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從叢珊的酒吧出來後,就按照叢珊說的地址去了那家夜總會。找到了叢珊的朋友,給他安排了服務員的工作。每天從晚上十點工作到第二天早上三點半,每個月700工資。客人的小費他們要上交,不能私吞。
「謝謝楠哥。」米特很客氣的跟叢珊的朋友道謝,穆楠是這家慢搖吧的掛名經理兼看場,真正的老闆很少到這裡來。
「珊姐介紹來的人我一定會關照的,放心。」穆楠拍了拍米特的肩膀,這個小伙子看上去文文靜靜,長的也帥氣,叢珊怎麼沒使出媚功,留在她那兒呢?穆楠不禁一笑,也許有她的原因吧,幾乎所有男人都逃脫不掉叢珊的「魔爪」。
「去工作吧。」
米特換上了服務生的衣服,負責幾個台位的服務工作。沒有客人的話,就在一旁站著,看慢搖吧裡的各種表演。
這或許是米特第一次看到什麼是城市的夜生活,在他的眼裡或許有些紙醉金迷的頹廢,人們擁擠在舞池裡隨著音樂盡情的扭動,座位裡的人不停的大口喝酒,大聲的跟著舞曲呼喊,幾乎是吼叫。偶爾會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在調酒台上跳舞,圍繞著一根管子扭來扭去,一個電聲樂隊也間或在台上吼叫著,那聲音的確爆破、高昂,充滿了激情、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不斷的high!
米特沒有表情的看著這些人,他只對那個樂隊比較感興趣,那個男歌手的嗓音低沉而沙啞,那麼的富有活力,下面所有的人全部跟著高呼,他的名字叫悠悠,偶爾,他還會唱一首很抒情的歌曲,又是那麼的沉醉,那麼的投入,讓人們跟隨著他的歌聲思緒飛舞,如果自己也能在這裡唱歌就好了,起碼掙的要比現在多幾倍……
「服務生,再給我開一瓶傑克•;丹尼。」一個台位的客人拚命的呼喊。
「好的,馬上就來。」米特停止了思緒,到吧檯取酒,簽好了單子,把酒送了過去。
「先生,您的酒。」米特放下酒,站到了一旁,繼續欣賞著台上的演唱。
「服務生,再來一瓶。」那人繼續喊道,他們這晚已經是喝的第四瓶了,米特看著他們,不禁的在心裡搖頭,四個男人,兩個女人,每個人的酒量似乎都到達極限,不停的笑著,不停的大聲的叫罵,這環境米特稍有不適,但一想到自己只能晚上出來打工,也就只能做這些,還能做什麼?
「米特又遞過去一瓶酒!」
「小伙子,我們這裡有人看上你了,一會兒跟我們走吧,多少錢一宿你自己開個價。」男人很猥瑣的看著他,那眼神讓米特覺得有些噁心。
「對不起先生,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米特轉身想走。
「你給我回來。」男人吼道。
正值換曲的時候,場子裡很靜,男人的一聲大吼,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米特第一天上班,他可不想惹事。
「剛才跟你說話沒聽見麼?我說讓你跟我走你就得跟我走。」男人蠻橫的說道,絲毫沒有顧忌到已經有其他人在看向這邊。
「對不起先生,我只是個服務員。」米特很耐心的說道。
「服務員?服務員不就是服務的麼,你裝什麼大拌蒜?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男人用眼睛瞪著米特,米特的眼睛沒有看他。
「對不起,如果您沒有別的要求,我去為其他客人服務。」米特有些耐不住心裡的火了,想趕緊離開,以免自己火山爆發。
「媽的,你小子太不識抬舉。」男人說著,站起來一手抓過米特的衣領。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爺爺的要求,我就讓你橫在這兒,你信不信?」男人威脅道,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顯然是酒精灌的太多了。
「請您放手!」米特平和的說道。
音樂停止了,幾乎所有的人全部在看這邊發生的事情。
「怎麼回事?」穆楠走了過來,看到男人抓著米特的衣領不放。
「楠哥,他……」米特剛要說話,穆楠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這位先生,請問我們的服務生給您添什麼麻煩了?」穆楠很是客氣的說。
「我讓他跟我出台,這小子他媽的不識抬舉。」男人晃晃悠悠的說,嘴裡吐出的是惡臭的酒氣。
「請您先放手。」穆楠拽開了抓著米特衣領的手。
「我今天就要讓他跟我走!」男人不斷的說道。樣子似乎很是凶悍,他個子高過米特半頭,身材也十分的魁梧,看樣子有四十左右歲,滿臉的橫肉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不斷的顫動著。
「對不起,我們這裡不是鴨店,如果您需要這種服務我給您介紹另外一家酒吧。」穆楠很客氣的說。心想,原來是米特這張小臉兒惹禍了。
「我就要他,別人不要。」男人很不客氣的說。
「我們這裡不提供性服務,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我讓服務生去做別的事了。」穆楠有些火,這人明擺著是找茬的。
「我要是非要讓他提供一次呢?而且還是在這裡!」男人站在穆楠面前,沒有剛才醉醺醺的樣子,反而好像很是清醒。
「大哥尊姓大名?」穆楠笑著說道,他的笑裡藏了一把刀。
「馮勝。」男人很慷慨的說道。
「馮勝?」穆楠驚奇的問道。
「馮勝?」米特懷疑的看著他,馮勝自己認識,為什麼這個人也叫馮勝?難道是巧合?
