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皇帝,質子()
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經過了一世的情傷我還沒有徹底的醒悟一點兒,縱是再是聰明絕頂的人可以把世間一切都算計的分毫不差,卻是有一樣東西,一旦沾了就會身不由己。
與那日不同的是這次為我帶路之人並沒有蒙起我的雙眼,可能是師伯交代的吧。被一路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場地,發現師伯早已等在場中了。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師伯便一臉凝重的開始給我講授武功心法,全然沒有提起昨夜未來之事,想想也就釋然,流雲閣既然作為暗閣組織,哪裡還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況且昨夜之事也算不上隱秘之事,就算是整個燕王府的人怕是沒人不知了吧。
師伯傳授的十分認真,奈何我根本就沒有武功底子,初學起來十分的吃力。心中暗想,這古代的功夫真是麻煩,只記憶那些似是而非,狗屁不通的口訣就夠我頭疼的了。
幾次我是蹙眉欲言又止,像師伯這個樣子的教法,怕是用上個十年八栽的,我也不一定有什麼長進了,而且聽說古代學功夫可是要講究年齡的,一般都是**歲孩童時期開始練才是最佳年齡,過了那個階段,骨頭硬了,很難………
要不要乾脆告訴他我自己獨創了一些招式算了,雖然沒有他所說的內力,可能會被他貶為好看的花架子,可是那些招式卻是我所熟悉的,專攻人的弱點,比背這些搞的我大腦顛三倒四的如同咒語的口訣強多了,想當年我可是憑著這一身防身術和攻擊術榮獲警校的霸王花之稱的。
「傲兒,你又心不在焉了。」
師伯冷冷地毫不客氣地指出我的走神。
「哦?對不起,師伯,傲兒只是再想背了這幾十遍了,傲兒非但沒有融會貫通,反而磕磕絆絆,丟三落四的,怕是傲兒實在沒有什麼學武的天分,不如……」
「傲兒,師伯知道你心中想什麼,這些口訣師伯本就沒有希望你可以在一夜之間就能從一個對武功半點兒不通的門外漢一下子就領悟記住的,你能記到現在這種程度已是難能可貴了。」
也不是是師伯怕我喪失信心有意安慰我,還是我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有才。
「好了,今日就先到此吧,你回去後在詳細的默念幾遍,明日師伯再檢查。」
說罷,師伯有些疲憊地擺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遲疑了一下,看著師伯轉動輪椅要離去了,才趕緊道,
「師伯,我不想再會燕王府了,你可以給我安排一間房間住下來嗎?」
師伯對我的話明顯一驚,回過頭來不復剛才的嚴肅,慈祥地看著我道,
「傲兒為何要搬出燕王府,可否給師伯說說啊?」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哪裡住的厭倦了,想要換換地方而已。」
「真的是這樣的嗎,還是傲兒受了一點兒挫折就想著要退縮了,這可不是師伯看到的那個面對刁難傲然獨立,淡然化解,一身傲骨充滿自信的傲兒所為啊。」
這老頭看來是什麼都知道了,又想用激將法了,
我斜瞟了他一眼,隨意坐在一旁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道,
「師伯,你老還是收收吧,你的那些法子用在我身上浪費。」』
話,可是有時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面冷心軟,比方說他前日對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一番話,讓我即使知道不能沾惹,卻還是趟上了這趟渾水,自然我還沈傲竹之恩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也不能掩蓋了這位師伯的良苦用心。
「看來這次真的是那臭小子將傲兒惹得惱羞成怒了。」老頭見我笑得明瞭,也是哈哈大笑,甚是開懷,就連臉上的猙獰傷疤都彷彿動了起來,笑音未落,他雙手一拍,
「無蹤,去本閣房中將無影昨日送來的密報拿來,順便拿著這個去一趟九重閣將景帝的卷宗借出來。」
