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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咫尺 文 / 赤虎

.    「你知道克什米爾又被稱作什麼——國王的御花園」,羅亦安放下了古董槍,又開始擺弄那支「諸神工作台」上加工出的袖珍槍。此時,兩名醫生走上涼台來為他們量體溫,檢查身體恢復狀態。羅亦安乘此間暇回答鄧飛。

    「……大約在東周列國時代,印度王派兵進入了克什米爾,從此,這裡經歷53個皇帝,到了阿克巴帝國時代,阿克巴皇帝明確指定克什米爾為自己的御花園,並規定允什半爾人唯一的職責就是為皇帝熙料好這個御花園」,羅亦安若有所思地回答:「明白嗎,在克什米爾人的字典裡,從沒有納稅以及被官吏欺壓的概念——五千年間一直如此。

    克什米爾這個民族,他們或許對隨地吐痰、亂扔垃圾等行為深惡痛絕,但五千年來,這裡的居民遠離戰火、遠離仇殺,從不知道世間還有戰爭存在,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兇殺』,他們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居住的環境變美。這個民族是為『清潔』而生,他們大都患有潔癖症,我想,讓一個人在自己家裡流淌鮮血,與他們的民族習慣格格不入,五千年來,他們也沒有受過類似的教育。所以,妮莎的安全不必擔憂。」

    鄧飛在醫生的逼迫下,連吞了幾大把藥片,剛喘口氣便不服氣地分辨說:「不對吧,我怎麼常聽報道說:這裡充滿仇殺,爆炸不斷。」

    羅亦安看著醫生收拾東西退下,繼續說:「那都是特工人員干的。印巴分治後,兩國都想佔領這所『國王的御花園』。而後,巴方不斷派遣間諜來此地進行恐怖活動,克什米爾土邦王隨後向印度求救,並宣佈併入印度。巴方隨即出兵佔領了克什米爾北部,兩國特工人員把這裡當作角鬥場,爭鬥了半個世紀。

    現在,印巴開始和解,爆炸仇殺立刻平息。當然。也有少數極端分子不受控制。還繼續搞點小動作,但妮莎是印度人,她去當地人家中做客,絕不會成為特工的目標。」

    早在羅亦安抵達克什米爾時。他就覺得這個城堡很詭異。外來看普普通通,甚至是有點殘破。內部卻富麗堂皇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這種堂皇不是暴發產的誇耀,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地深厚淵源。令知情者心驚膽戰。

    這裡的平均海拔為1800米,濕潤的印度洋氣流被高高的喜瑪拉雅山阻擋,在這個山谷內形成一個世外桃園。同時,也令其癸季的空氣既濕潤又寒冷,但這座看似殘破的城堡擁有一米厚的石牆,其堅固程度讓大炮都無可奈何。

    更令人納悶的是,這古堡內地現代化程度也令人歎為觀止。例如:古堡內地房間都裝有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組合音響,廚房則完全被現代化廚具武裝一一微波烤爐、電磁爐、冰箱、製冰機、打蛋器等等,一應俱全。

    按照菲捨爾的說法,他們已多年沒光臨這座古堡了,所以他才毫不顧惜地要把城堡送人。但這話顯然不符合事實——雖然那台厚重的西門子冰箱有些年頭了,但超大液晶屏幕技術的出現決不會超過十年,而各房間內安裝的寬帶,以及基於寬帶系統地藍牙技術,誕生也不過十年的歷史。

    在這世外桃源裡,秘族建一個這樣不引人注意地城堡,又不遺餘力地武裝它,為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炫耀另一種生活方式?羅亦安不信……

    當日,當他們抵達古堡時,一大群專業醫生隨即登門,開始為羅亦安等人治療。他們採用的是基因療法,針對眾人因輻射而產生的細胞癌變,進行分子治療。這是當代最先進的醫學技術。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地方,有這樣一群種類齊全的醫生隨時待命,怎不令人懷疑?而他們還精通當代最先進醫療技術,則更令人疑惑了。

    羅亦安感覺到,那群醫生在治療過程中,對他的關註明顯超越其他人,同伴們每三日抽血化驗一次,而他每天被抽血三次——那已不是常規化驗應有的量。但羅亦安能做的只能是忍受。

