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斯城外的平地上,大量的聯軍士兵正在瘋狂地向城牆衝鋒著。前段時間被清理過反對者後,聯軍內剩下的官兵大多是一些追逐利益為金幣而戰的傢伙。只要上面許下賞金,無論多麼危險恐怖或違反道德的任務他們都會去全力完成,唯一比見錢眼開的傭兵好點的地方就是——這些人不會拿別人的錢去替別人做事,他們絕對忠誠於自己的主子。
所以各個領主包括唐納森在內,都對自己的部下許諾過城破後他們可以肆意在裡面搶掠。於是當己方的天使抵達戰場導致孟菲斯的守軍出現混亂、原本被眾人視為大敵的守衛在城頭的矮人與牛頭人見勢不妙紛紛逃離城牆的時候,這些人不禁表現得更加瘋狂起來。
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攻破城池了!
先前在戰鬥中陣亡的倒霉蛋的遺體早已被回收,只留下滿地的裝備散落得到處都是。嚎叫著從它們旁邊高速經過的士兵完全沒有在意不少裝備上都沾染著黑色甚至鮮紅的色彩,眼中就只有那愈來愈近的城牆,還有上面那貌似被什麼人鼓舞了士氣重新振作起來的人類守軍。
沒關係,就算他們現在恢復了士氣,城破也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迎著迎頭飛射而下的箭雨,聯軍發出更大的吼聲不閃不避地舉起盾繼續衝鋒,其悍不畏死的程度幾乎要趕上北方的獸人。
只差一點了,馬上就能摸到城牆了啊。等到後方慢吞吞的攻城器械在弓箭手和魔法師的掩護下抵達時。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衝上城頭將那些大勢已去卻仍然堅持什麼狗屁榮譽的礙眼傻逼們全部砍翻,闖進城內尋找值錢的玩意啦!
等會,什麼情況?城門為什麼自己打開了?是了,城內肯定還有不少識時務者。他們打算借此功勞趁機歸順。咦,好像不太對,城門口滿是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噢不,不只是騎兵,還有半人馬!難道說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想要發起反擊嗎!?
眼前出人意料的景象讓腦袋發熱的聯軍士終於驚醒,衝鋒的勢頭不禁為之一頓,差點引發了隊伍的混亂。
費爾望著不遠處吵吵嚷嚷的聯軍部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接著很快恢復了原本嚴峻的表情默默在心裡道:「如果是其他普通的領主。在當初尼錫葉主動入侵比雷亞帝國反被其打敗遭到吞併之後,肯定會大肆剝削壓迫我們的人民。可是哈里斯小姐,你不但沒有這麼做,甚至還出資出人力幫助我們重建家園。而且在尼錫葉成為哈里斯家族的領地後。你和令兄也對我們採取了和克爾博格相同的管理政策。
世人都說你們倆懶得管理,但我…不光是我,轄區內所有的平民都知道,你們倆實際上都是胸襟廣闊的真正意義上的大貴族。因此我很慶幸自己能夠成為你的部下報答你幫助尼錫葉的恩情,也為自己能夠替你這樣的貴族效力而感到自豪。
所以。請好好看著。這是我奉獻給你的,賭上自己全部榮耀發動的最後一次衝鋒!」
費爾的實力並不算很強,也沒有對身後的士兵說什麼激情澎湃的話語。但是眾人卻能隱隱感受到他體內散發出的決死意味,這絕對比世上任何鼓舞士氣的台詞都要觸動人心。
聚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願意為某只金髮蘿莉戰鬥到死。還需要鼓舞士氣的嗎?
「吹號,出擊!」費爾大聲說完便帶頭催動戰馬衝了出去。
粗獷的號角聲在飄揚著哈里斯家族旗幟的城頭上迴盪著。伴隨著滾滾驚雷般的隆隆聲,連大地也忍不住在無數勢不可擋的鐵蹄下瑟瑟發抖。戰場上頓時一片塵土飛揚。原先狂熱的聯軍士兵如今只剩下了滿臉的驚恐,紛紛四散躲避著騎兵們的衝鋒。
正在遠處山頭上觀戰的唐納森當場就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好機會,馬上傳令全軍,立即將這支部隊包圍殲滅掉!」
幾個圍攏在他周圍的領主頓時不解道:「陛下,這是為何?現在首先應該讓我們的步兵脫離戰場才對啊。」
「因為這次的騎兵反擊恐怕是艾莉希雅最後的掙扎了,她打算借此來擾亂我軍以拖延時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支騎兵只是出來虛晃一槍,很快就會進城的——現在艾莉希雅可捨不得把如此寶貴的部隊全部折在城外呢。」唐納森正說著,城頭上便吹響了撤退的號角,「你們瞧,果然是這樣。嘖,沒能來得及麼。不過無所謂,繼續讓部隊前進對城門施壓,那丫頭撐不了多久了。」
在幾個領主各自吩咐手下讓私軍準備出擊的時候,唐納森抬頭向天空中盤旋著的複製體們看了一眼:少了好幾個,即便是偷襲也無法避免戰艦對她們造成損傷嗎?海量的魔晶炮果然是這些人偶的大敵呢,得想辦法強化護盾才行。要讓她們也參與到進攻中麼?不,還是算了。製造她們並不容易,而且對方還有不少高手在,萬一折損的話就划不來了,慢慢用炮灰堆死那丫頭的部隊。不過話說回來,她們為什麼在天上不下來呢?
