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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章 初次見面的小舅子 文 / 美麗的蛇

    第二百九十章初次見面的小舅子

    儘管劉家輝將已經完成戰鬥任務的部隊陸陸續續的全部調到了新黃河的堤壩上,那支部隊完成作戰任務,就調那支。並連哄帶騙,甚至不惜打破不擾民的慣例,從沿河的幾個縣強行抓了數量不少的民工。甚至將被俘的所有日軍戰俘都押上了新黃河大堤。

    實際上也不用他騙,相當多的祖輩都生活在這裡的農民,汛期一到自己就上了堤壩,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家,儘管貧窮,但是也是他們的家。至於那些被他抓來的都是距離新黃河比較遠的通許、太康附近的居民。這些居民到不是怕去修黃河大堤,而是怕這支**發揮**某些部隊徵兵的時候的優良傳統,借口徵集他們去修堤,而行徵兵之實。

    先以修堤的名義將他們騙離開家,然後到了一個地方周圍機槍一架,軍裝一換,你就是不想當這個兵,也別無選擇。難道拿腦袋與機槍去抗去嗎。始終擔心人力不足的劉家輝在始終徵集不到足夠的人數的時候,只能派兵下去抓。

    劉家輝自己也將部隊的後續戰鬥丟給高海寬,以及因為戰局已經趨於平穩,將鄭州防務移交給關健,從鄭州趕過來的許洪亮。自己幾次上黃河堤壩巡視。好賴他在後世的時候,也隨同部隊參加過幾次抗洪搶險行動,多少也算是有些經驗吧。

    但是看著老天爺幾乎是不停頓的連續揮撒著他的甘露,劉家輝的心一直在緊緊的糾著。如果大雨一直就怎麼下,新黃河兩岸破爛的堤壩恐怕真的抵擋不住,即將到來的洪水。雖然這些堤壩頂住了首次洪峰,但是後續的洪峰能不能頂的住,劉家輝心理一點底也沒有。

    劉家輝這些天一直在關注著黃河上游的水情,知道黃河上游的雨幾乎一直在下。儘管鄭州一線的雨已經有減小的趨勢,但是鄭州上游,洛陽甚至豫西的雨還在一直的下,新的洪峰很快就會相成,在第一次洪峰的沖刷之下,幾乎又撥到一層皮的河堤能不能頂的住後續洪水,才是劉家輝最擔心的。

    幾乎所有的人都勸他,在新黃河還沒有決口之前,將部隊撤回平漢路以西。按照這幾年的情況,和黃河上游的雨情來看,這次洪水的規模會很大。這些破爛不堪的堤壩很難頂的住。

    雖然現在的連天暴雨雖然給部隊行動帶來一些困難,新黃河快速上漲的水勢也增加了部隊渡河的困難,但是全軍在大水到來之前渡過黃河還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平漢路東那裡地勢相對較高,關鍵是背靠大後方,後勤物資補給比較方便,也要充足的多。

    否則一旦新黃河真的決口,形成大片的洪水區域,28集團軍將被分割成互不相連的兩部分,並且主力孤軍懸在豫東。近十萬大軍將被困在曾經富饒但是現在在黃河連年改道以及戰亂的影響之下,此時已經破敗不堪的豫東。這十萬大軍包括幾千日軍戰俘的吃喝每天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單靠杞縣、通許、太康幾個殘破的縣很難滿足需要。

    此時隨著通許一線最後結束的聚寶崗戰鬥的最後一聲槍響落下,到暫54師收復杞縣,新77師不戰而收復開封為止,28集團軍此次豫東作戰的戰鬥已經大致宣告結束,通許、太康一線的日軍22師團、61師團、70師團三個師團主力被殲,小部流竄。

    雖然大雨給各部隊運動,作戰帶來不小的影響,但是卻沒有挽回日軍最終的敗局。被合圍在前山龍口的,糧彈兩缺,只是依靠拼刺刀還在維持的61師團殘部首先被全殲。61師團長田中勤『自殺』未成,重傷被俘。

    在前山龍口的戰事落幕的兩個小時之後,被暫54師、獨立170師各一部合圍在聚寶崗一線的22師團85聯隊全軍覆滅,只餘師團長平田正判中將帶領幾十名殘兵敗將突圍而出,不知所終。雖然最後雨中的戰鬥打的很艱苦,但是各部還是在劉家輝規定的最後時間完成了各自的戰鬥任務。

