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有口難辯
焚天指這種地階上級武技，威力極其強大凝實，單從威力的集中性上講，與三重奔雷劍相比也不遑多讓，甚至還可能強上一籌。
因為，焚天指相對三重奔雷劍的劍氣，攻擊的是一點。
如果焚天指的指勁再凝實一些，當可比三重奔雷劍的劍氣更利於破開敵人的護體真氣。
高荀的焚天指對高陽造成了不小的震撼，當然，一部分原因是高荀的修為太深，實力極強的原因。
高陽的震撼過後，也想到了焚天指的局限。就像高荀先前評價劍技的局限性一樣，這門武技也存在著類似的問題。
焚天指的威力雖然很強，但是攻擊範圍也是小到了極點，這對武者對釋放武技時機的把握要求很高。
一個不慎，焚天指沒有打中敵人，也就做了無用功。
高陽從地上爬起來的瞬間，腦子裡閃過了幾個念頭，看向走過來的賀蘭妖嬈。
賀蘭妖嬈剛剛的話，讓高陽臉皮有些發熱。自己剛剛的狼狽樣，都被她看到了。
賀蘭妖嬈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的武者服，玲瓏的身段被勾勒的凹凸有致。一頭長髮，簡單的束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看起來，頗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
不過，那一雙桃花眼，還有那嫵媚至極的韻味，無論怎麼打扮，都無法完全掩飾。
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誘惑無窮。
賀蘭妖嬈走近身，一股沁人的幽香飄入鼻端，高陽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我的實力確實比老師差遠了，在他的手下出些洋相，總比遇到強敵時措手不及要強。老師的焚天指使用的很及時，讓我更加深切的明白了自己的差距在哪裡。不過，我總有達到這種高度的一天。」高陽的心中想到。
「公主殿下來了啊。」
見到賀蘭妖嬈，高荀抱了抱拳，目光只是隨意的在賀蘭妖嬈身上掃過，然後落在了高陽的身上。
高陽眼中震驚的神色，沒能逃過高荀的注意，高荀心中得意：「小子，長見識了吧？受打擊了吧？以你這種性子，以後修煉還不加倍努力？這樣的話，老子的獎勵，就更有著落了。」
「高叔叔，你們師生二人，這是玩的哪一出啊。高陽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你將焚天指都使了出來。」
賀蘭妖嬈的目光從高荀身上掃過，又在高陽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落在了練功房上面那個被焚天指戳出來的空洞位置。
高荀的拿手武技焚天指，在驪山學宮和郢都那是赫赫有名，嘗過這門武技威力的人，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可是今天，高荀竟然在高陽面前將焚天指使了出來，讓賀蘭妖嬈有些疑惑。
若不是高荀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賀蘭妖嬈甚至以為高荀想要把高陽戳死呢。
賀蘭妖嬈的語氣雖然是打趣，實際上，卻有一絲質問之意。
高陽現在雖然是高荀的學生，可也是她***到驪山學宮的。論關係，她和高陽之間，甚至比高陽和高荀之間還要緊密一些。
高陽是賀蘭妖嬈看好的人，當然不許任何人對他不利。
「這個」高荀乾笑一聲。
沒等高荀解釋，高陽說道：「公主殿下，老師是在為我演練武技，督促我的修煉。看到了老師運使焚天指的威力，高陽深知自己的不足，以後定當加倍努力，不辜負公主殿下和老師的期望。」
賀蘭妖嬈的美眸一閃，原來是這回事。高陽的表態，讓她十分滿意。無論武者的資質多麼高，修煉資源多麼豐富，可是自己不努力的話，那也白搭。天天吃喝玩樂，條件再好，也不可能成為高階武者。
賀蘭妖嬈本身就非常勤奮努力，自然也希望高陽如此。
「不錯，不錯。」
高荀這時忙不得的說道，高陽這小子果然上道，沒讓他出糗，真是孺子可教。