師伯小心地自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牌子丟給不遠處突然現身的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嗖的一聲就又再次消失了,我不由暗暗感歎真是來無蹤去無影,一點兒也沒辱沒了那個名字。
「哦,傲兒可是對無蹤好奇嗎,她是師伯多年前收養的義女,以後也算是你的下屬了,與她同列的還有無影,無垠,無痕,無情,無香,他們幾個都是師伯最為信任之人,也都是師伯一手帶大的孤兒,對師伯也很是忠誠,以後就會誓死效命與你了。」
「師伯,這個人情傲兒可不敢受,他們既然是師伯的徒弟,還是留在師伯身邊辦事的才是。」
「傲兒,雖然你精靈聰慧,但奈何你涉世未深,武功未成,以後要面對的又儘是奸詐狡猾之輩,必然是多方劫難,身邊沒有暗衛師伯怎可放心,他們幾個都會暗中保護你周全的。」
這位師伯還真是………當初是誰硬拉著我跳進來的,又是誰迫不及待地要我入宮當景帝的暗衛的,這下倒好,景帝的暗衛還沒有當成,自己身邊倒是先跟上了幾個眼線,以後行事豈非是礙手礙腳的了,我皺眉不展,正想再說上幾句推脫之詞,卻是聽到有人嗖的一聲落在了近前。
又是那個黑衣女子,嚇了我一大跳,這女人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連招呼也不大的。
「傲兒,今夜就先到此為止吧,這兩卷卷宗,你今夜拿回去好好看看,明夜師伯傳你內功。」
「無蹤,你隨少主回燕王府,暗中保護,一切聽從少主安排吧。」
那黑衣女子看來是一個沉默寡言之人,眼神一鄂不過一秒的功夫,瞬即躬身領命。
這一夜看來我也不算是白被折騰了,收穫了師伯手下的這幾個得力手下,以後在燕王府也不怕被欺負了吧。
走出流雲閣,外間天空一片昏暗,微風夾雜著一股潮濕之氣,撲面而來,看來暴風雨就快要來臨了,我歎息一聲,該來的終歸是要來。
那黑衣女子自跟著我走出流雲閣後就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後,始終保持著五步的距離,我不言她亦不語,我放慢腳步,她亦不快走,幾次我想要與她交談兩句,卻是又想不出說些什麼,我知道一般這種少話的人都討厭廢話,所以也就乾脆不說話了。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果然不過一刻,狂風四起,豆大的雨點當頭砸下,看來不找地躲避一下難免會變成落湯雞了,我頭也不回地好似自顧地道,
「先這個地方躲避一下。」
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我的話是對她說的,我沒有輕身功夫,在這空曠的郊外跑了半天也不見有片瓦可以遮雨的地方,正在暗暗氣惱。
突然身子一輕,耳邊一聲細語,
「得罪了。」
這個黑衣女子終於不耐了,我嘴角上揚,她帶著我一陣疾馳,絲毫不見吃力,不到展茶功夫便找到了一間破廟,但是我們的衣衫也是濕了個**分了。
在破廟中坐定,點燃了柴火,我褪下外衣在火堆旁烘烤,卻見她還是如石像般端坐著不懂,
「褪下衣衫來烤烤吧,小心著涼。」看著她石化不為所動的面孔,我抿唇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
無蹤臉色一變,極不自然地脫下外衫,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可能是對師伯將她調配到我身邊感到委屈吧。
我一笑不以為意,啪的一聲,我一驚,看清從懷中掉落的東西時,不由暗暗叫苦,真是糟糕,剛才只顧著衣衫了,怎麼就忘了這兩份師伯借給我看的卷宗了。
雖然不明白師伯給我看這東西有什麼用意,可是暗閣中的東西想必是十分重要的,弄壞了豈非對不起師伯,我趕緊將卷宗小心的拿起,也顧不得先去烘烤衣衫了,將書卷放在乾淨的地方,一頁頁展開,小心擦拭,幸好發現及時,書頁還沒有大問題。
突然一串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景帝三年,西楚質子……
質子,據我的瞭解,那不就是弱國向強國送去的作為抵押的人質嗎,這質子不是一般都會是宮中的皇子的嗎?
帶著這份好奇,我繼續看下去,令我大吃一驚的是,這作為西楚質子的不僅是皇子,而且就是當今的景帝。
一個國家在怎麼落魄也不應該把自己的皇帝送去做質子啊,這可不僅僅是皇室的恥辱,更是對整個天盛王朝的羞辱,是什麼人竟然會將倒是即位才三年的景帝送去作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