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讓總裁驚恐的「內鬼」
嚴旭升開車趕到蘇南的公司總部,一坐進豪華的董事長室,那種良好的自我感覺,立刻就又上來了。
一會兒,徐主任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不安地問:「嚴總,你怎麼回來了?」
嚴旭升有些神秘地對他說:「事情,我都擺平了。這件事,你對誰都不要說。哦,就說是馬小寶犯了綁架罪,與我無關。」
「綁架罪?」徐主任驚訝了,「他綁架誰呀?我們還以為他在外面搗漿糊,騙了人家的錢呢。四個警察衝進來抓他,後來又要找你,我們都嚇死了。問他們為什麼抓人,他們誰也不說。」
嚴旭升知道,這事瞞是瞞不住的,越瞞謠言就越多,所以他決定索性說出來,把責任都推到馬小寶身上。
儘管這事一開始,是他指使馬小寶干的。因為劉林峰突然不辭而別,既是對他和蒙麗集團的不尊重,又有內鬼的極大嫌疑。後來聽馬小寶說,劉林峰出去,是自己稿工程,又感覺他還有挖公司牆腳的可能,就指使馬小寶,設法誘他過來,關到他早就租下來的那個黑監獄,然後審訊他是不是內鬼,或者說出誰是內鬼,再逼他寫一百萬的欠條。
他本想從他身上撈回一百萬也好,彌補自己的一些損失。誰知劉林峰卻又窮又硬,打死他也不承認是內鬼,堅決不肯寫欠條。他讓馬小寶逼他在一百萬的欠條上簽完字,就放了他。等他搞工程賺了錢,再去問他討那一百萬。
沒想到馬小寶竟瞞著他,先問劉林峰要三萬元的小錢,還把他弄得老家去變賣房子,竟然被他在那個廠長的家裡逃脫了。
他從他請的那兩個打手嘴裡知道了這個情況,把馬小寶罵得狗血噴頭。然後命令他,馬上把劉林峰再抓回來。
對呀,很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漏的風聲。劉林峰不是逃脫過一段時間嗎?就是這個時候,他可能給誰打了電話,或者給親戚朋友說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報的案。
他自己報案?不太可能。否則,為什麼他重新抓進來三天以後,警察才出現呢?這裡一定有內鬼,極有可能是陳智深。馬小寶說,陳智深與劉林峰關係很好,趣味相投,都是貧窮的外地人,有嚴重的嫉富恨富的心理。所以,都想拆我的台,看我的好看。
三個內鬼的嫌疑人中,兩個已經排除了,現在只乘下陳智深。媽的,要真是他,我非除了他不可。
當然還是要查一查,還要耐著性子等一等,等查出他是內鬼,才名正言順地處理他。現在,不管是什麼罪名,我都不能承認,只能讓馬小寶替我頂著。是啊,我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怎麼能去吃官司呢?我進了班房,公司怎麼辦?
於是,他對徐主任說:「這事,我一點也不知道,真的。都是馬小寶在外面,利用我的名義瞎搞。以前騙吃騙喝騙玩,還騙些小錢,也就算了。就是問人家收幾百萬的保證金,反正以後會還人家的,沒有什麼大事。可這次就不同了,他居然為了區區三萬元的小錢,綁架劉林峰,逼他還錢。」
「什麼?他綁架劉林峰?」徐主任更加驚訝了,「他們以前,可是同事啊,還是經營部的正副搭檔。」
嚴旭升說:「可能以前在工作就有了矛盾,現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出出氣。馬小寶這個傢伙,是不好。這次看來要吃官司了。剛才,我在外面打了好幾個電話,想出些錢,保他出來,卻有很大的難度。現在綁架罪,是很重的。」
「事情原來是這樣。」徐主任的臉上顯出一絲疑惑,「好,嚴總,那我知道了,以後有人問起這事,我就可以告訴他們了。」徐主任拘謹地笑著,有些不安地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快要下班了,嚴旭升把辦公室的門關了,偷偷給那個神秘的丁局打電話:「丁局,幫我問了沒有?是誰報的案?」
公安局裡的內鬼丁局說:「幫你問了,那個姓林的所長說,沒有人報案,是他們巡邏查夜時,自己發現的線索,進去抓到兩個打手,還解救了人質。可是,據派出所的周副所長說,那天晚上,是有人到派出所報的案。我讓周副所長去問,再偷看報案記錄,卻都沒有結果。看來,那個姓林的,不太好弄。算了,要是我們問不到,那另外的五十萬,你就不要給了,好不好?以後幫你查到了,你再給,啊,我掛了。」
「好,好,謝謝丁局。」嚴旭升合了手機,心裡想,那天晚上有人去派出所報案。那天是星期幾?星期天,對,是星期天。
那麼就是說,如果這個人去湖邊港派出所報案,自己沒有車子,星期一早晨趕來上班,是要遲到的。陳智深那天是什麼時候來上班的呢?他不知道,所以想巧妙地問一問朱玉娟。