「高陽最近在學宮的表現，讓我很驚訝啊，公主殿下的眼光，果然沒的說。不出意外，高陽定能成為坤堂當代最出色的學生。我剛才讓他看看焚天指的威力，就是想讓他再接再厲，不要自滿。等他的修為足夠了，看情況我會將焚天指傳給他。」
高陽束手而立，一副受教的表情，心中卻在腹誹：「到時說不定會勒索我多少好處呢。」
「哦？」
賀蘭妖嬈瞄了高荀一眼，目光微微閃爍。高荀是什麼性格，賀蘭妖嬈一清二楚。把高陽交給高荀，她一直怕高陽受欺負。
高荀的話，她是不敢完全相信的。
「公主殿下，我的為人你還不放心麼？」高荀捋著山羊鬚，「高陽現在是我的學生，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把這小子培養成棟樑之材。」
高荀見賀蘭妖嬈的目光中仍然帶著懷疑的意味，有些受傷似的說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父親，咱們的皇帝陛下。我高荀，那可是頂天立地的人物，說一不二。」
賀蘭妖嬈噗哧笑出聲來，白了高荀一眼，當真是艷光四射，嫵媚異常。高陽就在賀蘭妖嬈身邊，心臟不由得怦怦快跳幾拍。
高陽趕緊將目光移開，不再看賀蘭妖嬈。
高陽這麼一躲閃，正好跟蓮兒的目光撞在一起。蓮兒看到他的反應，抿嘴偷笑。先前，高陽的糗樣已經被她看在眼裡。
現在，高陽又在自己公主的魅力下有些吃不消的跡象，蓮兒覺得非常有趣。
高陽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垂著目光，看向地面。
「真是個老實孩子。」蓮兒暗暗想到。
這時，賀蘭妖嬈抬起一隻手擋在嘴角處，漸漸平復了笑意，說道：「高叔叔，反正我把高陽交給你了。以後，高陽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依。」
「放心，放心，你著緊他，我也著緊他啊，我這下輩子，都指望他呢」高荀聲音漸小，到最後，已經細不可聞。
「這個高叔叔，真是讓人頭疼。」賀蘭妖嬈微微搖頭，心中有些無奈，不知道將高陽交給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賀蘭妖嬈半真半假的話，雖然語氣很輕鬆，實際上高荀也不敢不當回事。儘管賀蘭妖嬈無法奈何他，但是讓他整日頭疼，卻是很輕鬆。
高荀跟高陽在練功房，是高安告訴賀蘭妖嬈的。本來，高安想先向高荀通報，不過賀蘭妖嬈突然來了興致，想過來看一看，這才直接來到練功房。
高安跟在賀蘭妖嬈幾人的後面，現在上前引著幾人來到會客廳，準備好了茶水又退了下去。
「高陽，你來學宮有幾天了，怎麼樣，還習慣麼？」賀蘭妖嬈和顏悅色的問高陽，語氣很溫和。
「學宮條件不錯，老師對我也很好，高陽在這裡很順心，謝謝公主殿下關心。」
上次，高陽跟賀蘭妖嬈第一次到驪山學宮見高荀時，他還是站著。不過今天，他已經有了一個座位。
高***有天字班的資質，理應得到重視，他的地位，在無形中已經提高了。
「那就好。」賀蘭妖嬈微微點頭，顯得很是溫婉。雖然賀蘭妖嬈的骨子裡仍然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不過對高陽來說，卻不是那麼難以親近了。
高陽在郢都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對於賀蘭妖嬈和高荀這樣少有的幾個有關係的人，自然會生出一種親近之感。
賀蘭妖嬈和高荀從實質上來說，對他都不錯，高陽沒有理由不親近她們。
今天，賀蘭妖嬈來看他，高陽甚至有一種親人來了的感覺，讓高陽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高陽，代為師招待公主殿下，我還有點事，你們聊吧。」這時，高荀招呼一聲，施施然的離開了會客廳。
高荀也不等賀蘭妖嬈同意，就那麼走了，可見高荀的身份之特殊，性格之特立獨行。
高荀離開，屋子裡就剩高陽、賀蘭妖嬈、蓮兒、珍姨幾個人。賀蘭妖嬈先前還保持著一種端莊的儀態，現在立刻變得寫意了許多，她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微有些慵懶的意味。