對於複製體的異常唐納森並沒有給予多大的關注。這些很少開口的人偶雖然非常聽話,要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但偶爾也會自發的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說養花,比如說逗貓玩,比如說吃麻婆豆腐……現在,也許她們又在飛行中找到什麼樂趣了。
而在孟菲斯城內,渾身浴血的費爾摘下頭盔後對眼前的鷹身女妖怒氣沖沖地大聲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灰翎忍不住用爪子摀住了耳朵,等費爾吼完才緩緩放下滿臉淡然地說道:「讓你撤退是艾莉希雅那丫頭得知你率隊出城迎擊後立即下達的直接命令。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她,跟我吼沒用的。」
費爾聞言稍稍冷靜了一下:「除此以外呢,大人就沒有別的指示了?空讓別人燃起滿身熱血最後卻對眼前的囧況哭笑不得雖然是她的拿手好戲,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胡鬧的。」
灰翎指了指身後許多抱著沉重沙袋的女妖道:「那丫頭的另一個命令是。當你回來後便馬上用這些沙袋堵住城門。要壘的和城門一樣高,並且限你在10分鐘以內完成。」
「……這些東西你們究竟是從哪裡搬來的?」
「不遠處的大堤附近,那兒到處都是這些防汛備用品。艾莉希雅說,希望你能把城門堵得好像千里堤壩似的一滴水也鑽不進來。」
費爾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難道,最為關鍵的她本人也失去戰意,打算據城死守了嗎?
烏雲密佈的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亮的霹靂,豆大的雨點瞬間把眾人澆了個透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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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
突如其來的暴雨不僅阻礙了聯軍的進攻,更是讓城外經過無數次踩踏並浸滿了鮮血的土地變成了爛泥塘。讓士兵們的靴子深陷其中難以拔出——至於笨重的攻城器械,早就沒人理了。
對於這種情況,唐納森也只能表示無奈。現在這種季節裡突然出現暴雨什麼的在所難免,而在圍城之前孟菲斯附近也經歷了好幾天的強降雨。若非唐納森奢侈地讓火系法師用魔法將地面烤乾,聯軍士兵們這些天恐怕會在攻城時上演不小心滑倒的搞笑劇?
如果那真的發生了的話艾莉希雅肯定會當場在城頭上笑得滿地打滾的。
也許應該讓部隊暫時退回來休整一下,畢竟天氣實在太糟糕了啊。唐納森望著下面滿身爛泥狼狽不堪的士兵們暗自想到。
但他的命令永遠無法被執行了。
費爾石雕般佇立在城頭,任由雨水拚命洗刷著他的鎧甲。不遠處的敵兵那滑稽的模樣沒有令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整個人顯得愈發的憂心忡忡。
這場雨完全是老天在保佑眾人。否則在對方全力衝擊的情況下費爾哪有人手去執行什麼堵城門的命令?現在就算城門堵得正面一連挨上十來發魔晶炮也沒問題了,等雨一停,困守城內的眾人又該怎麼辦呢?
