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獨孤家名頭最響亮的是獨孤鳳,但是在前幾年,獨孤家最有名的人物卻是這位獨孤雲。與獨孤鳳以武功聞名天下不同,獨孤雲乃是以文采出名,據傳其五歲能作詩,八歲能寫文,是赫赫有名的天才神童,天才橫溢,不讓古之甘羅。其所作的《俠客行》一詩,膾炙人口,在天下廣為流傳,其灑脫豪放之風,為無數江湖遊俠兒推崇。宋玉致也讀過這詩,由詩及人,對獨孤雲頗多遐想。只是這幾年獨孤雲漸漸銷聲匿跡,雖然偶有詩文傳出,但已經久不見其身影。
不用說,這個大唐雙龍傳原著及歷史上並不存在的獨孤雲正是獨孤鳳的另一個身份,在剛穿越的十來年裡,獨孤鳳一直糾結於自己的性別,下意識拒絕承認事實,在人前大多數時候都以男裝出現,還大肆抄詩抄文,混出了不小的名頭,也是她前世文字功底不錯,今生就肯下功夫學習,抄文抄的倒也沒有露餡。不過自從她武功有成後,領悟到自己糾結於男女是無意義的事情,再加上身體開始發育,裝扮成男人越來越容易露餡,便放棄了這種無聊的行為。只是這獨孤雲的名頭已經傳了出去。
獨孤鳳逗著宋玉致,半開玩笑的說道:「家兄文采風流,名聞天下。武功卓絕,不遜於我。心性高潔,性情曠達,一向寄情山水,不愛俗物,非一般世間鬚眉濁物所能比。怎麼樣?不知可配的上玉致?」
宋玉致臉色一紅,甩開獨孤鳳的手,嬌聲嗔道:「姐姐把自家哥哥跨上天去了,誰知道有沒有說的那麼好。若是由我說,我二哥博學多才,文學武功,書畫音律,無一不通,又性格溫和,最會體貼照顧人。正合獨孤姐姐你是良配呢?」
獨孤鳳笑著彈了一下宋玉致的腦門:「你這死丫頭,倒會反打一耙。」
宋玉致捂著腦袋叫疼,不忿的道:「姐姐太霸道了,就許你誇自己哥哥,不許我推崇我哥哥!」
獨孤鳳笑了笑,又無可無不可的道:「若是你哥哥能在武功一道上勝過我,嫁給他倒也沒什麼!」說著又攬過宋玉致,湊到她耳邊說:「你又要什麼條件,才願意嫁給我哥哥呢?」
宋玉致聞言不禁臉上發燒,一直紅道耳根,害羞的不說話。
獨孤鳳大獲全勝,心情大好,在宋玉致臉上親了一口道:「致致是默認了。不若今趟致致跟我去長安,一起見見我哥哥。致致這麼可愛,他一定會喜歡你的。」卻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靈光一閃,升起了一個想法。又一挑宋玉致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那時候,說不得我得改叫你一聲大嫂了。」
宋玉致聞言大羞,道:「不理你了。」說著掙開獨孤鳳的懷抱,轉身跑了。
待兩人回去,晴雪幾人已經做好了飯菜,見兩人空收而回,晴雪問道:「果子呢?」
獨孤鳳不由的有些尷尬,晴雪以手扶額,道:「果然不能對小姐有抱有期望。」魚腸,承影不禁偷笑,獨孤鳳大是尷尬。
眾人吃完飯,各自尋了房間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眾人策馬在荒野小道間飛馳,朝著丹陽的位置趕去。這個時代,江南雖然歷經三國東吳,東晉南朝歷代的開發,但也只限於靠近河流的肥沃平原地區,事實上,在工業革命到來之前,大部分的地區還是都茫茫荒野,保持著千百年來的原始面貌。策馬奔馳在蒼茫原野上,遙看晴空萬里,碧野茫茫,卻是讓人心情出奇的愉快,有種海闊天空,任我縱橫的欣悅。
一行人愈奔愈快,行了半日,只見道路越來越寬,顯然前方應有城鎮集市。秦叔寶的黃驃馬乃是上好的千里良駒,此時其他人的馬都已經口鼻噴氣,頗為疲憊,但那黃驃馬卻不見任何異樣,反而精神熠熠,活力十足的奔走在最前面,遠遠甩開後面人一大截。
突然,只見在最前方的秦瓊勒馬而停,眾人敢到跟前,也紛紛停下馬來。獨孤鳳問道:「秦兄何故停下來?」
秦叔寶揚鞭一指前方,道:「小姐請看那裡。」
獨孤鳳舉目遠眺,只見前方地平線上隱隱升起了幾道粗大的煙氣,煙氣粗大散亂,不似軍隊的烽火狼煙,也不像是村莊的炊煙。
宋玉致輕「咦」一聲,好奇的道:「那是什麼?看起來不太像軍隊用的報信狼煙,難道是炊煙?」
秦叔寶觀看良久,苦笑一聲道:「小姐,我們還是繞路吧!」
獨孤鳳眉頭微皺,運足目力看往前方,只見隱隱是個小鎮,鎮中火光閃耀,煙氣沖天,想及亂世常發生的一些事情,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確定的問道:「莫非前方有人在放火燒鎮?」
秦叔寶點點頭:「前方煙氣如雲,散亂不聚,不會是軍隊的狼煙,若說是炊煙,斷不會有這麼厚重。只可能是走水,或者有人放火燒鎮。不過這地方靠近戰場,亂兵燒殺搶掠的可能更大。」
「什麼?」聽到前方可能是有人在燒殺搶掠,宋玉致大吃一驚,心性善良的她想也不想便道:「有人在放火燒殺?我們趕緊過去救人。」
獨孤鳳雖然自問不是好人,但也見不得這種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聞言也不多說,一催馬道:「走,去看看。」