    在此同時,暫54師一部攻擊杞縣得手,全殲日軍守軍兩個中隊。受命迂迴開封的新77師在預備90師一部的配合之下,在開封東南的陳留境內擊潰日軍開封駐軍。日軍殘部在戰敗之後,沒有敢撤回開封,而是渡過廢黃河向豫北逃竄。新77師不戰而下開封。

    已經抵達河北的關東軍兩個師團在豫東戰事結束之後,便停留在刑台、巨鹿一線。日軍大本營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終究沒有捨得拿兩個精銳師團冒險。兩個師團在河北停留了半個月之後,被調往了日益吃緊的太平洋戰場。

    隨著開封的收復,豫東戰事全部告終。28集團軍在歷時大半個月的會戰第二階段,擊潰、全殲日軍三個半師團,以自身傷亡兩萬六千餘人為代價,斃、傷、俘日軍六萬餘人。

    生俘日軍61師團長田中勤中將,70師團長內田孝行中將以下四千多人。擊斃日軍12軍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等大佐以上軍官近百名。在加上之前在周口一線的的64師團只有師團長以下數百人逃脫,僅僅在豫東日軍就損失部隊八萬人以上。這還沒有將在豫南與第5集團軍作戰,先後被擊潰的兩個師團的損失計算在內。

    如果加上在第一階段豫中會戰,日軍損失的第3師團、27師團、37師團、63師團、110師團以及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和一個野戰補充隊。被擊潰的62師團,69師團等,日軍到此為止僅永久性損失的師團就達到了空前的九個。

    此次河南會戰為日軍自明治大帝建立新式陸軍以來,所遭遇之前所未有的空前慘敗。(日本天皇語)。在加上在武漢、湘北、南昌一系列戰鬥的損失,其損失程度已經遠超過了之前的緬甸戰場。這次的損失對日軍來說簡直是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尤其讓日軍感覺到恐懼的是,得到了新式裝備補充的中**隊戰鬥力上升速度。

    好在28集團軍在佔領開封一線之後,因為黃河水情的關係停止了東進的腳步。讓日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而讓劉家輝停止了東進的腳步的原因,不僅僅是黃河水情。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28集團軍在連續長時間作戰之後,雖然取得了空前的戰果,但是本身也元氣大傷,彈藥消耗巨大,特別是所攜行的炮彈幾乎消耗一空,不經過長時間的休整,也已經沒有了持續作戰能力。

    28集團軍在杞縣收住繼續東進的腳步,前出豫魯邊的暫70師在橫掃豫魯邊之後,也撤回了太康一線休整待命。見28集團軍收兵,日軍也在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停止了所有的調動,並將河南境內,黃河以南的部隊全部撤退至於山東、安徽境內,以集中目前有限的兵力,保障津浦鐵路的安全。將原河南佔領區黃河以南的地區全部放棄。

    同時將河南境內調回的已經湊不足一個旅團的部隊沿魯豫邊、豫皖邊嚴密佈防,生怕28集團軍那天沒有事情幹殺出河南來,尤其是現在中國派遣軍兵力已經空虛到了極點的情況之下。

    到7月底,8月初,河南境內黃河以南的地區已經沒有一名日軍。日軍的主動撤離,讓劉家輝同樣長出了一口氣,他可以將全部心思放在了黃河上。

    面對日軍撤走之後留下的大片空白地區,劉家輝在手頭可以機動的兵力全部放到了黃河堤防上,實在無力抽調兵力填補的情況之下,電告陳部長,希望一戰區能夠派兵填補日軍留下的空缺。

    黃河目前防汛形勢嚴重,以及作戰中不小的損失,也讓28集團軍此時無力東進。這只是讓劉家輝無心東進的兩個原因,也是可以公開的兩個原因。還有一點相當重要的原因,是劉家輝不想說的。

    日軍撤退之後,留下的地區大部分都是十八集團軍的游擊區,他不想夾在中間兩面難做人,更不想與自己的同胞動不動就刀兵相像。

    國共兩軍一個拚命想要發展,一個拚命想要控制不讓發展,這其中大小摩擦是斷不了的。大打雖然沒有,但是小打肯定是斷不了。原來距離遠,參合不到,還體現不出來什麼。

    但是近了,恐怕是非就要多了。自己的帽子在軍委會某些人眼睛裡面本來就有些發紅,還是離這些是非遠一些為好。這些地盤還是交給其他有心人去占吧。

    更何況28集團軍在這次作戰中,與十八集團軍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雖然沒有大打起來,但是小衝突卻始終不斷。僅僅在不到一個月的作戰中,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要是常駐在一起,那還不是麻煩不斷。