    越是疑惑,越要忍受。

    「也許」,羅亦安玩弄著槍,對鄧飛說:「也許,我需要你照顧妮莎小姐幾天。我的身體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上山一趟。」

    「山上婚什麼?」好吃好喝照顧著,旁邊還有人不斷噓寒問暖,這是鄧飛一輩子中最幸福的時光,而羅亦安身體才調養好,就想登山,鄧飛不禁好奇地追問。

    從地窟出來,羅亦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天在起著變化。那鑽石芯片融入大腦後,他的整個身體就如同一台計算機一樣,不僅自身能發出電流,而且,每次接觸到電源時,他都有一種格外舒適的感覺,更恐怖的是,當他的思潮逆著電子流而上,甚至能感覺到周圍一公里左右存在的電腦。這些電腦即使沒有連接上網,但通過電源,他也能夠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羅亦安現在需要避開醫生的監控,單獨待一段時間,好體察自己身體狀況。然而,那些醫生彷彿深有默契,他們一個才去一個又來,穿梭不斷地圍在羅亦安身邊,觀察著他身體每一個細微變化。

    菲捨爾曾說過,這些醫生是他們的朋友,去為他們治療探險併發症。但秘族的五大系統中卻沒有他們的記錄,看來,秘族內部也是派系林立。

    這些醫生精通人體構造,對基因畸變深有研究,而羅亦安作為亞洲分部偶然造出的改造人,而且是唯一的基因改造人,受他們關視是必然的,但羅亦安卻不願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這就是他想躲出去的原因。『手機站|com|

    「山上麼,有寶石,克什米爾藍寶石是世界上的極品藍寶石,那微微帶紫的靛藍色有一種朦朧之美,夢幻般的天鵝絨質感被公認為世上最美麗的藍色,好不容易來到克什米爾山腳,不去世界頂級藍寶石礦看看,我心不安。所以我打算明天動身。去山上轉轉」。羅亦安心不在焉地回答。

    「啊,那一定很值錢了,我也跟你去。」鄧飛躍躍欲試地擺了幾個姿勢,表示他的身體完全能夠勝任這次登山活動。

    「你還是別去了吧」。羅亦安推托說:「那礦區在海拔5000米的山上,終年被大霧籠罩。在這樣的海拔高度。心臟極度缺氧,稍微活動一下都心慌得厲害。你的身體絕對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再說,近半個世紀以來,那礦區沒有產出一粒克什米爾藍寶石,已近乎於廢棄了。我去那裡,僅僅是為了卻一樁心事——我曾想登上喜馬拉雅山,眺望天之極。但最後卻未能成行。聽說自喜馬拉耶山南麓登頂極為容易,我想去探探路,做一下適應。」

    地窟內地生活顯然讓鄧飛有了心理陰影,原本以為這是趟兜風之旅,現在一聽到還要艱難攀登,立刻打了退堂鼓:「既然這樣,大哥還是一人去吧……

    嗯,索文他們已經回到了越南,我正想與他們聯絡一下,搞請事情的進展。」

    羅亦安起身回臥室,臨離開前,他開玩笑似地說:「阿飛,你想不想知道來克什米爾最該做的是什麼——戀愛!在克什米爾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是必做地十件事之最。」

    羅亦安一指遠處的山坡,含笑說:「那裡,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克久拉霍石窟,建於印度月亮王朝時期,還是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知道它是什麼,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性愛雕塑群,印度人把它們叫做『愛經』。

    在印度,性愛不是骯髒的,它是一種哲學,甚至是一種宗教。而克什米爾、這個國王的御花園就是古代**藝術的中心,而且是世界唯一。我建議你帶上女伴去石窟看看,它那瑰麗非凡的性愛石雕唯美、華麗、精緻,體現了一種愛的優雅與浪漫,還有**。阿飛,別光憋在屋裡,你也四處轉轉,去城內發現一條屬於自己的小巷;欣賞一下門楣上歷時千年的雕花;追尋一次美麗的邂逅;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你也會感覺到『來克什米爾不是簡單的休養,而是來體驗一種心情,實現一個人生目標。』」

