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百靈果是煉製遺跡中那種聚靈丹的主藥，高陽以前根本沒聽說過，在明德坊，也沒有發現線索。此時，被他拿出來忽悠賀蘭妖嬈，想來賀蘭妖嬈無法識破。
「聽你的形容，倒像是百靈果，不過百靈果沒有如此神奇的藥效吧。」賀蘭妖嬈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向高陽。
賀蘭妖嬈如此表情，無形中給人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讓高陽的心臟怦怦快跳了幾下，心說你果然不愧這個名字，簡直是個妖精。
不過，賀蘭妖嬈知道百靈果，倒是讓高陽精神一振。
此時，美女對高陽的吸引力，遠不如聚靈丹重要。如果能夠煉製出遺跡中那種聚靈丹，高陽的修為將能再次坐上火箭。
或許，從賀蘭妖嬈這裡可以得到百靈果的線索。
「百靈果是什麼？會不會是我吃的果子年份太高的緣故？」高陽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
「百靈果，百年一開花，百年一結果，再過百年方能成熟。這種果子，確實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靈果，其中蘊含著大量的靈氣。不過，一顆果子，不可能讓武者連續晉級到地武三階，即便是從地武二階衝到地武三階，也不可能。」
賀蘭妖嬈的臉上泛起思索的表情，想了半天，賀蘭妖嬈不明所以，她搖了搖頭，又道：「或許，是你的天份極高的緣故吧，恰巧引動了天地靈氣，這才讓你能夠連續晉級。」
高陽暗暗一哂，心說你能想明白才怪了呢。百靈果只是聚靈丹中的一味藥，我當時吃了聚靈丹，差點把自己給撐死。要是讓你知道聚靈丹，還不驚掉了下巴。
「高陽見識淺薄，還是聽公主殿下講訴，我才知道自己吃的是百靈果。」高陽說著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只有一顆，要是多吃幾顆，說不定我的修為能再高一些呢。」
聞聽高陽此言，賀蘭妖嬈的貼身侍女蓮兒抿嘴一笑，賀蘭妖嬈的臉上也現出笑容，她說道：「這種果子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找不到，二十幾萬兩銀子應該能夠買到一顆。不過，就算再給你幾顆，你也無法連續晉級了。一是你的修為達到了地武三階，晉級需要的天地靈氣大增，再是這種靈果，總歸是第一次吃的時候效用最大。」
「唉，可惜，可惜。」高陽連連搖頭。
賀蘭妖嬈身旁的中年女子終於忍不住了，翻了下白眼。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沒有這方面的路子，我想買兩粒百靈果試試。」高陽又道。
高陽希冀的看著賀蘭妖嬈，賀蘭妖嬈本想提醒高陽，不要浪費銀錢，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
依照賀蘭妖嬈所想，高陽這種天資卓絕的少年，一般都會有些自負自傲。儘管高陽沒有表現出來過，想來骨子裡多少都會有點。
那麼就讓他吃個小虧，想必以後他會變得更加沉穩。
「我確實能買到百靈果，兩顆的話，五十萬足矣，不知道你」
沒等賀蘭妖嬈的話說完，高陽伸手入懷，心神一動，一張五十萬兩的銀卡從乾坤戒中落到手裡。
「多謝公主殿下，麻煩公主殿下幫我買兩顆。」
高陽趕緊道謝，然後將銀卡遞向賀蘭妖嬈。
「蓮兒。」
賀蘭妖嬈示意了一下，蓮兒來到高陽身旁，將銀卡接了過去。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富家翁呢。」賀蘭妖嬈打趣道。
高陽呵呵笑笑，沒做解釋。賀蘭妖嬈卻是以為，那是高家長輩給高陽的。像高陽這樣資質的子弟，高家那樣的小家族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賀蘭妖嬈給高陽的第一感覺是親和力很強，即便是面對自己這個小家族的子弟，也沒什麼架子。
不過，高陽的心神極其敏銳，卻能清楚的感知到，賀蘭妖嬈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容易親近，她的眼睛深處，是遙遠的距離感。
這個女人，好像是在做戲一樣，連她自己都投入進去了。這種平易近人，幾乎成了她的一種技能。
對此，高陽倒沒什麼意外。
就像賀蘭妖嬈分析高陽一樣，高陽也覺得，賀蘭妖嬈這樣的天之驕女，從骨子裡就是高傲的。