    但是出乎劉家輝意料的是,軍委會並沒有把豫東地區移交給一戰區,而是命令此時轄區僅剩皖西,豫南以及湖北平漢鐵路以東的五戰區派出部隊北上接防。

    一、五兩戰區以新黃河為界,新黃河以東為五戰區轄區,以西為一戰區轄區。這一結果可謂是一五兩個戰區皆大歡喜。五戰區得到了可以迴旋的地盤,不在向以前那樣被日軍困在狹小的地帶。而一戰區這些嫡系部隊前邊有了五戰區那些雜牌部隊做替死鬼,在理論上說是安全的多了。

    當然這些事情也論不到劉家輝這個級別去操心。所以他還是將精力投入到了黃河上防汛上。儘管劉家輝自認為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畢竟這種天災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而且這個年代的物資基礎,也不是劉家輝在後世抗洪的時候可以相比的。

    就在劉家輝面對黃河不斷上漲的水情憂心沖沖,正準備在五戰區部隊抵達之後,將所有部隊全部拉上黃河堤壩的時候,軍委會的一道命令讓他只能停下手頭上的工作。

    軍委會拒絕了劉家輝等黃河汛期過去之後在撤離的要求,下達了28集團軍將防汛工作移交給已經從豫西趕回的黃河水利委員會,全軍必須在規定期限內撤回常德休整待命的命令。

    拿著軍委會下達的調令,劉家輝只能不情願的開始陸續集中兵力,下達的撤離命令。28集團軍整個會戰結束的時候,已經成了黃河防汛的主力軍。在28集團軍撤離之後,本來就已經危如卵石的黃河堤防形勢,更加岌岌可危。

    在後世,軍隊參加地方自然災難的處置已經形成慣例,無論是什麼樣的天災,地震、洪水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解放軍。

    劉家輝在後世當兵的時候,沒有少參加各種抗洪救災行動。特別是1998年,長江流域那場特大洪水,劉家輝所在的部隊幾乎全程參與。劉家輝本人雖然沒有趕的上,但是那場抗洪鬥爭,卻是沒有少聽過。

    但是在現在年代軍隊參與地方自然災難的處置,還是一個不可想像的事情。特別是在軍委會中某些一直在找劉家輝毛病的人,更是將劉家輝將軍隊拉上堤壩參與抗洪的事情,看做他在收買人心。

    除了這些人之外,軍委會也不想這支戰鬥力極強的部隊,在洪水中遭受到什麼大的損失。畢竟28集團軍此時的傷亡數字,在別的部隊看來已經絕對是一個傷亡數字。如果在洪水中再損失一部分,那麼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就無法投入戰鬥中。

    此時最高當局雖然對劉家輝已經產生了防範之心,但是抗戰還未結束之前,還用得到28集團軍的情況之下,最高當局也不想28集團軍戰鬥力損失過大。而且劉家輝雖然與美國人走的比較近,但是畢竟沒有露出絲毫反對最高當局和軍委會的意圖。這個人在最高當局看來,還是要用的。

    況且河南地區的戰局穩定了,但是不代表其他方向的日軍也老實了。28集團軍這樣一支戰鬥力強悍的部隊,不應該局限在一個地區。參加什麼本來應該歸地方管理的防汛事情。他們打好仗就行了,防汛的事情那是黃河水利委員會的工作,和軍隊無關。

    軍委會不僅給劉家輝下達了撤退命令,甚至在命令上明確標明了撤退的時間。在軍委會的再三嚴令之下,劉家輝只能將部隊不情願的撤下來,開始轉移準備。

    28集團軍的撤離,前階段一直以28集團軍為主的防汛工作,一下子顯出了人手不足的情況。儘管劉家輝幾次向軍委會提出,等汛情緩解了在進行撤離,但是軍委會的回復卻始終只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准」

    看到劉家輝在請求被拒絕之後的沮喪,這個時候許洪亮也無計可施。此時黃河的汛情已經是一天嚴重過一天,如果28集團軍在,雖然不能保證新黃河大堤不決口,但是降低損失卻沒有任何問題的,這一點,許洪亮是絕對肯定的。

    而且自己的這個總座幾天來在黃河大堤上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不僅想盡辦法籌集了大量的防汛物資。甚至在幾個險要河段上,調集了三十部由於缺少備件,已經很少使用的繳獲的日制汽車,準備一旦決口,控制不住的時候,將汽車推進決口處,降低洪水的流速。