一陣鐵甲摩擦的聲音在費爾的腳邊響起,他低頭看去。卻是矮人族的族長莫勒扛著戰錘抹著在傾盆大雨中變得黏糊糊長鬚走了過來:「一個人在裡想些什麼呢?」
「我在想大人這樣做的原因。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把城門堵起來進行死守的啊,那為何又要下達這樣令人費解的命令?」
莫勒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用力拍著費爾的胳膊道:「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跟那時候的我完全一樣呢!」
「那時候?」
莫勒在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仰望著黑乎乎的天空說:「那時候,我們頭頂上的『天』比現在的還要黑,面對的情形比被外面那群隨便一個衝鋒就屁滾尿流的雜兵包圍還要絕望。雖然我們生活在地底的種族頭一次聯合了起來,卻仍然找不出半點打破現狀的辦法。然後艾莉希雅說她有個主意,接著就問我要了一件東西。當時我聽到後臉上的表情就和你現在一個模樣。」
費爾終於被莫勒吊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請問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矮人火油。」
艾莉希雅火燒一萬魔物大軍的成名戰早已家喻戶曉,費爾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意見,腳下便感到了一陣微微的震動。年輕的人類將軍和矮人大叔驚疑地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睛中找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齊齊把頭扭向了遠方。
黑漆漆的雨雲阻斷了陽光,讓整個大地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遠處的事物根本無法看見。而雨聲、風聲和雷聲則充斥在眾人的耳朵裡。就連五米外別人的說話聲也聽不太清,更別提遠方傳來的微弱聲音了。
費爾沒有放棄,繼續努力地瞪大眼睛想要看個究竟——他是城牆處的指揮,不管過來的是什麼東西哪怕是一隻舉著路過打醬油牌子的小怪獸他也要攔住並問出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來。
但隨後費爾就果斷放棄了盤問對方的念頭。手忙腳亂的和莫勒一起蹲下來抱住附近的魔晶炮基座後用盡全力喊道:「城牆上的所有人立即緊緊抓住周圍的東西,否則待會掉出去可是不管救的啊——!!」
用不著他提醒,城頭上的士兵們也聽見轟隆隆的巨響並感受到愈來愈強烈的震動了。他們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自己固定住,然後拚命在心裡對著老天禱告起來。
相對於城牆上的人,野外的聯軍士兵則是宛如一群炸了窩的螞蟻般紛紛想要往目瞪口呆的唐納森所在的山頭上跑去。可是濕滑泥濘的爛泥塘地面顯然是一位非常好客的主,它熱情地挽留著眾多不請自來的客人,渾然不顧對方對此忍不住開始指天罵地痛哭流涕。
白色的水沫在前方翻滾著,宛如一頭洪荒巨獸亮出的滿嘴好牙;撼動大地的身軀在移動中發出可怖的咆哮聲。便是6級強者面對它也要不寒而慄;任何敢於站在它前面的生物都會被毫不留情地吞沒,哪怕對方是巨龍也不例外。
洪水。
是的,由於孟菲斯城建於江邊,為防止水位上漲淹入城內。城牆和城門都經過特別的處理,是一座完全可以關上城門隔絕洪水的城池。不過由於這幾天聯軍的攻擊,艾莉希雅唯恐城門出現破損便讓鷹身女妖負責運送沙袋,等費爾堵好城門後立即展開了水攻。更絕的是恰逢天降暴雨,讓小蘿莉的計劃未能被任何人察覺。直到洪水襲到聯軍面前時他們才堪堪發現——當然,已經太遲了。
費爾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在末日般的情形中熬過那段時間的,他只清楚當自己回過神時,天空已然放晴。眼前的大地則被沖刷一空,許多小水窪星星點點分佈在廣闊的空地上。少量卡在地裡的刀槍箭矢歪歪斜斜地散落著。偶爾還能看見一隻頭盔。遠處有幾個做工整齊的木料和鐵塊,它們原本屬於某個體積龐大的攻城器械。一直在周圍呱呱聒噪著的烏鴉們也不見了。想必是全部飛到下游去了。
但實際上,這些黑鳥們什麼也沒有吃到。
「怎麼樣,我的辦法很有效?」克莉絲嘉號上,在安琪的勸說下終於換上一身淡藍色小洋裝的艾莉希雅坐在艦長椅上抱著蕾米滿臉我很了不起地說道,「而且保管這些喝了滿肚子水的傢伙們以後再也不會給我們搗亂了。」