「高陽，你老師沒欺負你吧。」賀蘭妖嬈的聲音也接近了她最自然的本色，聽著有一種甜膩的感覺，讓人心裡不由自主的蕩漾起來，變得酥酥麻麻的。
賀蘭妖嬈之所以這樣，一是高陽是她看好的人，關係比較近。再是因為，高陽只有十六歲，賀蘭妖嬈已經二十二。在賀蘭妖嬈看來，高陽還小呢。
所以，賀蘭妖嬈沒有特意掩藏她的氣質，基本上是最自然的狀態。
高陽先前有些吃不消，這會兒倒是調整好了自己，可以直面賀蘭妖嬈的這種魅力。
高陽看向賀蘭妖嬈，直視著賀蘭妖嬈的目光：「老師的性格雖然怪了一點兒，不過人不壞。我到學宮以來，和老師相處的還算融洽。」
賀蘭妖嬈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你那老師，最是喜歡佔人便宜。先前你讓我幫忙注意百靈果的消息，掏出了幾十萬兩銀子，可算是小有錢財。在學宮這幾天，沒有被你的老師都掏空了吧？」
高陽嘿嘿笑了笑，賀蘭妖嬈對高荀倒是瞭解，不過身為高荀的學生，倒不好直接附和她。高荀畢竟對自己不錯，自己不該揭他的短處。
「總的來說高陽什麼都沒損失，反倒從老師那裡得到不少好處。」高陽的臉上滿是笑意，微微有些得意的樣子。
高荀雖然貪財又有些狡猾，可是摸到他的路子，誰吃虧誰佔便宜還難說呢。高陽先前為了學大煌焚天訣拿出去三塊靈玉，轉眼又用幾種煉丹方法換了回來。
這樣一看，吃虧的反倒是高荀。
「你還能從你的老師那裡得到好處？莫非，你還是個小狐狸？」賀蘭妖嬈笑了起來。
高陽暗暗翻了白眼，賀蘭妖嬈的話，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罵高荀是老狐狸呢。
「高陽不敢當，主要是老師挺實在的。」高陽左右不知道怎麼回答，說了這樣一句。
「咯咯咯咯」
賀蘭妖嬈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是花枝亂顫，美艷不可方物。高陽就坐在賀蘭妖嬈的身旁，對這種魅力感受的最是深刻。
他的嘴裡微微有些發乾，這真是個妖精。
站在賀蘭妖嬈身後的蓮兒也是滿臉笑容，而珍姨的表情微有些古怪，還翻了個白眼。
「哎喲，高陽，你可太有趣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實在』這個詞評價你們坤堂的祭酒大人。看來，你對你的老師瞭解的還是少啊。」賀蘭妖嬈栽著身子，手肘撐在了桌子上，微微瞇著眼看著高陽。長長的睫毛映襯在白皙的皮膚上，讓高陽一覽無遺。一雙桃花眼中的目光，如同水波蕩漾，直透高陽心底。
高陽有些難以應付，乾脆笑著不說話。
賀蘭妖嬈見狀，擺了擺手，高陽沒有編排自己的老師，在賀蘭妖嬈看來，這也是品性出眾的一種表現。
賀蘭妖嬈現在越發覺得，當初她在北地發掘出來的狄猛，跟高陽相比遠不在一個檔次上。
狄猛見利忘義，攀附權貴，欺軟怕硬，諸多惡性，賀蘭妖嬈想起來都會覺得噁心。
「自己當初怎麼就沒發現那個叛徒是這樣的人呢。」賀蘭妖嬈心中嘀咕著，看高陽也是越發的順眼。
賀蘭妖嬈接下來詢問了一下高陽在驪山學宮的情況，高陽一一做了回答。
聽說高荀已經將大煌焚天訣傳給高陽，賀蘭妖嬈有些意外。
前些天，高荀跟她提出，只要拿出幾塊靈玉，就將大煌焚天訣傳給高陽，高荀那時明明是一幅貪財的樣子。
賀蘭妖嬈可不相信，高荀會白白的將***傳給高陽，那麼，高陽是通過什麼辦法得到***的？
「高陽，你那老師，不像是這麼大方的人啊。」賀蘭妖嬈直視著高陽的雙眼。
「那個，高陽當時付出了一點代價。」高陽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
賀蘭妖嬈的目光有些戲謔，高陽先前還說沒吃虧，這會兒又說付出了一點代價。高陽見狀，趕緊又道：「不過，後來我又一點不少的賺了回來，沒吃虧，沒吃虧。」
見高陽一幅著急解釋了樣子，賀蘭妖嬈又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不用解釋，我明白。」
在賀蘭妖嬈想來，高陽肯定是好面子才這樣的。她的反應，反倒坐實了她的想法。
高陽這下有口難辨，十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