    但是這個調令一下,劉家輝的前期準備工作全部白費了心血。許洪亮在內心中雖然對劉家輝在大戰過後,不休整部隊,而將部隊拉上黃河堤壩,參與防洪的事情不以為然。但是既然劉家輝已經下了決心,出於維護主官聲譽的原因,他也沒有表示反對。

    許洪亮和28集團軍幾乎所有的將領都認為,防洪是地方上的事情,軍隊在沒有得到確切命令之前,不應該參與。而且軍隊的主要任務是作戰,不是抗著沙包,去堵決口。

    28集團軍既然不想與地方牽扯上關係,那還是做的比較徹底為好。地方上的事情,除了軍委會下令和涉及到自身的,28集團軍還是不參與的為好。

    實際上對於軍委會之所以這麼快就下調令的原因許洪亮心中也很清楚,一是,軍委會不希望這麼一支戰鬥力極強的部隊在洪水中受到什麼大的損失。二是,恐怕28集團軍參與救災和防汛,要阻擋了一些人的財路,這些人自然巴不得28集團軍越早調走越好。

    而其他還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就有些需要值得細細體味了。軍委會之所以再三要求28集團軍在預定時間之內必須撤離的原因,恐怕不會僅僅是上面兩點可以解釋的完的。

    看著劉家輝在請求被軍委會拒絕之後,低落的情緒,許洪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動用軍隊上堤壩參與防洪,恐怕也只有自己的這個總座能夠想的出來。

    許洪亮也只能安慰劉家輝道:「總座,你不要太擔心。黃河水利委員會的那位主任委員,此人我曾經有過一面之識。此人是一個實幹家。對河防還是有一些心得的。他接手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再加之通許一線戰事完畢之後,新黃河一線已經成為我軍的後方,軍委會還是會想辦法,下決心解決此次黃河汛情的」

    劉家輝搖搖頭道:『此人我也聽說過,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在此次豫中會戰之前,新黃河實際上已經成為中日兩軍的對峙線,雙方相互炮擊破壞,雖屢次維修,但是限於施工人員的**和其他某些方面的原因,新黃河大堤實際上已經是破爛不堪,很難抵擋住這麼大的洪水。「」此次黃河洪水,自抗戰爆發以來還是首次。這些破爛不堪的堤壩能不能頂的住,很難說。我將軍隊拉到堤壩上,不是想撈什麼名聲,更不是想要得到什麼好處。我只是想盡量減少一些損失。遭災的畢竟都是我們同胞。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咱們這麼多人在黃河堤壩上,至少也會減少一部分的損失。」

    說到這裡,劉家輝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中的電報紙,無奈的道:「告訴部隊,已經籌集好防汛物資,全部留給當地政府。另外將原計劃用來堵口的那些汽車,也全部都留下來,移交前來接收的黃河水利委員會。各部隊按照軍委會的命令,撤退。」最後的幾句話,說完最後幾句話之後,劉家輝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儘管劉家輝撤的有些不情願,但是在軍委會的高壓之下,他也只能將部隊逐次撤離新黃河堤壩,撤退至平漢路以西,做好全軍撤退回常德的準備。在撤離之前,劉家輝卻意外的達成了自己岳父母的心願,找到了自己那個失蹤數年的小舅子。儘管雙方的見面,實在稱不上愉快。

    此次28集團軍作戰的區域,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十八集團軍的游擊區。28集團軍部隊幾次大的迂迴作戰,不可能不與這些雖然在十八集團軍建制內,但是國民政府和軍委會打死都不會承認的部隊發生一些交集。尤其是在最後的追擊、掃蕩殘敵的戰鬥中,雙方更是屢次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有著常勝軍的傲氣的28集團軍部隊中,除了知道歷史走向的劉家輝自己和頭腦清晰看的比較遠的許洪亮之外,其他的人沒有人能看的上這些衣衫襤褸,武器破爛的友軍不友軍,敵軍不敵軍的所謂友軍的。

    幾次的遭遇雙方鬧的很是不愉快。在十八集團軍的那些游擊部隊趁機打落水狗的時候,與28集團軍追擊部隊幾次發生不小的誤會。特別是那些偽軍知道28集團軍對他們這些叛國者,一般處理比較重。而十八集團軍對他們這些人,只要不是頭目,基本上處理的都相當寬大。

    所以在日軍主力潰敗之後,除了那些罪大惡極,連十八集團軍都殺之後快的頭目之外,這些偽軍基本上都主動向十八集團軍部隊投降。這一點引起了28集團軍各部的相當不滿意,認為對方是藉機擴充實力,佔自己的便宜。一場大戰下來,28集團軍與十八集團軍雙方衝突沒有少發生。

