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強辯雌雄
兩人走出房門,迎面有個水手急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劉大武後慌忙說道:「二少,出事了,李維昌死了。」
李維昌,就是那位李公子,吃過自助餐後,他與幾個朋友聊了半天,隨後在遊艇二層會所裡娛樂了半天。最後約莫在晚上10點左右離開會所,與貼身女秘書回到房間裡休息。此時已是將近子夜,他的女秘書從睡夢中驚醒,這才發覺枕邊人已經魂遊天外,整個身體都已經發涼了。
當劉大武與張平匆匆趕到後,李維昌的房間四周已是圍滿了人,很多衣冠不整,顯然是從被窩裡爬起來的,沒想到發生了命案,此時圍在一起,都在七嘴八舌的交流著彼此的看法。而現場已經被船上的保安所***。劉大武為了保護現場,自己也不進去,在外邊查看後,吩咐船員,立刻開船行使回岸邊,同時通知了福州市警方。
這招標大會只是舉辦了半天就發生了如此命案,自然不能再繼續下去,船上所有人在未經警方允許前,也被劉大武留在船上,等待著警方查明真相。在劉大武的勸說下,船客們紛紛離開命案現場,回轉各自房間休息。
張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高小金也剛從外面進來,身上穿的倒是整齊。見張平進來,調侃道:「張平,一個晚上都去哪裡了,是不是殺人去了,呵呵。」
張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在床頭,回敬道:「我啊,整個晚上和劉家兄弟聊天,可是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不過小金你呢,卻是一個人獨守空房,這不在場證據恐怕就麻煩了。」
高小金聽張平這麼說,不由發笑:「管他呢,我可沒有絲毫動機,倒是你,和那李家公子哥爭奪紅珊瑚樹,嘿嘿,動機強烈。」
兩人互相調侃幾句,張平突然想到伊莉,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小金,伊莉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什麼時候能夠喝到你們的喜酒呢?」
高小金一愣,面孔稍有些泛紅,支吾其詞:「嗯,這個,這個,其實我對伊莉吧,也只是兄妹之情,倒是你張平,很是令我失望啊,上次我們賭賽,我可是想著撮合你們兩人的,怎麼伊莉和你不來電麼?」
張平不禁有些疑惑:「小金,伊莉的情絲可是繫在你的身上,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高小金咳嗽兩聲,岔開了這個話題。張平更是驚疑不定,回想起和高小金交往的一些細節,感覺到這個傢伙有些地方頗有些古怪,根本不像是個大男人,倒像是個女人。
女人?這兩個字猶如閃電一般照亮了張平的疑惑。他瞇起雙眼,玩味的向高小金看去,凝視片刻後,突然笑了起來。高小金見他笑的詭秘,突然心中沒來由的一虛,啐道:「你笑什麼,這麼難看。」
張平躍下床頭,快步走到高小金床前,未等他反應過來,已是鑽進了他的被窩。
我的確不是高小金,我叫高小晴,高小金是我的雙胞胎兄弟。剛一出生,爸爸的好友玄羽道長說我們的命相不是很好,恐怕有一些劫難。後來爸爸高進因為有一些仇家,同時也為了避開劫難,將我們放在外地撫養。
但是即便如此,也沒逃掉劫難。在8歲那年,我和弟弟在泳池邊上玩耍。我兄弟高小金無意中跌入泳池,而我卻以為他在躲貓貓,等察覺不對,小金已經死了。
玄羽道長知道後重新推斷命格,說我們姐弟二人的命格天生相沖相剋,命中注定只能有一人存活,而活下來的人也只能頂著死去的那人名字生活。這才能消解劫難。從此以後,我就變成了高小金。」
張平聽得半信半疑,追問道:「你說的那個玄羽道長,現在何處?」
「玄羽道長一生漂游不定,具體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好,不過前段時期我在香港太平觀看到過他。」
張平見她言之鑿鑿,好像也有一些道理,想了想後突然問道:「既然那玄羽道長說你必須頂著高小金的名字生活,那我問你,難道你一輩子就不嫁人麼?」
高小金恨恨的看著張平,沒好氣的說道:「玄羽道長說過,到時候我會遇上生命中得貴人,屆時憑借他的大氣運,自然能化解與生俱來的那股煞氣,到那時候,就無所謂了。」
張平哈哈大笑:「既然玄羽道長這麼說,我又這麼碰巧的揭露了你的真實面目,莫非我就是你生命中的貴人?嘿嘿,要是那樣,你是不是該好好伺候我才對。」
