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總裁的致富之謎
「當然,大學裡就碰到過。」林曉紅也很坦率地說,「大學裡,追我的男生很多,可我一個也沒看上眼。」
陳智深笑了:「你要求太高了吧?一個也看不上,是不是都嫌他們窮啊?」
林曉紅承認說:「是,但也不全是。」
陳智深最想聽她對貧富問題的看法,尤其想知道她對窮富兩種人的態度,就追問:「怎麼說呢?」
林曉紅垂下眼眼,稍微想了想,才閃動著長長的睫毛,不緊不慢地說:「窮,確實是很可怕的。我們中國人以前窮怕了,所以現在特別怕窮。怕窮,就會厭窮,避窮,就會愛富,趨富,這是一種正常的心態,也是一種正常的行為。」
陳智深靜靜地聽著。
林曉紅繼續說:「所以,現在一些女孩寧做富人的二奶,也不做窮人的新娘。因為女孩子要創造財富不容易,就只得利用自己的天然條件,去換取財富,或者去追求幸福。但我認為,最可怕的不是窮,而是不思進取,虛度年華。」
陳智深幾乎屏住了呼吸。
林曉紅成熟的話語,跟她稚嫩的外表反差很大:「一些男生只知道怨天尤人,沉迷於虛幻的世界,不敢面對現實,缺乏遠大志向,也沒有男兒本性。哼,這種人,我最看不慣了。誰生出來就是富翁啊?即便是富翁,不努力,不創新,也會坐吃山空,會被時代淘汰的。」
陳智深聽著她這一席話,對她刮目相看起來:「原來你的思想,也是很積極的嘛。」
林曉紅反問:「那你原來以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陳智深不好意思地搔著頭髮,訥訥地說:「沒有,我是隨便說的。」
林曉紅沒有追問,而是沿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所以真正有眼光的人,不應只盯那些績優股,而應該尋找和發現潛力股。」
陳智深好激動。她認為我是潛力股,也就是說,她不嫌我窮,願意跟我談戀愛。他的心再次急跳起來,但他還有些吃不準,就迫不及待地問:「那我是,什麼股呢?」
林曉紅的臉又紅了一下:「還不明朗,我正在觀望,還要看你的走勢哦。」
陳智深心裡一緊:「哦,你對股票還蠻精的嘛。」
林曉紅沉默了一下,充滿自信地說:「我看人的目光,也是不差的。」
陳智深真是太激動了,臉脹得紅紅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沒想到林曉紅又問:「你是哪裡人?」
「蘇北人。」陳智深高興地想,她問我是哪裡人,是不是真的對我感興趣?就問她,「你是哪裡人呢?」
「安徽蕪湖的。」林曉紅說,「我也是農村的,家裡也很窮。」
「哦。」陳智深感覺跟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心裡卻依然不太踏實,就試探說,「我們的家境,倒是比較接近的,只是我目前還不具備條件。」
「條件可以創造啊。」林曉紅毫不含糊地說,「我覺得,一個人的素質和品行,要改變是很困難的,但財富是可以創造的。」
陳智深開心地笑了:「你跟當下社會上的一些女人,想法正好相反。現在社會上,越來越多的女人認為,一個人的思想素質是可以改造的,但財富是很難積聚的,所以她們寧嫁低素質的富者,也不談高素質的窮人。」
「哼,這種女人,結婚以後會後悔的,然後就會鬧離婚。」林曉紅年紀雖小,婚戀觀卻非常超前,「我可以這樣說,我國離婚率將會越來越高。你不信,就走著瞧吧。」
「是嗎?」陳智深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掩飾著興奮和激動。但他心裡卻還有一個疑惑沒有消除,甚至越來越懷疑起來:是不是她失貞了,才這樣急於找我的呢?要不,就是受了嚴旭升的指派,來試探和監督我的。
陳智深的腦子裡還跳躍著這樣一句問話:你跟嚴總到底是什麼關係?正式的戀愛關係是不可能的,嚴總是有妻子和孩子的。如果他們不是暗中情人關係,而只是一般的工作關係,上下級關係,那我就應該主動一點,向她求愛,然後種用她,達到我的目的。
但他想來想去不敢問,更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聲。於是,火車座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林曉紅偏著頭想了一會,才回過頭來,正顏厲色地切入正題:「噯,陳智深,我可是猶豫了好長時間,才主動來找你的。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不住地在過道裡走來走去,就是在候你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機會。」
陳智深有些緊張地盯著她,不敢出聲。
林曉紅突然壓低聲說:「你知道嚴總為什麼這麼富有麼?」
