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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無言獨上西樓(四)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一十五章無言獨上西樓(四)

    「沒有,秀珠從廚房端粥出來,怕粥冷了,就失去鮮味,一點都沒敢耽擱,路上沒遇到……什麼人!」秀珠大聲抽泣著。

    「呵,那麼也就是無人幫你作證了。」君問天冷笑,轉向廚娘,廚娘趴在地上,腰都直不起來,忙接話,「堡主,小的怕粥的火候不行,會失去了粥的美味,一直在鍋旁邊看著,只是加水時去了井邊一會。」

    「那時,廚房裡就只有你一人嗎?」

    廚娘從眼皮下偷瞄君問天,支動吾吾,「天已經黑了,其他廚子都歇息了,因為夫人臨時要喝粥,小的才留下……小的從井邊回來,好像看到春香姐從廚房前經過……」

    「放屁!」春香跳起來罵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了?」

    「放肆,誰讓你講話了?」君問天猛地一拍桌子,春香瑟縮地站回隊列中。「廚娘,你看清了嗎?」

    「只……看到背影,很像春香姐……」

    「夫君,」白翩翩忽然插言道,「我和姐姐同侍一夫,就是一家人,姐姐懷孕,我一直都非常開心,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更沒理由做出這種不齒的事。春香是院中的丫頭,今晚一直陪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我半步,我作證。有些人不要借此挑撥我與姐姐之間的關係。」她威嚴地掃視著家僕,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你太多心了。」君問天揉揉額頭,對著童報國拱下手,「童大人,你有什麼高見嗎?我這堡中亂成這樣,真讓人汗顏。」

    「兩個都給關了,明日本府親自審訊,不愁她們不招。個個都說是冤枉的,難道那藥是堡主夫人自己放進去的?堡主夫人,你說呢?」他非常謙遜地、溫和地看向碧兒。心中偷偷琢磨,這君問天有殺前妻之嫌,現在的堡主夫人又差點被毒死,難道也是他所為?

    碧兒寒著臉,看不出心思如何,輕道:「不是沒毒死我嗎,所以說問題還不太嚴重,下毒之人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再施詭計,那我就等著。廚娘和秀珠都說是被冤枉的,我替她們向大人求個情,就放她們一回,讓她們還回去做自己的事。如果再發生這種事,知府大人不要審了,直接抓她們回衙門。大人,我的事都是小事,還請你專心關注君堡主的事。明日要開棺驗屍,請早些歇著吧!堡主,董媽請好生厚葬!」

    「夫人真的很申明大義,本官建議夫人日後的飲食都要讓下人試菜,以保無毒。」堡主夫人這麼聰慧的女子,要是死於小人之手,太可惜了。他悄悄斜睨君問天,會是他下毒手嗎?不然是二夫人,因為妒忌?他要好好觀察觀察!

    「不要那麼麻煩,我又不是大汗,沒那麼值錢。其實想讓一個人死很簡單的,下毒卻是最笨的一種方式,夜裡拿把刀直接刺過來不是更省事,這樣牽扯到這麼多人,兇手安心嗎?呵,說笑,大家都散了。秀珠,來扶我回房。」她真的有些頭暈目眩。

    「夫人,你還要我?」秀珠不敢相信地走過來。

    「當然,要,趙管家,君子園收拾好了嗎,我聞不得血腥味!」碧兒揚聲問。

    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在自責,趙管家一晚上頭都深埋著,「早清洗好了。夫人如果想換地方,我再找人過去。」

    「不要,就君子園。秀珠,我們走。」她盈盈向童大人道了個萬福,沒有看君問天。

    君問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下人魚貫從他眼前退下,廳中最後成了他和白翩翩二個人。

    氣氛有點沉默,沒有誰開口說話。

    「夫君,你懷疑是我?」白翩翩先啟口問道,神情很憂傷。

    「你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傻事,婉玉公主!」他轉過身,當君問天這樣稱呼她時,代表他非常嚴肅,也代表他很疏離,白翩翩一愣,然後掩面輕笑,「我在堡中沒呆多久,也嗅出了些異常。想保護她,打個鐵罩子吧,那樣最安全。」這個男人,讓她心如滴血的男人,怎麼可以懷疑她?她堂堂大宋公主,不屑於與一個貧民女子爭風吃醋,不就是懷孕了嗎,有什麼可得意的。君問天太沒眼光了,她下嫁於他,還不夠嗎?是什麼蒙住了他的雙眼,讓他看不到她的好。她這幾個月的明示暗示,他都在裝傻,難道他一定要她死心?她不會死心,只會如飛蛾撲火,抱著他一同升天,如果真的得不到他這個人。

    空洞的美眸擠不出半滴淚,她無限悲痛地看了看他,一甩袖,翩然而去,反正他也不知他傷她有多重。

    碧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秀珠退下了,聽到門響,扭過頭。「談好啦?」

    君問天神色凝重地走過去,扶正一個枕頭讓她背靠著,面對她皺眉,「害怕嗎?」

    「沒必要害怕的,有你呢!」碧兒撐坐起,「你聞到粥中有異味的?」

    「聞不出味道的,羊肉的味可以蓋住別的異味。我只是沒聽說過血糯和小羊羔肉合在一起熬粥的,兩個味有點衝突,廚娘一定是聽誰說起的,才好心這樣煮粥。秀珠端進來,我就覺得怪,剛好你又不肯吃,我心裡也不確定,故意抓著你的手潑了一半,想看有沒有什麼味,還沒等聞出來,董媽就搶了吃。呵,董媽成了個替死鬼。」

