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金若容到底是在想什麼,放著滿屋的死屍沒有去清理,放著她的管家金承禮沒有去救治,卻在這二樓的大廳說什麼報答還要跳脫衣舞。
安子奇只好走上去,輕輕拍下她的肩膀說:「我不算什麼,我只是路過這裡,見到你被少幫主凌辱,我當然要救,你千萬不要去想什麼報答。再說,像你現在的樣子,頭髮凌亂,臉上都是髒痕,就算是跳舞,也不會好看到哪裡。」
沒想到金若容卻尖叫起來:「媽呀,我這裡好痛。」
原來安子奇的手碰到剛才她被少幫主用皮鞭抽到的地方,剛才沉浸在被救出的興奮中,所以忘了肩上的鞭傷,現在被安子奇一碰,頓時痛得叫起來。
安子奇抱歉地縮回手,對金若容說:「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裡有傷,你趕快去洗澡,我去找傷藥。」
金若容把盥洗室的門一推,拖起地上的提箱就走進去,安子奇趕緊把另一隻提箱也提了進去,金若容大聲地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你既然不想看,那是你的事,我反正已經報答過你了,今後你再不許用救我這件事來要挾我。」
安子奇不想再和金若容費口舌,退出盥洗室的時候說:「好,你就當我從來沒有救過你,你也沒有到這裡來過,不就可以了。今後你去荷蘭,我不去找你,總可以了吧。」
金若容把腳上的高跟鞋用力朝牆角甩去,氣鼓鼓地走進浴室。安子奇把門拉上後,先去把少幫主的兩個保鏢拖到最初進入的武器倉庫,也不去管少幫主是否還昏迷,就到下面去找金承禮。
在餐廳後面的一個房間裡,安子奇看到金承禮被雙手反綁,嘴上貼著一張膠紙,兩眼微閉,似乎是在歎息。
安子奇走上去,先叫了一聲:「老先生,你沒事吧?」
金承禮聽到是安子奇的聲音,馬上睜開眼睛,對安子奇看了一下,便閃出喜悅的眼光點頭。安子奇把他嘴上的膠紙用力扯去,金承禮張口用力呼吸幾口,才說:「李先生,你,你是怎麼會來的?」
安子奇去解綁住他的繩子,才看到金承禮的腿上都是鮮血,趕緊說:『李先生受傷了,要緊不要緊?」
金承禮等手上的繩子一鬆開,馬上就跳了起來,腳一碰地,嘴裡「哎喲」一聲,又軟軟地倒下去。安子奇趕緊扶住,對金承禮說:「老先生受傷了,我扶老先生出去。」
金承禮指著上面說:「三格格還在上面,你去救她,我不要緊。」
安子奇扶住金承禮的手說:「沒事了,金小姐已經救出來了,她在洗澡,所以我來找你。」
「三格格她救出來了?那些綁匪在哪裡?」
「你說的是張五虎?他們已經見上帝去了,大概還剩下兩三個還活著,不過也只有一口氣了。」
金承禮這才把心放下,剛想說謝謝安子奇,卻眼睛一花,頓時昏迷過去。
安子奇摸了一下金承禮的脈搏,知道金承禮是因為腿上受傷,流血過多才昏迷的,便抱起金承禮上樓,把金承禮放到樓上一個臥室的床上。金承禮緩緩睜眼,用微弱的聲音說:「李先生,謝謝你。」
安子奇在房間轉了一圈,沒看見有水,便對金承禮說:「你躺著,我去找水,順便找找這裡有沒有傷藥。」
金承禮強掙扎著要坐起來,指著門外說:「李先生,我要去看三格格,你來扶我一把,我有傷藥,三格格她知道。」
安子奇一把攔住金承禮,對金承禮說:「金小姐她還在洗澡,等她洗好,我馬上就叫她過來。李先生,你放心,她沒有事,倒是你老先生受了這樣重的傷,我馬上去找傷藥。」
走出門,見金若容還沒有出來,安子奇便在盥洗室外喊道:「你快點洗,金老先生受了很重的傷,需要傷藥。」
隱隱聽見金若容在盥洗室裡說:「傷藥在箱子裡,你進來拿,我馬上就好。」
安子奇心裡暗歎,金承禮身受重傷,想的卻是金若容的安危。而金若容,在得到解救後,並沒有把金承禮放在心上,反而是一會要跳脫衣舞,一會要洗澡換衣服,似乎完全忘記她剛才被吊在支架上的慘樣。
在盥洗室外面等了好一會,才見金若容身穿體恤長褲,披著濕漉漉的長髮出來,看見安子奇站在盥洗室外,驚奇地叫起來:「你在這裡幹什麼?承禮在哪裡?」
「我?我在這裡等你,你快點去把傷藥找出來。」
「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拿到傷藥?你是幹什麼的,我剛才不是說過,傷藥在箱子了。」金若容聽到安子奇說在等她去拿傷藥,不禁大叫起來。
「我說金小姐,你在裡面洗澡,我怎麼進來拿?金老先生傷得很重,你還是趕快把傷藥找出來。」
金若容白了安子奇一眼,沒有再說話,趕快從放在盥洗室地上的箱子裡取出一個梳妝匣,急匆匆地說:「承禮在哪裡?」
安子奇指指金承禮躺著的房間,領先走進去,金若容在門口一看就大叫起來:「承禮,你還活著,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
金承禮在床上努力想坐起來,安子奇趕緊上去扶住他,說:「老先生,你還是躺著的好。」
金若容看到金承禮腿上血跡模糊,把梳妝匣往床邊的小櫃上一放,上來拉住金承禮的手就說:「承禮,你不要緊吧,我看到你被一槍打倒在地上,我都嚇死了。」
