那些宮女,太監看我的眼神不對勁,表面恭敬,眼底卻儘是鄙夷,想來是把我當作了那種不知羞恥爬上軒轅辰龍榻的女人了。
不等軒轅辰在言語,一臉陰鬱的燕王已是大踏步走了進來,我識相地垂目閃過一邊靜立。
「桀,怎麼了?難不成是昨晚冷落了夕顏,被夕顏趕出了房門?」
軒轅辰輕聲調笑道,我卻是身子一顫,夕顏,聽到她還活著的消息倒也不是很意外,因為憑著莫問的醫術和我送去的帶有滴血紅蓮成分的鮮血,就算是不能盡除她身上的毒素,但是延遲她的生命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救她一命就當是我還了莫問助我逃離的回報了,從此我也不再欠莫問什麼了。
「哼,你是不是最近太閒了。」
「哪有,桀,你看,這堆積如山的奏折,就可窺我這些日子過的有多苦不堪言了,你這次回來就好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