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們可以舉報他
卞星星喝了一口酒說：「就上個星期五判下來的，現在還是一審判決。我是星期一上班後才知道的，但我們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什麼結果？」小妮有些緊張地問。
「陸躍進被判了六年零六個月，被處罰金一百萬。單若嫻只判了三年零六個月，罰金也是一百萬。」
「哦？」小妮非常驚訝，「怎麼會這麼判呢？」
卞星星也不理解：「我聽尤總說，法院最後認定，他們是採用不正當競爭手段，違規操作業務，賺取利潤，損害了集體利益。這樣定性，就不能判重罪了。」
小妮呆呆地說：「怪不得，他在焉了半年之後，又強硬了起來。」
卞星星警覺地問：「誰？」
「小妮輕聲說：「嚴總。」
卞星星不無緊張地追問：「哦，他怎麼啦？」
小妮朝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媽在這裡，不便說，等會到床上才告訴他。她只說：「這樣判說明了什麼，你想過沒有？」
卞星星明顯跟以前不同，也有了政治頭腦：「這說明，他們那一方的能量也不小。能夠把這麼嚴重的罪行作如此輕微的判決，沒有強硬的後台，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以說，我們得注意。」小妮沉吟著說，「一定要把准方向，走准路線。」
對小妮的這種說法，卞星星不敢苛同。他旗幟鮮明地說：「我卻認為不能這樣做，這樣就是見風使舵，就是投機鑽營，弄不好就要栽跟頭。我覺得我們只要跟著正確的方向走，跟著正直人的走就可以了，不能猶豫和搖擺。」
星星媽靜靜地聽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聽懂他們小夫妻倆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還以為他們又在鬥嘴呢，就看看兒子，又看看媳婦，皺著眉頭說：「你們在吵什麼呢？」
卞星星笑著說：「媽，不是吵，我們是在談論單位裡的事。」
星星媽說：「哦，怪不得我一句也聽不懂。」
這時，臥室裡傳來寶寶奶聲奶氣的哭聲。星星媽連忙放下筷子說：「我去抱他，你們說話，工作要緊。」
小妮就放心地讓婆婆去弄寶寶。她邊吃飯邊接下去說：「你的話是對的，可有時也要注意策略，不能硬拚。」
卞星星說：「我知道，所以我才秘密搞的嘛。」
「對了，你千萬不要暴露做他們材料的事。要是暴露，你們就都有危險。」小妮有些擔心地說，「看來他們的勢力真的不小，要是他們服刑後表現好，或者再化錢打通關節，獲得減刑的話，他們很快就會出來的。一出來，他們就要找你們算帳。」
「我不怕。」卞星星堅強地說，「其實，我們與他們的鬥爭還剛剛開始。他們背後的強大保護傘不打掉，我們就不會太平。你剛才說嚴總的變化，就是一個證明。這一點，我和尤總心裡都有數，所以是有準備的。」
「是嗎？」小妮佩服地看著丈夫說，「你現在也變得很厲害了嘛。」
卞星星得到嬌妻的稱讚，很高興，甚至還有些得意：「你老公本來就這樣厲害的，只是你以前沒有發現而已。」
「美得你。」小妮嬌嗔地唬了他一眼。婆婆把寶寶抱出來，讓他看著爸爸媽媽認。奇怪得很，這麼小的孩子見到媽媽，就已經認識了。他眼睛定定地看著媽媽，甜甜地衝她笑了。一笑，小妮也開心地笑了：「這個小傢伙，已經認識人了。來，寶寶，媽媽抱。」
吃完飯，星星媽要去洗碗。卞星星搶過說：「媽，你忙了一個星期了，週末就由我來，你息息，啊。」說著，手腳麻利地去洗碗刷鍋做家務。做完，才去衛生間裡洗澡。
小妮去弄寶寶吃奶，然後換屎布，再用洗衣機洗衣服。忙好，才去沖澡。家裡的空調開到26度，很是溫暖舒適。寶寶一點也不吵，吃飽母乳後，就一個人躺在搖籃裡伸手踢腿地動。小妮讓婆婆到中間那個房間裡休息以後，他們就走進大臥室上了床。
當然還是先嘿咻。兩人憋了五天，都有些飢渴。他們把寶寶的搖籃挪到離床遠一點，就關了臥室的門，開始擁抱親吻。怕媽媽和寶寶聽到，他們都努力壓抑著聲音，只用姿體動作默默地嘿咻。因為相愛，他們現在每次的嘿咻質量都很高。兩個身子緊緊纏在一起，暗暗地使著勁，氣喘吁吁地全身搏動，迸出一身熱汗。
作完愛，他們都去衛生間沖了一下，才躺在床上，面對面地看著，說起話來。小妮說：「這個星期三，我去學校報到了。」
「嗯，情況怎麼樣？」
「我沒想到，第一天去，就遇到了，唉，那個新來的徐主任不是個好東西。」
「怎麼啦？」
「他看人的目光，色得讓人受不了。」
「你不要看他就行了。」卞星星說，「意淫又不犯法的，你有什麼辦法制止人家？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擔心坐在他一個辦公室裡，會遇到騷擾。」