金承禮看到金若容毫髮無傷,趕緊對安子奇拱手說:「都虧李先生相救,要不是李先生,我,我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三格格,要是……。」
安子奇攔住金承禮的話,讓金承禮把該用的傷藥拿出後,便用短劍割開金承禮的褲子,仔細用水擦拭後,把梳妝匣裡的一個小玉瓶裡的藥粉倒上去,然後在用紗布包好。
金承禮從梳妝匣裡取出一瓶藥丸,就水服下幾顆後,才喘著氣說:「我不要緊了,謝謝李先生。」
安子奇見金承禮雖然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精神旺盛許多,索性用水幫金承禮擦洗一遍,又給金承禮換上乾淨衣服,才對金承禮說:「李先生,躺著休息一會,我去給李先生找點吃的。」
金承禮拉住安子奇的手說:「李先生,你如此待我,我實在是感謝不盡。」
安子奇在替金承禮擦洗的時候,金若容臉紅了起來,對安子奇說:「你替承禮換衣服,我到外面去。」
安子奇不明白金若容是究竟看見承禮換衣服害羞,還是不屑在管家面前放下格格的身份,既然她這樣說,也只好點頭說:「你千萬不要隨便亂走,不要到下面去。」下面餐廳裡都是死屍,要是金若容看見,還不嚇得叫起來。
果然安子奇剛幫承禮換好衣服,就聽到金若容如鬼般的叫聲:「你敢嚇我,我,我打死你。」
金承禮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咬住牙想下地,安子奇聽出金若容的聲音是在原先關押她的房間傳出,乾淨攔住金承禮說:「李先生,沒有什麼大事,她大概是在恐嚇那個少幫主,你躺下,我去看看。」
「少幫主?你說是那個臉上有疤的?」
「對,聽說他是華青幫的少幫主,不過已經被我捆起來了。」
金承禮恨得咬牙說:「我就是被他用槍打傷,我……。」
安子奇已經走到門口,回頭說:「老先生先休息,我去看看,馬上就來。」
金若容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你再說,我打死你。」
安子奇進門一看,原來吊在支架上的少幫主已經清醒,金若容正手拿皮鞭,對準少幫主用力抽下去,少幫主疼得像豬一般怪叫起來:「你這婊子敢打我,我會要你好看的。」
金若容又是一鞭抽過去:「你再敢說我是婊子,我,我也讓你跳舞。」
皮鞭抽在少幫主的身上,頓時就冒出一條血痕,少幫主扭動身體,嘴裡還在叫罵:「婊子,你……,你再敢打。」
安子奇走到金若容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算了,打死老虎沒意思。」
少幫主被金若容打得在支架上直搖晃,看到安子奇進來,馬上就裝出乞憐的樣子說:「大哥,放了我吧,大哥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金若容這才扔掉皮鞭,對少幫主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說:「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領,現在還不是被吊到架子上。李先生,千萬不能放他。」
安子奇沒有去管少幫主說什麼,只是對金若容說:「走吧,老先生的傷已經包好,我看你們還是先吃點東西,然後再離開。」
金若容走到牆角的一隻箱子前,從打開的箱子裡取出一隻上面滿是釘子的皮圈說:「這時做什麼用的?這裡還有手銬?」金若容又拿出一付皮製的手銬。
安子奇聽到張五虎的手下說少幫主是個虐待狂,便估計這些用具都是虐待用的,說不定就是專門準備虐待金若容的,便對金若容說:「這些東西都是……。」
金若容看到箱子裡還有幾件皮製的胸罩和三角褲,看到上面露出的洞,金若容忽然臉紅起來,趕緊把手裡的手銬扔掉,對正在支架上掙扎的少幫主恨恨吐了一口吐沫,低聲說:「真變態。」
安子奇讓金若容去金承禮躺著的房間,自己到下面餐廳把那些死屍都拖到後面的房間,同時把已經醒來的張五虎和警衛關到關押金承禮的房間裡,又把餐廳裡血跡擦洗一下,才到樓上去說:「我看你們還是到餐廳去吃點東西,要是老先生覺得傷不要緊,我看你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
金承禮服用了自己的傷藥,已經覺得好多了,氣色也在慢慢泛紅,只是還不能隨便走動。在安子奇的攙扶下,慢慢走到餐廳,在座椅上坐下後,才對安子奇說:「李先生,你救了我們,我也不在這裡說感謝的話,只是我聽說華青幫勢力很大,李先生這樣做,會不會……。」
安子奇搖搖手說:「老先生就不要擔心我,我只是路過這裡,等你們走後,我自會處理這裡的。至於那位少幫主,老先生從現在起就可以把他忘掉,老先生和金小姐是回歐洲?那就趕快回去吧。」
金若容剛才聽到安子奇讓他們趕快離開這裡,已經有點不高興,現在聽到安子奇又在說讓她趕快回歐洲,便嘟囔著說:「你把我們救下,就再不管我們?要是路上還有人攔截,承禮的傷又是這樣重,我們怎麼回歐洲去?」
本來安子奇的打算是想送金若容和金承禮離開這裡,可是因為和王穎強說好在這裡等他們,好把少幫主和張五虎交給王穎強,同時這裡的善後也要由王穎強去處理。如果金若容和金承禮留在這裡,就會諸多的不便。