眾人催馬加鞭,不多時,便已經看到了那小鎮。那果然是個被焚燬了的小鎮,所有房子均燒通了頂。等走到近前,卻發現這個原本應是熱鬧繁榮的墟鎮已變成了死寂的鬼域,鎮內除了不斷冒起的處處濃煙和仍燒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滿佈人的屍體,甚至有部分變成僅可辨認的焦炭。有些身上尚呈剛乾涸的血漬,殺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殘酷處置。從沒見過如此殘酷景象的宋玉致,立刻在馬上吐了起來。
獨孤鳳雖然早已經習慣了殺戮,但是看到這滿鎮死絕的慘狀,也是心中冰冷一片,對竟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屠鎮行為的人生出冰冷的殺意。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殘酷的場面,一時的都眼眶微紅,目不忍睹。
秦叔寶掃視了一遍道:「血澤未干,殺人者應該還未走遠。」
獨孤鳳靜立在馬上,功聚雙耳,一時間,聽覺能力十數倍的增強起來,略過各種蟻蟲的細微聲響,聽覺級遠,遠遠的聽到西方有車馬人聲,但卻逐漸遠去。
獨孤鳳也不多話,緊握韁繩,一催馬道:「跟我走。」狂追而去。
一行人策馬狂奔,穿過一個密林後.頓時視野開闊。
只見往西的官道上,有一隊數百來人的亂兵,人人盔甲不整,旌旗歪斜,顯然是撤退的敗軍。墮在隊尾處是十數量的騾車,堆滿了各色搶來的貨物,沉重的車身在道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行走的十分的緩慢。
讓人更加憤怒的事,這一隊列中還被裹挾著許多的婦女,一個個被草繩繫住,如牲口一般的被拖拽、驅趕。
眾人還未奔到,墮尾的騾車上忽傳來一陣男人的獰笑聲,接著一個赤裸的女人著鮮血被拋了下車,「蓬!」的一聲掉在泥路上,一動不動,顯已死了。
駕車的亂兵大笑道:「老張你真行,這是第三個了。」
車上赤裸的賊兵獰笑一聲,罵道:「媽的,這小娘們挺辣的,竟敢咬老子。老子的*差點被廢了。」
這時,隊列中突然衝出一個少女,跑到那赤裸的女人身邊,悲哭不已。那赤裸的賊兵獰笑一聲,跳下馬車,伸手拽住那悲哭少女的頭髮,用力往車上拖:「哭什麼哭,你老娘死了,你來侍候老子吧!」
宋玉致看的怒火中燒,那還按捺得住,一馬當先的狂奔上去:「住手。」
那剛在車上姦殺了無辜民女的賊兵抬起身來,驟見宋玉致,抽出佩刀,大笑道:「小娘們,長得還不賴,急著給我幹嗎。」
宋玉致義憤填膺下,那還管前面是數百亂兵,拔出長劍,飛身而起,朝那隋兵撲去。
那亂兵沒想到宋玉致是個高手,嚇了一跳,忙招呼駕車的同夥回身幫手,同時橫刀掃出,向空中的宋玉致斬去。
宋玉致恨極了他,也不躲避,猛提一口真氣,劍光猶如流星一般的刺進賊兵的胸膛。那賊兵沒料到宋玉致的劍如此的快,等回過神來,已經被宋玉致刺穿了心臟,死不瞑目的倒下。
前面駕車的賊兵掣起長矛,當胸超宋玉致搠至。宋玉致反身避過了對方的長矛,拔出長劍,帶出一彭血花,一劍朝賊兵斬去。這一劍乃是宋玉致由憤而發,遠遠超出她以往的水平,那賊兵哪裡擋得住。下一瞬間,賊兵的頭顱沖天而起,噴出一道血柱,宋玉致躲避不及,被濺了一身。
宋玉致尚是首次殺人,剛剛處於義憤,不及思索瞬間殺了兩人,現在回過神來,心思大亂,又被污血濺了一聲,頓時噁心的大吐起來。
前面的隋兵發覺有異,頓時十多騎掉頭殺將過來。此時宋玉致真氣散亂,卻是無力抵擋。
這時獨孤鳳已經趕到,越過宋玉致,長劍出鞘,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光影,眨眼間,已經衝到掉頭的十多騎中。
十多騎還未看清來人,只見獨孤鳳帶出數道殘影,劍光連閃,每道殘影帶去一條生命。剩餘的騎士怒吼一聲,卻來不及反應,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候間一涼,渾身無力,跌下馬來。
只是幾個呼吸間,獨孤鳳已經將衝過來的十多騎盡數斬殺。趕過來的秦叔寶看的目瞪口呆,如此劍術如此身法,當真是神乎其神。不由的摸摸喉嚨,暗自盤算了下發現這種快至肉眼無法捕捉的劍法就算自己碰了也是一劍了賬的命運。卻不知獨孤鳳幾劍斬殺這十多騎也是幾乎用了全力。這幾劍乃是她心劍神訣中心狠劍疾淋漓盡致的發揮。心劍神訣雖然是以獨孤鳳前世看過的港漫中的武學命名,但是卻和那個心劍神訣沒有關係,其中的每一訣都是獨孤鳳自創,而創意則是來自於一些有脈絡可循的武學理念。新狠劍疾就是出於「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的理念,又借鑒了紫宵劍意的某些理念,這一訣唯重一個「快」字,劍快,心快,身法快,心體技合一,劍氣斬開空氣,借助空氣的壓力超越極限的提升速度,達到劍速一劍比一劍快的神奇效果,因為不是靠外放劍氣殺敵,故而也十分節約內力,堪稱群戰單挑都適用的無上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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