「你一開始就對他嚴厲些，他就怕了。」
「嗯，我想我就要這樣對他，不能對他太客氣。」小妮想了一會，又說：「今天，我真的很生氣。」
卞星星張大眼睛看著她：「什麼事啊？」
「嚴總又給我發短信了，很囂張，也很露骨。」說著，小妮翻身坐起來，把手機短信翻給他看，又把自己保存的回復給他看，「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卞星星一條條看了，很氣憤，但努力克制著激動。他愣愣地想了想才說：「這個傢伙真的太不像話了，也太囂張了，連這樣的短信也敢發？」
「是啊，我看了很生氣。」小妮說，「我感覺他可能又要得意了。」
卞星星這才把聽到的一個真實情況告訴她說：「你的感覺真靈敏，確實情況有變。據說，嚴總與姜董暗地裡鬥得很厲害。好像嚴總的後台比姜董要硬，所以有人傳說，嚴總可能要調到市裡去，先當發改委主任，再競選副市長，」
「什麼？」小妮驚訝地張大嘴巴，「不會吧？這樣的人還能當副市長？」
「你要把這幾條短信保存好，到時，我們可以舉報他，讓他當不成。」卞星星說，「姜董去競選副市長還差不多，怎麼反倒是他呢？真搞不懂。看來，官場真的很複雜。姜董當了三年發改委副主任，都沒有扶正。沒有扶正，就不可能競選副市長。而嚴總卻一下子要去當發改委主任，這不明擺著是對姜董的打擊嗎？」
「官場險惡，一點也不錯。」小妮感慨地說，「往往正直的人反而吃不開。姜董大約也是太正直了，上面有人看不慣他。」
卞星星歎息一聲說：「但我相信，走歪門邪道的人，最終還是要倒霉的。姜董最後肯定不會敗給嚴總的。」
「我把這幾條短信保存好，到時寫匿名信舉報他。」小妮像剛落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眼睛亮亮地看著丈夫說，「不能讓這樣的色狼當上副市長。他當上副市長，不知又要有多少良家婦女被他誘惑和侵害了。」
卞星星說：「我會密切關注他的動向，一旦發現他要陞遷，就去舉報他。這也不是什麼個人恩怨，而是出於正義。我們不能讓惡人走上領導崗位，那樣會對我們的黨和國家造成不利的影響。」
小妮忽然想起來說：「你打了入黨報告沒有？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一上班就遞交上去，看我們誰先加入。」
「你不說，尤總就已經跟我說了。」卞星星說，「就這個星期三，我寫了好幾遍，才交給了黨總支書記洪明宇。」
「洪明宇過個人怎麼樣？」
「還可以，比較溫和。雖然這次沒有扶正，被排在他後面的尤萬強超到前面去了，但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牴觸情緒，還是能夠積極配合尤總工作的，暗地裡好像也沒有搞幫派鬥爭。現在公司裡正氣抬頭，上上下下漸漸形成了一股勁，決心把科技公司的損失奪回來，爭取兩年內再次在集團分公司的綜合排名中，進入前三名。」
「那就說明尤萬強還是有領導能力的。」
「關鍵是他清正廉潔，職工們就佩服，就心齊，幹勁就足。是的，現在我也幹得很來勁。」
小妮沉默了一會說：「我感覺，我上班後，工作就沒有你那麼順利。真的，光那個方面，可能就要牽制我好多精力。能不能正確處理好這方面的事，關係著我能不能有前途的大事，所以我一直有點擔心。有時你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就會找你的事，你有什麼辦法？就像車禍一樣，被害人好好地走著路，車子就突然撞上來了，你躲都躲不及的。唉，所以說，女人漂亮好是好，可有時也會帶來不少的麻煩。」
卞星星無言，但目光中充滿了對嬌妻的理解。
小妮又自語自語地說：「茅校長要比那個徐主任好一些，但好像也有點色。興隆集團的風氣真的被嚴旭升周建新等人帶壞了。現在姜董坐正公司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把它掰過來？」
「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造好的。」卞星星歎了一口氣說，「關鍵是他們還在位，而且據說還要高昇，這就無形中會對下面的幹部職工造成不良影響。所以能否懲治**，直接關係著執政黨的形象國家的興衰和社會風氣好不好的大問題。好在現在中央一直在強調加大反腐力度，也確實在扎扎實實地行動。你看了報紙沒有，今年，我們國家抓出來多少**官員？光廳局以上的高官就有幾十個。所以我想，他嚴旭升算老幾，能囂張到什麼程度？能隱藏到什麼時候？就算他背後有人，我想可能就是你見過面的那個郝書記。但郝書記畢竟不是市委一把手書記。」