    最嚴重的一次,向東追擊70師團潰軍的暫70師的一個團在拓城一線,曾經將十八集團軍正在圍殲他們追擊目標一部分的一個獨立營包圍起來,揚言要將這些喜歡佔便宜的人繳械。

    暫70師要繳人家的械,人家自然不肯。況且人家認為自己打的是鬼子,跟暫70師沒有關係。暫70師認為這些鬼子是被自己打散跑出來的,自然就是自己的戰利品,跟十八集團軍一點關係也沒有。兩支部隊在被包圍的日軍一個中隊眼皮子底下,先是互相嘲笑,很快便升級為大打出手。

    雙方雖然沒有動槍,但是卻好一陣子混戰。身體素質佔優和人多勢眾的暫70師在這場拳腳大戰中大獲全盛。得意洋洋的,把別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暫70師部隊順手吃掉了這個日軍中隊之後,得意的押著俘虜和繳獲的武器走了。

    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補充點裝備的十八集團軍部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被人家搶走了。吃了這麼大虧的十八集團軍部隊那能嚥下這口氣,便派人找上門來,痛斥28集團軍搞摩擦。

    這種事情在此次作戰中,發生過數次。28集團軍各部隊仗著良好的身體素質和水平極高的訓練,在此類事件中基本上沒有吃虧過。雙方雖然沒有動過槍,但是拳腳相加的事情卻是屢次發生,暫70師的事情只不過是其中比較嚴重的一起罷了。

    28集團軍不許開第一槍,這是劉家輝下過嚴格命令的,但是十八集團軍為什麼不開槍,這劉家輝就不知道了。劉家輝也猜測到了可能是十八集團軍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了。

    當然那些破爛的武器,暫70師是絕對看不上眼的,但是這些人實在對十八集團軍的那些部隊作戰的時候沒有見到影子,等大戰完事了,前來打落水狗的舉動感覺實在憤怒。都認為這是他們來搶果子,佔便宜的。

    如果不是劉家輝在戰前曾經一在要求過,在作戰中與十八集團軍部隊遭遇,28集團軍部隊一律退避三舍,不許挑起事端,盡量忍讓,一切交涉事宜,必須上報集總處理,如果不是商子旋還冷靜,沒有忘記劉家輝的叮囑。

    恐怕雙方早就大打出手了。而且28集團軍部隊對對方張嘴閉口一口一個頑軍,實在感覺惱火的緊。

    頑軍是什麼意思,這些始終在前線拚殺,並沒有與十八集團軍和新編第4軍基本上沒有過直接接觸,更搞過摩擦的軍官雖然不知道,但是從對方的表情上來看,這些軍官也知道這些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對於這個稱呼,劉家輝也很生氣。部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卻知道這兩個字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自己從來沒有和他們搞摩擦,這幾次的衝突也都是誤會。怎麼能將這個稱呼按到自己的頭上?

    但劉家輝的腦袋還是冷靜的,強行壓制住了下面要求如果十八集團軍對待友軍再這麼樣就要不客氣的話,邀請對方前來談一次,好好的解決一下兩軍之間在作戰的時候,因為聯絡不暢引起的誤會。

    他的這個邀請,在28集團軍全軍出豫東,第一次與十八集團軍的部隊遭遇的時候就發出去了,可惜一直等到他要撤離了,對方的代表才到已經被28集團軍收復的通許前來會面。

    正忙著撤離的準備工作的劉家輝在得知自己邀請來的十八集團軍代表才到的時候,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28集團軍都要奉命撤離了,現在所在的防區要移交五戰區了,還來見面還有什麼意思。

    儘管此時的溝通沒有什麼意思了。許洪亮、高海寬、張恩華等人也主張,既然自己要撤離了,見不見也沒有什麼,還是不見為好。但是劉家輝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見上一面。有些事情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對方的代表職務雖然不高,只是一個軍分區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儘管算不上對等談判。但劉家輝還是親自與其進行了談話。劉家輝知道自己的部下對十八集團軍一直抱有偏見,如果讓別人去談,很有可能會弄的適得其反。

    一見到這個十八集團軍的代表,劉家輝就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總是覺得這個人自己在那裡見過。後來還是一同參加談話的許洪亮說出來十八集團軍的這個代表與自己的兩個老婆長的很像,而且這個人的說話中帶著明顯的江西口音。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不卑不亢的十八集團軍,自己總有一股熟悉感覺的,歲數不大的軍分區副政委,劉家輝突然想起來自己岳父母一直在尋找,自己想盡辦法也沒有在國統區找到的,自己的那個離家多年的內弟。難道這個人?