陳智深當然知道,是憑權這個字發起來的。可現在林曉紅這樣問他,他就裝作不知道,想聽聽她的看法,就順勢問:「為什麼?」
林曉紅把兩個臂肘優雅地撐在茶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有些神秘地說:「我是今年三月到他公司裡來實習,然後留下來的。嚴董也只來了幾個月,所以他以前的情況,我也不太知道。但這幾個月的情況,我是親眼看到的。真的沒有想到,他賺錢竟是那麼容易,你想像都想像不到的。他只坐在辦公室裡打打電話,然後出去請人吃吃飯,到娛樂場所陪客人玩玩女人,就能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地賺錢。我可以說,他一年到頭,大部分的工作就是搞關係,送紅包,陪人吃喝玩樂。」
陳智深驚訝地動了動身子,然後喝茶,靜聽。這種情況,他清楚得很,可他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很稚嫩的小女生,竟然看得那麼準,也說得那麼準確,這真的太出乎他的想像了。
林曉紅卻像一個老師,給一個學生講課一樣,繪聲繪色地說:「對他來說,真的是天上掉下了餡餅。他根本用不著勤奮刻苦,也用不著勤儉節約,更不用精打細算。他不是悠閒地坐在辦公室裡,就是瀟灑地出入於娛樂場所,不是在飯桌上談笑風生,就是在KTV裡逍遙自在。他像會變戲法一樣,就在他的瀟灑和快樂中,他賬戶上的財產卻一直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增長著。」
陳智深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他真的越來越佩服這個小美女了,說得多好啊,嚴旭升的暴富,在我國不是個案,而是具有一定的典型意義。真的,這些年,我國有多少象嚴旭升這樣的人啊,不是憑自己的努力,而是憑權力和機遇,關係和手段致富的啊!一些集團公司,其實是黑道與貪官掌控的,所以有人稱它們為黑金帝國。
所以,他以前儲存在頭腦裡的富翁形象,開始出現扭曲,有關勤勞致富的觀念,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我舉些例子來說吧。」林曉紅見他如此驚訝,越說越來勁,「今年上半年,嚴總知道市裡有一塊一百五十多畝的地要拍賣,就開始給一個個關係人打電話。然後秘密出去活動,請客送禮塞紅包,再就是在背後組織串拍活動。最後,他以每畝二百五十萬元的低價競拍成功。這塊地他化了近四億元,辦理工程報建等手續又化了二三千萬。現在,他讓施工隊墊資搞建設,所以他並沒有拿出多少資金。工程剛剛開工,他就開始預售,每平米一萬一千多元。總共建了二十萬多平方米,這塊地上的房產全部銷售完,他可以賺十多個億。當然,其中一半要送給方方面面的實權人物,他可以純賺五六個億。」
「我的天哪。」陳智深儘管知道這些情況,在當下的社會上很普遍,但聽一個小美女說出來,他還是很感慨地說,「他們的錢就這麼好賺!唉,我們這些打工者,辛辛苦苦地忙碌一年,也掙不到五萬元錢。他只這樣打打電話,陪人吃吃玩玩,就能賺幾個億,真是太不公平了。」
林曉紅說:「我也覺得不公平,所以有時,在辦公室裡看著他那個得意的樣,心裡就很不是滋味。陳智深,你想過沒有,關鍵是他賺的這些錢,還有送掉的錢,其實都是老百姓的呀。他通過這塊地,這些房子,把老百姓辛辛苦苦積攢一生的錢,都收刮到他一個人,不,他們一些人的口袋裡。」
「唉——」陳智深長歎一聲說,「我就怕房價還要往上漲。這些開發商貪心不足,為了賺更多的錢,他們肯定會跟那些有權的人串通好,將房價不斷地往上抬。那樣,我們這些工薪階層,還哪裡能買得起房子?又要到猴年馬月,才討得起老婆啊?」
林曉紅也憤憤不平地說,「而嚴總他們,錢卻多得不知道怎麼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你說,這公平嗎?」
「這就是貧富差別啊,我們國家的貧富分化為什麼越來越嚴重?這就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陳智深邊說邊想,正好趁機探問一下她,知道不知道這這方面的事,就說,「我聽說,蒙麗公司開發的第一個房產項目,那塊地是從另一個公司便宜轉讓過來的,光這個,他們就賺了好多錢。這個情況,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來呢。」林曉紅呆呆地說,「我光聽說,他們還倒過地呢,可能是前面那個姓牛的總經理搞的,他們從一個公司手裡便宜吃進,再轉手加價賣出,就賺了好幾千萬呢。」
陳智深心裡一緊:「哦,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