只是，出於某種原因，她將這種高傲隱藏起來了。
想到這個女人一直為了加強皇家統治而奔走，高陽也有些理解她的這種表現。不過，高陽也有不理解的地方。皇家賀蘭氏那麼多男人，幹嘛非要一個女人出頭。
又或者說，這是賀蘭妖嬈的喜好，她喜歡自找麻煩？
不管怎麼說，賀蘭妖嬈讓高陽的聚靈丹中的一味主藥有了著落，高陽承她的情。何況，在事實上，他已經受到了賀蘭妖嬈的庇護。
接下來，賀蘭妖嬈詢問了一下高家的情況。高陽將信息做了加工，有選擇的說了。賀蘭妖嬈聽過之後，微有些唏噓。
當日，賀家的人偷襲高魏兩家的人，賀蘭妖嬈本想讓護衛擒下賀家主事之人。哪想到，盧南韓家的人突然出現，將她給牽制住了。
賀蘭妖嬈後來才知道，原來賀家是盧南韓家的偏遠分支。
對於高魏兩家被滅，賀蘭妖嬈心中一直有些愧疚，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高魏兩家也不會全力出手對付地火龍獸。
然而，卻是在那種情況下，落入了賀家的算計。
賀蘭妖嬈簡直恨的牙癢癢，不過為了顧全大局，又不能拿韓家怎麼樣，只能在心中給韓家重重的記上了一筆。
見到高陽，知道高家還有一脈倖存，賀蘭妖嬈心中的愧疚多少減輕了一些。此時，未必沒有在高陽身上補償一二之意。
「高陽，據藍將軍所說，你殺了孫家的七階地武者，確有此事？」
賀蘭妖嬈開始了正題，選擇了這樣一個切入點。
這事賴也賴不掉，高陽乾脆承認，說道：「我在明德坊買了幾樣藥草，結果跳出來幾個人，說是獅虎幫的，對我的藥草大加貶斥，然後非要低價買去，我就和他們起了爭執。一時氣惱，出手教訓了其中的兩個人。後來，那個七階地武者追在我的身後，出手毫不留情，簡直就是想要我的命。要不是我的運氣好，差點就被他打死了。我在他的真氣消耗大半的情況下突然出手偷襲，這才把他殺死。」
高陽說著變得有些激動：「公主殿下，我來郢都之前根本不知道，原來郢都這麼危險啊。我高家原來有三個人在郢都，想要售賣蒙城的特產，就是因為得罪了獅虎幫的人，三個人都死在獅虎幫的人手中。這郢都，治安差到這種程度麼？獅虎幫如此囂張，就沒人管？」
賀蘭妖嬈眼中閃過一道惱怒的神色，不過不是對高陽。孫家還有獅虎幫的所作所為，早就引起她的不滿了。要不是礙於長興侯賀蘭無我的顏面，她早已派人出手懲戒。
只是，這點倒不好向高陽解釋。
「高陽，稍安勿躁。無法無天之徒，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賀蘭妖嬈擺了擺手，又道：「你能殺死七階地武者，想來藍將軍所說，你懂得一門地階武技，也是屬實？」
高陽點了點頭：「地階下級武技，意外所得。」
地階下級武技，想來不會被賀蘭妖嬈看在眼裡，高陽沒什麼好隱瞞的。
「那麼，這門武技你已經修煉到大成了？」
藍和之前曾經向賀蘭妖嬈稟報，說高陽沒怎麼費力氣就使出了地階武技，這也是讓她驚異之處。
「談不上，勉強使出而已。」高陽搖了搖頭。
賀蘭妖嬈微微一窒，心說這小子是謙虛呢還是有些不老實？
「那我能不能問問，這門武技叫什麼，我很好奇呢。」賀蘭妖嬈又道。
高陽猶豫了一下，說道：「三重奔雷劍。」
賀蘭妖嬈的目光閃動起來，心中十分驚訝。
「竟然是這門武技。」
皇家賀蘭氏收藏了一部分當年驪山劍宗的功法和武技秘本，雖然沒有驪山劍宗的鎮宗武技九重奔雷劍，但是三重和六重都有。不過，即便是三重奔雷劍，也極少有人能夠練成，更不要說六重奔雷劍了。
哪想到，高陽不光練成了三重奔雷劍，還能以之跟藍和硬撼而不落下風。
「此子不僅天資卓絕，還是個有大運氣之人啊。」賀蘭妖嬈的心中感歎。高陽在她心中的價值，又上了一個檔次。
高陽無法探知賀蘭妖嬈所想，心中有些沒底，不知道自己如實說出來，是不是做錯了。不過，三重奔雷劍這樣的劍技，只要使出來，總有人能夠認出來的，瞞著也沒用，還不如直接告訴她。
「高陽，雖然你的修為達到了地武三階，還練成了地階下級武技。不過，你殺了孫家的人，得罪了孫家，總歸是個大麻煩。孫家不是豪門世家，但也是一流家族，家中有天武者存在。他們要是找你麻煩的話，你就危險了。對此，你有什麼打算沒有？」賀蘭妖嬈這時說道。
「能有什麼打算，跑唄。離開郢都，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找到我。」高陽說著攥緊了拳頭，「不過，他們殺了我的族人，還想殺我，我必不與他們善罷甘休，早晚要和他們清算。」
「跑不是辦法。」