    不過劉家輝感覺應該不像,自己的家庭關係在無孔不入的那些記者面前,早就沒有什麼**好保密了。只要有心人都會知道。如果他是自己的小舅子,就憑自己是他姐夫這層關係,他也不該滿臉的敵視表情。

    劉家輝知道,此時國共兩軍的矛盾,已經積怨日深,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和氣。但是雙方將領的敵視,卻相當的重。尤其是在這國共雙方勢力爭奪的地區,彼此沒有好感是正常。

    但是如果他是自己小舅子,自己又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們,儘管現在雙方有些矛盾,但是畢竟不是本質上的問題。這個傢伙幹嗎這麼敵視自己,反到是與許洪亮一直客客氣氣的。

    刨除這個因數,他有些不相信,天下那有那麼巧的事情。儘管自己托人在幾個戰區多方尋找也沒有找到之後,居然會在千里之外的河南見面。

    劉家輝可以斷定自己這個無緣相見的內弟當年不是去了延安就是去了皖南。因為只有那些地方是他,尤其是他身後的劉家無能為力的。當年去延安的那些所謂進步青年成千上萬,那有那麼好運碰到一起。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人的職務有些不相稱。儘管劉家輝知道像自己內弟這種大學生,在人才特別是高知識分子缺乏的十八集團軍通常提拔的都很快,只要沒有犧牲或是被自己人肅反掉,一般提拔的都很快。但是熟知十八集團軍的歷史的他並不認為,一個37年參軍的人,僅僅幾年的時間一下子就可以提拔到軍分區副政委的,相當於**副旅長的崗位上來。畢竟那邊也是要除了要有相應的能力的同時也是要講究資力的。

    雖然長的有些相像,口音也對。但是劉家輝還是決定等正事談完之後,在好好的想辦法瞭解一下。如果確定是自己那位小舅子,那麼自己也算是對岳父母的承諾有了一個圓滿的交待。

    儘管劉家輝想緩和一下本身氣氛,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有可能是自己小舅子的人,言語會如此鋒利,說話簡直是咄咄逼人。而且專找他話裡的毛病,話裡話外都是針對他,弄的劉家輝自己很尷尬,有些後悔來接見他們了。

    就連十八集團軍部隊的其他的代表也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副政委,一付很意外的表情。很明顯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過來吵架的。

    被弄的很尷尬,在動嘴上實在玩不過人家的劉家輝只能退位讓賢,將談話的事情轉交給許洪亮負責。自己在一旁老實的聽著,只是在幾個重要的問題上表述一下自己的意見。

    好在雙方雖然有誤解,但是矛盾並不算大。再加上劉家輝又主動退讓,賠償了十八集團軍被打傷的人員的醫療費,再加上28集團軍馬上就要撤退,撤離豫東,雙方以後恐怕也沒有什麼交集了。「誤會」總算順利的解決了。

    劉家輝在談判中幾次被對方代表犀利的言詞弄的下不來台,感覺面子全部丟光了。唯一的收穫就是中途出來吸煙的時候,從對方那個對洪升一身裝備羨慕之極的警衛員炫耀的語氣中,得知他們這個副政委是浙江大學的高材生。

    可惜的是,這個警衛員明顯受過訓練,等劉家輝在想從他口中多套出一些情況的時候,知道自己無意中說露了嘴的這個警衛員,反到是很警惕的看著劉家輝,任憑劉家輝怎麼套,就是閉口不談。看的出來這個小伙子和他的首長一樣,對他這個頑軍大官沒有什麼好感。

    浙江大學的高材生,加上南昌口音。劉家輝對這個人的身份已經基本確定,百分之八十有可能是自己那個結婚幾年了,一直無緣相見的小舅子。十八集團軍中南昌人肯定有,浙江大學的學生也肯定有。但是即是南昌人,又是浙江大學的學生,而且歲數也相當的恐怕就不多了。至於姓名不同,劉家輝並不認為是什麼矛盾之處,在十八集團軍和新四軍中改名的現象非常普遍。

    正當劉家輝想辦法從這個歲數不大,卻一臉警惕的看著他的小警衛員嘴裡在套出點什麼的時候,劉家輝的身後突然響起冷冰冰的聲音:「劉家輝如果有時間陪我的警衛員在這裡閒扯,還不如進屋來,抓緊時間早點將問題解決。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