站在她身後的安琪忍不住以手加額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而腹黑程度不比小蘿莉差的毒島冱子則是贊同地點著頭道:「的確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呢,我想那些俘虜現在應該恨不得全都撲在那位殿下的腳邊舔腳趾了。手上沾有無辜者鮮血的傢伙無論看上去多麼兇惡也會在內心深處產生罪惡感,在面對一場幾乎奪去自己性命的災難時被一位親臨人世間的女神所救贖,任誰也要立即淚流滿面地感激她並發誓重新做人的啊。」
【何況貝露丹迪總是不自覺地散發出的親和度滿點聖潔度爆表的氣場,讓人根本產生不了任何邪念呀……話說原作中兩人老是遲遲沒有結婚的原因是那個窮吊絲在面對她時壓根沒那啥的念頭所致嗎!?你們倆讓如今節操丟滿地聖光滿天飛的作品情何以堪啊喂!】
是的,當艾莉希雅發動水攻的同時,她也讓貝露丹迪飛到雲層上方悄悄為那些即將遭到強制游泳的倒霉蛋們施展了守護。接著小蘿莉把艦隊開到下游,華麗麗地讓幾艘戰艦在眾人抽筋的眼神中撒下漁網,等那群暈頭轉向口吐白沫喝了滿肚子水但在女神的保護下卻沒有掛掉的蚊香眼被衝進江裡時飛快地把他們撈了上來,一齊丟到岸上讓貝露丹迪說服教育去了。
當面前放著一個由女神親自提供可以洗心革面的機會時,沒人願意繼續做壞人——真正十惡不赦的惡棍是不會在軍隊裡混的,他們要麼住在野外要麼上了刑場——所以在貝露丹迪的示意和頭上兩艘空中戰艦的威壓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加入艾莉希雅的陣營。
艾莉希雅愜意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道:「安琪學姐,我們這次弄到了多少人?」
「呃,除去在克爾博格其它地方到處搗亂的三萬部隊外,基本上聯軍的主力都在這裡了。」安琪哭笑不得地汗道,「願意加入我們的光是粗略統計就有約兩萬多人,附近應該還有不少人繼續在江水裡愉快地游泳。至於剩下來的接近兩萬人……他們都是喬治家族的死忠,即便對方願意加入我也會反對您收留的。」
「你說得對,作為喬治家族暗地裡培養的力量他們不可能輕易投靠別人的。」小蘿莉點了點頭同意道,「正巧,剛才我們不是把堤壩炸掉了嗎?在擊敗喬治家族之前就讓這些人去修堤壩好了。話說回來,伊利亞這傢伙怎麼一轉眼就不在了?你該不會真的偷偷把他給做掉了?」
安琪急忙拚命擺著手說:「不不不,怎麼可能呢。伊利亞他剛才和我說要下去幫忙之後就離開了,現在估計正在幫孔雀舞整理俘虜們的隊伍。」
「是嗎,舞姐姐這些日子真是幸苦了啊,又是空襲戰艦又是運送沙袋又是看管俘虜的……嘛,誰讓她們是機動靈活的空中單位呢?」艾莉希雅歎了口氣站起身說,「現在就不知道約瑟那老傢伙如何走下一步的棋了。不過其實現在也沒什麼花招可以玩,畢竟大家的底牌都已經放在檯面上了呢。哈桑,你來指揮,我和安琪學姐下去露個面。」
木牌很快被觸手怪舉了起來:「遵命。」
接著再轉:「地面濕滑,請遠離伊利亞。」
「……你把那個後宮之主當成什麼了。雖然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啦。」
被自己的獵奇副官雷得囧囧有神的艾莉希雅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和安琪乘電梯來到了戰艦底部的艙口前。在那裡有好幾個鷹身女妖正在無聊地打發時間,整理羽毛的、斗地主的、睡覺的、湊成一桌打麻將的,讓小蘿莉忍不住在腦門上鼓出一個井字來:「你們下個月的獎金沒了。」
眾女妖異口同聲:「你這黑心老闆什麼時候給我們發過薪水的啊!?」
被手下的員工狠狠鄙視了一番後,頭上插滿羽毛的小蘿莉和安琪各被一隻女妖抱著飛出了戰艦,緩緩向下方落去——而當她們準備返回時,也是被女妖們抱回去的。
【改明兒我一定要弄出一套飛天小褲褲來方便飛行!】
你確定自己準備張羅的是某種腳部裝備而並非某款造型時尚功能奇特的胖次嗎!?還有你確定這玩意是女生專用的麼,萬一某個腿毛比頭毛還粗的大叔用它到處亂飛閃瞎滿天狗眼的話你來賠償眾人的精神損失?
江岸邊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非常明顯的分成了三隊:隸屬於艾莉希雅的鷹身女妖和人類士兵、剛剛投誠的落湯雞以及用不友好的眼神迎接抵達地面的艾莉希雅等人的喬治家族的死忠。
正在幫孔雀舞統計人數的伊利亞見狀迎上前道:「艾莉希雅,你怎麼來了?」
「戰艦上某只好心的觸手怪提醒我,地面濕滑,不能讓你到處亂跑以免施展摔倒神技推倒無辜的少女。」小蘿莉隨口添油加醋道,「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萬一你這傢伙不小心把貝露丹迪姐姐推倒的話……我保證就算作者那魂淡放棄自己下輩子的節操也絕對救不了你。
所以,我就是專門下來不讓你到處亂推的!」
言下之意是要推的話只能推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