於是安子奇笑著說:「我當然願意送你們,可是假如我們離開這裡,萬一有人闖到這裡,看見這裡的死屍,恐怕那時你們想要離開美國就難了。」
金承禮頻頻點頭,金若容卻還是嘟囔著說:「他們綁架我們,還開槍打傷承禮,我沒有去要警方負責,難道警方還要攔住我們?」
金承禮已經估計安子奇有些事情要辦,以安子奇這樣的年齡,敢獨身闖入,而且輕輕鬆鬆就把這裡的十來個人幹掉,就不會是個普通人,而且安子奇在說到華青幫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把華青幫放在眼裡。金承禮心裡明白,安子奇假如不是有極大的背景,也肯定和強大的後援,否則不會貿然得罪這樣的幫會和張五虎這種拉斯維加斯的地頭蛇。
金承禮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雖然感謝安子奇的救命之恩,卻絕口不問安子奇的姓名和來歷。看到金若容還在嘟囔,便說道:「三格格,這裡實在是凶險,雖然李先生已經把這裡的人解決了,可還是難保不會再有同夥來。我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再說,你大哥恐怕也要等急了。」
金若容看著安子奇,見他並沒有送自己的意思,只好說:「那好吧,既然這小子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你救了我們,我總得謝謝你,你真的叫李約翰?」
安子奇點點頭,金若容卻搖頭說:「你肯定不會叫李約翰,你是騙我的。」
金承禮咳嗽一聲,對金若容說:「三格格,李先生叫什麼名字都不要緊,三格格記住李先生的大恩就可以。
李先生,三格格在家一貫如此,李先生千萬不要生氣。」
突然,金承禮看著金若容的手說:「三格格,你的戒指?」
金若容這時才想起手上的戒指,連忙說:「我被他們抓進來的時候,戒指被那個和我賭博的人拿走了,我去找他要。」
安子奇領著金若容走到後面關押張五虎的房間,見張五虎已經醒過來,正癱在地上哼哼,金若容上去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厲聲說道:「你把我的戒指藏到哪裡去了,快給我拿出來。」
張五虎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安子奇,像小雞啄米一樣給安子奇磕頭,連聲說:「大爺,我該死,求大爺放了我,戒指在我身上,大爺,饒命。」
安子奇從張五虎身上搜出翡翠戒指,遞給金若容,笑著說:「你可不要再丟了,要是再丟了,我可沒地方給你去找。」
金若容把翡翠戒指帶到左手上,又朝張五虎狠狠踢了一腳,才對安子奇說:「看來我要請你做我的私人保鏢,以後我的戒指要是再丟掉,我肯定會來找你。」
安子奇沒管張五虎躺在地上說,反正王穎強明天一早就會到,少幫主和張五虎就交給他,他們的死活是王穎強的事情。
回到餐廳,金若容特意把左手伸到金承禮的面前,讓他看翡翠戒指,嘴裡說:「不過就是一個戒指,你已經說過好多次,我回去後再不戴這枚戒指了。」
金承禮搖搖頭,不敢說話,安子奇趕忙打岔說:「李先生,我看你的內功不差,怎麼就會被他們拿住?」
金承禮頓時漲紅了臉,停了一會才說:「不瞞李先生說,本來我是有機會動手的,只是我考慮到三格格的安全,所以才緩了一步,想不到那個少幫主看出我要動手,拔槍對準我就是一槍。
李先生,我真的老了,是老糊塗,還以為在美國不會有劫匪,實在是想不到。幸好遇到你李先生,也算是三格格的祖上積德,要是,要是三格格被他們……。」金承禮搖搖頭,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金若容想到在樓上房間被吊在支架上,也花容失色,停了一會對安子奇說:「你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安子奇不知道金若容要搞什麼鬼,對金承禮看看,跟著金若容走出去,走的好遠,金若容才說:「李先生,我剛才在樓上房間被,被打的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就是,就是以後遇到我的家人,也不要提起。」
本來以為金若容會和他說什麼秘密事,想不到只是要求他不要對別人說,這安子奇自然不會。像金若容這樣的大家閨秀,要是別人知道她被扒光衣服,對她,對她家族都不是一件好事,安子奇點點頭說:「你放心,我決不會對別人說,再說,說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放心就是。」
金若容忽然臉紅了起來,怔怔地看了安子奇一會,突然在安子奇的嘴上吻了一下,退後一步說:「你,你不想到荷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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