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半個涼州
眼前的一片荒蕪的土地,滿地的黃沙,幾乎沒有可耕之地,地上有的只是一顆顆枯黃的乾草,顯得此地極其的荒涼。這裡正是西涼之地。但這本該寂靜的道路上,一支長約數里的,由兩萬步卒組成的軍隊卻在不緊不慢地行軍。
西涼之地的官兵,流寇,軍閥兵並不少見,但其中卻大多以騎兵為主,哪怕胯下的戰馬是最矮小,瘦弱的劣馬。但那算是騎兵,更有甚者便是自稱自己是「西涼鐵騎」
數萬步兵在荒蕪的西涼之地行軍卻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將軍,前方不遠便是上邦,上邦乃是天水郡下一座小縣城,上邦離天水不過只有幾十里的路程,末將敢說明晚天黑之前我軍一定可以趕到天水郡」一名黝黑的漢子騎著一匹矮小的矮腳馬朝著一名身披鎧甲的將軍喊道
只見那將軍回道:「既然如此那便在此休整片刻再趕路也不遲」
「遵命」黝黑的漢子大聲喊道,喊完後便是用力一拍身下的矮腳馬,矮小的戰馬受到刺激便是近乎瘋狂的奔跑,那漢子卻是大聲地呼喊道:「將軍有令停軍休息」
「將軍有令停軍休息」
「將軍有令停軍休息」
整支隊伍前後開始了響起了相互傳達將令的聲音,不多時,兵丁們便是停下腳步,有的喝口清水,有的吃口乾糧,更有甚者卻是在拍打自己的草鞋。
整個軍隊連綿數里均是在歇息腳步。就連那位身披鎧甲的將軍也在四處張望,觀察著人跡罕至的地方。
「將軍,喝口清水吧」親兵將一壺水遞給了將軍
將軍呵呵一笑也不推辭便是一把接過,「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喝完水將軍還不由地罵了一句:「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親兵聞聽也不接話只是呵呵傻笑。
「駕駕駕」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奔馳而來,比剛才黝黑漢子的矮腳馬強壯了一倍不止。親兵看到戰馬奔來低聲對著將軍說道:「將軍,好像是孟起將軍」
「恩」那將低聲回了一聲。拍拍身上的塵土大步迎了上去。直到那匹健壯的戰馬到了近前。那將才笑嘻嘻地道:「孟起辛苦,來喝口清水」那將軍說完便是將自己手中的水壺朝著戰馬上的白衣將軍遞去。
「哼魏延十幾天了自漢中出來已經十幾天拖拖拉拉要是某的騎兵早就奔了兩三個來回了你小子倒好他娘的,天水還沒趕到」戰馬之上的馬超怒目橫視著眼前的魏延
魏延也不生氣呵呵一笑還用手將水壺上的塵土拍去,嬉笑道:「孟起,真會說笑,你率領的乃是當世聞名的「西涼鐵騎」你再看看延領著的是兩條腿的步卒,這些崽子打死也跑不過騎兵不是」
「你」馬超氣的說了一字便氣的一拂袖問道:「文長這樣的行軍速度也太慢了吧就這樣何時才能趕到天水?簡直跟龜速一般」此刻馬超語氣也比剛開始溫和了不少,因為馬超心知這支隊伍的主帥乃是眼前的魏延,對他還是溫和點好,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
「孟起此次出征之前公子再三叮囑,曹操突然讓出一半的涼州之地極其的詭異,不過公子卻是不肯放過這次時機,所以才有了現在我軍在此的情況孟起此刻若是心急還不如將你手下的騎兵盡數派出,將天水郡四周的情報打探清楚,那樣也省得魏延這樣小心翼翼了不是」魏延無奈地建議道
馬超一思索便是毫不猶豫地道:「好哎呀,你的人馬也別再這荒郊野外歇息了趕到了天水還不是舒舒服服地歇息個夠」
「呵呵好了,傳令下去繼續趕路」魏延對著親兵吩咐道
「弟兄們起來趕路了」
經過一日的趕路,一座城池出現在步卒們的眼前。待到大軍進城後,仔細查探一番後,就連一個曹兵的影子都沒有
魏延見狀方才安心,猛然想起劉珂的吩咐便又安排養馬場的事情,在日後招募騎兵自然少不了戰馬的。而馬超則是在城中開始安撫起了百姓。
幾萬大軍突如其來讓這些天水百姓有些不知所措,自從那些曹兵跟官吏不知為何撤離後,這天水的治安也是一夜聚下,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了一支支流寇,流寇不但肆意的破壞更有甚者還燒殺搶掠。就算是這彪悍的西涼之地的百姓,也是時常帶著兵刃出門為的就是準備隨時搏殺。
現在倒好了一下子進城數萬兵丁,而且看樣子軍紀還算不錯,最起碼比燒殺搶掠的流寇強了不少。
馬超在巡城安民過程中得知附近有流寇藉機作亂,也不感到奇怪。本來這西涼就是民風彪悍,強人,歹人亦是不少。在得知最大的流寇不過成群結伴幾百流寇,便引著一千餘騎的騎兵開始四處搜索流寇的蹤跡。
幾百流寇雖然也是騎的也是西涼馬,但是軍紀跟馬超手下的騎兵比起來自然不是一個檔次,加上還有馬超這個殺神在。戰鬥幾乎就是一觸即潰。
天水郡四周的流寇不過都是在曹軍撤退後臨時興起的幾股,在「殺神」馬超的擊殺之下,便是四散逃走,馬超還藉機招降了幾百騎,畢竟以前馬超手下也是數萬來去如風的騎兵,現在倒好只剩下身邊的千餘騎,藉機招攬西涼壯力本來就是劉珂特意交代的。