「原來是黑哥手下的人,勝哥,我們小弟不懂事,您別見怪。」穆楠轉了一個態度,讓米特很是吃驚。
「事情沒這麼簡單。」男人不依不饒。
「今天您的消費算我帳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行麼?」穆楠說道。
「看你還挺會做人,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男人繼續坐下喝酒。
音樂一起,大家繼續著剛才的勁歌熱舞……
「楠哥,等一等。」米特叫住了他。
「什麼事?」穆楠問道。
「我認識馮勝,但不是他。」米特說道。
「你說的是哪個馮勝?」穆楠感到有些驚訝。
「我只知道他也是在道上混的,歲數可不大,跟他身材差不多。」米特說。
「是跟黑哥的那個麼?」穆楠問。
「我不太清楚。」米特也有些不敢肯定,「對了,我有他的電話。」米特想起來上次跟馮勝吃飯,馮勝給自己留了電話。
「拿來給我。」穆楠說道。
「你好,請問你是馮勝麼?」穆楠問道。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陽哥手下的穆楠。」
「久仰,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穆楠問道。
「我這裡來了一個人聲稱自己是馮勝,說是黑哥的手下。」穆楠說道。
「我馬上過去。」馮勝說完,掛了電話。
「楠哥,那個人怎麼辦?」米特一直注視著剛才那個男人。
「看住他,別讓他走。」穆楠說。
「為什麼要冒充馮勝呢?」米特不解的問道。
「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但很可能是挑釁來的。」穆楠抽著煙,倚在吧檯上,眼睛死盯盯的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也感到有目光在注視自己,打了幾個電話,準備帶著那幾個人離開。
「勝哥,您喝高興了麼?這麼快就要走?」穆楠滿面笑容的上前問道。
男人拍了拍穆楠的肩膀,慷慨的笑道:「當然,老弟這麼會辦事,以後一定還來捧場。」
「再坐下聊聊,這麼著急走幹嗎?」穆楠笑著說。
「不了,喝多了,回家休息休息。」男人轉身要走,看到進來的人,愣住了!
「米特,你怎麼在這裡?」馮勝進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米特。
「我今天剛在這裡上班。」米特笑著說。
「這位是?」穆楠特意問。
「馮勝。」
「那你是誰?」穆楠看著那個男人,等待著一個答案。
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你早知道我不是馮勝了。」
「為什麼要冒充我?」馮勝問道,他並沒有帶人來,畢竟不是來鬧事的,帶人反而怕穆楠有所誤會。
「知道您馮勝的大名,來騙點兒酒喝。」男人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裡,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們的恩怨,不要把我們扯進來,先生,既然你不是馮勝,那這個面子我也不用給了,麻煩您買單。」穆楠拿起帳單,遞給米特。
「先生,請買單,一共是四千六百五十元。」米特把帳單遞到男人面前。
「如果我不買呢?」男人笑著說。
「來玩的,都是場面上的人,沒錢付帳,你壓根就不應該進我的門。」穆楠是個笑面虎,不管是生氣還是高興都是一副笑容掛在臉上。
「我不是沒錢付,是有錢但不想付!」男人冷冷的說,每個字都含有挑釁的意思。
「那就是故意的了?」穆楠有些火了。
「我叫白路,今天就是砸店來的。」男人幽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白路?米特想著,好像自己小時候看過一個動畫片《舒克貝塔》裡有個小老鼠國王叫白路,最後被扔到煙筒裡了,米特趕緊停止了自己的思想,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冒出這種想法,再往外一看,不知何時進來了許多人,手裡拿著砍刀,站在了男人的後面。
「既然是來鬧事的,給個理由?」穆楠面不改色的說。
「搶地盤。」
「是左刀的人?」馮勝問道。
「你說對了!」男人抽完了這支煙,兩隻手指輕輕把它的碾滅。
「動手。」一聲令下,後面的人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