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東宇開始濤濤不絕的講他和俊宇相處的溫馨的事情。
講著講著,悲傷的申東宇的臉上閃出淺淺的笑。
凌紫寒忽而發現二人聊著聊著,手都撐著頭聽對方說。
過去,她曾和葉慶遠這樣,手撐著,看對方,一起聊俊宇,聊著聊著就恩愛起來。
如今伊人已去。
一身傷悲。
凌紫寒側過身,背對申東宇,不讓他看到自己滿眼的悲傷。
申東宇卻感覺到了她的悲傷,在她的身後勸道:「人要學會向前看,其實你現在挺好的。有比較富足的生活,一個愛你的男人,一個可愛的孩子。我什麼都沒有,或許連命都沒有。」
人家比自己還要慘,還來安慰她。
凌紫寒想安慰他的,可是自己的悲傷還堆積著,實在收拾不起心情勸慰於他。
凌紫寒把頭埋在被子,強迫自己被淚逼回去。
燈一直開著,把二張有著不同悲傷的臉照得非常清楚。
大概過了三個多小時,凌紫寒忍不住想調轉身,她想看看申東宇的背,像極了葉慶遠的背。
申東宇沒有關燈,凌紫寒也沒有。
很默契的,二人都覺得開著燈是最合適的。
此生不能再見到葉慶遠,多看看仿品聊表安慰。
屋內一點聲息也沒有,申東宇該是睡著了。
轉頭,卻見申東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像煮熟的蝦子似的縮著,被子似在動。
凌紫寒疑惑的看著。
被子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伴隨著壓抑的低痛聲。
凌紫寒抬身,靠近申東宇,屏息細聽。
「申先生,你怎麼啦?」凌紫寒的手拍拍申東宇的被子。
被子動得越發厲害,低痛聲變得越來越大。
「怎麼啦,申先生?」凌紫寒提高了聲音。
依舊沒有回答。
凌紫寒嘗試著掀起一個被角,看到申東宇雙手抱著頭,臉色蒼白如紙,臉上佈滿細細密密的汗。
凌紫寒把申東宇的頭掀了出來。
「申先生,你要不要緊?」凌紫寒關切問。
申東宇想回答的,張張嘴,卻吐不出音。
小汗珠匯積成顆,直往下滾落。
凌紫寒迅速拿起紙巾給申東宇試汗,拭完抓著他的手給他力量。
申東宇說他腦袋裡有彈片,當是發作了,這要疼出人命來俊宇要負責的,這別墅還有一個廚師,她想要自己扛下都不行。
「申先生,你怎麼樣?」凌紫寒心都急到嗓子眼了,「你不可以有事啊!申先生。」
申東宇痛得說不出話來。
凌紫寒慌了。
他有事俊宇就完了。
俊宇已是公眾人物,傳出去媒體還不知道怎麼寫,說不定把他寫成殺人兇手了。
數傳則白變黑,一媒體一宣,何止數傳。
公眾最想看到的就是明星醜聞,媒體自然投其所好。
媒體肯定極盡醜化之能事。
打俊宇手機還是關機。
俊宇,我的寶貝,這次你的禍闖大了。
凌紫寒都快急死了。
廚師和俊宇睡在樓下,房子隔音又特別好。
「申東宇,你一定要沒事啊!」能求的只有申東宇了。
申東宇痛得越發厲害了,屋內的紙巾全拭完了,改由毛巾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