在天水郡休整了十餘天,留下張翼領著五千巴蜀兵在此守衛天水。剩下的蒼鷹軍跟五千巴蜀兵丁則是朝著更遠的武威趕去,那裡才是馬超的老巢,同樣也是連接西域的重要關口。
在半個月後,武威同樣也是兵不血刃地拿下,自此在西涼有一半的疆域被劉珂控制在手中,養馬場,連接西域的商路自然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地開始忙碌了起來。
滾滾的長江,江水奔流不息。
長江之上一葉扁舟划過奔流不息的長江,扁舟之上只是一身著布衣儒生模樣的人,他的另一個身份則是曹操派來連結孫權的密使滿寵。
曹操的來使早在滿寵進江北的廬州城時,消息就開始往建鄴城傳遞,不過本來不打算接見滿寵的孫權,在得知劉珂並不打算出兵北上的消息後,心中極其不悅,便是下令接見滿寵,才有了滿寵渡江而來的一幕。
久居北方的滿寵雖然只是乘坐一葉扁舟,但也是極其的不適應舟船的顛簸。不過好在船夫本是世代居住江邊的老船夫,這也讓滿寵減輕了不少的痛苦。
一身布衣的滿寵不卑不亢既沒有傲氣逼人,同樣也沒有卑躬屈膝。使得沿途的吳臣對其都是另眼相看。
這座號稱石頭城的建鄴城,在滿寵的眼中竟然不知不覺地跟兗州的許都開始作起了比較,一樣的雄壯無比,如同一座堅城穩坐在這長江岸邊,由此可見江東群臣之心,更可見這孫權也不願屈居人下,這不更是給了自己展現的機會,滿寵在心中暗暗想道。
「琅琊諸葛瑾在此迎接曹公使者」諸葛瑾朝著滿寵大聲喊道
諸葛瑾只說滿寵是曹公而不是魏王,一句話便是表達出了在江東群臣眼中,曹操雖然為丞相加上魏王,不過在江東恐怕只會當曹操為曹公,曹公或許只是一個尊敬的稱呼,倘若換成旁人說不定「曹賊」這兩個字都會喊出來,就如同曹操不承認孫權為吳王的事情一樣。
滿寵聞聽諸葛瑾稱呼曹操只是為曹公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問道:「不知先生何時能夠安排寵面見吳王大駕?」
諸葛瑾先是一愣對滿寵的低姿態顯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在出城之前吳王本來打算另派大臣前來迎接曹操的使者,並且藉機羞辱一下,只不過仔細一想就算再怎麼羞辱,淮南還是在人家的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派遣了脾氣甚好的諸葛瑾迎接,但也是並未打算馬上見他。
諸葛瑾對道:「曹公使者遠來舟車勞頓,現在建鄴城歇息幾日,順便欣賞一下南國的風光,至於何時面見吳王,待吳王有時間自然是會召見貴使」
諸葛瑾的話中規中矩,雖然滿寵身負曹操的重托,但是人家說的也是極其在理,加上在此以前,魏吳只見邦交甚少,一般都是直接在壽春城下,還是將孫權趕走,順便讓東吳折損一些人馬。滿寵見此情景也不再強言要求,畢竟還未到談條件的關鍵時刻,便也遵從了諸葛瑾的安排在建鄴城安頓了下來,殊不知一過就是半個多月,奈何孫權就是整日公務繁忙,秋獵,拜祭祖先,遊山玩水等等一點私事都更夠讓孫權忙上一天,就是沒有時間面見你,氣的滿寵有氣無處撒。
終於隨著一半涼州落到劉珂手中的消息,自涼州傳到江東之時,孫權才想起了曹操曾經派遣了一個使者,但具體的目的卻是無從得知,只好派遣諸葛瑾前去打探。
滿寵身為曹操的使者,一下子被孫權在建鄴城晾上了半個多月,心中自然不爽,這下倒好。諸葛瑾前來打探滿寵的來意,滿寵也是東扯西談就是不說正題,要想知道也可以就是一句話必須親自面見吳王。
孫權鬱悶呀!本來打算東西聯合向北用兵,趁著冬季之前或許有機會一舉攻下壽春,在借一個冬季的時間鞏固壽春防線,這倒好被劉珂一口拒絕這還不算在拒絕自己以後,又猛然佔了半個涼州,劉珂的勢力越來越大讓孫權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雪上加霜大都督魯肅還一下病倒了,這位吳王不得不前去探望。
「子敬,自公瑾以後你可是江東的支柱。你一定要挺住呀」孫權看著臉色蒼白不堪的魯肅安慰道
「主公,咳咳曹操的使者,者,是不是還在,城中咳咳」魯肅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孫權點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劉珂據說兵不血刃地取了半個涼州這,恐怕是跟曹操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對我江東可不是好事」
「不,不是咳咳或許其中,咳咳。會另有原因」魯肅道
「哦?子敬,難道有什麼孤王不知的隱情嗎?」孫權聞言急忙追問道
「咳咳,咳咳主公,見見曹使或許什麼就都知知曉了咳咳」魯肅道
「嗯,好了,子敬,快快躺下歇息吧孤王馬上就去召見曹操的使者,看看他會說什麼」孫權說著站起了身
「主公,咳咳若是曹操與我,我江東結咳咳,結盟,主公會怎麼辦?咳咳?」魯肅吃力地問道
「結盟?可能嗎?」孫權低聲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