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據老頭子說,他是在垃圾堆邊被他撿到的,不過謝雨知道,他的父母親一定還在世,並且老頭子還知道他們住處。但謝雨一直都沒有詢問老頭子,他們都將自己丟棄了,還回去幹嘛?這個據說被老頭子撿來的徒弟,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男女徒弟之中第二小的一個,收了謝雨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收過徒弟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謝雨竟然成為了他最得意也最叛逆的妖孽弟子。從小就大把大把的將他的長鬍子揪下來編東西,把他佝僂彎弓的身體當大馬騎。不過也是最聰明學得最快的一個。
謝雨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就沒有自己。
謝雨願意用命來維護老頭子苟延殘喘的餘年。反過來,謝雨完全相信,老頭子也會毫不吝嗇的用他的命來維護自己。就如同大師兄說的那樣:老頭子即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也是講義氣的兄弟,不管是為父母,還是為兄弟,都應該兩肋插刀。
謝雨相信,即便拿刀架在脖子上,留下來的師兄姐妹也不會將老頭子的地址說出去。就算是死,頂多碗口大的疤,山裡的人多的沒有,血性少不了。
老頭子晚年過的較尋常人來說,雖然逍遙自在,不過卻悲苦萬分,這倒不是因為謝雨這個妖孽弟子採花採到小師娘身上,而是因為他心中有一件苦事,一件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苦事!老頭子對弟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對於自己的事情,則相當的隱忍,是那種能夠咬斷舌根連肉帶血吞進肚子裡的人。謝雨曾經多次的聽到老頭子一個人在茅屋之中默默的哭泣,只是因為那件事,那件注定會讓他僅有的幾年痛不欲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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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喝水!」謝雨將兩大玻璃杯水遞到了客廳的桌子上,兩個小美女如今看到水,宛如看到了鶴頂紅一般。
「你們體內還有點殘毒,還得喝!」
謝雨像侍奉老頭子喝藥一般,命令性的口氣說道,每當這個時候,老頭子都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謝雨,然後冷哼的問了一句「下毒了吧?」謝雨便是回答道:對,下毒了,早就想毒死你了。「滾犢子!」老頭子咒罵一句,揚起桌上的碗,一飲而盡。
不過伺候兩個妮子,似乎比老頭子還難,聽到謝雨的話,兩個丫頭沒有絲毫的反應,尉遲冰冰也罕見的拿起了郭初瑤的專利品,拳壇雜誌,不認真的翻著。
謝雨知道,上次的事情,對於兩個純潔的女孩來說,還有陰影。兩個女孩一不說話,家裡便冷冷清清的,讓謝雨很不自在,感覺自己剛被人強抱過一般心肌梗塞。
「明天我去買點東西回來,咱們三人開個小party怎麼樣?」靈機一動,謝雨興奮的語氣說道。本以為這樣可以引起兒女的注意,不過讓謝雨失望的是,二女只是抬頭瞟了一眼謝雨,似乎並沒有很高的熱情。便再次的翻騰著手中的雜誌。
這樣的情景又說過了兩天,期間方丹秋打來了電話詢問二女的情況,尉遲南和雪宜隔兩天就會來觀望一次。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活潑的女孩總會歡笑。大約在這件事情過了十天之後,二女低落的情緒終於消除殆盡,取而代之的又是瘋子一般的喧鬧互打。
「死得好!」
謝雨揮汗如雨的坐著仰臥起坐,突然之間聽到了一聲嘹亮痛快的大喊,這個聲音是郭初瑤那甜美的童音發出的,便是頗有興趣的走了出來。
「誰死的好呀?」謝雨問道。
「是那害我們的三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