    他的這幾句話,劉家輝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一直將劉家輝視若神明的洪升卻不幹了。雖然因為劉家輝在場,沒有動粗,但是卻死死的瞪著這個十八集團軍的什麼政委。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個嘴巴。

    劉家輝看到洪升一臉憤怒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這是我的家事,你小子操的什麼心。」說完相當有深意的看看那個聽完他的話,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走回了會場的副政委。

    碰了一鼻子灰的劉家輝笑了一下,絲毫沒有被輕視的不愉快,快步走回了會場。這個年輕的副政委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有這一眼就足夠了。劉家輝從他眼神中,看出來他聽到一家人這三個字之後,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光彩。

    呵呵,饒是你在冷靜,一提到多年不見的家人,恐怕也會有些失態,那怕是小小的失態。劉家輝可以肯定這個傢伙絕對知道自己就是他兩個姐姐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姐夫。不過讓劉家輝始終想不透的是,這個傢伙既然知道自己是他的姐夫,對自己怎麼還顯露出如此深的敵意?自己貌似沒有得罪過他。

    自己與兩個老婆結婚也是自願的,並不是他劉家輝仗勢強搶來的。自己當初在報紙上刊登的那封啟事,到現在還論為某些人恥笑他怕老婆的話柄。這些事情在公眾面前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也不止一次的被某些媒體記者,弄到報紙上大勢宣揚一回。這個傢伙也應該知道。怎麼看他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等雙方唇槍舌戰了一個下午,雙方的「誤會」總算解決了之後,這個副政委站起身來,冰冷了一天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道:「劉長官,這次的誤會,我們希望今後不會在發生了。」

    劉家輝並沒有起身,而是擺了擺手道:「我們已經接到調令,最此在明天午夜之前必須全部撤離,將防區移交給五戰區部隊。我想以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至少在抗戰結束之前,這種誤會是不會在發生了。」

    「對了,兄弟的口音聽著象南昌地方的人,不知道兄弟的家是南昌什麼地方的人?也許說不定,我和你的家人也許會認識。畢竟我的部隊當初在南昌駐紮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副政委看了看會議室內的其他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劉家輝看到他的目光所及,笑了笑對著許洪亮耳語了幾句。許洪亮站起身來,招呼會議室的其他參與會談的28集團軍的幾個人退出了會議室。只是許洪亮被他留下來了。不過十八集團軍派來的幾位其他幾位代表並沒有退出去。

    看著依舊不說話,看著許洪亮的這位副政委。劉家輝道:「許參謀長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他不是外人,閣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如果以後咱們有機會在見面,找不到我,你們找許參謀長也是可以的。」

    看到28集團軍的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這個見面以後一直對劉家輝都冷冰冰的代表,冷冷的對劉家輝道:「我想我的家人您一定會認識的,也會相當的熟悉的。我是該稱呼你為劉長官,還是該稱為姐夫?我的雙料姐夫。」這個副政委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他的這話一說完,劉家輝和許洪亮對看了一眼。這個人果然是劉家輝那個失蹤多年的小舅子。而且從十八集團軍其他代表一臉平常的表情來看,這些人明顯知道這一事情。

    劉家輝看著這個總算承認了自己身份的小舅子,笑了笑道:「你就是程佳銳吧,岳父母多次和我提到過。我說咱們一見面就感覺到你這個人總有些熟悉的感覺。原來還真的是你。」

    「兩位老人現在身體不錯,整天忙著照顧那幾個外孫子,孫女。雖然生意因為戰爭停了一部分,但是兩位老人現在過的很充實,你就不要擔心了。」說完劉家輝從軍裝上衣兜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程佳銳。這是他在剿匪完畢之後,全家照的最新一張全家福照片。這張照片也是他回到這個時代之後,唯一一張穿便裝的照片。

    這張照片自從照完之後,劉家輝一直隨身攜帶著。沒有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程佳銳接過照片仔細的看著,臉上的冷冰冰被一陣柔情所代替。儘管他的這些柔情只是一瞬間,但是仍然被劉家輝敏銳的抓住了。

    仔細看了良久之後,程佳銳才將照片遞還給劉家輝,劉家輝看出了他臉上漏出的一絲不捨。劉家輝接過照片,仔細的放回口袋中之後,才緩慢的道:「你們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解決貴我兩軍之間之前摩擦的事情吧。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看在別的,就看在你是我小舅子的份上,我能幫的我會盡量幫。」

    程佳銳聽完他的這話,沉思了一下道:「的確,我們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解決貴我兩軍之前的不愉快。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希望能夠得到貴軍的幫助。」