賀蘭妖嬈搖了搖頭，「離開郢都，流落四方，你的修煉速度怎麼能夠提上去？你修煉到地武三階，多少有些巧合的成分在內。可是你要想修煉到地武九階，甚至是天武，就沒這麼容易了。且不說你需要多長時間，需要多少的丹藥等資源，單單是竅穴，你們高家就沒有掌握多少吧？修煉岐竅跟修煉正竅，在地武階段並沒有明顯的區別，但是到天武之後，修煉岐竅的天武者，根本無法與修煉正竅的天武者對敵。這樣的話，你怎麼找孫家的人報仇呢？而且，你想要多久之後報仇？十年，還是二十年？」
高陽聞聽，目光微微一閃，怎麼賀蘭妖嬈，好像比自己還急啊。聽她這個意思，怎麼好像是在誘導我呢？
高陽心思一轉，馬上開始配合賀蘭妖嬈。
「那怎麼辦呢？」高陽一副突然明白過來的樣子，表現的很是焦急。
賀蘭妖嬈的嘴角微微一翹，暗暗得意：「就算你再怎麼讓人吃驚，天份再怎麼好，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見識有限，閱歷有限。真正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稍微這麼一嚇唬，就自亂陣腳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對你施以援手，你還不記得我的好處，對我感激不盡啊？」
「高陽，你不用著急。」
賀蘭妖嬈的態度越加的溫和，看起來就像一個溫柔的姐姐一樣，她說道：「上次，我給你的那塊玉牌，你帶著麼？」
高陽把手伸到懷裡，將玉牌從乾坤戒中拿了出來，然後托到身前，裝作疑惑的說道；「帶著啊，怎麼了？」
「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拿著這塊玉牌到驪山學宮，就給你一次靈氣灌體的機會，另外，你還可以加入驪山學宮。那麼，我現在問你，你想加入驪山學宮麼？」賀蘭妖嬈循循誘導。
「當然想了。」高陽的眼睛睜立刻圓睜，期盼的看著賀蘭妖嬈：「進了驪山學宮，我的修煉速度可以提上去麼？」
「當然可以。」
賀蘭妖嬈嘴角的笑意漸濃，說道：「進入驪山學宮，不僅可以學到高級的功法武技，而且，還有各種的修煉資源供你享用，甚至，還有機會在聚靈大陣中長時間的修煉。不過，這都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你越努力，獲得的待遇就越高。就是不知道，你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賀蘭妖嬈自以為掌握了高陽的性格，言語中也在激他。年輕人麼，都有好勝心。如果高陽落入彀中，自然就跑不掉了。
「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信心。我高陽，不會比任何人差。」高陽的聲音提了起來，有些不忿的說道。
長公主身邊的那個中年女子，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而侍女蓮兒，一直抿著嘴兒，看著自家公主哄騙小孩兒一樣誘導高陽，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同情起高陽來。
「不知道有多少少年俊傑無法抵抗公主殿下的魅力，拜倒在她的裙下，心甘情願的為皇家效命。這個叫高陽的小弟弟不過才十六歲，怎麼會是公主殿下的對手。」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回頭安排你加入驪山學宮。我也想看看，你會帶給我什麼樣的驚喜。」賀蘭妖嬈又道。
高陽現在已經明白了，就如自己先前所想，賀蘭妖嬈看到了自己的價值，在以這種方式來招攬自己呢。而且，還想讓自己承她的情。
進入驪山學宮，本來就是高陽的目的之一，此時自然不會拒絕，當下裝作大喜的說道：「謝謝公主殿下。」
賀蘭妖嬈的笑容更盛，說道：「我會向驪山學宮推薦你，只是，你不要讓我失望啊。到時候，你的表現，可是關乎我的臉面。」
「高陽自然不會讓公主殿下失望。」
高陽的臉上滿是感激，那種感激看起來極為真摯。
不過，賀蘭妖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那裡不對勁，最後只能歸為自己的錯覺。
「公主殿下，你上次提到過驪山學宮的外堂和內堂，不知道我能加入哪個堂呢？」高陽問道。
賀蘭妖嬈說道：「外堂和內堂只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到時，你會加入驪山學宮的坤堂。」
高陽的心中一喜，這個長寧宮，今天沒白來。賀蘭妖嬈，果然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