    「我就覺得奇怪呀。老公,不是廚娘和秀珠,也不是白翩翩。這個人自知沒本事取我的命,他知道你太精明了,他只是想把堡中擾亂一些,讓你顧了我顧不到別的。董媽死是她的饞嘴,是個意外。老公!」碧兒把小手塞進他掌心,「我……以前從不害怕的,今晚我真的有點擔心了。老公,你的敵人好像不少啊!真怕再有什麼事發生,唉,明天的開棺也不知會是什麼結果?」

    「就應了那句話吧,樹大招風!」君問天調侃地一笑。

    「老公,以後呢,蒙古會殲滅大宋,成立元朝。元朝很短啦,很快就是明朝,明朝後面是清朝。在明朝和清朝都出現過兩位紅頂商人,也可以說是天下首富,一個叫沈萬山,一個叫曹雪垠。怎麼形容他們呢,當時朝庭國庫中的存銀都不及他們府中的私銀。朝庭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向他們開口要銀子。明朝時,有次三軍得勝回朝,朝庭拿出十萬兩銀子獎勵三軍,呵,沈萬山拿出一百萬兩,結果惹惱了皇帝,隨便打了個借口,抄家沒產,全家發配到邊遠的山區,沈萬山累死在半路上,死的時候衣衫襤褸,連埋葬的銀子都付不出。老公,我知道你精明,但是一定要低調,偶爾要裝傻,不管怎麼樣,你是鬥不過朝庭的。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大汗開口,不管多少任他要去。我好怕失去你……」碧兒心有餘悸地撲進他懷中,摟得緊緊的。

    「我的小闖禍精今天真的膽小了。」君問天含笑吻吻她的發心,「放一百個心,想整我的那個人,我握有勝他的把柄。你以為是大汗?」

    碧兒沒有作聲,只是拚命地抱住他。這個世上沒有絕對,一切都是相對的。緋兒死了,哲別沒了,董媽替她死了,這些好像還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還有什麼呢?

    她不敢想!

    碧兒到蒙古的時候,是草原上的秋天,草泛黃,牧民們都回到各自的集鎮上準備過冬。現在是春天了,就像是一夜之間,碧綠的草毯上點綴著大朵的白雲,那是牧民們的蒙古包。馬場上,駿馬群跑出了一陣塵煙,遠山近水,全是不經雕琢的美麗及原始。遠處有幾個牧女在湖邊洗衣,三三兩兩的羊群在她們身邊吃草,不時還傳來一聲聲笑語。蒙古包中,不知是誰彈起了馬頭琴,琴聲悠揚、綿長,越發把人的思緒拉得更高更遠。

    若不是眼前的事有些沉重,碧兒真想鬆開一頭的卷髮,在草原上瘋玩個盡興,放放紙鸞、追追羊群。

    一看到童報國知府故意拉長的臉、潘念皓擠眉弄眼的得意樣,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開棺驗屍是件稱罕的事,全飛天鎮上的人差不多都放下手中的活計,甚至有些商舖都關了門,紛紛來到君家的祖墳看看究竟。先前鎮上傳說君問天殺妻,人人以為現在是報應上門了。

    才幾個月,白蓮的墓上已經芳草茵茵。

    舒夫人也站在人群中,剛剛失去大女兒,現在又要擔心起小女兒的命運,一張圓臉,愁得變成了尖臉。

    白蓮死的時候,幾個抬棺的男子,這一刻像成了什麼英雄,個個臉脹得通紅,指手劃腳,口水直噴,身邊自然招攬了不少聽眾。

    碧兒譏誚地聳聳肩,掃視到人群中射過來一道同情的目光,是大塊朵頤的掌櫃,她微笑回視,掌櫃的居然不捨得紅了眼眶,可能是覺得她太可憐了,怎麼嫁了個惡魔。她不禁想笑,卻又怕傷害掌櫃的感情,只能拚命咬著唇忍著。

    白蓮的父親白員外終於出現了,一個還依稀看得出年輕時英姿的中年男人,不算老頭,身板硬朗,眼清目明,保養得很適宜,衣著講究,走在大街上,還能招來中老年婦女們的回頭。

    因為聽君問天說起白蓮和她爹的事,碧兒看到白員外,第一直覺就是噁心、討厭,他不太自然地過來向王夫人招呼,碧兒發現他看向婆婆大人的目光非常灼熱、赤裸裸的情意毫不掩飾。她的婆婆是個漂亮婆婆,有魅力她承認,但像這樣子盯得人發毛的目光就有點太過了。莫非他暗戀婆婆大人?上帝,這到底是團什麼絲,她真理不清了。

    王夫人因為是白家表親狀告兒子的事,本就氣惱,她也是被人捧在掌心裡的主,一點都不客氣,冷冷地瞪了白員外一眼,以前對白蓮的好印象早沒了,連回禮都免了。「白員外,這開棺可是觸犯祖先的事,開了棺,如果不是你家潘公子狀紙上說的那樣,請你白家為我們君家祖先大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來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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