    「我們的部隊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與掃蕩的日軍,以及一些敵對勢力作戰的時候傷亡很大。希望貴部能夠幫助解決一些西藥,特別是盤尼西林。還有一部分手術器材和麻醉藥品。這些東西我們現在奇缺。」

    聽完他這個要求,劉家輝並沒有覺得是多少的事情,便點點頭道:「可以,我們可以幫你們解決一部分,不過數量不會太多。畢竟我們也剛經過一場血戰,有大批的傷員需要治療,一次,實在拿不出太多。這樣你們拿出一個需要的數量明細,我讓許參謀長酌情給你們解決一部分。」

    劉家輝早在程佳銳承認自己身份,以及與他一起來的那些人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就猜出來,這些人派自己的小舅子來和自己談判,絕對不會是僅僅要解決摩擦的事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求自己辦。

    程佳銳沒有想到劉家輝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便點頭道:「如此,我代表那些傷病員多謝了。」

    劉家輝聞言,嚴肅的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不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小舅子。更重要的是在日軍面前,我們都是中國人,也都是一家人。雖然我們的政治見解不同,但是你們也要記住,咱們自己打只是自己內部的事情,在日本人面前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有同樣的愛國心。這一點不會因為政治陣容不同而改變的。」

    說到這裡,劉家輝轉過頭對許洪亮道:「準備二百支卡賓槍,五十支快慢機,一萬發卡賓槍彈。再從繳獲的日軍武器裝備中抽調十萬發65子彈。連同他們所需要的藥品一起送過去。」

    許洪亮聽到劉家輝的吩咐,感覺到有些為難。他到不是心疼這些武器,他實在是擔心這些卡賓槍一旦被有心人察覺,會給28集團軍帶來不小的麻煩。畢竟這些美式卡賓槍在現在這種局勢之下,十八集團軍根本就沒有辦法弄到。如果給一些繳獲的38式步槍,他到沒有什麼意見。

    劉家輝看著許洪亮的表情,笑著拍了拍他的腿,搖頭示意沒有什麼事情之後轉過頭對著程佳銳道:「這是我送給你們軍區宋司令和楊副司令的一點心意。你們回去告訴他,我很佩服他們的為人,希望有遭一日,能夠和他們把酒言歡。不過我送你們的這些武器,你們可要保密。」

    在送走十八集團軍代表之後,許洪亮有些不解的道:「總座,你送他們武器我不反對。儘管我不知道原因,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我看的出你對他們很有好感。再說我們現在畢竟是抗日友軍,他們條件那麼艱苦。我們私下送點武器彈藥我沒有什麼意見。」

    「不過,這些卡賓槍外型獨特,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覺。目前在豫東除了已經開始陸續接防的五戰區部隊,就只有我們一家。第8軍和71軍在周口戰役結束之後,就已經陸續撤回了平漢路東。五戰區部隊又沒有裝備這些美式武器。如果一旦查起來,很容易查到是我們送的。我們今天見他們本身現在就已經相當犯忌諱了。您在送他們這種武器,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您就是送他們多一倍的38式步槍也比送這些卡賓槍要強的多。」

    聽完許洪亮的擔憂,劉家輝搖頭道:「你放心,這些我心裡都有數。沒有事情的。好了不去談他們了,現在咱們部隊已經開始陸續撤退,在渡過新黃河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現在新黃河的水量這麼大,又處在汛期。我真的有些擔心,咱們渡河的時候會突然漲水。」

    許洪亮道:「總座您放心,我已經與戰區溝通好了,戰區會將這幾天黃河上游的水情變化及時通知我們的。而且在您之前的部署中,所有的重武器和傷員在戰役結束之後,就已經陸續提前渡河。戰區又在黃河邊上調集了大量的船隻,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劉家輝看了看地圖,歎了口氣道:「希望吧。你告訴已經渡河的部隊,不必在豫西耽擱,首先撤回常德。主力隨後跟進。希望這次老天爺千萬不要在下了。」

    劉家輝的祈禱很顯然沒有入老天爺的耳朵裡,在28集團軍全軍渡過新黃河的第三天,新黃河破爛不堪的河堤在也忍受不住持續上漲的洪水的壓力,鄢陵、扶溝一線堤壩大規模決口。

    接到戰區因為新黃河堤壩決口,而催促28集團軍加快行軍速度,以免被洪水圍困的電報,劉家輝在內心中無力的歎了一口氣,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黃河到底還是沒有能保住,潰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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