高小金呸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哼,你想得美,我的貴人,惡人還差不多,你如此羞辱我,還想讓我好好伺候,我非殺了你不可。」
張平似笑非笑的捏捏她的臉蛋,說道:「美女,話說得這麼狠辣,莫非你忘了,現在的你,可是還在我手中,哼,哼,只要我手指輕輕這麼一勾,你說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高小金呸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哼,你想得美,我的貴人,惡人還差不多,你如此羞辱我,還想讓我好好伺候,我非殺了你不可。」
張平似笑非笑的捏捏她的臉蛋,說道:「美女,話說得這麼狠辣,莫非你忘了,現在的你,可是還在我手中,哼,哼,只要我手指輕輕這麼一勾,你說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高小金不及反應,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半晌後才醒悟過來張平真的放過了自己。帶著一些感激的眼光看看張平,慌忙摸到衣服,穿戴了起來。
張平就那麼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盯著高小金,等她穿好衣服後說道:「美女,今天放過你,主要看在伊莉的面子上,如若不然,嘿嘿,準保讓你。」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這意思自然誰都明白。
高小金看著張平,心裡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跌坐在床頭,等著張平說話。
張平看她不吭聲,打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至於伊莉那裡,你想想怎麼交代吧,我可困了,睡覺!」說罷直接躺到自己的床鋪上,不一會細微的呼嚕聲響了起來。
高小金盯著張平的床鋪,心頭百感交集。方才張平給她的羞辱歷歷在目,但是那種被壓迫的刺激卻也是從來沒人給予的。痛恨之餘,卻又有些感激張平關鍵時刻懸崖勒馬,並沒真格破壞了她的清白之軀。心裡忐忑不安,卻又想到了玄羽道長所說的貴人,看看張平,不免想到了他手腕上那串佛珠攜帶的大氣運。難道說他就是自己一生的貴人?莫非自己這一生就要繫在這個憊懶男人的身上?
高小金腦海處暈暈沉沉,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夢鄉。
等她醒來,對面床上的張平早已不知去向。高小金洗漱完畢後,鼓足勇氣準備去找伊莉說個清楚。耳邊聽著外面人聲鼎沸,貌似有什麼嘈雜的聲音,又好像有人在爭吵著什麼。
早在半夜時候,遊艇已經靠岸,停泊在碼頭之上。而福州負責這樁案子的幾名刑警,也在附近城鎮派出所片警的陪同下趕到了這裡。此時已經查驗完命案現場,正逐個找人問話。
高小金出來的時候,正趕上有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準備離船,卻被一名刑警擋住了去路,說未經許可,整船人都不能離開。那胖子說自己有急事,需要馬上離船。兩邊爭執不下,因此吵了起來,加上一些喜歡湊熱鬧的人在旁添油加醋,更是吵得不可開交。
高大武匆忙趕來,拉著那胖子好說歹說,才勸了回來。一干人等看沒了熱鬧可看,也安靜下來,等著刑警問話,證實自己沒有嫌疑,再行離去。那幾名刑警的辦事效率也很高,仔細查勘現場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從李維章女秘書口中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好挨個排查,只要是有不在場證據的,都暫時可以離開。當然所有在船上的客人都留下了相關的聯繫方式,以備後查。
過來查案的有5名刑警,帶頭的正是刑警隊長樂廣慶。看來這位隊長與劉家兄弟都比較熟悉,說笑間談笑風生,很是親熱。不過敘舊的同時也沒耽擱了查案,盤查過後,僅有寥寥幾人沒有不在場證據,但是這些人與死者並沒有什麼直接干係,也沒什麼看得出來的動機。
這時候,招標大會自然再開不下去,船客們也紛紛要求離船而去。無奈下,只好開閘放人。不過就在這時候,有個刑警匆匆走了過來,在樂廣慶耳邊低語兩句。樂廣慶眼光閃爍,詢問劉大武關於張平的情況,原來那名刑警在排查過程中得到信息,死者李維章與張平有過節,而爭端就是那株紅色珊瑚樹。
