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步神死第節【朋友之爭】
李斯忽然笑了起來,對於魯生能這麼看得開,他感到很是欣慰。既然必須要死,那就由自己這個朋友送他上路吧,至少死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痛苦。
「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魯生也笑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兩人遙遙對視著,一股異樣的氣氛在他們之間徘徊,這是什麼?或許是惺惺相惜之中的一絲無奈吧。
魯生不敢在拖下去了,因為他知道,時間越久,自己就更難出手了。
他和李斯是在幾十年前的一次交手中認識的,雖然中間有著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但魯生知道,這個『四哥』,一直沒有被他忘記。
他不知道李斯是怎麼想的,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把四哥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尊敬的大哥。可現在,他卻即將對這個自己一直尊敬的大哥,最好的朋友下手,試問他心裡怎麼會好受。
話是說的漂亮,可真正到了該行動的時候,魯生卻發現自己似乎很難做到。
強壓下心中的雜念,魯生把心一橫,就要行動了。
魯生是魯班後人,他的攻擊全都是建立在『傀儡術』之上,因此,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招出自己的最強傀儡。
一團黑色的光芒在魯生雙手之中逐漸亮起,迅速吞噬者周圍的螢光,李斯知道。他開始召喚傀儡了。不過,他卻沒有過去阻止地想法。既然這是兩個朋友之間最後的一次了,那就拿出最強的實力,好好的戰一場吧。
隨著魯生手中的黑光消散,一個黑色的泥人緩緩從地下冒了出來,而魯生剛才站立的地方,正好是它地肩膀位置。他這麼一往上冒,連著魯生也被他抗了起來。高達五米的身體上。黑漆漆黏糊糊地泥漿不斷從他身上流出,滴在地面,著實有些噁心。
李斯實在沒想到,這麼多年以來,魯生居然還是用的是泥人這種低級的擬化物,只不過顏色變成了黑色而已,難道他就打算用這個垃圾和自己戰鬥?
看見李斯有些不解的眼神。魯生笑著道:「四哥,你可不要小看它啊。雖然它還是泥人,但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把泥人的各種各樣的作用給研究透徹了,如果你輕視他的話,那是會吃大虧地。」
「是嗎?」李斯笑了笑,「試試就知道了!」
是啊,試試就知道了。但是這一試。就會有一個人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啊。魯生有些惆悵的想到。比起李斯的無情來說,魯生算是很重感情的那一類人了。
「別想那麼多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也不是你的意念就可以改變的了。你現在,還是應該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打敗我!」李斯似乎看穿了魯生的猶豫,忽然開口說道。
魯生聞言卻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李斯這話,和他剛才說的,意思基本差不多。可他這個原創者,卻連自己說過地話都忘了,還需要別人來提醒。
「好,那我就來試試,這麼長一段時間之後,我和四哥到底還有多大的差距!」魯生徹底將心頭的雜念完全拋開了,無論以後怎麼樣。現在他只想和李斯好好的打上一場。
「那就來吧!」李斯也笑了。
……
剛剛交上手。李斯便明顯的感覺到,這個黑色泥人果然不是原先的那些普通貨色可以比擬地。無論是力量。速度,轉身都比以前強上太多,甚至連現在的李斯應付起來都有些吃力。當然,這是李斯還沒變身的時候,不過即使如此,這也值得魯生自豪了。
沒想到,幾十年的時間,魯生便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看來,這幾十年的時間,他也一直沒有閒著啊。李斯暗暗想到。不過,我也沒閒著。
變身之後的李斯,幾乎佔盡上風,儘管魯生已經很努力了,可實力上的差距,讓他的努力顯得那麼可笑。
此時的黑色泥人,身上早已多出無數個斗大的深孔,那都是李斯地鐵拳造成地效果。管泥人的防禦力很強,可面對屍王境界李斯地鐵拳,還是顯得柔弱如紙,彷彿輕輕一碰,就能碰出一個坑一樣。
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從開始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最後的結局。如果魯生的對手是那個老道,或者那個狼王,或許他還有得一拼的實力。不過沒有那種如果,他的對手,只是李斯。
魯生滿頭大漢的靠在一棵螢光樹上,眼神複雜的看著已經成為一灘碎泥的黑色泥人。
事實上,在李斯最後打散泥人的時候,魯生原本還可以使出一招威力巨大的『泥爆』,這一下即使不能將李斯直接炸死,但重傷是絕對不可避免的。
但他到最後還是沒有選擇用出。他想的很明白,即使自己能將李斯重傷,但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卻也已是沒有再戰的實力了,最後的輸家依然是自己。既然無論怎麼樣輸的都是自己,那又何必要拉上李斯,讓他重傷呢?
『血域』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危險,到現在都還是未知。重傷之下的李斯,能否在那裡成功的活下來也成問題,既然自己已然輸了,又何必要拉上四哥給自己墊背呢!讓他以全盛的狀態去應付以後的道路,這也算是自己這個朋友最後能做的唯一事情了吧。
他白癡也好,說他感情用事也罷,除非人生重新來過,否則他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了。因為他是重情的魯生,如果無情,他就不叫魯生了。
「四哥,動手吧!」魯生嘴角掛著一絲複雜的笑容,慢慢合上了雙眼。他不想讓李斯難受,所以他表現的很灑脫,儘管他真的不想死。
在這一刻,看著神情安詳的魯生,無情的李斯忽然覺得,在自己心靈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輕輕撥動了一下,那種無邊無際、浩瀚如海的難受感覺如潮水般襲擊著他的全身。他的眼神在顫抖,他的身體在顫抖,甚至連他放在魯生喉嚨上的右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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