於是,第二天上午,他出去談一個工程,本來應該叫建築公司周經理一起去的,他就叫了朱玉娟一起去,他想在路上巧妙地問一問她。
沒想到,朱玉娟坐進他的寶馬車,他還沒有開口問,她倒先問了:「嚴總,聽說馬小寶綁架了劉林峰,是不是啊?」
「你們都知道了?」嚴旭升一邊開車,一邊裝作氣憤的樣子說,「是的,這個傢伙,真的沒救了,怎麼連自己的同事也綁架呢?」
「這是為什麼啊?」朱玉娟憤憤不平地說,「前幾天,馬小寶的突然被抓,我們都猜測不已,各種各檔的說法都有。昨天下午,徐主任來跟我們說了真相後,公司一片嘩然,紛紛譴責馬小寶,都說他為了三萬元錢就這樣做,真是太過份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嚴旭升一臉的憤怒,「唉,這個人,是應該進去坐幾年牢了,否則,怎麼得了?」
朱玉娟陷入了沉默。
嚴旭升開了一會,才轉過臉問:「這個星期一,也就是前天的上午,陳智深是什麼時候上班的?」
朱玉娟愣了一下,才敏感地說:「什麼時候上班?你是不是懷疑他報的案?」
「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嚴旭升想了想說,「不過,確實有人去報了案。說是上個星期天的晚上,到那裡的派出所報的。」
朱玉娟滿臉疑惑:「他是第一個來上班的,對,我想起來了,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辦公室裡了。」
嚴旭升追問:「你是什麼時候走進去的?」
「星期一上午,九點剛過。」朱玉娟肯定地說,「我記得很清楚,我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地已經拖過了,這肯定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報的案,應該不會來得那麼早啊。」
「不知道湖邊港到市區的頭班車是幾點?」嚴旭升還是懷疑地問,「現在有嫌疑的三個人中,只有他了。」
朱玉娟說:「他就是趕上頭班車,也沒有那麼早的吧?我覺得不可能,他是怎麼知道劉林峰被馬小寶關在那裡的呢?他從來沒有跟我們說起過劉林峰的事,而且,一點異常的神情都沒有。」
嚴旭升沉默了一會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知道嗎?馬小寶為了逼劉林峰還三萬元錢,曾經把他弄到老家,被他逃脫過一段時間,一個晚上吧。這個晚上,劉林峰完全有可能給陳智深打電話的。」
「是嗎?」朱玉娟驚訝地看著嚴旭升的後腦勺,心裡跳蕩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想把這個發現和懷疑告訴嚴旭升,可能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吧?反正,她的這個訴說欲,真的越來越強烈了。
於是,她就對嚴旭升說:「這件事,我覺得不太可能是陳智深干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我感覺不太正常。」
「什麼事?」嚴旭升興趣大增。
朱玉娟沒頭沒腦裡說:「今天,應該叫陳智深一起去的。他與陸瑛兩個人留在辦公室裡,不太好。」
嚴旭升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回事?你們經營部辦公室裡一男二女,是不是有什麼曖昧故事啊?」
朱玉娟故作平靜地說:「沒有。我只是發覺,陸瑛對陳智深有那個意思,而陳智深呢?卻對你的秘書林曉紅有意。」
「真的?」嚴旭升大驚失色,「你發現什麼了?」
朱玉娟還是不緊不慢地說:「發現倒是沒有發現什麼,陳智深是個很安穩的男人。就是,有次開會的時候,我看見林曉紅看他的目光有些特別。後來有幾次,我見林曉紅從我們辦公室門前經過時,總要掉過頭來看陳智深。而陳智深呢?又像提前知道似地,總會及時抬起頭朝她看去。那種情景,尤其是那種目光,我感覺不太正常。」
「哦?這是一個重要情況。」嚴旭升既驚喜,又緊張,表面上卻裝作很開明的樣子說,「我們單位裡有這麼多的俊男靚女,發生點曖昧情事,也是正常的嘛,啊?」
朱玉娟告訴他這個發現,目的是讓嚴旭升阻止他們可能存在的戀情,把陳智深從林曉紅,或者陸瑛的手裡奪過來。因為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陳智深了,甚至可能是愛上他了。
真的,平時,只要看到陸瑛想跟他討近乎,她的心裡就會莫名其妙地難過。而要是看到陳智深在跟陸瑛說話,或者眉來眼去,她的心就會嫉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