    薄霧籠罩山梁,這種霧不同於其他山峰的霧氣。羅亦安也曾攀登過其他的高山,那些高山並不是常年有霧,偶爾霧氣蒸騰也僅僅局限在山坡的某個高度。

    而跳出了這段霧區,山在盡頭,雲在腳下,令人心情格外舒暢。

    但允什半爾的霧卻不同於世界任何他方,印度洋充沛的水汽被世界最高峰阻擋,這充沛的水汽就化作濃霧,終年不斷的籠罩在喜馬拉雅山南麓。用英國作家說過的詞來形容:那就是牛奶般的霧,濃厚、粘稠。

    羅亦安牽著克什米爾矮種馬在濃霧裡已經走了三天,本想尋個地方冥想,但周圍白茫茫一片,令他不敢隨意下腳。他只好隨著前人走過的山路,一步步摸索著前行。

    克什米爾的山巖變化萬千,歐亞板塊的劇烈碰撞讓大陸最深層的岩石也隆出地面。沿途,隨著高度的不同,各種各樣的岩層鬥爭奇百怪的呈現在地面上。玄武岩、花崗岩、大理巖、雲母巖、石英巖等類型岩石交織在一起,構成崎嶇不平的路面,包裹在濃重的霧氣裡,稍不小心會讓人跌得頭破血流。連最善於登山的克什米爾矮種馬也走得戰戰兢兢。而為了減輕它的負擔,原來馱在它身上的行李,已經全部轉移到了羅亦安的肩上。這更加降低了他前進的速度。

    山路濕了,幸好羅亦安帶著那根卡姆人的腰帶,這確實是個探險的好裝備。這條腰帶不僅能發出超聲波束,讓羅亦安在霧海裡搞清腳下狀況,同時,它一上身。就好像一個微型的空調系統一樣,立刻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恆溫氣罩。平常看不出異樣的感覺,但現在濃霧中,這層氣罩卻格外分明。

    這層氣罩甚至還有避水功能。當初,眾人闖出地下河時,妮莎正是依靠這條腰帶,避過了潛水難關。當羅亦安他們抵達古堡後,菲捨爾曾想索要這條腰帶用於研究。但卻被羅亦安以他們分屬不同系統。需各自向上級交待為由拒絕了。

    「這真是個最好的實驗室了」,羅亦安環頑周圍的霧海感歎道。一直以來他想搞清腰帶的運作原理,但總是摸不著頭腦。而現在身處霧海,一切卻不辯自明。

    據說。美軍的作戰服內也有空氣循環系統,這就是美軍在酷熱的伊拉克。

    卻能全副武裝的原因。但那種空氣循環系統依靠的是衣服內地納米管。這些納米管既起防彈作用,又泵送著冷氣。但這條腰帶地傳輸介質是什麼?真是條神奇的腰帶。也許。把它交給史潘森進行研究仿製是個好主意。

    一方面鞏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可以讓自己今後的探險活動更加舒適——至少,仿製出腰帶裡地能源系統,會讓他方便許多。

    遠處,霧海裡傳來隱隱的動靜。羅亦安拉住了馬,盡量使自己靠近路邊,同時,擰開了頭頂紅色地防霧燈。

    霧氣裡聲音傳導快,遠處的聲音也許裡羅亦安很遠,但在這種海拔高度上,來往行走地人都不簡單。山上的寶石礦區已經廢棄了半個多世紀。在這樣的海拔高度,開採岩石是件極為吃力的工作。勞作數月就會患上高山病,導致心腫大。沒有了英國人的壓迫,同時也沒有了他們的先進儀器,克什米爾蘭寶石礦用人力挖掘了一陣,毫無產出,寶石礦主承受不了巨大的成本,紛紛關閉了礦場。