於是,張平就這麼被帶到了樂廣慶跟前。很快樂廣慶從劉大武嘴巴裡知道,張平居然與劉大武可以互相作證,昨晚根本沒有殺人的時間。再加上現場查驗的結果,也根本找不到有第三者進入的痕跡。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嫌疑人:女秘書王芊芊。
但根據王芊芊所說,昨晚兩人回到房中,隨便聊了幾句後,一番**後,直接睡了過去。直到醒來發覺出了命案,再無別的信息。那女秘書被帶過來的時候,淚眼汪汪,一副可憐的模樣。與張平擦肩而過,突然想起來什麼,指著張平叫喊道:「就是他,就是這人說什麼珊瑚樹有問題,這才出事的。警察大哥,就是他。」
樂廣慶聽她說完,連忙攔住張平,詢問究竟。這時候王芊芊也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細節,哽咽著說道:「昨天回去後,李少還有些不高興,說多花了不少冤枉錢。我說那珊瑚樹紅彤彤的很好看,放在家裡很有氣氛,這錢花的也算值了。玩賞了一會那株珊瑚樹,李少的心情才慢慢好了起來。更是說什麼海馬壯陽之類的話,後來我去洗澡,回來後陪著他喝了點酒,然後我們就那個了。」
樂廣慶不禁有些納悶:「這跟張平有什麼關係?」
王芊芊說道:「昨天拍賣結束後,張平這人攔著我們去路,非要說這珊瑚樹有古怪什麼的,結果玩賞就出事了。肯定是他下了咒,李少才中招的。」
樂廣慶哭笑不得,呵斥王芊芊:「你瞎說什麼,哪有什麼下咒的,倒是你,還有什麼沒有交代清楚的?」
卻不料張平在旁邊接口道:「警官,王芊芊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這珊瑚樹是有些問題,能否讓我問她幾個問題?」
樂廣慶疑惑的看看張平,點點頭。
張平提問道:「王芊芊,昨晚你可記得,李維章有沒有接觸過那珊瑚樹,或者吃過?」
王芊芊張口結舌:「昨晚我們都碰過那珊瑚樹的,不過有沒有吃,我卻不知道。後來我洗澡去了,出來的時候桌上有酒杯和紅酒,至於李少有沒吃過我就不知道了。」
樂廣慶在旁邊接口道:「這好辦,現在我們過去看看,如果吃過珊瑚樹,在那樹上肯定有新的斷口痕跡。」
幾個人來到現場後,果然發覺在一處枝杈上,有明顯的一小截斷痕。樂廣慶按耐不住內心的疑問,向張平問道:「這珊瑚樹,還能吃麼?」
張平點點頭說道:「紅珊瑚被視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貴權勢,所以又稱為瑞寶,是幸福與永恆的象徵。此外,紅珊瑚不僅具備收藏價值、觀賞價值,還具備極強的保健功能。據說,佩戴紅珊瑚飾品能夠調節人體內分泌,促進血液循環,還能夠除宿血、續斷骨、養顏美容、抗癌,驅凶避邪,使人吉祥富貴。此外,紅珊瑚也是可以作為藥用的,至於直接服用,就不怎麼清楚了。」
樂廣慶思索片刻後,再次追問王芊芊:「剛才你說李維章曾經說過什麼海馬壯陽之類的話,是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說一遍。」
王芊芊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當時我正要去洗澡,耳邊聽著李維章把玩著紅珊瑚樹,嘴裡說著海馬能壯陽,那麼這珊瑚樹是否也可以呢?如此大紅之物,對血氣肯定是大補。對,他就是這麼說的,然後我還調侃他說再找點海馬補補身子呢。你們不知道,李維章那方面一向不是很強,經常隨身帶著偉哥的。不過這次卻忘了攜帶。」
樂廣慶點點頭,對張平說道:「看來你說的沒錯,這個李維章恐怕是覺得珊瑚樹有壯陽的功效,吃了一小片或者泡酒吃掉了。關於這一點,回頭我們檢查一下酒杯的成分,另外查驗李維章的身體也能得出結論。不過我有個疑問,這珊瑚樹有什麼古怪,為什麼會吃死人呢,但是方纔你又說可以食用,這明明是可以下藥的。」
張平臉色嚴肅,指著還放在桌上的那株紅色珊瑚樹,沉聲說道:「昨天我看到這珊瑚樹,就感覺到有些古怪,上面好像有很濃郁的陰煞之氣,如果沒有合適的化解之道,對人的身體而言必定有一定壞處。原本我想拍下來仔細研究,卻沒想到李維章卻有意,而且出價高昂,我放棄之後擔心他會有問題,這才出言提醒,可惜的是他對我可能有什麼成見,根本不聽我說,直接走掉了。誒,要是我再堅持一下啊,說不定可以避免這慘劇的發生。」
樂廣慶聽得半信半疑,走到了那株紅珊瑚樹旁邊,煞有其事的仔細打量,卻根本看不出任何陰煞之氣。但是即便這樣,他也小心翼翼的只是觀看,而不是用手把玩。
樂廣慶搖搖腦袋:「得,我還是不動的好。不過如果真像你所說,那真是可惜了,這麼大一株紅珊瑚樹,世所罕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