    但礦場關閉了,礦場周圍的生活設施卻沒有丟棄,近年來,這些礦區已經成為了走私犯、特工人員的歇腳點。他們翻越高山,在這裡休整過後,潛入克什米爾或者巴基斯坦。

    印巴兩國不是沒想到請繳這個混亂的礦區,但它的存在對兩國都有好處,再加上霧海茫茫種行動不便,聽到動靜的匪徒只要呆著不動,不發出半點生息,搜索人員即使擦肩而過,也不容易找見目標,所以,大家都對此睜一眼閉一眼。

    羅亦安迴避道旁,並擰亮防霧燈的舉動,是一位嚮導告訴他的登山訣竅,正是那位嚮導租給他這匹克什米爾矮種馬。他告訴羅亦安:停止行動,迴避路迫,並電亮防霧燈,等於告訴對方自己沒有惡意,只要對方不再做出反應,他就可以繼續前行。

    「別往兩邊看,別有好奇心,什麼動靜也別管,只管走你的路。」這是那位嚮導當時告訴羅亦安的訣竅。他將羅亦安送到了霧滌的邊緣,指明了道路,因羅亦安想獨自前行,便謝絕了他的好意,單身上路。

    霧海中,響起了一聲口哨,這是嚮導沒有交代的,羅亦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悄悄地拔出那支袖珍格洛克,借咳嗽聲掩飾扳開了槍擊。

    「咳咳,嗨,你好,請問,寶石礦離這兒有多遠?」羅亦安裝扮成一位好奇心極強的遊客,用帶有倫敦腔的克什米爾土語沖霧海發問。

    對方顯然猶豫了一會兒,隔了一陣,霧海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用牧民間流行的土話反問道:「誰?你是誰?」

    這句問話雖然用的全是土語,但他的語氣卻暴露了對方的裝腔作勢。英國統治了克什米爾數百年,這裡的牧民對英國貴族的作派記憶猶新,羅亦安的話音中帶著濃重的倫敦腔,比周圍的霧氣海濃。對方的回答應該是「是哪位老爺上來了?」克什米爾土語中,「老爺」與「先生」是同一個詞。

    「我是一名遊客」,羅亦安側耳傾聽著霧中的動靜,用屈尊俯就的英國腔調回答:「我的嚮導半路上跌斷了腿,他叫扎克,山下德拉村的扎克。聽說山上有個蘭寶石礦區,我想去看看,看看是否能尋找到一枚漂亮的藍寶石,回去送給我心愛的人。」

    羅亦安的話裡充分表露了自己的無知,活脫脫像個幼稚的、好奇心濃重的遊客,丟下了嚮導一意孤行的前進。

    白茫茫的霧氣中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這會兒,那個笑聲不再裝蒼老。

    「向前走,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確實能找見蘭寶石礦區,我是說曾經的藍寶石礦區。」霧海中那個聲音回答。

    羅亦安用純真的語氣,充滿感激的回答:「太好了,嗯,我的嚮導也是這樣告訴我的。」雖然霧海裡相隔咫尺也看不請對方的表情,但羅亦安說這番話時,那張年輕的臉仍顯露出其端幼稚的興奮。他好像很擔心似的,小心翼翼的沖霧海中詢問:「大叔,你這是下山去嗎?急不急?」

    霧中的聲音一口回絕了羅亦安的試探:「抱歉,我很忙,沒時間為人領路。你的嚮導說得對,這裡只有一條路,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不會迷路的。」

    羅亦安臉上堆出了遺憾的表情,嘴裡說出的話充滿失望:「這樣啊,那麼,大叔再見。」

    霧海中那個聲音頓時消失,羅亦安幸著馬繼續前行。

    根據聲音判斷,對方並未運行,僅僅是蹲下了身子,於是,茫茫霧海吞噬了他。以羅亦安的聽覺尚且判斷不出他在霧海中的遠近、方位,所以他不敢放鬆警惕,一邊借馬匹的遮掩,槍口對準了那個大致方向,另一邊,又暗暗拔出了那支伯萊塔手槍,悄悄地拎在手上。

    走了不一會,蒼茫中傳來一聲低微的咯登聲,羅亦安心中一激靈——那正是槍機的扳動聲,看來,對方也打開了槍機。

    這聲音很近,近在咫尺。

    一聲低微的驚訝聲響起,霧海中有人壓低了問:「羅傑?新天地公司的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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